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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第54部分阅读

    软弱无力,在混战中给杀了几个,其余的一路逃至古董厅,见了胡白据住这头,纷纷虚弱求救。

    “将他们带进去!”胡白吆喝著,指挥武厨子将这干人质带进古董厅,跟著将门关上,还拍门吩咐要他们记得将门自内反锁。

    牛大与牛贰左右架著牛参,牛参噫呀叫了几声,埋怨地说:“我的腿好麻,我的屁股好麻……”牛贰连连拍著他的脸,说:“不麻不麻,待会可有得忙了!”

    顶楼庭园,杨仇飞看了看天,只见到天在旋,地也在转,脚下不稳,仰倒在地,双手撑著出脚踢蹬,踢在奔来的纪小志脚踝处,将他踢得扑倒。杨仇飞一闪身,又避开葛大丰砸下的三尖两刃刀。

    葛大丰却没追击,四柄飞镖朝他迎面射来,他扑身避过,跟著又是四柄飞镖追来,其中两柄射在他腰腿上。

    “飞雪山庄庄主在此,全给我退下!”贝小路跃上了长桌,双臂挥甩,十数枚飞镖漫天乱射,几个杀来的土匪纷纷哇喊著倒地。

    倒在地上的纪小志愕然挣起,见到背后那自称是“贝庄主”的家伙竟是个满脸胡子的矮小怪汉,紧跟著又见她扯下了脸上假脸皮,变成了个美丽少女,不禁张大了口,悠然怔著。

    贝小路胡乱扯去身上衣服,也不顾众人目光,气呼呼地以尖锐飞镖在自己腰腿间划了几下,飞身一纵,便脱去了那土匪衣装,恢复成本来的黑衣飞贼扮像,气愤地骂:“臭衣服熏死人了!”

    她这飞身脱衣尽管刻意做作,但目的却是要露出飞贼装扮,以示众人,她见大伙儿都停下了动作,一面从腰间取出变声解药服下,一面大声嚷著:“黑枪帮纪小志、青河帮苏六娘!”

    “在!”纪小志立时应答,喊:“贝庄主有何吩咐!”

    “给我拿下葛大丰,他是八长老的内鬼!”贝小路大声喝斥,她服食变声解药之后,语调转高,渐渐又恢复成少女音色,一干土匪可是瞧得十分稀奇。

    “什……什么?”纪小志满脸惊愕,葛大丰急急吼著:“别听她胡说,她不是贝庄主,她是假冒的!”

    苏六娘也喝问:“是啊,咱们为什么要信你?你若真是贝庄主,为何装神弄鬼,藏在大扬府里不现身?”

    贝小路瞪著她,疾喊:“我暗中行事,就是要揪出内鬼,葛大丰与八长老勾结,将你们骗进府中,待得八长老集结大军,里应外合、内外交攻,一举将咱们杀尽,让八长老博得美名,进而窜位,继任闯天门帮主!”

    “什么?”纪小志惊怒转头看向葛大丰,说:“葛寨主,可有此事?”

    “当然没有,别听她胡说!”葛大丰脸颊抽动了动,挥动三尖两刃刀,冲上前要斩贝小路,贝小路甩出龙骨鞭应战。

    “她使的是骨节鞭子,这人确是飞雪山庄贝庄主没错!”纪小志嚷嚷著,抓著黑枪不知该要帮谁。

    另一边苏六娘使一支尖锐银叉,她绕到杨仇飞身后,伺机一刺,杨仇飞早注意著苏六娘行动,在她出叉时纵身一跃,避过这叉,落地时又觉得天旋地转,心神激荡,他摇摇欲坠,不住地退著,用手捂著额头,强撑著身子使自己不至于倒地。

    贝小路回身突发三镖,射退苏六娘,又发数镖逼退葛大丰,她急急叫著:“黑枪帮纪小志,趁著我葛大丰的伏兵未到,赶紧将葛大丰拿下,你没瞧他的手下都挺著兵器对著你吗?”

    “别听她鬼扯,我哪有什么伏兵?明明飞雪山庄才是内鬼!她和杨仇飞同声一气,暗中串连要对付八长老。”葛大丰大叫反驳。

    “剑王本便是咱们伙伴,咱们本便要对付八长老,若非剑王,昨夜一战,又如何能将八长老、神武堂杀得人仰马翻?”贝小路左右开弓,一会儿朝苏六娘放镖,一会儿持鞭游斗葛大丰,嘴巴却一刻也没停歇,她看准了纪小志、苏六娘心中有些疑虑,连珠炮似地喊:“你不是说我是假冒的?怎地又改口了,你若非心虚,何必改口?你说,你收了八长老多少好处?你为何要暗算于彦,再嫁祸给我?”

    葛大丰剽悍武勇,若他要全力攻击贝小路,贝小路未必能敌,但葛大丰思路不若贝小路敏捷,要他分心争辩,心中一急,出手便缓了些,他急急辩解著:“我什么时候暗算于彦了,他身上的镖分明是你飞雪山庄的!”

    “你刚刚又说我是假冒的!”贝小路死追著这话不放。

    “葛寨主,昨晚我问你,你说并非贝庄主下的手。”纪小志也追问著。

    贝小路抢著回答:“他本要嫁祸给我,但作贼心虚,怕你追问之下漏出破绽,我去探过于彦,他亲口和我说是葛大丰埋伏杀他的,因为葛大丰也想要那两个姑娘,可是让于彦捷足先登,心中嫉妒,又不好意思说,便暗中杀他泄恨!”

    “放屁,胡说八道!”葛大丰暴怒,挥舞著三尖两刃刀又朝贝小路连斩。贝小路见他发狂猛攻,不再辩解,便说:“你若非心虚,为何急著要杀我灭口?为何不将话说明?”

    “是啊,不如先停下,将话说个清楚。”纪小志帮腔说。

    “你还傻楞地让葛大丰骗?待会葛大丰的伏兵一到,要将你们杀成肉泥做包子啦,他联合闯天门食胜天堂,马上就要打上来啦!”贝小路取出布袋中最后三只镖,挟在手上,作势虚发,又将冲来的葛大丰逼退。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食胜天?”葛大丰的确经周彰牵线,收了八长老不少好处,起初让贝小路说破,心中惊惧,但接著贝小路又栽上一些他未做过的事,可将他气得七窍生烟,实在很想说个分明,便向后一跃,吼著:“苏六妹子、小志,你们究竟信我还是信她?”

    苏六娘以锐叉指著贝小路,问葛大丰:“你先说,这人到底是不是贝庄主?咱们不是同一路的吗,为何自己打自己?”

    “是啊,不如咱们要周帮主上来说个清楚。”纪小志边说,边走近墙边,向下要喊周彰,却见到底下土匪们和捕快们杀成一片,土匪虽然人多势众,但捕快之中有不少好手,一时竟打得难分难解。

    突然轰隆一声,通往楼下的白门给撞开,公孙遥当先冲出,他先刺倒了门边几个土匪,跟著左右看看,见到杨仇飞手中无剑,赶紧将月儿铁剑抛去,喊著:“剑王接剑!”

    杨仇飞回过神来,接下月儿铁剑,扫倒几个围上来要逮他的喽啰们。

    紧跟著公孙遥身后杀上来的,正是胡白与一批武厨子,武厨子手上拿著各式各样的高级兵器,全都是从兵器厅中搜刮来的。

    “我说的没错吧!”贝小路尖声大喊著,指著葛大丰吼:“葛大丰,你这杀千刀的叛徒──”

    一干土匪们让武厨子一冲,散倒一片,其他的土匪个个不知所措,苏六娘、纪小志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究竟该帮谁,只得领著自己的喽啰游斗掠阵。

    一时之间,四周飞射的镖突然多了起来,乐建、华风等飞雪山庄人马,终于爬上了五楼高墙,翻进这顶楼庭园,二十来个飞雪山庄黑衣贼一齐放镖,将抱头鼠窜的土匪一一射倒。

    “小贼,你不配拿这把剑!”杨仇飞暴喝一声,一剑刺穿了一个喽啰心窝,将他的兵九十九夺回,跟著反手一抛,将兵九十八抛还给公孙遥,公孙遥本来拿著剑鞘游斗,此时接回月儿铁剑,左刺右点、前劈后斩,一干土匪完全不是对手。

    “苏六娘,咱们到底和谁打?”纪小志怪叫著,挺著黑枪不知要刺向谁。苏六娘让华风、乐建前后夹击,无法分心应答,突地腿弯处中了一镖,单膝跪下,让华风一剑斩死。

    “喝──”纪小志大惊愕然,吼著:“贝庄主,你到底帮谁?你……”

    “姓纪的,你没脑袋吗?快来助我!”葛大丰愤怒吼著,他和胡白一阵游斗,知道胡白双掌厉害,抖擞精神大战,他瞥见斜角一个汉子朝他冲来,便顺手劈去一刀,却让那汉子轰隆一棒将他重刀格开。

    葛大丰惊愕之余定神看去,那汉子是牛大,牛大挥动著自刀剑厅取得的钢棒,狂轰猛打,牛大一双钢棒力若千钧,棒棒都震得葛大丰虎口生疼,葛大丰尽力死战,好不容易才逼退牛大,另一边胡白又来,一把抓住了他那三尖两刃刀的刀柄,与他近身搏斗,葛大丰空出左手,与胡白对上一掌,只觉得左掌给震得几无知觉,跟著右腿又让贝小路的龙骨鞭抽了一下,鲜血淋漓。

    紧接著牛大再来,一棒正中击下,葛大丰只得抬刀硬挡,?啷一声,三尖两刃刀给打脱了手,同时背后轰然震荡,口中鲜血狂喷,是胡白在他背后拍了一掌。

    胡白咆哮著,扬起右手直直照著葛大丰脑门打下,轰隆一掌将他打矮了两吋,有一截脖子没入了胸中。葛大丰双眼还大大瞪著,眼耳口鼻都透出鲜血,身子晃了晃,向后仰倒。

    葛大丰一死,土匪们登然溃散,纪小志尚领著几个随从左冲右突,让武厨子团团围住,只好向贝小路求救:“贝庄主,我投降啦!”

    贝小路四处捡拾散落的飞镖装入腰间袋中,斜斜瞪了他一眼,说:“刚刚要你帮忙你净是问些废话,你找葛大丰救你吧。”

    “哇!”纪小志只得挺枪硬战,让乐建、华风领著一票飞贼夹击围攻,身中数镖,已然力竭,跟著胡白袭来,双掌齐出,轰地将他打飞数尺,摔下了楼。

    “下去帮忙!”贝小路一声令下,一干飞贼们也不走楼梯,而是又奔到了墙边,将一只只锁著钢爪的绳索钉在墙缘,一个个飞荡而下。

    其余人则簇拥著杨仇飞向下反攻,庭院中战况激烈,众人赶至主厅一楼时,只见到大批大批的土匪仍与捕快们缠斗不休,方才那从天上摔落的纪小志已然气绝,土匪们的气焰逐渐覆灭。

    杨仇飞突然向胡白使了个眼色,胡白点点头,牛家兄弟随著一批武厨子吆喝著杀出,胡白一把却突然出手抓住了牛大的胳臂。

    “堂主,有何吩咐?”牛大问。

    “老牛,以后别喊我堂主啦,咱们平起平坐。”胡白拍了拍牛大的肩。

    牛大摇摇头说:“这怎么行?你是堂主,我只是你的堂众。”

    “现在开始不是了,我将你逐出食胜天堂。”胡白朗朗一笑。

    “什么?”牛大愕然不解,走在前头的牛参却突然尖叫了起来,指著捕快阵中那些较能打的,大喊:“大哥、二哥,你们瞧……”

    那些剽悍精勇的捕快们见著了主厅这头的牛大等人,纷纷爆喊出声,他们扯破了身上的捕快服装,里头是黑皮背心,人人肩头上都有著一块刺青,刺的是一对曲角,互相交叉。他们之中几个家伙从腰间解下了灰黑色的弯角,高高举起,鼓气一吹,一声声嘹亮角号声长鸣轰响,直窜青空,好似就要吹散天上飞云一般。

    “是咱们的铁角堂呐──”牛参哇哇喊著,他激动得连眼泪都逼了出来,又叫又跳,连连回头看著牛大、牛贰,伸手指著前方那片铁角堂旧部兄弟们。

    终于,牛参再也按捺不住,他连连重踏,奔入土匪群中,两只大手抓了人就扔,口中还不停叫著:“铁角堂的弟兄们好久不见──”

    牛贰也吸了吸鼻子,也飞奔窜出,一跃而起,踩过几个土匪喽啰的肩头,落地后快手前后左右扑拍,将四周土匪手中兵器全给打落。

    胡白拍了拍牛大颤抖的肩,说:“铁角堂牛堂主,咱们并肩打土匪吧。”胡白说完,不等牛大回话,自个便也冲入战圈,跟著是杨仇飞和公孙遥。

    牛大一人还呆立于主厅阶梯上,直到他见到一边角落有两个铁角堂旧部遭受一群土匪围攻,这才回过神来,大吼一声掷出一只钢棒,将一个土匪脑袋砸得爆裂,跟著急急赶去,几棒将那些土匪打倒。

    远远让己方天鹰盟包围保护的周彰负伤颇重,已无力再战,他见到纪小志给打落坠楼,又见杨仇飞等杀出主厅,知道大势已去,恨恨骂了几声,转身往水岸边撤,在那儿还停著几艘黄鱼帮大船,于彦昨日遭受突袭,身负重伤,回到船上疗养,几艘船上尚有百来名黄鱼帮帮众留守。

    同时,一批一批的土匪纷纷退往水岸边,都想要往船上逃,好尽速撤离大扬府,土匪们争抢著上船,几艘大船载满了不同帮派的土匪喽啰,黄鱼帮的帮众忙著拉锚,却见到远处又有几艘船驶来,船上飘扬起数面大旗,都写著大大的“雷”字。

    “那是南霸天雷员外的船队!”乐建望著通天河那头驶来的船队,向身旁的贝小路禀告。

    只见雷南的数艘大船船头聚满了人,搭弓拉箭,箭上还绑著燃火棉花,唰地射来,全射入黄鱼帮的几艘船中,黄鱼帮的船中聚著数路土匪,在这情急慌乱之中,你推我挤,谁也不服谁,让这一阵一阵的燃火飞箭射得鸡飞狗跳。

    雷南的船队越逼越近,放下一艘艘载人小舟,风快地包来。另一头贝小路也领著飞雪山庄的人马来到水岸,互相打了手势,纷纷跃入水中,华风在水中快速窜游,隐隐见到一艘船的铁锚缓缓拔升,她向其他几个飞贼打著手势,领著他们游到了那上升锚旁,以身上带著的绳索勾著那锚,施力往船身方向拉,使得那锚碰著了船身。

    船上的土匪们只觉得锚沉重许多,以为勾著了水中什么东西,吆喝更多人来帮忙,跟著便听见船身发出了撕裂喀啦声,是底下那锚在船身上扯出了大大的裂口,大水涌入船舱。

    躺在舱中静养的于彦,正香甜酣睡著,梦见自己左拥右抱,亲亲左边姑娘脸蛋,香香右边姑娘胸脯,突然感到背底一阵冰凉,瞬然清醒,发现大水涌入,淹上了他的床,吓得连连呼救。

    水岸边,食胜天、铁角堂的帮众齐力围攻,将那些还等著要上船的土匪打得抱头四散。

    周彰早见情势不对,上不了船,只好指挥著天鹰盟转向逃逸,在经过听风轩时,他眼睛一亮,见到一旁草丛边躲著一团白羽,他怔了怔,发现那白羽团还带著个脑袋,脑袋簌簌抖著,仰了起来,一脸惊惧,是李靡。

    李靡在天明时醒了过来,花了一番功夫这才挣脱出听风轩小仓储中那木柜,他摇摇晃晃地出了听风轩,外头已经杀声震天,他吓得躲在草堆中不敢现身,就怕让土匪砍下脑袋。

    “原来是李帮主。”周彰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天鹰盟人马立刻架起了李靡,照著他肚子打上两拳,让他安静,押著他继续撤逃。

    便这么一直厮杀到了正午,大扬府上数路土匪尽皆覆灭,水岸边几艘黄鱼帮的大船已经沉入水中,换成了雷府船队停靠。

    大伙儿跟著从主厅中救出一批一批的宾客,由于一时无法取得这么多的醒神解药,只好将一干宾客们安置静养,等待药效力逐渐消退。

    这晚,主厅晚宴上欢声雷动,不过成员和以往晚宴大不相同,由于宾客们大都还在静养中,与会的没几个。倒是牛家三兄弟等铁角堂旧部坐了八、九桌,雷南一行人坐了十来桌,飞雪山庄也坐了三桌,其余海来捕快们则是坐了三、四十桌,这些捕快们个个兴奋不已,大口酒、大块肉,畅谈著今日一战是如何凶险万分,己方的长棍阵是如何地犀利无敌等等。

    席间曲文瑛向雷南敬了一杯,感谢雷府义勇相助,雷南倒是尴尬苦笑,摇了摇头说:“曲堂主实在过誉了,倘若先父地下有知,可要将我雷南给骂死了。实不相瞒,我那祖屋让土匪放火烧成了一片废墟,一干武馆、店铺,都让土匪闹翻天了,我是无计可施,这才离开南边,北上求援,倒是没想到大扬府上也发生了这么多事……”

    曲文瑛不解地问:“有这等事?海来市南那儿的土匪是铁爪帮,数日之前,八长老即命无双堂秦副堂主南下抗匪,铁爪帮如此嚣张,难道秦副堂主已遭不测?”

    “不测?哼哼……”雷南皱起眉头,隐隐显出怒色,他沉沉地说:“贵帮秦副堂主好得很,他一干无双堂人马全押在数个据点里坚守,从未出战抗匪,海来市南能撑著这么些天,部分功劳当归我雷家数百个战死在铁爪帮手底下的武师、亲友、伙计、奴仆们……”

    “什么!”曲文瑛惊恼交加,猛一拍桌喝叱:“秦副堂主胆敢抗命?”

    杨仇飞冷冷一笑:“小j贼无非是想保全实力,以免将来争输给另外三个副堂主,倘若姓秦的如此,另外两个应当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