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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闺事第74部分阅读

    ,倒令聂夫子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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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一章 作孽

    贺元年却不管那些,一收到银子便要走,聂夫子顿时有些着急了。(百度搜)若是聂晴还跟贺元年回去,这事儿岂不是以后还要没完没了的了?与贺元年这样的人作亲,聂夫子心中隐隐已经有些后悔了起来,刚刚这人说话如此不客气,而聂晴又跟他走了,聂夫子一把年纪,在外头经过的事儿也不少,不是不晓事的,往后贺元年要是再用这事儿来要胁自己,再要银子可怎么办?

    “你们给我站住!”聂夫子一见两人要走,连忙便将贺元年给拉住了,一边疾言利色道:“刚刚你自己说的要给聂晴留封休书并将契约留下,若是今日你不写休书,休得走出这道门坎!君子无信而不立,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兴许是有些着急了,聂夫子竟然连文绉绉的话也说了出来,贺元年怪笑了一声,一边将聂夫子的手一扒拉,推得他一个踉跄,一边就冷笑了起来:

    “少跟我说这些唧里呱啦的,老子不懂!这休不休妻,是我的事儿,那五两银子,只是你拿出来遮丑的!想要我休妻,就是你今儿将我逼着将字给画了押了,我明儿便去县里敲鼓告状去!”他整理着衣裳,一边看着聂夫子嘲笑,顿时将聂夫子嘲笑得说不出话来,大摇大摆的便自个儿出门了。聂晴低眉敛目的跟在贺元年身后,心里既是紧张害怕,又隐隐有着一丝兴奋。

    聂夫子这些年在她心中形象如同一座山般,可没料到就是一向了不得的聂夫子,竟然也有如此狼狈如此无能的时候!她心里兴奋的笑着,虽然还有些后怕,可又夹杂着一丝报复的快感。当日她成婚之后便一直担忧自己不是完壁之身的问题,本来以为这贺元年年纪小,一不定知道潘世权教自己的手段。可谁料到他不止是知道这些手段,而他自个儿年纪轻轻的,更是青楼常客!聂晴在新婚之夜被他打得半死又被他欺凌了一番时,心里对原本就恨的聂夫子更是生出无尽的恨意来。

    都是他逼着自己嫁了一个这么不是东西的东西出来,贺元年吃喝嫖赌无一不会,就这样一个烂东西,聂夫子竟然将自己嫁给了他!聂晴一想到这些,心里便十分怨毒,此时看聂夫子险些被贺元年推倒在地,又将他敲诈了一回。聂晴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只觉得欢喜无比,嘴角边抿着一丝细小的笑容。跟着贺元年出了大门,那头贺元年却是突然间回过头来,看着崔薇笑了起来:“不过若老丈人真要我休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娶了个媳妇儿却不是个干净的,不如老丈人将大嫂送过来陪我两天。如此我便将这五银子还您不说,还给聂晴写封休书!”

    他一旦拿到银子,便开始得意忘形,竟然露出本性开始说出这样的话来。聂夫子气得身子哆嗦,那头贺元年嚣张的仰头大笑着,突然之间。聂秋染身形一下子如闪电般朝贺元年冲了过去,伸手一拳便‘嘭’的一声打到了贺元年的脸上!

    聂秋染有更好的办法叫贺元年生不如死,甚至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是没有法子。

    可在自己老婆被人如此侮辱的情况下,还是先用拳头教训他一顿来得最为出气!贺元年被他一拳打在脸上,笑声嘎然而止,顿时捂着脸,下意识的伸手还了过去。聂秋染却是一手拧着他的拳头,一脚踹在他肚腹处。轻松的便将他反手拧了过去,一把踢着他后腰,使其跪倒在了地上!

    “刚刚说的话,是怎么说的?我没听清楚!”聂秋染轻松便将人踹倒在了地上,一边踩着他的背脊,一边反拧着他的手便更用力了些,贺元年开始大声哀嚎了起来,聂秋染又抓了他头发,将他脸仰了起来,冲他温和笑道:“刚刚你说的什么?”

    贺元年不知聂秋染怎么这样大的力气,刚刚被他捉住时,自己整个人根本反抗不得,现在浑身被人拿住,更是挣扎不动,他也不敢挣扎,越动聂秋染力气收得便越紧,他两条胳膊便像要断了一般,刚刚看到聂秋染的神色,将他吓得一个激伶,后背刷的一下布满了冷汗,原本还有些嚣张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一边哀求道:“大舅子放手放手,手要断了。刚刚是我胡说八道,我再也不敢了,大舅子饶命!”

    聂夫子本来还气得脸色煞白的,现在见到贺元年被聂秋染打得倒在地上起不来身,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痛快感来。虽说他一向认为君子动口不动手,可那是在读书人身体弱打不过别人的情况下当然才说那样的话,如今聂秋染不知怎么的,竟然能将外表瞧着还颇为高大的贺元年打得还不起手来,聂夫子自然觉得儿子能耐。

    崔薇心里也是涌出一口口恶气,连忙转头看着孙氏道:“婆婆,不知屋里有针没有?某些人口没遮拦,胡说八道,我倒是要拿根针来,将他嘴给缝了!”

    孙氏刚刚也被贺元年气得不轻,不过贺元年凶狠异常的模样又令她有些害怕,这会儿一听到崔薇的话,却是有些犹豫:“这样不大好吧……”她话没说完,那头聂秋文已经阴沉着脸进了屋,不多时便给崔薇拿了一根约有食指长短,平日里纳鞋子的长针出来!

    崔薇一拿到这针,便冲着贺元年冷冷笑了几声,一边朝他走了过去!贺元年自然死命挣扎,可自己还被聂秋染拿在手里,哪里动弹得到,越是挣扎,胳膊便越是疼痛,崔薇早恨这人嘴巴胡言乱语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会儿倒正好让他尝尝这针刺肉的感觉!这针刺在人身上既疼又找不出伤口来,她要贺元年有苦说不出!

    一边想着,一边崔薇对这人也不客气,拿了针便往贺元年身上乱戳!

    贺元年被扎得不住惨叫,可偏偏他又挣扎不脱,开始时嘴里还乱骂,接着又是求饶,他越是骂得凶,崔薇便戳得他越是厉害,到后来贺元年鼻涕口水一并流下来了,哭得声嘶力竭了,整个人哆嗦得脸色都有些扭曲,早看不出之前的嚣张之态了,崔薇才住了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聂夫子等人看得心里极其过瘾,聂秋染见崔薇出了气,眼里露出笑意来,本来还想揍贺元年一顿,可这会儿崔薇出了气,他现在自然不会再出手,总有一天等到他出手时,要让这贺元年生不如死!

    贺元年临走时还想要撂几句狠话的,可见到崔薇冲他扬了扬手中的长针,以及聂秋染冰冷的神色,他顿时打了个哆嗦,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靠在聂晴身上,由她半扶半挽的弄走了!

    今日一顿回门宴弄成了这般模样,聂夫子也是心里又气又恨,崔薇自个儿也吃了顿气,虽然出了口气,不过到底遇着贺元年这样的浑人心里有些不大爽快,自然是要回去的了。聂夫子也没心情留他们夫妻二人了,再加上刚刚崔薇收拾了贺元年一顿,替他出了口恶气,他现在对两夫妻还很是感激,也没有多加为难,便让他们二人自个儿回去了。

    等回到了家里,崔薇一边准备张罗着弄午饭,一边才想起了孙梅的事情,冲生着火的聂秋染便道:“对了聂大哥,孙梅今儿嘴里说着要杀人的话,你娘他们还当她中了邪呢,说是要给她找个神婆过来冲冲。”

    她这话没有明说,但聂秋染哪里有不明白的,顿时嘴角边便露出一丝冷笑来,只说将这事儿给记下了,两夫妻也没有再谈论这边的事情。

    聂晴那头在潘家又呆了两天之后,便随着潘世权夫妻一块儿起程进县里去了。崔薇远远儿的看到她跑着两条腿追在马车边,神情木然,哪里还有之前少女的风情,不过倒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她恐怕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嫁给贺元年这样一个浑人,当初她设计害了崔梅一生,如今自个儿竟然也没过得很好,反倒是落得跟崔梅一样惨的结局,不知道这事儿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命中注定她该受此结果了!

    对于聂晴,崔薇并不同情她,自个儿做的事,本来便该由她自己来承担恶果,她胆子太大了,与人私通的事儿也能干得出来,便是在前世,这样的名声都不见得好听,毕竟潘世权是个已经成婚的男子,更别说这是在古代,与人未婚私通一个罪名,足以让人要了她的命!尤其是聂夫子这样严肃的人,聂晴如此做不止是她自己倒霉,而且还给家人招祸!

    且她又如此心狠手辣,害得崔梅嫁了陈小军那样一个人,如今她自己现在过得这般凄惨,只是她的报应而已!不知为何,虽说聂晴已经出嫁了,且又随贺元年离开了小湾村,但崔薇心里却总有一种感觉,认为聂晴这一离去只是暂时的,说不得她什么时候又能再回来,再与自己的生活产生交集,不过那已经是以后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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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章 摆脱

    崔薇将心头的杂乱念头抛到脑后,而上次崔薇看到杨氏头破血流的来到崔敬平门前,是因为她被崔敬忠给砸破了头,这是过来找崔敬平拿银子抓药吃的。

    以崔薇对崔敬平的了解,恐怕少不得杨氏当初被崔敬忠砸破的脑袋,他最少花了半钱银子给杨氏抓药,如今崔敬平日子过得拮据得很,他上回虽然收了崔薇给的一百两银子,但买地与建宅子等便花去了大半,本身就剩得不多,本来是想找门营生做,可是杨氏断断续续又为崔敬忠要了十几两银子去,如今崔敬忠那边倒是将房子给建起来了,崔敬平手里的钱却被杨氏要得差不多了,平日里连肉都舍不得再吃,还是崔薇知道他喜欢吃自己做的麦酱肉,借着这个理由,给他送了不少过去。

    再给崔敬平银子也是为杨氏间接补贴二儿子做准备而已,崔薇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心里厌烦,自然不敢再给崔敬平钱,以崔敬忠的德性,没钱时都敢欠百两的赌债钱,要是有了银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她的钱也不是刮大风来的,虽然手里有近千两银票,可是再多银子也填不满崔敬忠那个无底洞,更何况崔薇对崔敬忠已经厌烦透顶,哪里肯拿自己的银子给他花,便是扔进河里那银子还能听到响动,扔给崔敬忠,只能换来他更贪心而已,倒不如就像现在一般,平日里拿些吃食过去就算了。但时间长了,崔薇想着杨氏,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不过崔敬平是杨氏儿子,她若哀求着要钱,崔敬平也不可能不管她。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很快一晃大半年便过去了。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九月时雨水便下个不停,到十月中时,竟然比往年快十二月时还要冷得多。雨已经连接下了一个多月了,崔薇院子中地上幸亏是用石头铺就的,外头又用崔薇自已配过的水泥糊了一层,雨一下大,便如同将院子整个都清洗了一遍般,地上干净得很。

    一大早起来天气便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多久没见着阳光了,一大早睁开眼睛便不想起床。被窝里暖呼呼的,刚伸个懒腰,手一伸出被窝便被冻得胳膊上寒毛都立了起来。聂秋染不知道何时醒的。伸手将小丫头的胳膊抓了过来又塞进被窝里,崔薇打了个哆嗦,又往他靠近了些。看着外头的天色,因为下着雨,几乎一整天都是这般模样。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沙沙的细微响声,听得人心里也跟着宁静了起来。

    聂秋染放了书本,看她睡得有些粉扑扑的脸颊,干脆也钻进被窝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不知道他是起来多久了,胸膛上微微有些冰凉。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来。崔薇一靠近他。便激伶伶打了个冷颤,推了他一把,睡意登时醒了大半:“离我远些,好冷。”聂秋染一头幽黑的头发披散着,衣衫半敞。与他平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不同,这个模样又添了几分诱惑。崔薇开始看习惯了他优雅矜持的模样,再看他私下里这副不羁浪荡的形象,颇有几分不适应,挣扎了一阵,到底挣不过他力气,被他连人带被一起搂进了怀里。

    “不睡了。中午该睡不着了。”聂秋染拿了她的发梢扫她脸颊,跟逗毛球似的,看她不时被弄得火大的样子,无聊的事情也玩得高兴。最近陪着媳妇儿过这样简单悠闲的日子,聂秋染几乎要忘了前世时的一些事情与自己该做的事。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他逗了崔薇一阵,看她已经快有些翻脸了,也不再捉弄她,反倒将人揽进怀里,一边轻抚着她背脊,一边道:“晌午后我娘请了马神婆过来瞧孙梅的事儿,索性也无聊,你去不去瞧瞧热闹?”

    最近成日里都下着大雨,一天到晚的崔薇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成日闲得都快无聊死了,听到孙梅的闹剧,她倒是来了些兴致。上回孙梅被聂秋染险些活活打死之后,孙氏便认为她中了邪,天天找人化了些符水给她喝,喝得孙梅上吐下泄的险些连命都交待了进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应了祸害活千年的话,当初受了那样重的伤,又没看大夫,孙梅竟然渐渐好了起来。如此一来孙氏自然更对她中邪一说深信不疑,最近大方了一回,请了附近十里八乡都出名的马神婆替她观水碗,驱她身上的邪。

    孙梅身上的病是怎么回事儿崔薇心里在清楚的很,无非是害怕自己将她当时不要脸举动说出去,她吃不了兜着走而已,哪里像孙氏所想的一般被哪路小鬼给煞中了,崔薇每回看她苦不堪言喝这符水时的样子,心中就幸灾乐祸不已,现在一听到孙梅又要喝符水,崔薇顿时便笑了起来:“当然要去看看。”

    一大早时孙氏便过来交待了说要给孙梅请神婆,过来让聂秋染拿钱,知道崔薇还在睡着,很是不痛快,聂秋染也没理她,打发了她自己回去了,孙梅想要杀崔薇灭口,如今若是能出钱多折腾她几回给崔薇出口气也不错,至于孙梅,若是马神婆真有法子治好她,自己才好永无后顾之忧的将其解决,往后还得有更大的好事儿等着她!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崔薇连忙穿了衣裳起身,又慢慢收拾着吃了午饭,顶了伞又换了衣裳出门儿时,一个穿了蓑衣戴着斗笠的人迎面便过来了。崔薇这边只住了自己和崔敬平两家人,来的人不是找她这边便是找崔敬平那边的,她拿高了些伞看过去,正好瞧见杨氏匆匆过来,见到是他们夫妻二人时,冷哼了一声,将头低了下去。崔薇一看杨氏这架势,顿时早火三丈,也不准备去聂家了,反倒是又拉了聂秋染退回去,站在自己门边儿不肯动了。

    杨氏被她盯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却是咬着嘴唇,依旧拍了拍崔敬平家的大门,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沙沙的雨声里才夹杂着一阵开门的脚步声,‘哗啦’的开门响过后,崔敬平连斗笠也没戴的身影站在了门口,看到是杨氏时,他眉头先是一皱,接着又看到站在对面门处的崔薇,眼睛里顿时露出一丝歉疚来。

    “三郎,你上回那麦酱制的肉还有没有?你二哥最近嘴馋了,他身体又不好,只能吃些这东西……”虽说被后头的崔薇二人盯着有些不自在,但杨氏只当自己被休的事儿崔薇不知道般,依旧是小声的朝崔敬平问了出来。崔薇一听这话,顿时一股怒火便涌了出来,冷笑了一声:“这么厚脸皮?不是崔家的人了还好意思过来要东西吃?三哥,对于一些上门乞讨的,你便学我般一盆沸水泼走就是,什么香的臭的也敢来问,你也不嫌烦!”

    自己做的麦酱肉本来是给崔敬平吃的,可没想到他竟然送给了杨氏拿去喂崔敬忠那样的东西!崔薇心里火气十足,连带着崔敬平也给埋怨上了。崔敬平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顿时低垂着头也不敢开口。杨氏听到崔薇指自己是香的臭的,心里自然火大,但一听到她说自己不是崔家人,却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心里猜着是不是崔薇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崔世福休弃一事儿,也不敢再闹,只是用目光盯着崔敬平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