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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春天第5部分阅读

    失。”云澈开口道,“每个局中人在一局博弈结束时的得失,不仅与该局中人自身所选择的策略有关,而且与全局中人所取定的一组策略有关。所以,一局博弈结束时每个局中人的“得失”是全体局中人所取定的一组策略的变数!”

    “若按照你所说的,那博弈就应该会存在一个平衡”王老板沉吟道,“我是商人,在经商中,一定会有一个平衡。某样东西如果在某一价格下,想以此价格买此东西的人均能买到,而想卖的人均能卖出,用我们商人的话,就是该商品的供求达到了平衡若这个平衡被打破,就会造成民生的不稳定。”

    “不错”云澈点头道。

    “果然好一个博弈理论”老人赞叹道。

    “老先生谬赞了,小子不过是看了些古书,胡乱诌的”云澈苦笑道。

    老人忽然皱眉看向王老板:“其实我一直都不待见商人!”

    王老板看着老者沉默了半天,开口道:“前辈贵为帝国的大儒,自然见不得我们这些盈利之辈!”

    这时候云澈惊讶看向老人,心中暗道,“竟然是唐国的儒修怪不得了

    商人的另外一个称呼是“贱民”,可见历朝历代对商业的轻视,朝廷自古以来重视农业,轻视商业。虽然唐国的法律对商人也有保护,但社会地位却仍旧在农民之下,商人或者可以富甲一方,生活的很是奢华,但地位却都一致处在尴尬的地位。

    “既然你们解开了这三道题,那自然便是我有间客栈的贵宾!”老人平静道。

    “晚辈多谢大儒的好意,不过晚辈今ri来解题不是为了这个贵宾的资格”王老板行礼恭敬道。

    “不愧是画圆直指本心之人,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云奕,送客!”老人平静道。

    “是,老爷!”大汉恭敬应声道。

    “王老板,请!”大汉抱拳沉声道。

    “又来了!”王老板抱拳回道。

    “是不是很惊讶?”老人笑道。

    “是!”云澈老实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人平静道。

    在云澈的前世的记忆中,儒修自视清高,瞧不起商人也是正常的,可眼前的老人既然是来自di du的大儒,道德之高,应该不会有此偏见,所以云澈疑惑,惊讶。

    “此人能画圆指本心,这样的人物若是文人,那必定是一代大儒,若为商人,则必是富甲一方。之前未曾听闻过,那就是之前在磨练己心,红尘烘炉,磨砺了出了一颗沧桑透亮的心,如今要开始入世崭露锋芒了”老人感叹道,脸上不无遗憾之sè。

    若是云澈知道镇上夫子所说的话,就会发现两人所说的话竟然惊人的一致,虽然都感到惋惜,却两人均对王老板很是赞赏。

    画圆直指本心,这是明悟了己身才能做到的,四十年红尘翻滚,看到了自己的路,看到了自己的本心。

    山乌不敢抬头望天,便是畏惧天上的苍鹰,畏惧那份来自天空的恐惧!

    山乌若是抬头,便不再是山乌,他们看不清本心,便永远无法飞向天空,无法看到更高的世界。

    世人若看不见那层迷障,便找不到自己的路。

    “你可愿随我学习?”老人忽然面容严肃的看向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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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帝师,夫子

    云澈沉默了

    良久,云澈平静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

    老人皱眉,片刻后眉心舒展开来,盯着云澈平静道:“你想问什么?”

    云澈认真思考了很长时间后,说道:“我想知道第二次八角彩灯第二道题是什么?”

    老人看着云澈,神态严肃,嘴唇紧抿,流露出一股严厉的味道,令人望一眼,就不禁心生畏惧。但同时,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渊博的学问气息,就好像一道文化长廊,隽刻了成千上万的儒家古籍,令友望而兴叹,高山仰止。

    云澈同样看向老人,身上虽然透露出一股稚子所有的气息,但神情却很是坚定。

    云澈没有说话,平静的看吓着老人。

    他不畏惧任何人,哪怕是大儒的目光。

    他的眉很直,像笔,可以写,像尺,可以量

    老人沉默了半天,开口道:“你可知天下间的儒修有多少?”

    云澈很认真的说道:“很多”

    “很多是多少”老人平静道。

    “我很喜欢数星星”云澈突然笑了,“我最喜欢的便是数星星了,亮晶晶的星儿,一颗颗像宝石似的,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可惜每次我都数不完这片星空的星星。我不知道这片天空有多大。白sè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我看不到银河有多大“

    老人皱眉,不是因为云澈没有回答他的话皱眉,而是因为云澈回答了他的问题才皱眉。

    “不错,天下儒修便如这天穹之上的繁星一样。在流转的光的y影中,星图不断变幻,海水中矗起高山,草木几百代的荣枯,儒修几百年几千年的传承,我也数不清,但天上的每一刻星辰在我看来便是一名儒修。”

    “你还看到什么了?”老人平静道。

    “我还看到了太阳,月亮”云澈开口道。

    老人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你觉得天下儒家大儒能有多少?”

    “应该很多吧!”云澈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乌镇是一个小镇,却能看到您,这个概率是很小的,但我却遇见您了,所以我想天下大儒该有很多吧!”

    “天下儒修何其之多,其中不乏惊艳之辈,他们的思想相互碰撞,绽放的火花点燃了这个繁华的世界”老人感慨道。

    “我素来敬仰儒家大儒,心中总是存了一份敬畏”云澈认真道。

    “佛修我不知道,道修我也不知道”老人面sè一肃,开口道,“但这世上称得上大儒的却只有两人”

    “两人?”云澈惊讶道。

    “你看那漫天苍穹的繁星,你又数的清几颗?你抬头仰望天穹,便能看到那轮太阳,就如此刻一般。”老人抬头望天,右手指天道,“你在这星夜数那漫天繁星,可会忽视那轮明月?”

    云澈沉默不语。

    “繁星为儒修,你觉得那太阳,那月亮又是什么?”

    云澈依旧沉默。

    老人看着云澈沉默良久,而后缓缓开口道:“这天下称得上大儒的只有帝师,夫子两人”

    “太阳?月亮?”云澈开口道。

    “帝师,当令皇帝的人文帝师!大唐朝,不知道多少皇子、公主师从于他的名下。他的严历,连天皇贵胄的皇子、皇女,也心生畏惧,不敢放肆!他的道垩德修练,即便当令人皇,也心生敬意”

    “夫子,心神自有乾坤,他追寻的不是儒文,而是天地之思,明悟这天地的道理,尽管只是脆弱身躯,其思想,却是可以流芳百世。那思想便如同一团火焰,在世间燃烧”

    “儒生、大儒,最后则是君师!“老人背着手,凝望云澈。

    “夫子,可是镇上教书的那位夫子?”云澈问道。

    “夫子是文学境界极高的一种尊称,儒修为人师,为人启蒙者,的确当得夫子一称。但他却不是夫子,夫子只有一位“老人淡淡说道。

    云澈沉默,许久之后再次向老人一拜,继而开口道:“第二次八角彩灯便是两位大儒之一的问题?”

    老人平静道:“我去向夫子求学,夫子曾问我,天地chun夏秋冬之变,到底有何韵意。”

    “您是如何回答的?”云澈好奇道。

    “我是儒修,走的却不是父子的路,我追寻的是那帝师之道。”老人平静道,“儒,可为官,可为民,可为隐士”

    “帝师的路走的便是为官一道,开一方之教化,为帝师,当以天下社稷为重,教化万民。”老人淡淡说道,“这便是我不待见王老板的原因,我是帝师一脉的儒修,当以儒学经典安天下,养天下,知天下,治天下”

    “夫子一脉感悟的是天地道理,拥有的是自己的思想,可为民,可为隐者,却不为官。夫子或许已经忘了那文学之赋夫子修的是这天地至理”

    “夫子问我,天地chun夏秋冬之变,到底有何韵意!”,老人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懂,我眼中的儒是这天地苍生,是这万民教化,是这江山社稷,我不明白夫子的儒是什么,我不明白夫子的天地至理为何物。”

    “在我看来,天地chun秋之变,便是苍生休养生息。chun天播种,秋天收获。”老人开口道,“我问帝师,帝师不语。我问夫子,夫子说你去看看这片天,看看这片地就知道了。帝师允我离京,我便带着弟子游历到了乌镇,开了这客栈”

    “你既然问我这第二次八角彩灯的第二道题为何,那我便问你,天地chun夏秋冬之变,到底有何韵意!”老人沉声道。

    云澈沉默了,这是云澈第四次沉默。

    第一次云澈沉默是因老人提出收徒之言,云澈没有想过自己的路,所以不知道怎样回答。

    第二次云澈沉默,是因这太阳,是因这月亮,因这苍穹。

    第三次云澈沉默,是因帝师,是因夫子,因他们的儒,因他们的道。

    第四次云澈沉默则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不知道答案。

    若云澈认为老人的chun夏秋冬之变为苍生的节律,便意味着云澈修儒,当走上帝师一脉的路。

    若云澈去领悟这天地至理,领悟那人生,那思想,便是如夫子一般,忘记文赋,去修那天地道理。

    老人最初问云澈可愿随他学习,云澈沉默不语。

    云澈问老人第二次八角彩灯的第二道题,便是在问自己的选择,在问自己该如何选择。

    如今老人问云澈chun夏秋冬之变,便是第二次问:

    “你可愿随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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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我自是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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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澈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

    老人问云澈chun夏秋冬之变,问这句话时,老人很平静,眉还是那么直,眸还是那么沧桑,但云澈能感觉到,这平静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极深的不平静,带着的是浓浓的不解。

    老人不解的是不是云澈,不是云澈的思考。

    老人不解的是帝师的路,是夫子的路。

    在老人看来,儒就是儒,是众生,是思想,是天下社稷。

    云澈听到这句话后,表现的也很平静,而他的平静是凝重,因为这份来自老人的邀请,或者是提议,他不解,不解的也是夫子,不解的也是帝师。

    儒是什么?修儒是什么?

    为何不是修佛,佛亦能解那人间疾苦,度那红尘苦海。

    为何不是修道,道家亦能宁人心神,敬畏那天地至理。

    乌镇外的青山一片安静,云澈望着阳光下的天地,沉默不语,腰间系着的书袋在风里轻轻摆荡,却犹如就如滔天浪里的小舟。

    阳光渐烈,山野上方的云层由厚变薄,光线透出渐渐偏移,时间逐渐流逝,云澈始终沉默,没有回复老人发出的邀请,山道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令人窒息。

    紧张是大汉眼中的紧张,不是云澈眼中的思考,更不是老人眼中的不解。

    这个答案,从某种程度上将会决定云澈的走向,想再久也理所当然,可想到直到ri头渐西,可想到天sè渐暗,可想到暮光把云层染红,然后把它烧成灰烬,可想到黑夜来临,那轮皎洁的明月出现在眼前。

    云澈不能,云澈等不到黄昏,等不到那轮明月。

    因为爷爷在等着他,周大叔在等着他,豆包和少年们也在等着他。

    他终于打破沉默,做出了回答。

    “我曾背着篓子奔行于村寨之间,与野兽斗勇,与猎人斗智”

    “我曾因抓到一只竹鼠而兴高采烈,因那一锅撒上姜葱蒜,撒上野椒头的竹鼠肉汤而开心”

    “我曾一人在山顶看着天空,磨着柴刀,我感受着每一刀落下时不同的律动,每一刀落下时不同的声音”

    “我曾抬头看着山上的太阳喷薄霞光缓缓升起,看到阳光驱散最后一丝夜sè的希望,看到万物沐浴着阳光生命的欢呼,我当时欣喜的说’太阳照样升起‘”

    “我曾嘻嘻哈哈的在山坡上嬉闹起来,掏鸟蛋,采野果子,甚至用一根长长的茅草去捅蚂蚁窝,茅草枝子一提起来,上面就爬满了白蚁,把白蚁捋到一个架在火上的小铁锅上,锅里顿时噼里啪啦的爆响起来,而后,那些白蚁就我们哄抢一空,我们在吃蚂蚁”

    “我曾因一文钱一担柴火,每ri费力的看着柴火,手上布满了水泡,肩膀被扁担压破了皮,被汗水一蛰,钻心的疼,我知道生活从来都是苦难的”

    “我曾和爷爷一起数着星星,爷爷年纪大了,眼睛花了,看不到远方星空的星星,我会一颗一颗颗的数着给他看,‘这颗是我的,这颗是你的’,漫天的繁星一半是我的,一半是爷爷的”

    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这些……真的很重要吗?”

    云澈看着他说道:“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人生。”

    “时间会杀死我所有的旧友,把我的新朋变成旧友,然后再杀死,我或许会变成看淡情爱的智者,或许会变成身体与灵魂都腐朽不堪的走尸”云澈看着老人,很认真的说道,“但我现在经历的是我的童年,我的chun天”

    老人愣了一下,仿佛突然才意识道眼前的少年才只有五岁。

    “帝师说过,这世上有种人生来就知道很多东西”老人说道。

    “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无数顽童中的一个”云澈开口道。

    这个时候的云澈,在大汉眼中才是一个孩子,不是一个可以用豆油和蚁巢钻过金属球,不是那个把八斤米变作九斤米,不是那个认真说出博弈理论的神童。

    云澈看着天穹里的满天白云,仿佛看到天穹这外那些真正的星辰,露出极明朗的笑容,说道:“我虽喜欢长大,每每思及,亦觉心神荡漾,喜不自胜,觉得其间有极大欢愉。”

    “人生是一副图卷,我自当徐徐展开,没有边,就不会有画”

    “人生如chun夏秋冬之变,出生在chun,成长在夏,病老在秋,闭目在冬。所谓chun夏秋冬,在我看来便是生老病死,因为我还活着,所以便有了这一切”

    听着这番话,老人沉默片刻,然后问道:“你或者有可能跟随夫子学习,帝师亦可能指点你你愿意吗?”

    云澈从怀里取出手绢包着的糕点,那是路上豆包分给云澈的,往嘴里塞着。

    云澈把糕点递到老人身前,问道:“要不要来一块?”

    老人看着手绢里那些被压的奇形怪状的稀烂糕点,沉默不知该如何言语。

    “夫子的路我不懂,帝师的路我亦不懂”云澈很认真的吃着每一块糕点,说道,“我只看到了我脚下的路”

    “说人生如风景,那样太矫情。在我看来,人生就跟我每天上山砍柴一般,从山脚到山顶,我都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我这件衣服不知道被山上的树枝划过多少道口子,我手中的柴刀不知道被山上那块顽石打磨过多少次。”

    “每一刀砍下去都会有不同的音律,砍在主干上,是砰的一声,看到枝桠上,是卡擦一声”

    “我自当攀那一阶一阶,看那一景一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