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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龙刻凤第68部分阅读

    出来的山水画跟在宣纸上画出来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感觉也截然不同。

    而且因为瓶子造型的缘故,这在作画时对创作者的布局能力要求很高,不然的话,很容易画偏,或者走形。

    同样,这种造型的山水画,也格外的有特点,就像这些,此时转动着手里的瓶子,而随着瓶子的转动,整幅画也似乎在转动一般,一转一个景致,一转一种体验。

    在瓶子上作画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画的整体形态。因为瓶身并不平整,颈部比较细,而肚子又比较粗,这样一来,作画的时候自然不能像在纸面上一样规整,要求能够随机应变。

    同样,因为瓶子是圆的,这画的头尾衔接之处也非常关键,要是衔接不好,就显得很生硬,即便是按照传统画的样式衔接,或者干脆留下大片的空白,看起来也会感觉到一些不自然。

    第八十七章 南陵道中

    可是这件瓶子却没有这种感觉,作者只是在瓶子的头尾处,一上一下的微微错开,同时留下一道空白,在空白处刻了两句诗词,然后整幅画看上去就格外的自然,像是浑然一体一样。

    上面刻得一首诗正是杜牧的《南陵道中》“南陵水面漫悠悠,风紧云轻欲变秋。正是客心孤迥处,谁家凭江楼?”

    这一首词虽然不算太应景,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正好在整幅画的头尾交接之处,似是整幅画的开头,又像是结尾,颇有一番妙趣。

    拿着这两件自己看上的物件,谢斌问道:“老板,这两件什么价?”

    面色很严肃的摊主放下手里的刻刀,露出一个微笑道:“看样子你也是行家,我也就不漫天要价了,一个八千,怎么样?”

    谢斌确实是有些吃惊,八千这个价格相对来说真的太便宜了,其他人开口问价,不管样式如何,最低都一万块呢。更何况谢斌挑选的这两件,都是此中精品,因此谢斌才有些吃惊。

    看着这个面色摊主,谢斌突然觉得这人应该不是一个以此为生的手艺人,更像是一个老教授一样。也难怪谢斌这么想,真正的生意人,就是碰上识货的懂行人,也不会直接下这么多的价钱。

    就像谢斌,别人看上他的东西,越是识货,谢斌要价越高。当然,这个价格也可以砍下来。只是这开口价却不能低了,不然的话平白降了档次,对接下来的生意没有什么好处。更别说现在这展台的周围还这么多人在围观呢。

    因此,谢斌道有些不忍心,开口道:“八千,不是欧元吧?”却是反着提醒这摊主,价格要的太低了。

    要是一般的生意人,肯定能明白谢斌的意思,或许会顺口接上,“啊,正是欧元”等等。但这位却笑着解释道:“放心吧,我这里只收人民币。”

    谢斌见此,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自己尽心也就行了。要是别的生意谢斌碰上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继续砍价,非砍到四五千不可。但是对这位摊主,谢斌却兴不起这样的心思。

    掏直接刷卡结账,然后拿了两个包装盒装好,朝这位瓷刻师傅笑笑,返身离开了。怀里抱着这么两个盒子,自然不适合继续瞎逛,这里人这么多,要是不小心碰碎,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自己的展台时,邹欣彤和刚到这里的两个店员正忙的不可开交呢。谢斌的展台本来就非常吸引人,再有这么三个大美女站在这里接待,好多人干脆围着不走了,拿个相机也不知道是拍人还是拍玉雕呢。

    不过说真的,这玉雕展厅里的美女还真不算多,邹欣彤在这里算是非常出色的美女了,再加上两个店员也是青春靓丽,吸引众人的目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次邹欣彤赶过来,还带来了几十件中档的物件,都是那种比较有特色的,毕竟这里不是商品展销会,而是博览会,物件的可观赏性还是排在首位的。

    邹欣彤带来的也都是翡翠摆件,只有少量的翡翠首饰,而且都是颜色比较稀奇的,像是飘花粉紫春带彩等等,只有两件纯粹的绿色首饰,这两件绿色的还都是帝王绿的手镯。

    这绝对是炫耀实力来了,一般的店铺哪里能凑出这么多颜色水种都这么好的料子?这些大大小小的物件往展台上一摆,再加上灯光的照射,果然是灼灼生辉,让沐风都有些叹气:“老大,你从哪里弄的这么多好料子?”

    沐家倒不是没有这样的料子,但那是因为他家主要是做原料生意的,而且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好东西自然多。可是谢斌这店开张不到一年,却能够拿出这么多颜色各异的料子出来,自然惹人注目。

    谢斌嘿嘿一笑道:“比不上你家,看着你家那块重达一吨的冰种飘花翡翠,我想打劫了有没有,要不要把你绑架了,看看你家老头子舍不舍得拿那件大块头来换你?”

    沐风苦着脸道:“老大,你就别想了,那可是我们家的宝贝,是要做传家宝的,而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我爷爷才不会换呢。”

    谢斌嘿嘿一笑,自然知道沐风只是在说笑而已,那件大块头翡翠虽然值钱,但是哪里能比自己的孙子更值钱?好吧,虽然沐风还有一个哥哥。

    不过说真的,那件大块头还真的让谢斌有些眼红,刚看到的时候,谢斌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翡翠料子,最多只是在网上听说过而已。

    一块一吨重的石头放在你面前,或许你没什么感觉,可这要是换成翡翠,估计不少人能抽过去,尤其是这翡翠还是冰种飘绿花的,还有一团是标准的绿中带紫的春带彩。

    而且这块料子,除了底部的表皮没有打磨掉之外,剩下的部分全都打磨完毕了,整块料子通体透彻,用强光手电一照,几乎能从这头看到那头去。在灯光的照射下,整块料子散发着迷人的色彩。

    据沐风所说,这块料子是沐风的爷爷在缅甸花了八千万欧元赌到的全赌料子,当时几乎把沐家的家底都快掏光了。不过打磨开之后,沐老爷子却决定不切开,也不加工,就这么当做镇宅之宝放在家里。

    而这次博览会,也是政府里的人做了好久的工作,才把老爷子说动,把这么一件宝贝给请出来了,要不然的话,谢斌估计都没机会见识到。

    不过沐老爷子的决定也非常理智,这样的高档料子,只会越来越值钱,而且还是这样完整这样巨大的料子,才更显珍贵。要是切成手镯做成首饰,这价值虽然不见得会差多少,但是这影响力就完全不同了。

    有这么一块料子在手里,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后路,做事也有底气,而且不怕让鄙人小觑。说的直白点,这就是一个家族的底蕴所在,谢斌有理由相信,沐家的仓库中,好料子绝对不只这一件。

    毕竟上百年的生意,经手的好料子不知道有多少了,只要沐老爷子有心挑选上那么一两件,就足够沐家人吃一辈子。而这件大块头,应该只是其中的代表,也可能是曝光了,没办继续藏下去。

    不管无论如何,看到这块料子,谁也不敢把不动声色的沐家不放在眼里。光是这块料子,现在能值多少钱?这个谁也不知道,就跟谢斌的老寿星一样,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这样大而且底子颜色这么好的料子,同样非常难的。要是沐老爷子把这块料子切开了,那真还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因此,谢斌的福禄寿喜老寿星和沐家这一件镇宅之宝就成了本届博览会一号展厅的最大亮点所在,云省电视台还对两家做了一个简短的采访。

    采访时,沐风一脸马蚤包的搂着小王,站在那块巨大的翡翠料子前侃侃而谈,从民生谈到经济,然后又从翡翠行情谈到缅甸局势,一副主人的模样。

    谢斌自己却没再露面,让邹欣彤出去应付了一下。事实上,等到新闻里播出这些片段的时候,沐风那么长的话,被剪辑的只剩下两三句,露面时间不超过三秒钟。

    沐风看后恨恨的骂了一句:“我擦,再也不接受采访了,浪费口水和感情。”

    谢斌心思你是看上人家那个漂亮的实习女主持人了。要不是大家都看着,沐风估计能当场求爱。

    看着谢斌怀里的东西,沐风好奇的问道:“老大,什么宝贝?这里还有你能看上眼的?”

    谢斌笑道:“怎么没有?好东西多的很。”说着将两件瓷刻的物件拿出来,炫耀道:“怎么样?没见过吧?”

    “瓷器而已,有什么稀奇的,也不是什么青花粉彩四大名窑。”沐风瞟了一眼不屑道:“咦,不对啊,这是?这是怎么做的图?”

    沐风刚开始不以为意,听他的语气,似乎对瓷器还有些研究,不过对于瓷刻,显然也从未听说过,此时看到瓷器表面的图案之后,好奇的接过去看了看,好大会都没看明白。

    谢斌解释道:“这是瓷刻,怎么样?没听说过吧,在瓷器上做雕刻,厉害不?”

    沐风点点头道:“果然厉害,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门手艺呢,咱国家的能人就是多。”说着细细端详一阵子:“画功和书法基础都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老大你,嘿嘿,多少钱买的?”

    谢斌失笑道:“听你语气,似乎我很厉害似地,一件八千,四号展厅,你去看看吧。”

    “嘿嘿嘿,知我者老大也,我去去就来,这东西看着不错,有点意思。”说完牵着小王的手跑了。

    谢斌看着沐风的背影苦笑一声,心思很不知道沐老爷子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孙子来,这性格跟他家的人截然不同,说好听点就不拘一格,说难听点那就是放荡无形。

    不过沐风也就是性子有点飞扬,心眼却不坏。至于玩弄女孩子,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是他对待生活的态度有些不同而已,算不得什么错误,更谈不上什么好坏。

    至于沐风说那位做瓷刻的摊主书法和绘画功底不错,但是比不上谢斌这话,谢斌自己只能是嘿嘿一笑而已。

    第八十八章 沐家叛逆子

    做雕刻的,基础就是绘画和书法,书法绘画的功底不够,也难以在雕刻上有什么太大的成就。而瓷刻更是如此,他对书法和绘画基础能力的要求更高。

    那位摊主的基础很不错,很有功底,但是就像沐风所说,也就那样而已,比谢斌确实是差了些。谢斌能看上这两件作品,不是说看上了他的书画,而是看上了瓷刻的手艺而已。

    同时也是为了支持一下这些比较冷门的手艺,免得若干年后真的失传了。

    半响,沐风悻悻的抱着两个盒子回来了,朝谢斌道:“老大,那人真不地道,两个瓶子一共要了我六万块,死活不讲价,真是的。”

    谢斌哈哈大笑,“你活该,肯定是人家看你不顺眼啦,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沐风不屑道:“不就是说他的画功一般吗?自己水平不够还不让人说啦。”

    谢斌心思不是人家不让你说,肯定是你说话的语气不好。这脾气再好的人,他也会有脾气的,尤其是在自己比较得意的领域里,你要是跟他好好交流还好说,可要是已过去就指头论足的说三道四,人家不大耳光扇你就够客气了。

    就像谢斌刚到昆市那天,沐老爷子带领的那几位玉雕大师一样,要是好好说谢斌自然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你这人懂行,有见识。可是那几位倚老卖老的指指点点,如何能让谢斌舒服?

    以沐风的个性,肯定也是这个模样,更何况那位并不是专业的买卖人,不趁机狠狠宰沐风一把才怪呢。不过谢斌觉得更大的可能是那摊主想要以高价吓走沐风。

    只是沐风却偏偏是个不拿钱当钱的主,这样的价格哪里能吓得住他。

    谢斌拿出沐风买回来的两件看了看,都也不错,不过题材都是爱情类的,一个是西厢记插图的圆形瓶子,一个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浅口大盘。

    不管题材如何,这画功却是几件中的精品,平均三万块钱一件,说贵的话,也贵不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看到这两件物件,谢斌才想起沐风貌似也是搞艺术的,他好像说过自己还有一个艺术沙龙。

    想到这里,谢斌笑着问道:“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学的是什么画?”

    沐风得以的笑道:“最开始学的是素描,后来又学了油画,不过现在准备学水墨画呢,老大,你教教我?”沐风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谢斌不只是会做雕刻,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一直想让谢斌教他画画。

    谢斌却不愿意弄这么一位跟在自己的身边,再说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收徒的心思。他自己动手画画还可以,要是真让他开口讲什么理论知识,估计比那些普通的美院学生都不如。

    要是在教学过程中,让沐风这个徒弟挑出自己的毛病,谢斌这脸还往哪里搁?而更重要的是,谢斌还是不太愿意跟沐风走的太近。这样做普通朋友也就罢了,师徒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

    或许现在的社会里不太讲究这些,就像学校老师和学生一样,毕业后大部分都不会再来往。但是这种面对面一对一的直接授艺,在以前可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

    那种师傅其实应该写“师父”,也就是师长如父的意思。弟子不但要听老师的话,还要孝敬老师,老师病了以后,还要向儿女一样伺候,死了同样也要披重孝的。

    而同样,师父对自己的徒弟也要像父亲一样关爱,一样教育,一样管束,出了事情一样要顶在最前头。

    现在的社会里或许这种关系要淡一些,但是同样还是存在的,就像某相声大师的弟子,成名后连收入都要归师傅管理。

    谢斌自己同样对这种关系看的比较重,要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两个师傅那么好了。虽然不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微雕师傅,谢斌还要养老送终呢。

    因此,听到沐风要拜他为师,谢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那不光是教教手艺的问题,多出来的还是一份责任。再说谢斌也不知道沐风拜他为师有没有问过他的父亲和爷爷,所以他不得不谨慎。

    通过几天的接触,谢斌也算是明白沐家的情况,这算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了,据说是明代某王爷的后人。不过几经起落,到了民国时期才再次崛起。

    乱世出英雄嘛,沐老爷子的父亲就是那个时候重新站起来的,带着一批人,几十条枪,硬是在云省和边界处立稳了脚跟,还闹出了这么大家业。同时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插手翡翠原石的贸易。

    以前跟现在可不同,大部分的翡翠都是通过非法途径挖掘运送到国内的,沐家老爷子那就是那一批人,见证了翡翠行业从混乱到现在兴起的整个过程。

    而因为云省那边的势力复杂,环境很严峻,在几十年前的狂潮中,沐家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家族观念依旧很重,大部分古老的礼教和传统都保留下来了。

    而沐风则是一个例外的叛逆者。谢斌不想为了沐风而跟沐家老爷子这些人闹出什么矛盾来,反正沐风想学国画,也不一定要跟谢斌学,国内多的是大师,几十万块钱砸下去,多的是人抢着上门教他。

    谢斌的异能,用在画画写字上,可没有什么效果,水平在国内并不算顶尖,这点谢斌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他不可想被人说成是误人子弟。

    其实沐风也就是跟他的家人作对而已,找点不越快。要是他真想学玉雕和国画,沐风的爷爷沐老爷子自己就是一高手,何必舍近求远呢?

    沐老爷子的玉雕功夫那可是大师级别的,至于国画什么的,谢斌虽然没见过,但是光看这些玉雕作品,就知道基础也不弱,教沐风是绰绰有余了。

    可现在沐家老爷子对待沐风的态度,也算是放任自流了,只要不闯祸,不办坏事,爱怎么玩怎么玩,要不然的话,早就把沐风给抓回去了。不过据说沐风的哥哥非常出色,现在米国学习经济管理,很显然是未来沐家的接班人。

    沐风大概是也摸着谢斌的脾气了,被谢斌拒绝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搂着小王调情。看的谢斌相当无语,心思你好歹看看场合啊,这围观的人都不好意思了,真难为沐风还一脸的坦然。

    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