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大唐的春天 > 大唐的春天第2部分阅读

大唐的春天第2部分阅读

花老藤,还有山鸟禽雀的宛转鸣叫,都让人心旷神怡。

    可今天身体的疲惫还是很实在,攀上山顶云澈就几乎累得直不起腰来了,两腿直打抖,赶紧找块山石坐着歇息,这身子骨实在是瘦弱啊,得好好打熬。

    今天同来的与大树家小儿子于实比陈cāo之年长两岁,浓眉大眼,个子比云澈稍矮,但粗腿粗胳膊,很是壮实,于实一早在山下放牛,见云澈一个人上山砍柴,便一路跟着来了。

    云澈见于实不汗不喘,在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很是羡慕,问:“于实,你会武艺不会?”

    于实挠头道:“我只会放牛挖地,不会武艺。”

    云澈“嘿”的一笑,又问:“这附近有没有隐居的高人,会武艺或者会五禽戏的?”

    于实应声道:“有。”爬上山顶的一块大石头,翘首北望,指着远处的烟波浩渺的金牛湖:“镇子北边的宝石山上有个老神仙,会炼长生不老的仙丹,老神仙能腾云驾雾,非常厉害。”

    云澈问:“你亲眼见过?”

    云澈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附近乡人都这么说,还有人想去求老神仙收做徒弟,跪了三天三夜老神仙理都不理,自顾坐着吃仙丹——”

    云澈放声大笑,站起身,遥望远处,不知道于实说的那位老神仙究竟是谁,应该是某个道观的道长,或者是某个云游天下的隐士,这个世界本就有道家,虽然不如儒家的地位高,却也站住了脚跟,逢年过节祭祀的时候都会请导管的道士去主持。

    “儒家才是正统,想要出人头地,还是得考取功名”云澈摇摇头笑道。

    休息好了,云澈把腰上的砍柴刀解下,就地找了一块条石打磨起来,磨刀其实也有讲究,刀落下的位置力道倾斜度拿捏的轻重均有不同的要求,胡乱打磨一气,不仅会损伤刀刃,还会造成刀刃锋利的不均匀,砍起柴来很费力气,这个道理也是云澈跟着村中的少年学会的。

    当锵锵的声音响起,一下下的磨刀中,云澈的目光神情,很快变得安静了。磨刀能静心,其实也是一种xg,修身养xg不光只有百~万\小!说作文,观景赏花,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养身法,穷苦人家也有自己的心xg,长时间的专注某件事情,也可以磨练心xg,有人能在悬腕运笔中求得安宁,有人会以琴瑟来平复情绪,这并不是笔触或音弦有什么魔力,只是这件事成了他们的习惯,是他们最熟悉的,最容易投入的,对山中砍柴少年而言,磨刀运笔琴瑟,一样的道理,云澈磨刀,宁静心神,这是云澈花了几年功夫才逐渐学会的。

    山风阵阵,竹木萧萧,山石树影约。而东边天际,霞光万道,一轮红ri就要喷薄而出。

    见云澈不说话,他也就沉默着站立一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在这时照shè过来,似乎直接shè入云澈清澈的眼眸,霎时间,云澈好比珠玉映ri一般熠熠生辉,似乎把于实眼睛都眩花了,随即云澈轻轻的说了一句:

    “太阳照常升起。”

    像往常一样,小孩一担柴火一文钱童叟无欺,云澈看这手里的二文钱,感慨了一会,就装进了一个布口袋。

    回家的路上,云澈又找了一点竹笋和蘑菇,小忆昨晚送来了几条泥鳅,云澈打算就着几条泥鳅炖一锅香喷喷的菜汤。

    做汤的时候,云澈突然想到了一件趣事,嘴角一笑立马实施了起来。他把那一条条泥鳅放在油锅里煎着,冒着热气的油锅里随着一条条泥鳅的放入,顿时炸开了锅,油星乱溅,这些泥鳅在锅里跳了好大一会儿不知名的舞蹈,才渐渐安静下来,有的泥鳅甚至在生死关头试图逃生,灶间也被炸起的油星弄的一片狼藉。

    “果然是这个样子”云澈嘀咕道。

    云澈马上在锅里加了水,放入佐料,把没有放完的泥鳅一条条的放进锅里,慢慢加热,不知不觉间一锅香喷喷的蘑菇泥鳅汤就做成了。

    “古人诚,不欺我啊!”云澈顾着嘴角嘟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温水煮青蛙吗?不对,温水煮泥鳅”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儿?”云澈心中想到,“害死人的科学实验啊”

    第八章 去镇上哩

    山里的夜晚来得早,黄昏的暮sè还没拉开,东方的月光就铺满了天空,将最后一点夕芒包裹住了。村里劳作的人们将餐桌摆在外面,就着月光吃起了晚饭。山里的伙食很简单,一碟盐煮笋,一罐蘑菇汤,一碗糙米饭就是主食了,偶尔还会有一小条过年没吃完的油汪汪的烟熏肉,放在灰白的糙米饭上,便是过节一般的待遇了。

    山间竹林多,所以竹笋便是最常见的了,特别是chun雨过后新鲜的竹笋就像不要钱一样的疯狂冒出,往往一茬还没有采摘完,下一茬就已经冒出尖尖儿了,鲜嫩的竹笋放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质,村名们将竹笋腌制起来,藏在自家的土窖里,吃不完的便那到镇上卖掉,换些油盐布匹回来。偶尔还会到镇上买些新鲜的猪肉回来,就着采摘回来的竹笋,野蘑菇用刀切碎,做成肉馅,蒸上一笼先喷喷的肉包,然后每家每户按人头分上几个,便是最大的奢侈了。

    村里的几条看门狗早早的就趴在了餐桌边,使劲的摇晃着尾巴,希望能吃到主人嘴里吐出的骨头。村里的猎户打到野兔竹鼠点什么的,大多舍不得自己吃掉,往往会那到镇上换些银钱回来,或者添置一些农具,偶尔狠下心来煮上一锅肉汤便会让家里的孩童欢呼上好一阵子,开心的不止孩子们,还有那些一年都啃不上机会骨头的看门狗,它们总能从主人嘴里得到几块留着些肉末的骨头,然后开心的趴在一边啃着。

    晚饭的时候云澈淘米做饭,云老头儿做菜。村里的周大叔抓到了一只竹鼠,自己没舍得吃,送给了村长云老头儿,云澈又找了一点竹笋和蘑菇,准备炖一锅香喷喷的竹鼠汤。

    做汤最少不得就是蒜姜葱了,在的油锅里用热油淋一下大葱,嗤的一声再加上一瓢水,放上切成肉末装的竹鼠肉,最后放上一些农家自家腌制的野山椒,一锅香喷喷的竹鼠汤变差不多了。

    很快小锅里的米饭熟了,陶罐子里的竹鼠汤也好了,虽然只加了盐,但加上了蒜姜葱,便是人间美味了,蒜姜葱号称人间原味,是做汤必不可少的佐料,所以两个人都吃得非常香甜,况且农家自己腌制的野山椒酸酸辣辣的,最是开胃了。

    云老头儿一边嚼着糙米饭,一边双眼死死的盯着陶罐里的竹鼠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村子里的油盐不多了,明天该去镇上买些回来了。”

    云澈一边扒着小碗里的糙米饭,一边含糊道:“我也要去”

    云澈刚说完,后脑勺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样子,吃饭就该斯文点,你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不能丢了窝窝村的面子。”云老头儿恼火道。

    “你爷爷我当了一辈子的睁眼瞎,因为不认字被那些黑心的酒楼饭铺坑走了不少的猎物,那些猎物可都是村里的人拿命换回来的,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啊,你是读书种子,好好念书,等将来教会村子里的后生们识字数数”云老头儿一边喝着陶罐里的竹鼠汤,一边啰嗦道。

    云澈翻了翻眼皮,心中暗自嘀咕道,我早就教会他们数数了,虽然只是基本的,但也够他们用的了。闲暇时,云澈和这些孩子玩竹筷子的游戏,除了必须数数以外没有什么奇怪的,一群孩子趴在地上,凝神静气的拿竹筷子挑其它散落的筷子,只要不触动其他的筷子并且成功的数清楚手里的筷子,就算是成功了。云澈还教会了他们分数的概念,也就是少年们口中“分着数数”的意思,他们可能在以后的生活用不到分数,不过云澈还是一起交给他们了。

    “家里还有一张豹子皮算是好东西,吃过饭你把它找出来,明天得从集市上给老周头捎两把柴刀,老刘家婆娘想要一把菜刀,再给王家闺女捎点好看的丝线还有花样,也不知道她绣给谁看”云老头嘴上不停的唠叨着,却一点也不耽误竹鼠肉烫的功夫。

    云澈一边无聊的听着老头儿的啰嗦,一边悄悄的看着老头儿嘴角纷飞的泡沫星儿,还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

    人越老就越< href=”lwen2” trt=”_blnk”>lwen2啰嗦,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云老头儿总爱唠叨个不停,一会儿说说这家又添了个大胖小子,一会儿又说哪家取了个婆娘收了多少礼钱,或者干脆就是念叨着云澈能做个读书人,光宗耀祖。

    云澈实在忍不住云老头儿的磨嘴皮子了,装出一副好学生虚心求教的样子,很认真的问道:“爷爷,镇子和县城那个大一点?”这是云澈百试不爽的招式,每次晕老头儿都会眉开眼笑的回答着。

    果然云老头看到云澈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老怀欣慰的摸着稀疏的花白胡子笑呵呵的回答道:“当然是县城大了,我年轻那会儿去过一次县城,好家伙,那叫一个大啊,县城里的那些姑娘们个个都穿的花花绿绿的,脸上涂着老厚的胭脂了,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说完还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云澈一脸愕然的看着老头儿,心道感情您老去了回县城就光记着看街上那些姑娘们去了。云老头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老脸红了红,一巴掌拍过去转移话题了。

    “县城里的大宅子那就一个漂亮啊,镇上的那些老爷们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跟个土包子一样,我还看见镇长见了县令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啧啧”老头儿兴奋的说着,满嘴的泡沫横飞,浑然不知自己跟镇上的那些老爷们比起来连土包子都算不上。”

    云澈翻了翻白眼,心中嘀咕着,你这不都是废话吗?

    云澈小心地打断了云老头儿问道:“所有的镇长都归县令管吗?”

    “不是,一个县令才管十几个镇而已,云州一百多个镇总共有十几个县令呢”云老头摇摇头道。

    “一百多个镇?”云澈疑惑道。

    “嗯,云州在唐国境内也只算小州了,一百多个镇算不上多了。”云老头一脸不以为然道。

    “那我们明天去的是哪个镇?”

    “当然是最近的乌镇了,窝窝村附近的几十个村都归乌镇管辖。”云老头一边说道,一边夹起一块竹鼠肉往嘴里送去,还时不时的咋吧唧下嘴。

    一老一小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夕阳也差不多完全落下,火塘里剩余的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爆响着,小屋里里已经非常的昏暗了,火焰映红了两人的脸膛,云老头将锅里糊着的锅巴一点点的铲起,就着盐煮笋嚼下。

    云澈正朝着摸索过去,耳边就传来了云老头儿的嘀咕声。

    “锅巴可是好东西哩,就着笋子吃,连白面馒头都不换哩”

    ;

    第九章 砍柴的和卖肉的

    窝窝村去乌镇只有一条路,那是一条算不上大路的的大路,砍柴人的柴火便是在这条路上卖给镇上伙计的。

    大路上有一歪脖子树,长得很高,却不成材,弯弯曲曲的,砍来也做不成做木材,做柴火又嫌太嫩,按照道理是没有谁会去关注这样一棵不成材的歪脖子树,可它偏偏很有名,附近村子没有不知道它的,就连乌镇上的惧明也大多知道,还时不时的有一些镇上沽名钓誉的读书人来感怀一番。

    歪脖子树叫做砍柴的和卖肉的,来由是这样的。

    很多年前,这附近还没有村子的时候,一个寒冷的冬天,卖肉的和卖柴的找不到破庙躲避风雪,就一起蹲在了这棵歪脖子树下面。

    天晚了,卖肉的很冷,卖柴的很饿,但他们都相信对方会有求于自己,所以谁也不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卖肉的说:“饿了,我吃块肉。”

    卖柴的说:“冷了,我生火取暖。”

    又过了一会儿,卖肉的又说:“我再吃块肉,”

    卖柴的也说:“我再生火取暖。”

    就这样,卖肉的,一块一块地吃肉;卖柴的,一次一次地生火……

    最后,卖肉的冻死了,卖柴的饿死了。

    镇上的说书人还特意编了一个故事,故事传开后,一些无聊的人就开始把这棵歪脖子树叫做砍柴的和卖肉的。

    云老头儿和三个大汉拉着一辆破牛车,车上有几罐盐煮笋,几袋子野蘑菇和几袋子野山椒,还有几只野兔竹鼠装在竹子编的笼子里,后面还跟着几个少年。

    云老头儿从牛车上卸下来一小篮子,笑着云澈说:“大家伙都在下苦力,吃不饱会出人命的,今天的盐笋子比往ri的多些,等到了镇上一点鸡蛋,给大家弄点甩袖汤喝,补一补,你把这个篮子拿上,到了镇上记得提醒我。”

    云澈接过篮子,用右手挽住。一个大汉呵呵的笑道:“往年光是糙米都不够大家吃,去年老天爷可怜,稻子收成好大家有饭有菜,现在还要做汤,在这么下去那些小家伙们都会吃坏了嘴,到时就吃不得苦ri子了”

    豆包听了第一个不乐意,噘着嘴角嘟囔道:“刘大叔,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点怎么长力气。”

    村子里ri子过得苦,以往收成不好就拿盐菜和镇上的米铺换糙米,换一些荤油,山民们只要有盐吃就是一件大好事,哪里还会去挑捡,不过每年每天都吃自家腌制的盐笋蘑菇,是个人都没法子忍受,更别提少年们了,所以每次村子里糙米够大家伙儿吃的时候,都会到镇上用盐笋子换些鸡蛋回来,加上点野菜,煮一锅袖汤,大人小孩每人都喝点。

    云老头儿大手一挥,打断了大汉的话,“豆包说的在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小气了。”

    “爷爷,到了砍柴的和卖肉的那个地方,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云澈突然开口笑道。

    山里的大路是泥巴路,每次下过雨后就变成了泥浆子,走起路来一搭一档的,遇到打的淤泥坑还得绕行。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雨,山里chun天阳光少,大路一淋湿了就很难走,晕老头儿看着大伙也走的挺累的,看天sè还早,就答应了下来。

    云澈不是想偷懒,在山上也砍了一年柴火了,加起来走的路都能走到县城了,也练出了一副好腿力。云澈想去看看那那棵歪脖子树,长这么大了还一次没见过那棵树。

    几人闷着赶路,一下子沉默下来了,大路上变得安静了很多,只能听到老黄牛喘着粗气和车滚子溅起的泥浆声。

    许是今天刚好是去镇上的好ri子,一路上云澈看看到了几波一样的人群,拉着老黄牛车,车上装着几篮子野菜和机制野兔子,想来也是到镇上去换油盐的。

    一路上老云头儿扯开嗓子叫了两声,声音宏亮,一个头上裹着黑布,须发皆白的老人也喊了几声,算是打过招呼了,山里人淳朴,碰到熟悉的就喊几句打个招呼,碰到不熟悉的就点个头表示一下。

    大半个时辰后,云澈一行人赶到了歪脖子树的地方,这时候山里的太阳才刚刚能看到太阳探出光芒。

    歪脖子树长的很丑,就像是被砍了一刀重新长出的,就那么斜斜的接在了上面。chun季正是发芽的时候,歪脖子树上长出了很多嫩芽,却还是掩盖不住岁月在树身上刻下的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疤痕,就连褐sè的老树皮都是干枯干枯的。

    云澈失望了,还以为能看到一颗长的很帅的古树,或者像峭壁上屹立不倒的古松一样,展现出挺拔的身姿和不屈的傲骨。现在看上去就像个猥琐的小老头儿,想到这里,云澈忍不住偷偷了瞅了几眼云老头儿,又看了几眼歪脖子树,眨吧着眼睛心中想到,长的挺像的嘛!

    云老头儿把妞绳系在歪脖子树上,随地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上去,端了一大碗清茶,说是清茶,只不过上面多了薄薄的一层小黄花儿。三月份的云州小镇,chun风十分温柔,chun天的气息占据了全部的舞台,漫山开着一种不知名的小黄花,家家户户都用这种花的花瓣泡茶喝,一边喝着,一边在家门外与街坊闲聊。这种清茶不幽不腻,只是一昧的清,牛皮袋子里很多,云老头儿多喝了一碗,大清早肚子里没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