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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女争夫第6部分阅读

    他用力将她推倒,弓弦擦面而过,目睹他被骤然绷开的竹板打得飞出去时,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到他跌落在瓦堆上,被坍塌的板瓦压住时,她惊骇极了。

    “怀远!”

    她大喊着跑过去,除了想把他拉出来,要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外,她看不到边关惊恐的脸,看不到其他赶来的人,也听不到自己的尖叫声和破碎的哭泣声。除了他,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跪在雪地上,用手挖掘埋住他的泥土瓦片。

    更多的手伸出来,与她一起奋战。

    终于,她看到了他的衣服,然后是他的腿,他的身子一一染血的身子,接着,是他全是血的脸……

    眼前出现爹爹血淋淋的伤口,她的手指仿佛再次触摸到浓稠微温的血,她的身躯无法控制的抽搐起来……

    “快让开,郎中来了!”

    有人在喊,像是总管的声音。她被推开,看着他被人抬起,令人心惊的血顺着他下垂的手臂滴落在泥泞的地上。

    “冷姑娘!”

    有人摇晃她,她抬起头,看着边关的脸。

    “别让他死!”强烈的晕眩感混合着巨大的悲哀袭来,她晕倒在瓦砾中。

    “秋霞,为何每次都得我派边关去喊,你才来?”

    “榆林苑”宽大的上房内,穆怀远半躺在垂帘重幕的巨大炕头上,不高兴地问着刚刚掀帘而入的冷秋霞。如果不是他头上、胸前包着的布和憔悴的面容,谁会想到他受伤至今不过三日。

    秋霞很高兴看到他又可以横眉竖目了,那说明过去三天的高热已经消退,他丧失的体力正在恢复。

    走到炕边,她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他不去喊,我怎么知道你醒了?”

    “我睡着了,你就不能陪我吗?”

    他苍白的脸色充满疲惫,让她看了很心痛,便好言劝道:“我离开也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郎中说了,失血过多得静养,那样才恢复得快。”

    “如果要我好好休息,你就留下来陪我。”

    想到他这样一个总是精力充沛、四处忙碌的人,忽然被迫成天躺着,什么事都做不了,的确令人难受,她同情地问:“如果太寂寞,那就不要封锁消息,让你的好朋友和家人都来陪陪你,不好吗?”

    “不好。我只想要你陪我,其他人滚得越远越好!”他不高兴地说。

    为了不让他生气,她只好答应道:“如果你好好休息,我就留下来陪你。”

    “行,只要你留下,我保证听你的!”

    “那你睡觉吧。”对他的讨价还价,秋霞报之一笑,轻轻的扶他躺下,看到他皱了皱眉头,忙问:“头疼吗?”

    “就像有几百根棍子在里头敲打。”他苦着脸说。

    不忍看他受苦,她说:“我去给你端药,喝了止疼,好睡觉。”

    “刚才已经喝过了。”他抓着她的手,带着不确定的神情望着她。“秋霞,你答应过留下,不会反悔吧?”

    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自信过。秋霞心痛地看着他,知道是高热和受伤让他失去保护色。她回握着他,柔声说:“不会,你安心睡,醒来时第一跟就能看到我。”

    他半信半疑,但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当她刚准备抽出手时,他突然又张开了眼。“秋霞,我很地憾那天你喊我的名字时,我没听见。”

    秋霞美丽的脸庞,顿时红得如晚霞。

    他将她握得更紧,因发热而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眸,充满深情。“我很高兴受了伤,否则,你也许永远不会表达出对我的感情。”

    她轻轻掩住他的嘴,轻斥道:“别说傻话了,受伤好玩吗?任何人看到朋友受伤,都会表现出那样的感情。”

    “你真的只把我当朋友吗?”他洞悉一切的眼深深地凝着她,令她的视线无法转开。“朋友会让你那样失控的哭喊,悲伤的晕倒吗?”

    看来多嘴的边关和其他人,已经把她那天的表现全部告诉他了。

    她略感羞涩地看着他,回忆起那天的情景,眼里不由得再次盈满泪水。

    药效已经让他的眼神呆滞,但他仍紧紧抓着她的手,急于让她明白。“不要再否认,因为我对你也有同样深的感情,难道你要我真的死一次,才肯在我的坟头承认吗?”

    她终于崩溃地把脸埋在他手上,哭泣道:“不要死!爹爹死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有你!”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脸。“你放心,我不会死,可是我……要睡了!”

    说完这模糊不清的话,他真的睡着了。

    秋霞抬起头,看着他即使受伤流血,仍不失英俊阳刚的脸,心里充满了爱。

    那天看着他倒下,她只觉得整颗心都碎了,除了一心想救他、拉回他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为何会喊出他的名字,甚至为他晕倒。

    边关说,她昏迷的时间很短,甚至还没将她抱进屋,她就醒了。

    尽管那样,可她的哭喊、哀求和昏迷,已将她内心的秘密公之于众,这几天,从人们看她的眼光中,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再也无法收回。

    然而她不后悔,因为她的爱不是单方面的,她获得了回应。

    “我对你也有同样深的感情!”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她的心再次被柔情填满。如此骄傲的男人,对她敞开了心扉,而她爱他一一真的爱,她为何还要继续封闭自己的感情?

    不,她也要敞开心扉接受他,并献上自己的全部!

    穆怀远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而张开眼就看到她,让他精神一振。

    她背对着他,坐在炕桌前,埋头做着什么。

    看不见她的脸,他感到有点失望。不过她的背影也很美,屋里暖和,她没穿袍子,上身穿着白色短衣,下着青色襦裙,玲珑秀雅的身影诱惑着他。

    她倏地转过身来,惊喜地问:“你醒了?感觉怎样?”

    他顺势搂着她,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侧。“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过。”

    “伤口不疼了吗?”她娇羞地问。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近,她感到惊慌,可是害怕扯痛他肩上的伤,她没有动,只是温顺的依偎着他。

    “只要看到你,就不疼了。”他的声音像温柔的抚摸,令她发出一阵轻颤。

    “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她克制着颤栗,衷心地说。

    “会的,我很快就会好的。”他贴着她的鬓发低语。“秋霞,抬起脸来。”

    他的声音有点怪,搂在她腰上的手很烫,她情不自禁的抬起脸。

    “什么事?”她问他,随即被他幽邃黑眸中跳动的火焰吸引了。

    “我要亲你。”他喃喃地说,无情的火焰正吞噬着她。

    她错愕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而他的嘴已经压向她。

    她没想过要后退,从他紧绷的神情和燃烧的眼,她以为她的第一次亲吻会是粗暴和狂野的,然而,他的嘴唇只是轻轻地、仿佛害怕伤到她似地刷过她的唇,有点痒。

    可是当她以为已经结束时,他的唇再次擦过她的,一次,两次……每一次的力道都比前一次大。

    他眼底的火焰蔓延至她的体内,她感到自己也在燃烧,而她的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

    她从不知道,亲吻是如此美妙,仿佛把两个人的心连在一起,可是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忘了所有的礼教和禁忌,她贴近他,渴望永远与他心灵相通,气息相融。

    然而,他的亲吻突然中断,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想起他的伤,她的激/情迅速退却。“呃,你的伤口,我忘了……”

    她慌不迭地直起身,见他微缩双肩,忙查看他肩胛骨附近的伤。还好,绑带依然完整,也没看到渗出血迹,可她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安。

    “我不该在炕上。”

    “该。”他的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将她再次拉倒在身侧。“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想抱你,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现在没事了。”

    恢复了理智,秋霞深感不安,低声说:“让我起来吧,我们不能这样,会有闲话传出去。”

    “我们当然能,在这房内走动的奴仆都是可靠的人,不会有闲话。”

    尽管他这样说,秋霞仍不愿继续与他缠绵,便问:“既然你清醒了,想不想看看我设计的玉衣图?”

    这话顿时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你也画了吗?那太好了,快给我看!”

    秋霞欣然从命,起身将炕桌挪近,那上面放着她画了一天的草图。

    “来吧,我扶你坐起来。”

    她俯身搀他,他仰起脸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可他并没能立刻看到她的设计图,因为帘幕外传来边关的声音——

    “堂主,用膳!”

    第8章(1)

    夜里,宽大的炕上铺满了画着玉衣图样的竹简。

    穆怀远盯着竹简沉思,秋霞跪坐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略显消瘦苍白的脸。

    他们刚刚从兰坊回来,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出门,关在屋内整整六天,他早已不耐烦了,因此当得知她已经为那个陶俑装扮好时,他坚持立刻去看。

    可令她纳闷的是,在兰坊看到陶俑上的“瓦衣”时,他还赞不绝口,可回来以后,他却一直沉默不语,只盯着她相她画的草图看。

    “你怎么了?”良久的静默后,她问他。

    他身子一震,仿佛忽然意识到她的存在似地转过身来,对她抱歉地笑了笑。“看着你的设计,我走神了。”

    “是关于玉衣的构想吗?”她问。

    “噢,不,你的构想比我预期的好。”他露齿而笑。“你总是让我惊喜。”

    她也回他一笑。“我知道,你慢慢走神吧,我走了。”

    她抬腿想下炕,却被他一把拉住。“别走!”

    “你已经好了,有好多事要忙,而我也有我的事要忙,该回厢房去了。”

    “不行。”他坚决反对。“我的好多事都需要你参与,你现在的事就是日夜陪伴我,做我的幕僚!”

    他的话让秋霞笑眯了眼。“我很高兴听你说需要我,也很愿意帮你的忙,可是幕僚也该回自己的居所睡觉的,不是吗?”

    “其他幕僚是,你不是。”他将她拉入怀中,用四肢锁住她。“你答应过要留下来,却总是食言,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偷偷离开,我要你住在这里,一夜到天亮!”

    他大胆的言词令她面热心跳,虚弱地说:“那样不好。”

    前几夜她都在他熟睡后溜回厢房,清早再赶来,还以为瞒过了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尽管食言而肥不是她的个性,可是“一夜到天明”?她不能。

    “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是要娶你的,现在”金缕玉衣“正是取样制胚的紧要时刻,婚事只能先搁着,可是要我离开你,万万不成!”

    虽然与他已经互诉衷情,可说到嫁娶,还是让秋霞畏缩和心痛。“如果你想要我陪你,我陪你便是,不必说婚娶的话。”

    听到她的话,他很生气,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严厉的问:“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再一次拒绝我的求亲?”

    “不是!”看着他眼底积众的黑色风暴,她意识到过去她的拒绝,曾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阴影,不由感到内疚,决定这次要好好跟他说明白。

    “那是什么?”他咄咄逼人地追问。

    “先别生气,你听我说。”她在他怀中挺直腰。“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常常忘了所有的烦恼,可是那并不代表烦恼就真的消失了。”

    “什么烦恼?”他的神情变得防备和谨慎。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沉浸在自己将要说的话,所带给自己的痛苦中。

    “不管我过去的身份是什么,现在我是你用钱买来的卢儿,你是我的主人,你的母亲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卢儿,况且你还有方芳姑娘,所以你不必再说婚娶之事,我不想因为我,造成你的家庭失和。”

    原来她不是想借他求爱之机,妄提无理要求,他早该知道,她不是那种女人!

    他将她紧紧抱住,心中充满喜悦和感慨。

    过去,他从来不相信女人也能慷慨、无私和忠实,是她改变了他的看法。

    她总是为别人考虑,为朋友而放弃自己的权利!

    就在不久前,当她遭到侵犯、备受惊吓时,他要为她严惩肇事者,她却为了他的事业和作坊的安宁,恳求他放过那些人;今天,她又为了他家庭的和睦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他以前一直嘲笑那些为了女人而神魂颠倒的男人,认为他们是傻瓜,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变成了这样的傻瓜!

    可是,何必介意呢?他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够使他的心完整,让他的生活充满阳光和希望的女人,他又何必介意成为傻瓜,为她神魂颠倒呢?

    是的,他乐意做这样的傻瓜!

    “秋霞,我美丽的小卢儿!”他在她耳畔亲昵地低语。“你是罕见的珍宝,是老天赐予我的美玉,我要娶你,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妻,我要让你的余生完全属于我。”

    他呢喃着,亲吻过她小巧的耳垂、柔嫩的面颊,将炽热的吻落在她唇上,甜美的呼吸注入她的胸腔。

    她醉了,痴了,迷惑了。

    她不知道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动听的话,不知道他的话对她的情绪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她欢快地喘息着敞开自己,但仍有最后一丝疑虑。

    “方芳呢?她该怎么办?”

    他身子一僵,将她微微地推离自己,俯视着她氤氲的双眸,严肃地说:“或许她是我娘的宝,但不是我的,我从来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

    望入他如秋潭般深邃沉静的眼,她看清了他的心,那里面也许曾经有过晦暗,有过秘密,有过算计,可此刻却清澈无比。

    她迷失在那无底的深潭里,不再有任何犹豫,忘记了自身的教养,把以往恪守的礼数全然抛在脑后。她搂住他的肩,将他拉近,主动献上她的唇。

    他欣然接受了这美好的邀请,将混合着温柔和原始需要的甜蜜注入她的口、她的心、她美妙动人的身躯,当她略有犹豫想要撤退时,他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收紧了手腕,重新捕获她的嘴,让她沉醉,再也不能回头。

    当他的手指轻柔地沿着她面颊的曲线滑向她裸露的颈部时,她的肌肤窜过一阵阵迷人的轻颤,他微笑着继续亲吻她,灵巧的手指解开了她衣领下的系带。

    温暖的房屋,禁闭的空间,柔软的炕褥,她紧攀着他,缓缓倒下,浑然不知衣服已滑落,裙子已敞开,当他灼热的唇熨贴在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时,她发出本能的呻/吟和喘息。

    他伏在她身上,用于代替他的嘴爱抚着她美丽的身躯,她是如此美丽和脆弱,他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这种强烈到令人心痛的爱怜之心,当看到在她手臂、肋骨处有淡淡的鞭痕时,他想起了她曾经遭遇过的伤害,心里燃起狂猛的怒火和强烈的保护欲。

    他亲吻那些伤痕,低声说:“我永远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永远!”

    “怀远……”她迷离的眼睛望着他,白皙的手臂伸向他依然完好的穿着,他急促的呼吸烧灼着她的胸腔。

    注视着灯光下犹如羊脂白玉般散发着动人光泽的她,他的眼睛迷茫,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然崩溃。

    “别动,秋儿!”他跪起身来,用热情如火的注视将她定在原处,动作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根本没有力量移动,她的双眼注视着他俊美的身体,紊乱的呼吸变成了微弱而急速的喘息,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满怀期待。

    “怀远!”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那似乎是此刻她唯一想得起来的词语,充满了爱慕、渴望和需要。

    “我在这儿!”他满怀激/情地回应她,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娇媚的身躯。

    当他再次覆盖她时,她感到体内的血液变得滚烫,身体也变得全然陌生,她紧紧抱着他,被淹没在自己强烈的需求中。

    令她安慰的是,他仿佛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并满足了她的每一个需求,带领她越过她所不知道的极限,跨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虽然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没有更多的柔情爱抚,当撕裂般的痛楚划过她的身躯时,她却在那短暂而刻骨铭心的痛苦中,与他达到了他们共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