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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第5部分阅读

    眼斜睨罗瀚,我就是得意怎么了?敢上来看看,一根手指就捅倒你了!

    罗瀚再愤怒也还有一丝理智在,他这是在别人家地盘上,而且这一家老老小小四只老虎,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不管他动嘴皮子还是动手,都注定讨不了好去。

    姚蜜捏住荷包一角,把它从嘴里掏了出来,一时气得俏脸通红。带不带这样欺负人啊?她正要把荷包往地下砸,却听谢夺石喊了她一声,只得拎了荷包走过去,委屈地道:“老将军……”

    谢夺石招手让姚蜜靠近些,压低声音道:“这荷包是腾儿的母亲绣给他的,他很少离身。今儿抛了出来,想必也不好意思再要回去。你帮他收着,将来留给他媳妇儿。

    ”

    姚蜜一听又愁又喜,愁者,看谢腾的行径和谢夺石的意思,似乎不同意自己跟罗瀚走,看来这事没戏了。喜者,谢夺石语态亲热,又让她收着谢腾的荷包,大有把她看成自己人的意思,这是……。也罢,罗瀚提出的条件虽诱人,但毕竟第一次见面,不知根不知底,难保对方事后不反悔。谢老将军不同,他是英雄,是可靠的人。难得他不怪责自己刚才差点“变心”,还愿意接纳自己,连谢腾的荷包也先交给她保管了,她还想如何?得,自己还是安安心心的服侍他,争取早点当上谢老夫人好了。

    史绣儿和范晴见谢腾打断了姚蜜的话,谢夺石又招手让姚蜜过去说话,看着是不同意姚蜜答应罗瀚了,不由差点欢呼,一时互视一眼,都暗暗决定,为防夜长梦多,得撺着姚蜜早点下手,尽快当上谢老夫人。至于这罗瀚,看在他相貌确实俊俏的份上,待谢老将军百年后,可以让姚蜜考虑着和他偷偷情啥的嘛!种种花,喝喝茶,逛逛街,养养面首,偷偷俊俏郎君,这般美好的中老年生活,不能丧在姚蜜手上。

    在罗瀚看来,姚蜜对自己分明是芳心暗许了,只可惜被谢腾破坏掉。哼,当年他失去谢云,那是无可奈何的事。如今,他不能再一次失手,不管用什么方式,他一定要得到这丫头。谢腾,你等着瞧!

    谢夺石眼看自己孙儿大获全胜,一时抚抚掌,决定安慰罗瀚一番,便道:“罗二哪,我们将军府的女人一向是最漂亮的,丫头也不例外,这个怪不得你动心。这样吧,除去这三个丫头,其它丫头任你挑两个走,如何?”

    稀罕吗?罗瀚差点捶胸,捏了拳头道:“老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

    “慢走,有空过来坐坐啊!”谢夺石示意管家赶紧送出去。孩子哪,别的可以相让,孙媳妇不能啊!

    罗瀚一走,谢腾记起自己的荷包,走到姚蜜跟前,略略尴尬道:“我的荷包。”刚才扔什么不好,怎么就扔出荷包了?

    姚蜜紧紧抿了嘴,只看向谢夺石。老将军,荷包要不要还,就是您一句话了。

    谢腾见得姚蜜的神态,这才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人家一桩好事。论起来,罗瀚这般的世家子弟,肯许诺娶一个丫头当正妻,好像是挺正经了。自己适才怎么鬼迷心窍,硬是破坏了这桩好姻缘呢?看样子,这丫头是恨上我了。

    谢夺石好没气地瞧瞧谢腾,哼道:“扔出来的东西,还想讨回去?亏你想得美。”

    这荷包是母亲的遗物,这般扔去塞住一个丫头的嘴,确实不妥。谢腾见谢夺石语气不对,这回不敢反驳,赔笑道:“既这样,祖父帮我保管着。”

    谢夺石鼻子里哼一声,转头跟姚蜜道:“小蜜好好保管着。”

    姚蜜点点头。好啦,祖母就帮你保管着啦!将来你娶媳妇,给我敬茶时,我再把它搁茶盘上还礼就是。

    一时孟婉琴和顾美雪来了,她们见罗瀚不在,姚蜜还好端端坐在房里,不由愕然,啊,那罗瀚讨要一个丫头,居然没讨着?

    谢夺石见孟婉琴来了,笑道:“你来得正好,以后小蜜她们三人的饭菜,跟我们摆一道。天也不早了,摆中饭罢!”

    因谢府女眷俱没了,若没有应酬等事,谢夺石和谢腾等人却是一道用餐的。孟婉琴听得谢夺石这般说,意思是以后姚蜜等人就跟着他们祖孙四人在一处吃饭,不由吃惊,提醒道:“老将军,姚蜜她们不过丫头,跟您们一起上桌,于礼不合。”

    谢夺石最烦这些礼节,摆手道:“什么狗屁礼数?在我眼里不值一文。吃个饭就是要团团圆圆,欢欢喜喜的吃。只管照我说的去做。”

    “是!”孟婉琴无奈,只得应了。好吧,将军府没有主母,就是这样乱的,没法子。待得谢腾娶了亲,有了主母,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

    正说话,谢腾见得自己一个长随在外探头探脑,便出了房门,和长随走到一边,低声问道:“查得如何了?”

    长随回道:“三位厨娘确是顾府亲眷,都是因年近十五周岁,婚事没有着落,借着给顾老夫人贺寿,随母住到顾府,想谋一头好婚事的。先几日三位厨娘明着到西山别院学艺,暗地里却买通了孟忠,进咱们将军府当了厨娘,似乎要借此避过官府强行婚配。”

    谢腾听得长随的回禀和姚蜜先前说的一致,这才松一口气。现下大魏国和大金国虽订了盟约,但难保大金国不生事,不会送j细入大魏国。若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将军府无论如何不能留。既然真是顾家的亲眷,她们爱在将军府当厨娘也罢,当丫头也罢,便随得她们了。

    谢腾问完话进房时,见饭菜已摆好了,谢夺石坐了上首,姚蜜坐在他右手边,史绣儿和范晴坐在左手边,另一头坐了谢胜和谢腩,他看了看,只有姚蜜旁边有空位,只得过去坐下。

    见人到齐了,谢夺石这才举筷。史绣儿和范晴待看清谢夺石爱吃何菜后,赶紧示意姚蜜给谢夺石挟菜。

    挟个菜而已,也不用扭捏了。姚蜜从善而流,挟了一筷子鸡丝肉到谢夺石碗里,甜甜道:“老将军吃这个!”

    谢夺石不由开怀,笑眯眯道:“小蜜也给腾儿挟一个,他只顾吃饭了。”

    姚蜜还没如何,史绣儿和范晴已经用眼神示意了,祖母给孙儿挟个菜,很正常啦,挟吧,挟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更新啦,够给力吧?大家也给力点哪!

    ☆、夜探

    姚蜜因为自己今天短暂“变心”,差点跟了罗瀚走,莫名其妙的,对谢夺石就生了一点儿愧意,听他一吩咐,就不想拂他的意,随便挟了一块鱼放到谢腾碗里,慈爱地道:“吃鱼吧!”

    见姚蜜大大方方给谢腾挟了鱼,谢夺石便也吩咐史绣儿和范晴道:“你们给胜儿和腩儿也挟一个。”

    史绣儿和范晴很贤惠的各挟了菜给谢胜和谢腩。做长辈的,须得一碗水端平,对待三个孙儿,也不能厚此薄彼。现下姚蜜给谢腾挟菜了,她们自然也要给谢胜和谢腩挟一下。

    谢家三兄弟眼见谢夺石红光满面,皆想着谢夺石这是把姚蜜当成了谢云,心里高兴呢!自也配合,挟菜就吃,并不嫌弃。

    谢夺石心情舒爽,天气虽热,他这一餐饭却吃得很开心。

    孟婉琴按吩咐着人摆上碗筷,只以为谢夺石虽荒唐,但姚蜜等人不过丫头,该有自知之明,再如何也不敢上桌的,谁知她才回房,孟婆子就来禀道:“夫人,那三只小狐狸上桌了,还坐在老将军身边,自在得紧。”

    “上桌了?”孟婉琴略张了嘴,惊讶得不得了,不过丫头而已,居然这么大胆,就敢和老将军等人同桌吃饭?

    顾美雪脸色也变得极难看,咬唇道:“娘,须着人查一下她们的底细。若是小户人家的姑娘,胆子未必这样大。”

    孟婉琴点头道:“是孟忠招她们进来的,着孟忠去查一下便是。”

    至晚间,孟忠就查清楚了姚蜜等人的底细,来报与孟婉琴道:“她们三人是顾府的亲眷,那姚蜜是顾庭的外孙女,父亲在江南为官,政评颇好。”

    孟婉琴和顾美雪对视一眼,看样子,这三位小厨娘是特意来将军府钓夫婿的,怪不得行为如此出格。先是书房勾引,接着是上桌,再接下来,该上床了吧?

    却说罗瀚回府后,坐立不安,百爪挠心,午饭也不吃,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直踱得腿也酸了,还是停不下来。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得到那个丫头呢?想从谢家几兄弟手中抢人,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见罗瀚没有出来吃饭,罗温便到书房外喊了一声。见是罗温,罗瀚便道:“是大哥啊,进来罢!”

    罗温大着罗瀚两岁,兄弟感情颇佳,知道罗瀚的心事,见他从将军府回来就这样,便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何必这样呢?若谢云姑娘在天有灵,必也希望你能娶妻生子,安乐过日子的。”

    罗瀚摇摇头道:“正是想娶妻生子,这才发愁上了。”

    “怎么说?”罗温眼睛一亮,呵,老二为了谢云,这些年一直郁郁寡欢,不肯娶亲,还以为他到将军府一趟,触景生情呢!却原来另有原因,还是因为想娶亲而引起来,这简直大喜事啊!

    罗瀚素知罗温多智计,想了想,便把事情经过说了,垂头道:“那丫头实在像极了阿云,我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方罢。”

    为着罗瀚不肯娶妻,罗老爷和姜夫人愁坏了,好几次让罗温来劝,说道只要罗瀚喜欢,无论相貌身世人品,都认了。现下罗温听得罗瀚这般说,心下一喜,不就弄一个丫头到手嘛,有的是法子。

    “是新进将军府的丫头?问过她们是签的活契还是死契没有?”罗温屈起手指敲敲桌面道:“丫头嘛,总有一个身价。想法子让她家里人去赎出来。你再从她家里人手里讨来就是,有什么难的?”

    罗瀚苦思无计,听得罗温的话,不由猛地扑上去,一把搂住罗温道:“大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言救了我一条命。”

    罗温又好气又好笑,推开罗瀚道:“大热天的,你想恶心死我么?”

    罗瀚被罗温一推,顺势转了一个圈,笑嘻嘻道:“我马上让人去查那三个丫头的底细,看看是谁把她们卖进将军府的。”

    “不是一个么,怎么变成三个了?”罗温诧异。

    “是一个,另两个是那丫头的好姐妹,看着感情好,就一并要来,给她作个伴好了。”

    一听说罗瀚愿意娶亲,罗老爷和姜夫人喜得无可无不可,马上涌进他书房,帮忙出了几个主意。罗老爷道:“真个不成,我和你娘舍了这脸面,上将军府求求老将军就是。”

    罗瀚道:“那丫头像阿云,谢腾定然不肯相让。还是先打听那丫头的家里人在何处,让她家里人赎出来比较妥当。”

    罗瀚既然这样说,罗老爷和姜夫人自然答应,忙催人去打听。到得晚间,罗家已是打听了一个详细。罗老爷不由惊奇道:“居然是顾庭的外孙女,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跑到将军府当起丫头来了?论家世,顾庭的外孙女也算配得上咱们家。既这样,倒要好好弄清楚事情因由,正式托了媒人向姚家提亲才是。”

    一听姚蜜居然是千金小姐,不是什么卑贱出身的丫头,罗瀚更是心痒难耐,搓手道:“我就嘛,一个丫头气质怎么那般出众,原来是官家小姐。”

    姜夫人沉吟一下道:“姚小姐进将军府是瞒着人的,想必有什么苦衷,咱们也不能冒冒然戳破人家。”

    听得姜夫人的话,罗温便建议道:“若这样,二郎便找机会问问姚小姐,若有难处,咱们也尽一份力。”

    罗瀚嘴角上扬,笑道:“爹,娘,大哥,你们都不必忙。就算见了姚蜜,也假作不知道她的身份为妙。”

    罗温拍手道:“不错。她是丫头,你却百般讨好,许以正妻,在她看来,便是不计较一切,只真心喜欢她这个人。这时刻对她好,她定然很容易感动。待得了她的真心,其它事都好办。”

    罗瀚忽然想及谢腾今日的态度,脸色猛地变了,喃喃道:“她既然是丫头,谢腾想得到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成,我得尽快见见她,问清楚她有什么苦衷,方好便宜行事。”

    罗温献计道:“那咱们就来个调虎离山,让你今晚成事。”

    姚蜜等人现下既然是侍候谢夺石的丫头,至晚自然安歇在谢夺石院落的厢房中。这厢房窗大门大,床也大,比她们先前几日睡的房间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她们一上床,就执了扇子互相扇着,一面说道今日的事。

    关于罗瀚这人的诸般事,姚蜜下午就从一位婆子嘴里打听到了,一时跌脚,啊啊,多痴情一位男子啊!更何况他身世相貌都这般上得台面。天啦,她当时该掏出嘴里的荷包,直接说自己愿意嫁给他才是。这么好一个机会,居然就毁在一个荷包上了。

    见姚蜜悻悻,史绣儿捏她耳朵道:“别想啦,给老将军知道了,可不好。”

    范晴庆幸姚蜜没有被罗瀚拐走,这会也插嘴道:“是哪,跟定了老将军,就不要再乱想了。红杏出墙的话,被三个孙儿知道了,只怕不妙。”

    姚蜜尖叫道:“唉呀,我现在一想他凝视我的小眼神,心肝就‘咚咚’跳,以前从没人这样看过我。而且他又俊,又……”

    史绣儿不得已,只好泼冷水道:“好啦,人家看的不是你,是谢云的影子。再深情,也跟你无关。”

    范晴道:“是呢,要是老将军这般看你,那才是……”

    姚蜜和史绣儿不由打个寒噤,老将军要是以那种眼神看人,会死人的。

    她们正说着,孟婆子来敲门,皮笑肉不笑道:“三位姑娘,听说你们是来服侍老将军的是吧?”

    姚蜜笑道:“嬷嬷有话就直说。”

    孟婆子这才道:“罗府老爷得了好酒,约老将军和三位少爷月下品酒,已让罗大爷罗二爷亲自来请。你们还不出去服侍老将军更衣?”

    “罗老爷?是今天那位罗二爷的父亲么?”姚蜜随口问了一句。

    孟婆子道:“正是。罗老爷和老将军是多年的交情,罗老爷相邀品酒,老将军定要给个面子。”

    说着话,姚蜜等人已是套好鞋子,进了谢夺石房里。谢夺石已自行换了衣,见她们进来,笑道:“天也不早了,你们自行安歇就是,不用服侍了。”说着瞧瞧她们三人,又道:“今晚出去品酒,只怕没那么快回来。你们让厨房备下醒酒汤罢!”

    姚蜜等人应了,待谢夺石出了院落,便去厨下交代了一声,看看天也不算晚,思量房里闷热,这会回去也睡不着,三人便信步往园子里去纳凉。

    这当下,谢夺石和谢腾三兄弟到得二门外,见只有罗温在,不由笑道:“不是说罗二也来了么?怎么不见人影?”

    罗温笑道:“他内急,找地儿方便去了,待会儿自然赶上咱们。咱们先走罢!”

    谢夺石等人不疑有它,随罗温先行骑马走了。

    门子见他们一行人去了,好半晌却没看见罗瀚出来,不由嘀咕,一会又怀疑自己眼花,只怕罗瀚其实已随众人出去了。因两家是世交,也没什么好怀疑的,门子过一会就不再理论,自行和别人言谈去了。

    罗瀚进将军府时,就假意要方便,只埋伏在谢夺石院落外,待见得谢夺石出去了,姚蜜等人又往园子里走,他便悄悄尾随。一边寻思要如何引开另两位丫头,他好私下和姚蜜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怕明天周六没空上来,先更一章。

    ☆、阴谋

    今日里罗瀚败兴而归,晚上却还有余兴随罗温来请谢夺石等人去饮酒,这事儿自然引起孟婉琴的注意。她一听罗温和罗瀚来了,就让孟婆子悄悄去探听,密切注意罗瀚的动静。

    罗瀚假意内急,逗留在将军府,悄悄尾随姚蜜等人到园子里的事,很快就让孟婆子察觉了。孟婆子也不嚷嚷,借着夜色掩护,拐到另一边,小声告诉了守园的婆子,让她赶紧去禀知孟婉琴。待守园的婆子忙忙去了,她这才拐回原来的地方,蹑手蹑脚吊在罗瀚身后。

    天黑下来没多久,地下的热气未退,姚蜜等人先绕至园子里后面一个井的井边,打了水,一人提了一桶井水到凉亭内,泼在凉亭铺着的青石地,听着地下“滋啦”一声,升腾起白气,湿润一片,这才相视一笑,打闹着把桶归了原位,踱上凉亭,一人占了一张石凳,坐着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