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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盗传第7部分阅读

    你才得以坚守。”

    我笑着说道:“那没什么啦!帮你办事总得尽点心力,倒是你这一仗打的实在精采,事情办妥了吗?”前几句话都是在笑脸寒喧,但最后一句话却是问到正题。

    史考特剑眉稍紧,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刚刚才与希尔夏拉先生提及,过几天骝车和移民群就会到达,到时我们在河前驻防,他们就在后面建城。”

    我追问道:“没什么大问题,那么就是小问题一堆啰?”

    史考特苦笑,半精灵的苦笑看起来仍然十分优雅,他说道:“问题可多了,虽然都是小问题,但都有浅在的危机性。”

    这时西尔夏拉在旁说道:“先进来在说吧,你前几天要求的城堡设计图,我们已经完成几个构思了,正好一并讨论。”

    众人随着西尔夏拉来到了会客室中,分宾主就座,宾者当然是我和史考特,主方则由西尔夏拉、伯莱尔以及其他两名精善建筑学的魔导士就席,围在那面黝黑的矮桌前,点上数盏烛火,冲泡了清茶、咖啡,将附近地形图铺于桌面,分陈己见。

    两名“工程魔导士”将建城的地点,以及城堡平面图的设计大略分析,其地点定于“雷神峰”南面的山脚下,南面“依蓝河”,东依“诸神山”,尤其地势又处于最上游,地质稳固,临水的土壤又肥沃,实是个极佳的建城地点。

    此时正值战事,时期非常,为了能够快速完成防卫工事,决定先完成城墙,墙分四门五面,东面倚山取势,西南面为正门所在,东南延伸至河流建港,并兼引水护城,更加灌溉,而其余西北、东北两门,分别通往国内的驿站,以保运输顺畅。

    西方的墙角正好是本塔的所在,塔以地相建筑而成,正好呼应东方面对“诸神山”的那面墙,整个城的建筑正好合成一个五角形,每角预计建筑高塔,各守一个元素能源,排成五芒星的阵形。

    虽说略为分析,但筑城大小事务极多,两人直说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史考特并不急着发论,只是静静的宁听。

    我一来反正有听没懂,二来本来也就没兴趣了,借故“尿遁”,半途就溜出了会议,我出门时史考特已经开始讨论到几个小困境,听到我要出去时,也知道我的脾气,微微一笑,也不加阻拦,我出去后将背后的门关上,还隐约的听见他们提及筑城建材以及兵源的问题,但我已无心深究。

    我出塔溜搭了好一阵子,史考特才在三名术士的陪同下出塔,三人送别了史考特,迳自入塔,史考特则是对着我走来,说道:“走吧,我们有好多工作要完成。”

    我问道:“建城的事情怎么样?”

    史考特上了马,也给了我一匹,两人边走边说道:“‘玛亨伽’的术士们已经答应督建工程由他们负责,我们只须要专心把前线守紧就可以了,这样也好,我们就不必担心他们是否接受指挥。”

    我又问道:“刚刚我好像听到了兵源的问题,是不是兵数不足,补给不力。”

    史考特笑笑说:“你还是一样没耐性,说道一半就跑了,其实我这次带来的部队已经不少,除了旧部的两百剑士、百名羽箭手之外,还有另外招揽的五十个‘红矮人’战士,但我的兵数总共也就这些,这次虽然无人阵亡,但此地是‘巴朵斯’边际,他们若由本国源源不绝的输送兵力,我们挡住了第一次,挡不住第二次,挡住了第二次,又有第三次、第四次。”

    这种行军大事我从未曾接触,本来以为史考特既然能轻松的将他们击垮,筑城当然不成问题,听她如此一说,我不禁茫然问道:“那怎么办?扎姆斯王会派遣援军吧?”

    史考特漠然摇头,多道:“扎姆斯王跟东北‘卡基司’相来处的不快,南方有战事,‘卡基司’当然不会放过这渔翁之利,扎姆斯王当然北遣军队防范,救援的力量有亦受限,加上移民群多数迷信,认为采集‘诸神山’山岩是渎神之行,我们只能由北边内陆运输,如此舍近求远,工事、战事恐怕都要拖延甚久,于我军不利。”

    听史考特无奈的陈述,我不免满腔怒气,将扎姆斯王系重头骂道尾,既把烫手山芋都给人,又规定只许别人空手来接,就拿援兵来说,若是国家肯提供给只他们自称“银狮子”的铁狗骑士团,此地的矮人族就可以加入一半建筑工程,矮人族可是以打铁、挖矿以及筑物成名的。

    而且扎姆斯王什么人不好惹,却去跟卡基司结怨,这一来不但腹背受敌,而且由卡基司进口的魔法沙也有可能中断,失去了这项魔法元件,玛亨伽只能被迫向地道中的矮人购取宝石、精钻使用,徒然增加国库的开销。

    我们又互叙一阵,才到了预定的设防地点,两名矮人族的战士正指挥着众人准备防卫工事,史考特拉着我过去,替我引见两人,他们都是在刚才战役中大显身手的领队,原来两人是“红矮人”族中的佼佼者,一个叫迈可、别尼斯(icaleburnaith),绰号“狂风矮人”,另一个名叫可洛亚、本、梅欣达(lliabacda),众人皆称之“铁脚矮人”。

    “狂风”(crazyd)使一柄镔铁弯刀,其名“风刃”(dybde),重量共五十七斤,但在他手中施展开来,犹如耍弄一把小孩玩耍的木剑一般轻松,而“风刃”挥到极处,真如旋风般虎虎生威;而他左手则是持着一面土拨鼠肋骨制成的盾牌,矮人为了开采地道,所驯养的土拨鼠巨大无比,而他们对土拨鼠的感情犹如农人之于耕牛,因此待鼠寿尽之日,将其骨留制装备,以为思念,此时的鼠骨亦以坚密无比。

    而“铁脚”(ironfeet)则是使用一把纯钢制成的巨锤,重越七十,虽事逢大战之后,锤身仍然光华可鉴,可见他时常保养自己的兵器,而他的双脚却是赤足无履,无怪外号叫“铁脚”。

    通常无论熟识或生者都以名号互称,因为其时大陆语言混杂,有些名字带着极为浓厚的族类口音,犹以“蜥族”为甚,因此真名反倒鲜少有人使用。

    而例如我这般的职业,真名以及姓氏自当保守,尤其大陆上巫术师和恶魔术师(deonology)都会用人名诅咒,对他们而言姓名事具有极大的潜在能力,同属系的法师都以告知弟子其真名来传承法脉,所以当弟子挖掘出师父姓氏的时候,为师者就会设法防止他背叛,将姓名通知其余敌对的法师,因此在互通姓名时都会先考虑三分。

    史考特便在营地与工地间来回查询,几日一过,主要粮草和移民群也到达了,工程加倍进度,为了运输方便,史考特早已知会各大驿站,将石砖、良木源源不绝的运来。

    而“铁脚”跟“狂风”则是施展长才,在防线处设陷阱、路障,并伐木以制作投石车等器械,以预备敌人下次的进攻,他两人好像与史考特同属于该神秘组织的成员,因此做事分外卖力。

    时间随着工程的进展流逝,史考特跟两名矮人领队把守着据点,不敢稍有松懈,我带着一小队精灵弓兵来到了最近河边处,隐身于一丛人高的草丛间,忽然前哨的探子吹响了警哨,河面上载着五艘快艇,如离弦羽箭般狂飙而至。

    史考特不愧是有精灵血统的人,骑在一匹纯白的骏马上,手上优雅的一指,两名红矮人统领着部队,五人一组,推着新制成的投石车前进,几个矮人忙着装填石头,所有检选的石头重量只有原先预定的三分之二,以便能够及远,石头外层包着一捆捆的麻布,沾满桐油,发射前先点燃烈火,已火攻代替破坏力。

    二十颗斗大火石如星陨般划空掠向敌舰,“巴朵斯”的船舰毕竟历经无数风浪,早已改良多次,就见到船上的兵士一阵忙碌,有秩序的升起船两侧的大柱,双柱中央穿叉交错着铁炼网,像补虫子般的接下几颗大石,坠沉河床。

    接着船尾小炮也对着岸上的我军轰击,其时船为了速行,迫须以正面对敌,只能用船首、尾的器械还击,侧身的数门炮火反而闲置。

    大炮的铁球在翠绿的草皮上砸出一坑黑洞,炮火箭散,登时伤及数名矮人,矮人领队一面指挥救伤,一面指挥候补代替,石群又再次飞弹而出。

    敌舰装备虽精,终究并非万能,一颗火石砸断了船侧的大柱,护网立刻破解,其余的石头纷至,打断一艘快艇的船桅,并且轰破了甲板,火势迅速的蔓延开来,船上巴朵斯兵登上小艇,仍朝着陆地上开来。

    又一阵交战,敌方又有两艘快艇受损,于下的两艘却带着大军登陆,船上两百名士兵鸣鼓杀下,这次史考特却不令矮人接阵,自己带着两百名剑士队迎敌,巴卡斯兵在船战早就接过一阵,史考特领的剑士却是休息饱了,手也痒了。

    剑士群们像是风刃般穿透敌军,巴卡斯领队奋力接住,带着兵士继续向前侵略,史考特不求进攻,反而且战且走,将敌军带至内陆,此时救生船上的敌人也已经上岸,并向前支援杀来,两个矮人等到后军接近,再度放出火石,而我也在这时挥动弓箭手突出,对准敌人背后发射。

    敌军眼见腹背受敌,登时慌乱了起来,由后军马蚤动以致影响前军,前对想撤退亦已不能,后对想先消灭我所领的弓兵,却又害怕前军因此不敌,被我军瞬间杀至,如此进退不得,腹背受困,敌人瞬间被剿灭,剩余五十几人弃械投降。

    史考特不愿收俘,一阵游说之后,愿与者收编旗下,不愿者以救生艇驱逐回国,两名矮人清点了一下,伤了十四个矮人,二十五名剑士,并有十三名剑士阵亡,收编了十二个巴卡斯枪队,其中还有一个小队长,史考特命其往后方看守工地的安全。

    所阵亡之剑士家属,便身于后方移民群中,史考特命人赠金抚恤,总算又守下了一仗。

    第三章 移动的尸体

    青翠的草皮上眨眼殷红,此时日已斜沉,霞光把战地映的像是朵大红的血玫瑰,史考特吩咐了众人重整收编,自己站在小丘上,望着这一野凄凉,只见到缕缕冤魂浮游飘荡,似是呼应着天际将出的晚星,也在地上盏起幽寂的星河。

    身为半精灵的史考特有异于常人的感受力,能见到人所不能目睹的景象,也特别能感受到大地所诉说的悲情。

    众人一阵忙碌,并将阵亡的尸首,不论敌我的埋葬了起来,此时已经是皓月当空,天空蒙上一层淡蓝色的面纱,更突显著黑夜的神秘。

    史考特吩咐众人生火沸水,煮食饱餐,也顺便医治受伤的士兵,精灵弓兵群们因为未曾直接交战,又兼之具有优越的夜视力,因此轮班绕营巡视。

    黑夜的时间一点一滴悄悄的走过,时至半夜,月亮正好行至正当空,众人一天的劳累后,也都沉沉入睡,除了守夜的弓箭手之外,余人皆是已入梦乡,恢复着那随时有可能用上的体力。

    我不在军营中,而是在营外附近的草堆中静伏着,长期的紧凑生活让我多少有些神经质,通常睡眠都非常浅。

    突然之间,我的脸颊上被一股冷飕飕的阴风刮到,野外夜宿难免凉爽,但这突如其来的鬼风却令我不自禁的毛骨悚然,全身毛发一根根倒束了起来。

    我立即由睡袋中窜出,手上直觉得拿起惯用的两柄武器,四下搜寻着碍眼的事物,那股风却原来传自河岸的方向,河岸边亮起几盏粉紫色的光点,像是照明用的瓶罩油灯所发出,只是灯光的颜色却出奇的诡异,灯光渐渐的分为五盏,将河岸附近稍微的照明,模糊间似乎看到有艘小扁舟。

    我登时舒了口气,扁舟在重量有限,二十来人便已经是上限,何况依照光点的数目看来,似乎只有五个人,纵然是魔法强大的术士也不能在大军前占到便宜,况且本阵尚有两名强力的矮人战士,善用剑术、魔法的史考特,以及区区在下。

    虽然我放下心了,但既然发现了动静,还是必须向营地传报,我抽出一把信箭,往营地的方向射去,就见到营区的火炬迅速的移动,想来是也发现了,忙着对上呈报消息。

    这时我也已经回营,见到史考特赶到阵前看望,他身上居然已经穿上锁丝甲和那件绿色的披风,衣着上并无一丝绉折,不像是和衣就寝,但不知道是未曾入眠,亦或是起身时又再穿上的。

    他一看到我入内,忙问道:“sa,如何?到底是什么人?”

    我回答道:“还不知道,我只见到小船和五条人影,但想来有胆量以如此少数而登岸的,不是使者,就是能力高强的人。”

    我随着史考特继续观察,那五盏粉紫色的灯居然在营外停止了,似乎不是朝着营地前进,忽然间在五盏灯之间放出一条条粉紫色的光线,在灯光之间来回的窜动,光芒进而连结成一个奇怪的符号,又似乎是无数个符号编排而成。

    黑夜中忽然传来一阵阵阴沉的唱颂,声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又好像是发自于每个人的耳中、脑海中,这声音让众人不自觉得感到难受,几欲作呕,却有像又东西故意堵住了咽喉。

    史考特忙收摄心神,向我说道:“敌人在施展魔法,好像是在结阵,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哪里?”

    我侧头一想,忽然惊叫道:“不好!那是今天阵亡战士的墓地。”

    史考特也自惊醒,忙传唤道:“赶快吩咐‘铁脚’、‘狂风’准备投石车待命,弓箭手准备桐油、火箭。”

    我和史考特的震惊不是没有理由的,就看到彼方的光丛一一下坠,沉落到土壤之下,远处见不到底下土地的翻动,但是一条条黑影,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升起,瞬间已经成了一团黑物,在荒野夜间显得更加可怖。

    史考特眉头一蹙,显然已经是恼怒至极,这也难怪,阵亡者中有些是他的旧部,居然连死后都不得安宁,任何有感觉得生物都会心痛,而我却是打从心底的憎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些“鬼东西”交手,上次的“会晤”若不是倚仗着宝物的相助,搞不好早已经被咬的支离破碎。

    铁脚矮人和狂风矮人早已经将投石车一线排出,弓箭手也是整军戒备,这时土底下数百具尸体已经被重新唤醒,无意识的似乎毫无方向感,毫无纪律的四下游荡,但直觉的被众人的气息所牵引过来,而原本的五盏灯光又再度的移动,朝向岸边小艇的方向回去。

    我忽然心念一动,从一名官兵手上牵过一匹座骑,拍马赶向那五盏灯,史考特见我突然离去,稍微一怔,已明其理,其余的人虽尚未会意,但战情紧急,当然也管不了我的行动,只见地一批火石投出,虽然矮人们都有瞄准的天份,但尸兵稀疏的行动,使得火球数度砸空,纵然砸伤了一、两具尸兵,断腿缺骨的他们仍继续前进。

    三百来具尸兵继续的向营地逼近,虽然他们的行动缓慢,但却绝无退意,史考特一声令下,火弩离弦齐发,坠落在早就喷洒了石油的草皮,熊熊烈火,瞬间冲天而起,将最前方的二十名尸兵吞入火焰中,并且在阵地前立起一道火墙。

    尸兵虽然被烧的全身焦烂,但仍拖着黑臭的身体继续前进,尸身上沾的火焰仍耀眼的燃烧,似乎是要燃尽最后一吋血脉方始停息。

    燃着烈火的弓箭不停的落下,一枝枝插入尸兵的身体,几乎已经没有地方可插,好不容易前排有几具尸兵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剩下多数的仍然不停的压迫着营地。

    终于到了短兵交争的时候,悍勇的矮人们又是领头冲出,举釜拿锤的四下横扫,史考特也领着剑士团相助,以犀利的剑法斩断尸兵的双手、双脚,甚至首级。

    战争总是残酷的,早晨的血战中双方为了理想,为了保护家园以及心爱的人,不得不以刀刃相向,但一死解万仇,却又无法令死去的亡灵安息,这比斩在生人的身上更令人痛心疾首。

    尸兵无意识的涌入,像是黑色的海浪般,一浪接过一浪的打来,我最后回头的一眼时,我军似乎已经有些乏力,四处纷纷飞起破碎的肢体,地上成堆的血肉中,尚有些不停的爬动着,更显得哀凄惨痛。

    我仍然加紧拍马,赶上眼前的五盏灯火,以及持火的五个人,五人的移动速度似乎并不迅速,但我却是把马催到了极限才赶上,就着他们手持的灯光一看,似乎五人都穿着麻布织成的旧斗篷,残旧的斗篷满是疮洞,却又没有半分补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