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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第50部分阅读

    再吩咐满妹子几句,便告辞和掌柜而去。

    满妹子说:“蒙女侠,我带你到楼阁里休息去,洗脸洗澡的热水,我也准备好了。”

    “麻烦小妹子了!”鬼奴说。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鬼奴踏入楼下的大厅,里面陈设得如富豪人家一样,靠近南面的,是一间精雅的书房,窗外有花木树林草地,幽静极了。鬼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间客栈,简直是户富贵人家的府第。

    满妹子说:“蒙女侠,我带你上楼看看那两间卧房去,看要添置什么,我好去拿来。”

    “也好,你带我去看看。”

    鬼奴跟随满妹子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又到院里四周走走,感到十分的满意,心想:这么一座院子,楼阁太精致了,怪不得每日要收十五两白银了。好是好,但作为一个路过的旅客来说,仍然是太过奢侈了,只有富商大贾、官宦人家才住得起,就这么一处昂贵的楼房,还要经过两关,才有条件入住。要不是主人吩咐,我才不来这里住了,随便找一间较好的房间住不更好?何必去拂飞那两个石狮子?满妹子待她看完后问:“蒙女陕,需要添一些什么吗?”

    “不用了!”

    “那蒙女侠请上楼休息,我去帮女侠挽一桶热水来洗洗脸、抹抹身。女侠可以睡一会儿,我再给女侠端饭菜来。”

    “满妹子,这里的饭菜钱是怎么算的?”

    “女侠不知道么?在这里住的客人,每日三餐,全由店里包了,不再收费的。就是女侠换下来的衣服,也由店里洗晒,也不再收钱的,因为全都包在十五两银子里面了。”

    “多谢你指点了。”

    跟着鬼奴打赏了她十两银子。满妹子一见这么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吓得不敢去接受。鬼奴说:“这是我给你的,怎么不要?”

    “女侠,你就是打赏我,给我几文钱就够了,用不着给这么多。”

    “你还嫌银子多呀!”

    “女侠,我从来没拿过这么一大锭银子的,心里有点慌。”

    鬼奴一笑:“傻妹子,这是我给你的,你慌什么了?是不是害怕我将你卖了?”

    “女侠又怎么会卖我的?就是卖我,我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好了!你收下吧!”

    “多谢女侠,叩谢女侠!

    满妹子收下了银子,更勤快地伺候鬼奴了。她来鸿运客栈打工,破天荒碰上了这么慷慨大方的一位客人。十两银子,比她做三年的工钱还要多。她一个月才有二钱银的工钱,初来的一年,根本没有工资,店里只负责她的吃穿。

    鬼奴露出了这两门惊世骇俗的武功,暑时间便传遍了长沙城内外,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丐帮和苏三娘的耳中。说这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有人猜疑是青衣狐狸莫女侠,也有人说是当年赌馆里的七姑娘,也有人说不是。

    苏三娘听了也思疑起来,不是莫女侠和七姑娘,江湖上谁又有这么俊的武功了?苏三娘自从离开阴掌门,收集了原二十八骑的弟兄,宣布自立为金刀门,为手下弟兄推选为金刀门的第一任掌门人,接管了阴掌门在长沙、衡州、永州三府所有的产业,与湘西言家和丐帮结成联盟,成了湘中一地的有财有势的知名人物,与黑、白两道和官府的人都有来往。苏三娘为人慷慨好义,对部下恩威并重,赏罚分明,不但为手下弟兄们拥戴,更为百姓敬爱。因为她订下了颇为严格的门规教律:不得仗势凌人、欺侮百姓、j滛妇女,要维护地方上的治安、敬老惜幼、除j助弱;不得卷入到江湖上的思怨仇杀和其他门派的是非中去;不得与不屑之徒为伍,勾结外人,背叛本门派,出卖自己的弟兄。

    苏三娘的立意不错,创派宗旨也很好。可是江湖上群雄并立,在社会上处处弱肉强食的斗争中,要建立一个门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致命的弱点,金刀门没有一门独步武林、纵横江湖的武功。他们的一套刀法,也不过是得自阴掌门,凶狠却不及阴掌门的一些黑衣武士。何况湘中一地,是群雄眼睛里的一块肥肉。群雄们至今不敢指染,主要是忌畏金刀门与湘西言家、丐帮结成联盟,而且苏三娘与青衣狐狸莫纹的交情也很好,因而不敢侵犯。但本门无所倚重,单靠外人支持,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苏三娘一旦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金刀门就四分五裂,在江湖上自动除名。这是十年之后的事,这里不说。

    再说苏三娘听了手下弟兄的报告,说鸿运客栈来了一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心中甚是思疑。苏三娘何尝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那是在群雄的虎视耽耽之下,不知几时有人找上门来挑战生事,所以有什么高人在长沙出现,她不能不提防。苏三娘极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武功难与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争上下,也不及黑道上的一些成名人物,要不是为了自己手下几百名弟兄们的生计和生活,她才不想创立这个金刀门。由于这样,她才订下了这么一条门规:不得卷入到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和其他门派的是非中去。

    正当苏三娘在思疑时,守门的弟兄进来向她报告了:“掌门,那位蒙面女子前来登门拜访,要面见掌门。”

    苏三娘一怔,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这么快就来登门拜访自己,有什么意图?问:“她有没有带人跟来?”

    “是满妹子带她前来见掌门的。”

    珍妹子在旁边说:“师父,不会是莫女侠和七姑娘来拜见你吧?”

    苏三娘暗想:莫女侠行为往往出人意外,而七姑娘为人忠厚老实,可能是她第一次出外走江湖,不想人知道,蒙了面孔也说不定。要是真的是她们来,那就太好了。就是不是,人家身怀绝技,亲自登门拜访,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自己总不能不去接见。便说:“好!大开中门,我要亲自去迎接她。”

    苏三娘带了珍妹子和两名贴身的丫环,亲自出大门迎接这位蒙面女子了。

    出到大门口石阶上,果然见满妹子带着那位一时惊动长沙的蒙面女子,衣袂迎风飘展在等候自己。苏三娘隐隐感到来人身上有一股英气在流动,这只有上乘一流高手才会有的现象,可是她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出于礼貌,她慌忙走上一步,拱手相问:“请问女侠,找我苏三娘有何见赐。”

    鬼奴见苏三娘面带戒意,也感到在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说:“苏女侠,我特意来拜访你,不请我去里面坐么?”

    苏三娘一听,更肯定来人不是什么莫女侠和梵净山的七姑娘了,疑云更起,但来人说话的口吻,似乎不含恶意,便说:“女侠!请!”

    来到金刀门的忠义厅上,分宾主坐下,苏三娘叫人奉上茶后问:“女侠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鬼奴反问:“苏女侠,这么快就记不得小妇人了?”

    苏三娘愕然:“我苏某似乎与女侠素味平生,从未谋面,几时见过女侠了?”

    “苏女侠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贵人事忙,怎记得我这个跑江湖的小妇人。”

    苏三娘更诧异:“我苏某曾与女侠有过过节了。”

    鬼奴看看珍妹子,又看看四周,问:“苏女侠,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吧?”

    “请放心,这里没有外人!女侠有话请直说好了。”

    “苏女侠请原谅,小妇人的事,除了苏女侠知道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不过请放心,苏女侠对小妇人只有恩,而无怨,更没过节。”

    苏三娘又是思疑不已:自己怎么会对这位女侠有恩了?要是来人是七姑娘,有恩还说得过去,不是,有恩之话又从何说起?以她这样的武功,衣袖能将石狮拂飞,能身立在荷叶莲花之上,缓步过莲花池,武林中又有谁人能战胜她了?就算是她有急难,以自己的武功又如何能救得了她?而且在自己的记忆中,也没有碰到过如此武功奇高的女子,遭到另一高手追杀,而自己出手相救的。

    苏三娘自离开阴掌门之后,采取一条明哲保身的办法,不卷入任何高手的斗争中去,更不卷入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除非是一个弱者,受人欺凌,自己才出面干涉,而眼前这位蒙面女子,武功之高,可不是什么弱者。自己谈何有恩于她了?既然来人要单独与自己谈话,便说:“好!那我带女侠到密室中谈。”同时吩咐珍妹子,“你给我守着,任何人也不准接近密室半步。”

    “是!师父。”

    至于带鬼奴来的满妹子,在鬼奴见到了苏三娘后,已回客栈去了。

    到了密室,并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房间,也不是什么地下室,而是建筑在一口清池之中,四周绿水包围,只有一条道路出入,那就是一条长桥,珍妹子带刀守着长桥口。这里,是苏三娘与金刀门各地首领们的会议处,商议金刀门的重要大事,没人会听到。

    走过长桥,进了密室,苏三娘说:“女侠,这里谈话没人听到了。”

    鬼奴一下在苏三娘面前跪拜叩头,弄得苏三娘一时手忙脚乱,慌忙扶起她来:“女侠有话请说,何必行此大礼,我苏某实在不敢当。”

    “苏女侠对我不但有相救之恩,更有传艺之情,小妇人怎敢不拜谢?”

    苏三娘更怔住了,问:“什么?我与女侠有相救之恩、传艺之情?女侠不会是弄错了吧?”

    “苏女侠,不记得三年多前在望城的事情了?”

    “三年多前望城之事?”

    “苏女侠,你真的忘了?当时一对江湖卖艺的夫妇正在望城卖艺,遭受到当地一位陈家恶少的欺辱,苏女侠不是出手相救么?后来还传授小妇人一门刀法……”

    苏三娘惊讶:“女侠就是当年那位卖艺的女子?”

    “不是小妇人又是谁?”

    “哎!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女侠,我们坐下谈,尊夫现在哪里?”

    鬼奴一听,神情有些凄然,轻叹一声,伤感地说:“小妇人丈夫两年多前,在岭南为邵氏三恶所害,惨死异乡,就是小妇人也几乎死于贼人的刀下。”

    苏三娘怔了半晌,说:“女侠,对不起,我触动你的伤心事了。”

    “苏女侠,这怪不得你,是小妇人命该如此。”

    “女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鬼奴略略将自己经历、遭遇说了—下,最后叹了一声:“小妇人总算手刃了仇家,为先夫报了仇,伸了冤。”

    “江湖上传说,湘粤边上的邵家山庄,在一夜之间,给人夷为平地,就是女侠所为?”

    鬼奴摇摇头:“那不关小妇人之事,小妇人只杀了邵氏三恶中的两恶,铲平邵家山庄的,是岭南双奇所为。”

    “岭南双奇!?”

    “那是一对行为怪异的夫妇,他们武功奇高,举止令人莫测。”

    “你的一身绝技,是他们所传?”

    “不是,是另一位世外高人。”

    “哦?这位高人是谁?”

    鬼奴摇摇头:“苏女侠,这位高人不想任何人知道,也叮嘱小妇人不可说出他来,请苏女侠原谅。”

    “我知道武林中的规矩,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说出去的,我多问了。”

    “苏女侠知道就好了,我还担心苏女侠会怪我哩!”

    “我怎会怪你?不论报恩报德,你都不应该将这位世外高人说出去,这是江湖上起码应遵守的信诺。你过去真的是姓蒙?”

    “苏女侠,过去的那一位江湖女子早已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我现在姓蒙,是不愿人看见的一个丑陋面孔的蒙面人。”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看我们两人别再以女侠女侠相称了,我们以姐妹相称好吗?”

    “小妇人不敢如此放肆。”

    “那你是看不起我了!”

    ‘小妇人怎敢如此?苏三娘要是不怪罪,我就斗胆叫苏女侠为苏三姐了。”

    苏三娘大喜:“那我叫你为妹妹啦!妹妹,你这次来长沙——”

    “我这次来长沙,主要是来拜谢三姐往日之恩。”

    “妹妹千万别这样说。”

    “还有,我还想向三姐打听一件事。”

    “哦?妹妹要打听什么事?”

    “三姐,我在岭南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具死去多年的尸体,他留下的遗言十分含糊,既不知道这位前辈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是哪一代的人,只知道他全家为j贼所害,满门抄斩,只有他一个人逃到了岭南,老死于山洞中,望有缘人在埋葬他的尸骸时,代他上报国以除j佞,下为民以杀凶残,那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所以我想向三姐打听,湖广一地,有没有哪一家为j贼所害,满门抄斩,而又逃出了一个人,受到官府通缉追捕的。”

    苏三娘不由沉思了良久,说:“妹妹,我十岁时,曾听大人们说,正德三年,太监刘谨,将在职的官吏三百多人,投入狱中,其中有的是湖广人士,有的全家被惨杀。不过两年之后,太滥刘谨就为正德皇帝杀了,家产充库。在那次冤案中,似乎没听说有人逃出来,也没有什么人为官府通缉追捕。”

    鬼奴说:“这么看来,那位逝去的前辈,不是这一次冤案的牺牲者了。”

    “妹妹,你能不能说出那位逝去前辈尸骸的情景怎样?”

    鬼奴没有见过,只能依据主人所说心里大概有个了解,便说:“三姐,当时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风化,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骸骨,山洞的尘埃积有寸许,似乎已死去有几十年了,而且这位前辈还是一位老年人。”

    “哦?妹妹怎么看得出他是老年人?”

    “因为他在遗言中说,他在山洞隐居了十多年,可惜天年已尽。不是老年,能说天年么?”

    “妹妹,这么看来,你不用去为他报仇雪恨了。”

    “哦?为什么?”

    “年代这么长久,恐怕他所有的仇家,早已不在人世了,再说,这是朝廷、官府中的事,我们江湖中人,不必去插手,想理也恐怕理不了。”

    “三姐说的是,历代给皇帝冤死的人不知多少,往事渊如浩海,又怎么去查?”

    正说着,忽然守门的一个弟兄,神色慌张地朝密室奔来,守着桥口的珍妹子正拦着他问话。苏三娘闻声向外一看,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对鬼奴说:“妹妹,你先坐下,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姐,那你忙去吧,不用来招呼我。”

    这时,珍妹子也奔过桥来,说:“师父!有人来踩盘子了!”

    第三十回 蒙面女侠

    上回说到,珍妹子向苏三娘报告说,有人来踩盘子了。苏三娘皱皱眉:“是哪一起人前来踩盘子?”守门弟子说:“是望城那个姓陈的带了两个面目陌生的大汉来。”

    “什么?又是他带人前来闹事?”

    “是!他们声言,掌门再不出去,他们就要杀进来了。”

    “好!我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鬼奴说:“三姐,我也跟你去。”

    “妹妹,我不想你卷入我们的是非中去。”

    “三姐,我只想去看看,增长见识。”

    “妹妹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一块去。不过妹妹千万别出手.让我来打发他们好了。”

    “三姐,我什么也不懂,正想学学三姐怎样打发凶徒的。”

    珍妹子和苏三娘其他手下弟子听得十分惊讶,掌门人与这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原来是姐妹?怎么从来没听掌门人说起的?掌门人有这么一个妹妹,今后何愁其他人上门挑衅闹事?面上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鬼奴随苏三娘来到大厅上,一看,已有两三个金刀门的人重伤倒在地上了。苏三娘的得力副手余少峰,正率领四名弟兄与来人奋力交锋,却已处于下风。苏三娘看得心头大怒,仍强忍下来,厉喝一声:“给我在手!”

    双方见苏三娘来了,各自跃出圈子。余少峰忿忿不平他说:“苏掌门,他们……”

    “余兄,我知道了,你命人先将受伤的弟兄扶下去医治,这里由我来应付他们。”

    “是!掌门。”

    余少峰忍着一肚子火,叫人将几个受伤的弟兄扶下去了。在金刀门中,除了苏三娘,武功就算他最好的了,仍不敌来人,可见来人不是一般泛泛之辈。

    一个白面的中年仅子冷冷他说:“姓苏的,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你终于出来了!”

    苏三娘怒视他一眼:“上两次给你的教训,仍不知侮改么?还再带人上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