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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闺事第97部分阅读

    聂晴浑身难道不说,脑袋还又晕又昏又想吐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一整晚都在做着梦,她似是梦到了自己因聂秋染之故,如今在京中一派风光的情景,她嫁的也不是贺元年,而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她梦到崔薇变成了崔梅,嫁给了陈小军,被折磨的浑身只剩一把骨头,她更是梦到那原本认崔薇为姐姐的什么候爷,本来应该对自已另眼相看的。

    梦里的情景实在是太美妙了,聂晴忍不住沉醉其中,嘿嘿的笑了起来,梦中的情景才该是她过的,崔薇不过与她一般出身乡下,不应该如今能过得比她好的,她像崔梅一样的结果才是天经地义的。聂晴不愿意醒过来,只一味傻笑着。

    她发高热了,早晨陈小军过来唤她吃饭时才发现,整个人已经烧得糊涂了,崔梅被陈小军派来照顾她,听着她的笑声,不由毛骨悚然。

    陈小军昨日里才与她春风一度,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早晨过来时便看聂晴睡在地上,浑身发烫,忙折腾着请了大夫,崔梅又一直尽心照顾她,直到天黑下来时,聂晴才清醒了过来。贺元年有了银子,自然是不会再回来的,如今客栈里冷冷清清的,聂晴一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睡的不是梦中那绣花丝幔,也不是雕花大床,反倒是客栈中普通的木床与灰色的蚊帐时,她顿时又闭上了眼睛,忍不住流出了泪来。

    在客栈中养了两天,聂晴才勉强能下得了床。她那日被贺元年打得在地上睡了一晚,虽说如今天气还热,不过地上湿气重,哪里睡得,再说她晚上又没有盖被子,只勉强裹了个薄被单,在打斗中早散了开来,才病得这样厉害。幸亏贺元年估计是拿到了银子,也没回来。直到第三天后,才又重新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先是在聂晴身上发泄了一通,又是找她要银子,聂晴哪里拿得出来。被他逼得头疼欲裂,无奈之下只得浑身哆嗦着去找聂夫子。

    如今聂晴也是狠了心,她自己已经是落到这样地步了,聂夫子不能置身事外,否则她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自然要与聂夫子好好说道一番。聂夫子对她也是又气又恨,既怕贺元年真将这事儿说出去。又恨聂晴不去死,只是外头逼着没有法子,也不敢去找聂秋染要银子,只得断断续续将自己房中的东西卖了不少。还偷拿了几个丫头的首饰一并卖了,再找聂秋染借了五百两银子凑足了一千两,这才交给了聂晴。

    拿到了一千两银子,聂晴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贺元年这样的无赖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毕竟把柄被他捏着。也只得照他的话去做,聂晴怀里揣了银子,慌慌张张回到客栈时,贺元年正巧还醉醺醺的睡在客栈里头,隔着床铺老远,便闻到了那一股酒臭味儿与吐过后的秽物气息,直熏得人想吐。聂晴本能的被他打怕了,见到贺元年如死猪似的睡在床上便有些害怕,只是她随即想到自己怀中的一千两银子,顿时又有了底气,狠狠在贺元年身上拍了一把。

    只是没唤得醒,她心里一股恶气涌上来,转身拿了杯冷茶往贺元年身上一倒。原本睡得正香的贺元年被人这样一淋,顿时大怒,甩着脑袋一下子跳了起来,慌张道:“是谁?”

    他被关起来驱邪那段时间,被人这样喷水淋血的成了恶梦了,如今睡得熟了冷不妨被人这样一泼,浑身都打了个哆嗦,感觉三魂七魄一下子散了大半。睁开醉意迷蒙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的是聂晴时,贺元年顿时心头大怒,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又看到聂晴还满脸不耐之色,顿时想也不想一耳光便甩了过去,咬牙切齿道:“贱人!你是不是想死!”他一边骂着,一边抹了把脸。

    聂晴冷冷望着她,没料到他现在竟然也敢打自己,顿时捂着胸口冷笑:“你还想不想和离了?”

    “你拿到银子了?”贺元年心中一喜,脸上便露出垂涎之色来,也顾不得自己刚刚才被吓了一回,连忙便要去聂晴胸口掏。聂晴吓了一跳,没防着他竟然敢这样来对自己,顿时挣扎了几下,贺元年不耐烦了,又想得到银子,见聂晴挣扎,‘啪啪’几耳光便甩了过去,脸色狰狞道:“你给我拿来!”聂晴被他打得头晕脑涨的,自然护在胸口的双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贺元年这才从她胸口里掏出一个口袋来,捏了捏,又赶紧倒了出来,仔细对着灯光瞧了瞧,看到里头约有婴儿拳头大的银子有两锭,其余的是一叠纸张,他虽然没用过银票,但也看过人家使的,心头多少明白一些,看到这东西,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连着将银票亲了好几下:“哈哈哈,我这好岳父,果然是有本事的!”

    聂晴被他打得浑身哆嗦,强忍了难受,一边坐起身来,一边就勉强道:“你可别记得,要跟我和离!”

    “和离?”贺元年挑了挑眉头,将银子装好了,这才嘿嘿笑着朝聂晴凑了过来,一边轻挑的在聂晴脸上抹了一把:“你这样的妙人儿,我怎么舍得休你呢,你们聂家可是我的财神老爷啊!老天爷命中注定我该发大财,你们聂家欠了我的,我怎么会和离!哈哈哈哈哈!你就随意跟哪个人睡吧,我不管了,只要有银子,往后咱们各玩各的,岂不妙哉?和什么离啊,你说是不是?”贺元年说到这里,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聂晴虽然早知他无耻,可心中还是抱着一分希望的,毕竟贺元年说得自己如此不堪,倒不如自己早早与他和离了,他拿着一千两银子,往后也好各过各的日子才是,这一千两足够他花销了,回头便是娶个貌美的媳妇儿也够了。可她没料到,此时贺元年在京中呆得久了,又看京里各烟花柳巷妓子美貌者多不胜数,早被迷得昏了头,哪里愿意,只恨不能天天都呆在这烟花巷中渡日了,如今找到她这样一个能拿得出银子的人家,早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原本他也只是想试探聂晴。逼她一逼,得些好处而已,可他没料到聂夫子竟然真能拿出一千两,早就欣喜若狂了,哪里还会真与聂晴和离。

    此时听到贺元年这话。聂晴气得浑身哆嗦,险些昏厥过去,恨恨的瞪视着贺元年便骂道:“你无耻!”

    “我无耻?我就是无耻!过两天再给我准备二千两,不然老子卖了你!”贺元年呸了一声,又警告了她一句,这才喜滋滋的揣着银子出去了。

    听他这样一说,聂晴终于没能忍得住。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贺元年自然不管她死活,自顾自寻欢去了。倒是陈小军,早候在暗处。等贺元年一走,便慌忙进了屋,拴了门又抱起地上早没了知觉的聂晴一阵乱摸,这才将她弄到了床上。

    聂晴早晨醒来时。浑身难受,陈小军又死猪一般睡在自己身边。顿时心中暗暗叫苦,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恶梦一般的行为,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了出来,那头陈小军迷迷糊糊醒来了,手往她身上摸,聂晴便挣扎道:“陈大哥,我难受,我想起身了……”

    陈小军睁开眼睛来,表情不快:“你侍候贺元年时可说过这句话?”一句话直说得聂晴眼睛瞪圆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陈小军,似是没想到一向对自已温柔体贴又百依百顺的人一时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陈小军却不管她心头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已想要了,一向他想做什么,崔梅都不敢反抗的,他自然也不管聂晴想法,甚至想到她被陈小军碰过更是恨恨的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没料到本以为在自己掌控中的陈小军也渐渐变了模样,聂晴慢慢有些不痛快了,强忍着难受任他发泄了一回,这才冷着脸,穿了衣裳,将有些尴尬的陈小军赶出去,不理他了。她此时想到了贺元年,贺元年这样三番四次将她当做了摇钱树一般对待,聂晴也开始有些忍不住了,本来心里隐隐露出的想要杀贺元年的念头,此时更强了一些,表情阴晴不定的坐了半晌,她这才冷笑着又去了聂家一趟。

    “爹,贺元年说不肯与我和离,还要我再给他二千两银子,不然……”后头的话贺元年是已经威胁过聂夫子无数次了,她便是不说,聂夫子也猜得出来。只是猜得到是一回事,真正听到聂晴这样说时,聂夫子依旧忍不住眼前一黑,险些昏倒了过去!

    贺元年这样三番四次的来敲诈,逼得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如今都已经躲入上京中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贺元年却总是这样相逼,若是如此,儿子便是有了出息,他这日子过得又有什么好受的?聂夫子心头也不由生出一股愤慨来,阴沉着脸看了聂晴一眼,深呼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手中已经没有银子,已经找你大哥借了五百两,若是再借,你大哥一定不会同意,贺元年那儿,我去说!”若是自己被威胁的事儿一量被聂秋染知道了,聂夫子的尊严荡然无存不说,从此在儿子面前还抬不起头来,如何还能再做老太爷?享如今的福?聂夫子自然不肯干。

    聂晴也只是将话带到而已,听聂夫子这样一说,她自然是同意了。

    ps: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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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三章 灭口

    聂晴自个儿也接过匕首重重又插了贺元年两下,见他动静越来越微弱了,这才伸出满是腥红鲜血的手掌,将陈小军手中握着的匕首夺了过来,一边塞到了聂夫子手里。

    “爹,你也刺他几刀!”聂晴冷静的吩咐了聂夫子几句。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人闻之欲吐,聂夫子干呕了两声,不住摇头。聂晴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冷笑道:“嘿嘿嘿,爹,你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如今贺元年是必死的,他是畜生,他要做什么,咱们心里都清楚,如今我跟陈大哥已经刺过他几回了,该轮到爹你了,爹莫非还想不做不成?若是这样一来,为了我跟陈大哥两人的活命,爹到时可不要怪我不孝顺了!”

    话里透出隐隐的杀意,吓得聂夫子打了个哆嗦,面色金白,他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这个自己一向根本没瞧在这眼中过的女儿威胁。随着聂晴的话,那头已经杀红了眼的陈小军虽然也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但看着聂夫子的目光时,眼里依旧透出杀意来,那眼神看得聂夫子浑身直泛鸡皮疙瘩。

    “我,我杀……”聂夫子接过聂晴手中的匕首,抖着不敢动手,聂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索性拉起聂夫子的手,如同对陈小军一般,朝贺元年头脸上眼睛处都狠狠戳了过去!

    血跟着四处乱喷,聂晴那股狠劲儿看得人心中发寒,贺元年也不知是被捂死的还是被捅死的,身体除了本能的还在抽搐外,人已经没有呼吸了,面庞上两只眼睛都被捅穿了,血肉模糊一片。聂夫子手中满是粘腻的鲜血,看到这情景,顿时忍不住弯下腰吐了起来!

    陈小军也吓得直哭,聂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怕什么,人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哪个能再来威胁我们了。”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但说着说着,却是笑了起来。配上眼前的情景,聂晴的模样能渗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聂夫子这会儿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了,陈小军也只知道哭,聂晴指挥着两人拿那些染了血的床单将尸体裹了起来。幸亏贺元年回来时便是要死不活的模样。聂晴一面让聂夫子包着尸体,又盯着陈小军看了半晌,这才道:“陈大哥,你跟贺元年身形倒有些相像,你去穿一件他的衣裳,出去吧。”她这话一说出口,陈小军便愣了一下。打了个哆嗦,聂晴看他这模样,顿时有些不耐烦,眼睛通红的盯着他道:“你装着贺元年的模样出去。人家只当他又出去找乐子了!”

    解释到这个地步,陈小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慌乱就点了点头,聂晴又道:“你出去之后将外头的衣裳脱了包起来。从后门回来,咱们等到晚上时再将他的尸体拖出去埋了。我早已经选好一个地方。你们到时随我一起去!”两人听她这样说话,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杀人灭口一般,都觉得胆寒,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人都已经杀死了,陈小军与聂夫子二人是再也脱不开关系,此时才来后悔,也已经晚了,自然只有照聂晴的吩咐做,都一一同意了,陈小军这才哆嗦着换了衣裳,慌忙下楼去了。

    他心中害怕被人发现,又刚杀了一个人,这会儿心惊胆颤的,走路也是走得摇摇晃晃,这倒是与平日贺元年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没什么分别,一路出去他又披撒着头发,人人都未将他给认出来,都将他当成了贺元年一般,陈小军竟然就这样顺利出去了。他走到无人处,又脱了外头的衣裳,慌忙将自己本来的衣服露了出来,把之前脱下的外裳又穿在里头,这才挑了无人处,朝聂晴之前替他指点出来的客栈后门走了过去,顺利进到客栈时,陈小军松了口气,回到屋中,整个人面色煞白,浑身布满了冷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聂晴看他这没用的样子,顿时鄙夷了他一番。晚间时候贺氏听说贺元年回来了,过来找了他一趟,聂晴满脸镇定的出去,冷冷看着贺氏便道:“他拿了银子,自然该去烟花柳巷玩耍了,你来找我干什么?”贺氏看她说得这样不客气,心中有些不满,随即刚想开口,又看到聂晴那肿胀如猪头的脸,顿时笑了,也不与她一般计较,下楼打听过确实有人看到贺元年出去了,这才自个回房去了。

    等贺元一离开,屋中守着贺元年尸体的聂夫子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头一回亲眼看到有人被杀死在自己面前,尤其是自己动手的那种滋味儿,实在是难受得很。聂夫子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觉得自己今日不该过来,但后悔也晚了,只得强忍着恐惧,待天色大黑后,这才悄悄与聂晴二人扛了尸体出去,找到了聂晴所说的无人处,把尸体连着床单埋了进去,几人回客栈时,又将就之前聂晴打来洗澡还未倒掉的冷水把屋里也擦洗了一遍,确认看不出痕迹了,聂夫子这才慌忙回去了。

    崔梅已经来找过陈小军几回了,但陈小军中间不敢离开,聂晴的眼神令他一想起来便浑身直打哆嗦,再说自己此时干了这样的事情,哪里敢出去,只是晚上又不敢呆在这边,因此崔梅再来唤他时,陈小军依旧顶着聂晴的目光,一下子便逃了。

    几人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的,可惜却依旧被早就藏在暗处的人看在了眼里。

    聂夫子回了聂家之后,当晚便恶梦连连,一整晚都梦到自己杀贺元年时的情景,那种血喷在身上沾在手上的感觉,便是洗过了无数次的澡感觉都还在,自然是令聂夫子崩溃了,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热,嘴中开始说起胡话来。

    其中的缘故聂秋染自然清楚,派人给聂夫子请了大夫过来瞧了,索性也上折子告假,开始留在了家中。聂夫子病了好几天在床上不敢起来,这场病一拖便拖到了九月。聂夫子心中受的惊吓不小了,迅速瘦了下去,整天精神恍惚的,时常嘴里喝着说贺元年来了,显然精神都有些不大利索了。聂秋染心中虽然清楚这是什么缘故,但也没有一开始就点破,反倒等聂夫子又将养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始问起他来。

    “爹最近总说着贺元年来了,他哪儿来了?”

    一听到贺元年这三个字,聂夫子身体便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连脸颊肌肉都抽搐了起来,整个人控制偿不住的开始摆动,那模样,便跟中风一般,聂秋染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料到野心勃勃且又有雄心壮志的聂夫子竟然胆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不过是杀个人,便成了这般模样,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聂夫子没有看到聂秋染脸上的冷色,只是在听到贺元年的名字时,鬼使神差的,他选择了隐瞒:“我许是做恶梦了,他之前实在太过凶狠……”也不知想到了哪儿,聂夫子脸色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