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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尚传第31部分阅读

忧道,历史上的刘虞就是被公孙瓒以少数兵力击败的。

    “刘虞‘虽为上公,天性节约,敝衣绳履,食无兼肉’”郭嘉念道,“当真是个仁义的好官呐,无怪乎各州百姓争相投奔。”

    “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袁尚也说道,“他倒是将幽州治理成堪比徐州的富庶之地。”

    “胡人可是多年没有侵犯幽州了,据说感激刘虞的德化呢,他可深得胡地边民的心呐!”

    “感化夷民?”袁尚冷笑道,“刘虞恐怕就要败在其怀柔之上了,幽州北接胡地,南临冀州,实在是征战之地。北地的胡民,一时的怀柔可能令他们归心,但是狼崽终究是狼崽,长大还是会咬人的!”

    “公子是不赞成刘虞的平胡策略了?”

    袁尚看向北方,“可惜我们被公孙瓒牵制,想要出兵蓟县援助也无能为力。不过刘虞的安民怀柔之策是否正确,拭目以待就是。”

    长安北宫,主殿。

    十二岁的刘协坐在龙椅上,他神色疲倦地望着底下一干大臣。这一年多来的朝政,无非是众大臣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搬弄来搬弄去。他只需在郭汜、李傕首肯后说一声“甚合朕意,允。”

    郭汜、李傕两人各自站在左右两边,两人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分权对抗的意味即使是刘协也能看出一二。

    樊稠、杨奉、徐荣、李儒、贾诩等人也都分列郭李两人下首。而以太尉杨彪为首的一干老臣,虽然官位显赫,但毫无实权,他们不得不纵容郭汜、李傕两人决断一切事务。

    杨彪出列,将两份表递给刘协,并说道:“这头一份表是襄贲侯、幽州刺牧刘虞上的,阐述了这两年在幽州任上的政绩。陛下,您看是否该派一位大臣前去嘉奖,以示圣恩呢?”

    刘协不敢回答,而是看向郭汜、李傕,“扬武将军,扬烈将军,两位看可否嘉奖刘虞?”

    “这分封嘉奖功臣的事,陛下您看着办就行。”郭汜说道,此事无关痛痒他懒得去管。

    李傕想想,觉得是拉拢刘虞的机会,“臣也附议,臣举荐光禄卿黄员代表朝廷前去幽州。”李傕举荐的自然是他心腹。

    杨彪心中一惊,他本意是趁机派一员老臣借机去联络刘虞,让他来勤王护驾,“扬武将军,这光禄卿乃警备官员,封赏大臣大鸿胪,或大鸿胪属官才适合。”

    “是啊,这封赏之事还是给大鸿胪去办吧。”郭汜阴阳怪气道。

    李傕心中恼怒,但朝堂上太尉杨彪跟郭汜都开了口,他不好独自辩驳,也就忍了下来。

    杨彪暗地里高兴,接着道:“这第二份表,是青州北海太守孔融上的,举荐袁尚,袁显甫为青州刺史。”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袁家、袁尚”这两词在西凉军中是绝对的忌讳,长安朝廷因为是郭汜、李傕两人把持,所以也尽力回避袁家这个敏感的字眼。

    这份表一上,朝堂众臣像炸开锅般,在底下议论纷纷。郭汜、李傕两人对袁家说不上什么恨意,还正因为袁尚的缘故,他们才有今日掌控朝堂的荣耀地位。但他们打着为董卓复仇的幌子,袁家自然成了敌人。

    刘协一听到袁尚的名字,顿时来了精神,“上面怎么说?袁显甫他怎么到了青州?”

    杨彪拱手恭敬道:“去年,袁尚领兵击败了公孙瓒所置青州刺史田楷,占据了青州全境。”

    刘协听到袁尚的消息,高兴道:“允了,册封他为青州刺史。”

    “慢着!陛下,您怎么可以加封刺杀董太师的元凶呢!”一个文吏站了出来。

    第101章 朝堂(下)

    刘协听到杨彪说,袁尚占据了青州的消息,十分的高兴,“允了,册封他为青州刺史。”

    “慢着!陛下,您怎么可以加封刺杀董太师的元凶呢!”一个文吏站了出来。

    刘协一看那个中年文吏,强忍住心中的恨意,用那还显稚嫩的嗓音说道:“李卿家,董太师一事本来就是无头公案,凶手是谁还没有个明确说法。残杀董太师的凶手是王允、吕布一党,也已被扬武将军杀了。”

    刘协对这个毒杀自己兄长的凶手打心里仇恨。

    李儒心中也充满愤恨,他妻小都被吕布搜捕杀戮,李儒自己命大逃过一劫,他无时不想杀吕布报仇。袁尚虽然不是他直接仇人,但也是推翻董卓这件事主导者,李儒自然会强烈反对。

    “陛下,不论袁尚是否刺杀董太师的凶手,但袁家始终是反朝廷的逆贼。李大人说的没错,册封一个残杀董太师的逆贼,就不怕大臣们心寒吗?”郭汜威吓道。

    刘协是见过郭汜、李傕他们杀人的,对掌权的他们深深忌惮,郭汜一威胁,他就哆嗦一下不敢再言语。

    司徒赵温一直恨郭汜等人的无理,听他这么威胁献帝,不禁怒道:“郭汜,你这是身为臣子说的话吗?”

    郭汜一瞪眼,“司徒大人倒说说身为臣子要怎说话,我粗人一个还真不知!”

    李傕也看不惯这些老臣的高傲,他也冷笑道:“赵司徒,你倒也说说看,是否该像你这样对社稷的功臣说话!”

    赵温气的不轻,但杨彪适时制止了他,并对郭汜、李傕道:“郭将军,李将军,赵司徒也是快人快语,您不要往心里去。”

    郭汜哼了一声,说道:“我看决不能册封袁尚,诸位以为如何?”

    李傕也召集自己扶持上去的一帮心腹附和。一直冷眼旁观的贾诩嘴角微动,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郭汜对能驳回刘协跟那些大臣的决议,有些得意,“事情就那么定了,对袁尚不予册封嘉奖。”

    李儒眼神阴沉,出列道:“可册封北海太守孔融为青州刺史,册封曹操为兖州牧,令其讨伐袁家跟袁尚,让他们互相撕咬去。”

    “妙啊!”李傕拍掌道,“他们关东那些人不是很喜欢自相攻杀的吗?就让他们自个去打吧。”

    杨彪又气又急,长安周边都被郭汜等人控制着,虽然他们这些老臣还掌控有一些禁卫军,但经过董卓那一乱后,禁卫军人数、质量都大不如前,根本不能郭汜等人对抗。不经过郭汜、李傕两人首肯,刘协的圣旨根本出不了长安。

    再商议一阵,郭汜、李傕就带兵离开北宫,杨彪则留下了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谒者仆射皇甫郦等人。

    在后殿,杨彪率领几个大臣跪下,“是臣等无能,累及陛下受辱啊。”

    刘协虽然十二岁,却也有几分聪慧,他知道这些老臣的无奈,“众卿快起来,匡扶社稷朕还要仰仗各位,你等谈何无能?”

    杨彪情绪一时激动,哭道:“以前是董卓,现在又是郭汜、李傕,他们可都是西凉的豺狼啊,我们这些汉臣,不仅要跟那些豺狼一同位列朝堂,还有看他们脸色办事,这是何等的耻辱!”

    刘协本就是少年心性,看他们哭了又想到自身处境,也不禁抽泣起来。

    “陛下、诸位大人,大家不需绝望,要除去两贼不是没有办法。”一个四十上下的从官说道。

    杨彪看去,眼中透露出惊讶:“元常,莫不是你有上佳的法子?”

    那个中年从官正是钟繇钟元常,他拱手道:“独掌朝政,权倾一时的董卓尚且可以被如此轻而易举地除去,何况面和心不和的郭汜、李傕两人?”

    几个大臣都期盼地看向钟繇,但卫尉周忠摇头道:“钟大人你有所不知,郭汜、李傕两人吸取了董卓身亡的教训,他们出入皆带亲兵护卫,连上朝都有兵卒守在殿外。想要下手恐怕难如登天啊!”

    “周大人说的是,但在下并非是要行刺两贼。”钟繇说道,“两贼的兵卒遍布关中,想要除去只有借助外力。”

    “外力?”杨彪点头道,“老夫也是如此想,这不趁机让人去联络刘虞大人。”

    “刘大人的幽州虽然物产富庶,兵力强盛,但他也要防范别有用心之人的侵袭,必不能倾力勤王。”钟繇说道,“在下建议来个多管齐下。”

    “怎么个多管齐下?元常你且说来。”杨彪问道。

    “主要从关东、关内两方着手。关东不止刘虞大人一个忠君之豪强,只要陛下秘发一道诏书,曹操、袁绍、张扬、陶谦等人皆可召来勤王,最好能再来个讨伐j佞的联盟。如此可以跟两贼正面对抗。”钟繇说出自己的策略。

    但这些想法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都想过,算不得什么惊天妙计。

    钟繇看出众人的想法,接着道:“在下的计策着重在这关内。要知道,郭汜、李傕两人现今面上亲和,但内里互相猜忌。我等只需从中挑拨,则两贼必互相残杀。而西凉军中也不乏忠君的人。据在下观察,像杨奉、段煨、贾诩等人都还对汉室皇权的心存敬畏。陛下可以拉拢他们,或给郭汜、李傕来个釜底抽薪,或保护陛下离开长安。”

    几个大臣互相议论,都觉可行,于是密议了实施的具体细节。

    刘协只是一旁观看,有这些大臣在,也轮不到尚且年幼的他说什么。这些大臣对刘协是恭敬,但刘协毕竟还小,他们就将大事揽到自己身上,好博取一个中兴贤臣的名声。

    刘协带着小宦移驾后面的寝殿,这时的皇宫经过几次兵乱,已经大不如前,虽然日常用度少不了,但配上皇宫这个词,里里外外都显得有些寒碜。

    刘协寝殿旁是一处偏殿,刘协并没有回自己寝殿,而是进了偏殿。几缕阳光照进,给阴冷的宫殿添加丝丝暖意,一位宫装少女正执笔站立,地上散落着纸张跟竹简。

    刘协捡起一张纸,上面写的不是隶,也不是篆,而是一种端正平和又不失遒劲秀丽的字体,“皇姐,你是不是又想他了?”

    一身宫装,神色憔悴的万年公主刘妍,转首看了看刘协,“皇弟你想哪去了,什么他不他的。”

    刘协屏退掉宫女太监,说道:“皇姐你自从王大人那儿回来,就没有再笑过,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再是朕认得的那个皇姐了。”

    刘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皇姐还是那个皇姐,是陛下你长大了,成了一国之君,不再是那个小孩了。”

    “是吗?”刘协扬了扬手中纸张,“那这是什么?这是他创的字吧!会写的人不多,皇姐你是学得最像的一个。”

    刘妍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终于溢出泪珠,“那又怎么样呢,咱们姐弟两被困在这宫中,跟他是天人永隔了吧。上次从河北来的消息不是说,他娶了冀州当地的一位小姐了么?他现在可真是成家立业了。”

    刘协叹了一口气,“皇姐,上次从冀州来的消息不确切,他没有留在冀州成亲,而是领兵去了青州。早上朝议时还有表彰他为青州刺史的上表呢。”

    刘妍像在绝望中重生,她抓出刘协的手,急问道:“这是真的么?他带兵去了青州,那多凶险啊,可有受伤?”

    但下一刻刘妍神情又恢复那憔悴凄怨,“说这些干嘛,他过得怎样关我们姐弟两什么事。现今我们刘家的基业岌岌可危,要关心的应当是匡扶社稷。”

    刘协眼中透露出坚毅,他拍了拍刘妍的手,“皇姐,守住祖宗基业是朕要做的事,朕绝不会将祖宗的基业败亡的。眼下大臣们要再次召天下豪杰勤王护驾。一旦成功,他也会来的。”

    刘妍抚摸着刘协那还显稚嫩的脸庞,欣慰道“皇弟你长大了,汉家的江山虽重,却有一个刚强的男子汉要将它托起了。”

    刘协眼睛湿润,“汉室江山,朕不会让它败亡。而这世上朕只有皇姐一个亲人,朕定会让你像昔日那样笑起来的!”

    第102章 人心

    袁尚带着众人回到营中,他揭开大帐帘幕,看到呆坐在榻上的甘恬。

    甘恬莹洁如玉的俏脸上还挂着泪痕。失去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从一个少女变成女人,她这几天里浑浑噩噩,连袁尚进到大帐都不知觉。

    袁尚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抚摸那皎洁的脸颊,但触碰到那双眸子时手在半途中停下来,“你,怎么样了?”

    甘恬回过神来,身子颤抖了下,立即站起身来,她逃避着袁尚的目光一边急匆匆地走出营帐,一边说道:“小婢给公子端水来洗漱。”

    “等等!”袁尚急忙说道,“这几日委屈你了,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甘恬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她淡然道:“婢子只是还公子恩义,既然委身为婢,这一切都是公子的,谈何索求?”说完她又急着走出去。

    袁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并放开手。

    脚步声起,刚好郭嘉钻进帐中,他回头看了看走出去的甘恬,坏笑道:“公子学起高祖来了,当真艳福不浅,只是莫要声张,引起下面的非议就不好了。”

    袁尚也只笑笑,有些事心中明白就行不需说出来,“你不歇息去,来我这干嘛?”

    “袁公遣人送来酒食犒劳大军,请您去主持。”

    “派谁送来了,逢纪还是许攸?”袁尚问道。

    “陈琳,陈孔璋!”

    “建安七子?”袁尚来了兴趣,“快去迎接他吧!”

    袁尚带着郭嘉还有典韦等护卫来到营地前,而陈琳也正指挥着兵卒民夫将物资卸下车。

    袁尚看去,陈琳年约四十,一缕长须一身长袍,当真有几分潇洒的文人风范,“陈孔璋先生?”

    陈琳拱手笑了笑:“三公子,当年咱们在洛阳见过,那时你还小吧,可能不记得啰。”

    袁尚让兵卒协助将陈琳送来的酒肉分发下去,并将陈琳迎进大帐,“孔璋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应征为父亲幕僚的?”

    “一言难尽啊。”陈琳直叹气,“当时我也在大将军府上为客,洛阳大乱那会跟着一伙商旅逃难,这两年来辗转河东、并州、冀州,直到去岁末来到邺城。我与袁公有旧,他听闻我来道冀州就征辟我为军中主薄文书。”

    袁尚不论是前生今世,都拜读过他的诗文。他对陈琳的文采还是钦佩的,“记得当年先生在洛阳讲学时,我也去旁听。只可惜现今我军务在身,不能跟先生求教学问呐。”

    “公子太过谦逊了。”陈琳抚须微笑,“公子才名不逊于在下,我们两人只能说切磋,说求教就折杀在下了。”

    袁尚从旁边取来一方砚台,“齐鲁是文昌鼎盛的礼仪之地,有机会先生不妨来畅游一番,这是青州产的鲁砚,据说当年孔圣人也极为推崇。我跟先生是为文友,以此相送岂不斯文?”

    “果然是古朴雅致的砚台。”陈琳接过,“多谢公子雅赠了。”

    袁尚笑着让兵卒端上酒食,并叫上郭嘉、孙乾作陪。他投其所好,借机跟陈琳聊起歌赋诗文。这一场长谈下来,通过不断示好,将自己与陈琳的距离拉近不少。

    看着有几分醉意的陈琳,袁尚给郭嘉递了个眼色。郭嘉会意,看似无意地问道:“陈先生,在下听说有不少人对我们三公子心怀不满,进而对袁公搬弄是非,您执掌文书,不知可有此事?”

    陈琳摇摇头,“按理这文书机要,我是不该说的。但我跟显甫你意气相投,不妨透露一二,好让你不要给别人算计了。只是不知你所指哪件事?”

    袁尚亲自给陈琳斟上酒,轻声道:“我听父亲说有人给他上书,提议立下世子?”

    “此事你也知道?”陈琳有些惊讶,“看来三公子你身在青州,但在这边的耳目还听灵通的嘛。是辛评牵头提过这事,而袁公面上压下,却传书给各个将领、文吏征询此事。”

    袁尚心中一跳,问道:“有哪些人是赞许拥立我大哥的?”

    “不瞒公子,这郭图、辛评是力挺大公子了,可这其他人嘛……”陈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荀家那位支支吾吾,沮授、田丰两位也上书说,树无根基不立,此举可安定军心民心。还说当遵循立嫡长的古法礼制,推举大公子为世子。”

    孙乾心中暗惊,但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好说什么,只是静坐一旁。郭嘉眯眼微笑,仿佛一切在他预料之中。

    袁尚心中阴沉,他知道沮授、田丰两个是袁绍的耿直忠贞之臣,他们可能不会谋私利,而一心为袁绍的大业着想,这样为了安定冀州内部,避免祸起萧墙,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