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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第20部分阅读

    数日子,嗯,再过十二天,就能提亲了。提了亲,迅速迎娶,顶好月底就过门。到时每晚都……。

    ☆、情思

    连着三天,阴雨绵绵,姚蜜等人自然不出门,只潜心写。她们把这宅子原有的大房改动了一下,重新布置一遍,又把案搬到靠窗处,三人各据一个案角,边说笑边写,却是惬意无比。

    因张大人又使人送了银子过来,说道突花王爷指名要她们写的各二十册,让她们最迟明天就要交上。她们写了一天,只写出十八册,到得晚上,便又进了房,想着把剩下两册赶出来。好在每册才八页,不算很多,只一会儿,也就各赶了一册出来。

    却说谢腾来到姚府,听得姚蜜在房写,自然来敲门,喊道:“小蜜!”

    姚蜜听得喊声,抬头往门外瞧了瞧,见史绣儿和范晴坏笑,便敲了敲案台道:“老大来了,老二和老三还会远么?你们待会就笑不出了。”

    果然,她话音一落,就听见谢胜和谢腩各自喊了一声。

    姚蜜笑道:“咱们虽然不嫁,但也别太冷淡,毕竟他们是咱们孩子的父亲呢!”

    “孩子在哪儿?”史绣儿不由羞她,“这还没影儿呢,就孩子孩子的说。”

    范晴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得谢腩还在喊,只得道:“门没锁,你们进来罢!”

    门一响,谢家兄弟一起进来了。

    谢腾朝姚蜜扬扬手中的物事,走到她身边,揭了绸布,讨好地道:“小蜜,这是青墨砚,磨出的墨汗又黑又浓,且带着清香,用这墨写字,保你字字飘香。”说着把青墨砚放到案前,亲醮了水,拿起墨条不轻不重磨了起来。

    谢胜却是揭了锦盒给史绣儿看,笑道:“这是特意买的上等狼毫笔,用来写,下笔如有神,你试试。”说着把笔递在史绣儿手里,换下她正拿着的小羊毫笔。眼见史绣儿犹豫着醮了墨,他又赶紧帮着磨墨,务要让史绣儿觉得这笔不同凡响。

    谢腩也不示弱,把一方玉石纸镇摆在范晴手边,得意道:“这纸镇不光能镇纸,写字儿累了,还能枕着手。”说着把范晴左手肘抬起搁到纸镇上,又帮她移近了墨砚,转个头又殷勤的燃起香炉,丢了几片百合香下去,待香味渐渐升起,他一扯自己袖角,脱口道:“我这是添香哪!”

    姚蜜等人闻言,不由都笑了,房内气氛一松,倒是和谐起来。

    待谢腾磨出墨来,姚蜜嗅了嗅,果然有股淡淡清香,比自己原来那墨砚磨出的墨汗好闻得多,便问道:“这是哪儿买来的青墨砚,和市面上不同啊!”说着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方青墨砚雕成鲤鱼状,砚身刻了鱼纹,鲤鱼眼那儿镶了一颗珠子,烛光下看着,极是耀眼。一时之间,姚蜜便知道,这青墨砚不是寻常价格可以买到的。

    谢腾不以为意,笑道:“这是先皇赏的一方青墨砚,一直搁着没用,因想着你写,要买一方墨砚来送你,市面上走了一圈,没见像样子的,便寻了这方墨砚出来,正好给你用。”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姚蜜见谢腾殷勤,心口一跳,马上又告诫自己,不要动摇不要动摇,没准他这是想磨得自己心软,然后那啥啥。因硬起心思,不再看他,只顾写。

    谢胜磨完墨,却去帮史绣儿捏肩膀,一边问道:“舒服吗?写字写太久了,手臂容易酸痛,这个我最知道了。”

    私下捏手臂就捏手臂,当着这么多人捏手臂,这有伤风化啊!史绣儿才要甩掉谢胜的手,马上醒悟,咦,我们早商量过不嫁人,有需要就养面首,现下这么一点小儿科就受不住,将来怎有勇气养面首?得,就让他侍候着呗!

    姚蜜这些天写,手臂却是酸痛着,见谢胜帮史绣儿捏手臂,便有些羡慕,抬头看看谢腾,又晃晃手臂,慢吞吞道:“手好酸!”

    谢腾一怔,马上会意,也走到姚蜜身后捏起来,只心下有些别扭,当着这么多人侍候你,传出去没面子哪!

    谢腩见范晴觑觑他,便埋头写,似乎不想多说,想得一想,便倒茶递过去,讨好道:“小晴,喝喝茶再写。”

    范晴瞬间心一软,接过茶喝了半杯,这才看了看谢腩,见他发上有一丝水雾,袖角微湿,不由皱眉,低声道:“你过来时,没带雨伞么?虽是初夏,天气乍晴乍冷,淋了雨总是不好。”

    看吧,我家小晴果然最温柔,最会关心我,最放不下我。谢腩瞟一眼谢腾和谢胜,有点三兄弟抢风头,他抢赢的感觉,嘴里却应范晴道:“先头打仗,我们淋着雨在泥土里埋伏了三夜,一样没事。这会淋点小雨,没相干的。”

    姚蜜这才注意到谢腾发丝略有水汽,不细看还不知道,不由也皱起眉,将军府没有女眷,他们三兄弟出门时,也没人留意天下着雨,要递个雨伞什么的。因问道:“小刀呢?你出门时,他不提醒一下要带雨伞么?”

    谢腾见姚蜜主动问话,便道:“小刀忙着布置新宅,想赶紧迎了灵芝过门。”说着突然笑了,坐到姚蜜身边道:“一点雨丝儿,带什么雨伞呢?”哈哈,小蜜关心我呢!

    姚蜜推窗看了看,夜色里却看不清雨大雨小,听了听,只偶尔有“答”的一声响,似乎是风拂过,树叶间的水珠落在地下,便知道外头只是下着小雨,一时道:“雨丝儿也是雨,下回记得带伞。”在这雨夜里,她的心终是硬不起,不由自主放软了声调,嘱道:“待会叫厨房给你煮一碗姜水。”

    史绣儿听得他们的话,便去看谢胜,却见他全身干爽,便暗点头,还好,这个懂得照顾自己。嘴里笑道:“二将军身上便没有淋着雨,想来是带了雨伞的。”

    谢胜笑道:“今晚出门时,美雪拿了雨伞追出来,他们跑得快,没拿伞,我不好拒了美雪好意,便随手接了雨伞。”

    史绣儿一听,心下突然咯当一声。很好么,顾美雪先头肖想谢腾,知道不成,这又肖想起谢胜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是说了不嫁他吗?这事儿跟我没相干。虽这样想,她心里还是不舒服了,搁下笔道:“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你们自便。”说着起身,推开门就走。

    “她怎么啦?”谢胜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姚蜜道:“好好的说话,怎么又得罪她了?”

    姚蜜想着顾美雪住在将军府,心头也不是滋味,没了闲心,一拉范晴,两人站了起来,朝谢家兄弟道:“天也不早了,我们回房休息,你们自便。”

    姚蜜拉着范晴,出了房门,在廊下桶里拿了雨伞,追上了史绣儿,三人各撑了雨伞在雨中慢慢走。

    虽说了不嫁人,也婉拒了亲事,但她们其实还是隐隐约约有期盼。期盼谢家兄弟有真心,是能让人依靠的良人。但是将军府才走了三个丫头,顾美雪又来了。将来顾美雪走了,又不知道谁会来。若是来个权贵家的小姐,一旦传出什么话,谢家兄弟不纳也得纳。

    她们其实也不敢十分奢求谢家兄弟一辈子不纳妾,但至少要把她们放在心里,顾忌一下她们的想法才是。

    “见过夫人!”两位侍卫在不远处见得人影晃动,忙巡了过来,见是姚蜜等人,便行了礼,提了灯笼在前引路。

    姚蜜认出两名侍卫一位叫卫七,一位叫卫青,是同族兄弟,便问了几句话。如果不嫁人,以后姚府还得靠这些侍卫保护着,总得笼络着他们。

    卫七和卫青是侍卫头领,颇会应对,一问一答,却是表叙的清楚。

    一行人来到史绣儿院落中,史绣儿瞧瞧卫七,见他衣上发上微微湿了,只把雨伞递到他跟前道:“给你!”

    卫七接过雨伞,忙道谢。

    史绣儿听得卫七似有点乡音,不由笑问道:“莫非你是青州人?”

    “正是。”卫七小时随父离开家乡,对家乡诸事已有些模糊,听得史绣儿说道她也是青州人,便壮胆问了几句。

    卫青因爱慕的姑娘这阵子一直问他,有否看过姚蜜写的《大将军私密情语录》,很想弄一本回去在姐妹间炫耀,便答应那姑娘帮她弄一本。他来了几日,一直没机会和姚蜜说这等事。现下便借机说了。

    姚蜜一听,笑道:“这个容易,你待会随我到房,我给你一册。”适才走的急,房的东西都没收拾好,还得回头去收拾一番。

    史绣儿也不放心丫头收拾房,和姚蜜道:“我也一同过去。”

    正好史姨妈走过来,便道:“明儿再收拾也不迟,这会雨还没停,走来走去作什么?”

    史绣儿应道:“正是怕夜里还下雨,这才要赶着去关窗锁门,收拾停当才放心。”

    史姨妈不由摇头道:“明明有丫头,偏不让她们服侍,也不让她们进房,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

    姚蜜一笑道:“丫头又不认字,叫她们进房,不过抹抹桌子,也闹不清什么该放什么位置。”

    稍迟些,谢胜便听说,史绣儿递了一把雨伞给卫七,且和卫七相谈甚欢,两人论起来,然是同乡。卫七还摘了一片树叶,吹了一首家乡流行的小曲。

    再稍迟些,又有消息传来,说史姨妈做了家乡小吃,听得卫七和卫青是家乡人,便邀了他们一同吃。那卫七自和史绣儿说话,卫青却在讨姚蜜欢心。

    再再稍迟些,他们又听说,姚蜜和史绣儿各领了卫青和卫七到房中,形迹可疑。

    ☆、喘息

    流言再传来时,却是姚蜜已和卫青私相授与了。

    “走,瞧瞧去!”谢腾虽不大相信姚蜜会和侍卫做出什么,但这几天孤枕难眠,心里却有些邪火,一听姚蜜和侍卫在一处,便有些郁闷。

    谢胜同样郁闷着,哼哼,同乡,吹乡曲,还一起吃东西,这会又一起到房去。当我不存在啊?

    两人脚步快,只一会就到了房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又双双躲到房外的大树下,借着夜色看着房门,只一会,就见姚蜜史绣儿和卫七卫青从房里出来,卫青体贴的打了伞撑在姚蜜头上,卫七小心翼翼提了灯笼给她们照路,四人一边走一边说笑,分外快活的样子。

    隐隐的,听得姚蜜在问卫青是否也会吹曲子,卫青笑着说道夫人想听,我便吹一曲。史绣儿却在问卫七可记得家乡有哪些特产,想不想吃等语?

    待得姚蜜一行人走远了,谢腾才喃喃道:“不过一位小侍卫,我紧张什么啊?且小蜜也不是这等人。”

    谢胜也自语道:“小侍卫是同乡,绣儿亲切温和些,也是人之常情。”

    两人说着话,又各自意识到,他们堂堂将军,躲在大树下看着自家媳妇和侍卫说笑着经过,似乎有些那个。

    谢腾双手抱胸,一时胸口一凉,却是树缝有水珠滴入他胸口内,因摸摸胸口,让衣裳把水珠吸干了,沉吟着道:“上回岳父一指点,便得手了。这回还得再向岳父请教一番。”不管如何,他是不相信姚蜜宁肯亲近小侍卫,不亲近他这等事的。内里定有原因,只要找到姚老爷,一问便清楚了。

    谢胜一听这个话也点头,道:“我岳父也是一个好说话的,并不助着绣儿,只偏向我。我还是同他提一提,让他得空把那卫七调去看外院,不要进内院。莫要让卫七仗着是同乡,以后舞私营弊,欺负起别人来。”

    姚老爷和史老爷却在一处下棋,听得谢腾和谢胜来了,两个对视一眼,一时俱摇头。这几天的事,他们瞧得清楚,自家女儿看着确实不想嫁进将军府,而是别有心思呢!

    至于今晚卫七和卫青之事,却是史老爷使人去告诉谢腾和谢胜的,料着他们必定会来问计,果然就来了。

    姚老爷低声道:“总得逼将军表表态,杜绝那些想攀上来的女人,小蜜以后进了将军府,才有清净日子过。若不然,不嫁也罢。”

    这些天观察下来,姚老爷却有些明白了,自家女儿怕谢腾没有真心,又怕进了将军府没有保障,百般担忧,偏谢腾一点儿没有意识到她的担忧,自顾自行事。照这样下去,就怕又生出别事来。且谢腾自己不正面回应这些事,不正正经经在人前为姚蜜撑腰,就怕京城的贵女还会搅乱生事。

    姚老爷半辈子不得志,好容易得个将军女婿,看着又悬,琢磨了几天,便放开了,想着凡事不可强求,大可不必太执着,且女儿这样子,却比当初随便配人要强得多了。又想着,女儿不嫁进将军府,没准更能轻轻松松过活,别人照样不敢不承认女儿将军夫人的身份。将来生下谢腾的孩子来,一样有人养老,一样有依靠。且这样分院别,谢腾纵使纳了别人,也会着紧女儿。

    史老爷见史绣儿是诰命夫人,又能写赚银子,现下又有宅子,不比男子差,将来却可能要和一堆小妾争宠,也有些不甘,照这样,还不如不进将军府,只和二将军来往着呢!这样子虽有些古怪,但女儿和二将军有夫妻之实,京城中人皆知,不拜堂又怎么了?生下孩子照样是小将军。

    两人寻思着,见谢腾和谢胜进来,便让他们坐下,笑道:“将军这样晚过来,可是有要事?”

    谢腾便直说了,道:“小蜜似乎对我还有成见,我只摸不透她的心思,特来向岳父讨教,”

    “将军,小蜜跟我说过,说道她现在过得好好的,却不想嫁人了。”姚老爷看着谢腾脸色微变,加重语气道:“她既然这样说,我作为父亲的,也不好十分相逼,只问她将来有何打算?她却是打算将来招一位女婿。”

    姚蜜不想嫁人,没准会招婿这等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谢腾绝不会相信。且不说他是当朝将军,身份地位人材相貌摆在这儿,是个女人就会晓得选择他,而不是随便招个人当夫婿。且姚蜜和他有夫妻之实,在外人看来,也就是将军夫人了,如今只差个仪式而已,怎会弃他而去。但偏偏这话是从姚老爷嘴里说出来的,他不由疑惑了,半信半疑问道:“岳父这话可真?”

    “将军先别叫我岳父,只怕到头来,咱们做不了翁婿。”姚老爷见谢腾郑重起来,便补充道:“听小蜜的语气,却是深思过的。”

    见姚老爷话里有话,谢腾这才上了心,皱眉道:“我找小蜜问问。”

    “你不用问了,我自己的女儿,焉会不知道她心事。”姚老爷道:“第一回婉拒亲事,是为了贵女们闹事,将军没有为她出头。第二回婉拒亲事,是想着不嫁进将军府,反能活的更轻松。”

    “可小蜜和我已有夫妻之实。”谢腾心里一沉,隐隐觉得,姚老爷并没有虚言。

    “咳,不嫁进将军府,并不代表小蜜不能同将军亲热。”姚老爷又暗示,两人不婚不娶,可以当情人嘛!

    谢腾不可思议地看着姚老爷,这老头,这老头怎么净是奇思妙想呢?莫不成小蜜那些不着调的想法,就是学了他?

    姚老爷继续挑明问题,笑道:“小蜜现下有宅子,有银子,随时可以要孩子,有皇上和老将军撑腰,虽没有和将军正式拜堂成亲,别人也得喊她一声夫人,这个样子,嫁不嫁真没什么。将军一天不正式娶亲,别人也就当她将军夫人看待。到得将军娶了别人,或是纳了别人,小蜜也是自由身,可以招婿。”姚老爷说到招婿两个字时,语调暧昧,暗示着,当然也可以养情人,养面首。只要养得起就行。

    谢腾愣愣听着,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什么事儿啊?

    谢胜本来和史老爷讨教,听得姚老爷的话,也忘了下面的话。姚蜜作此想法,史绣儿自然同一阵线,还有什么可问的?

    “我还是找小蜜问问。”谢腾这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别人或者能同他开玩笑说这等事,姚蜜或也能撒娇故意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但姚老爷是岳父,断不会拿这种事同他开玩笑。

    谢胜心口也似被堵住了一样,再一想史绣儿适才和卫七有说有笑,一股醋意直涌上胸口,再也坐不住,只觉今晚不降服史绣儿,就没法安睡了,因也站起来道:“我找绣儿问问清楚。”

    见谢腾和谢胜旋风般走了,姚老爷和史老爷相顾一笑,很好,知道紧张就好。两位将军是英雄,是京城女子爱慕的对象,但自家女儿同样是宝,同样不能委屈。

    谢胜很快来到史夫人房门外,让丫头进去通报,见史夫人出来了,便恭谨地道:“这么晚,却是打扰岳母了。”

    史夫人笑道:“二将军何必气?是不是找绣儿?”说着眨眨眼,看看房里,又回过头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