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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一的流水修真生活第4部分阅读

    突然袭击张一一的桌子,桌子一晃,角落里的黑色珠子就落了下来。咕噜张嘴一跃,轻而易举地就把珠子含在嘴里。

    “咕噜!”张一一吓了一跳,那珠子有乒乓球大小,咕噜要是硬吞下去,只怕会有危险。

    咕噜伏在地上,嘴里含着珠子。张一一看着它没有吞下去的打算,才松了口气,也蹲□,好奇地看着它。咕噜不管张一一的注视,只是微微鼓着嘴,像是在呼吸,但又不张开嘴。张一一看着,只觉得咕噜那红彤彤的鼻子似乎也在冒着黑色的气,正在惊疑不定,过了好一会,咕噜却张开嘴,把珠子吐了出来,却像全身脱力一般,趴在了地上。

    “咕噜?”张一一吓了一跳,抚摸着咕噜。咕噜在她的手心蹭了蹭,靠在她的脚边,睡了过去。张一一看着它身体微微起伏,呼吸平稳,才放下心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眼角瞄到一旁的珠子,犹豫了一下,捡了起来。黑色的珠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张一一却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正顺着她的手心窜入,全身的经脉都刺痛起来,她想要抛开珠子,却觉得它想粘住了一般,甩不开。张一一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过了好一阵,只觉得寒气逼入她的身体深处,她只觉得身体似乎有一万只蚂蚁在咬,好疼……好难受。她歪歪地靠在床边,冷汗都冒了出来。忽然,她的体内窜出了一股真气,这股真气似曾相识,它开始抵制窜入了气息。张一一仿佛看到来自她体内的蓝色的真气正和一股黑气相互纠缠,不分胜负。

    “走这边……”张一一用残存的意识引导着那股蓝色的真气,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驱使它驱赶黑色寒气。过了好一阵,只觉得蓝色真气越聚越多,像是从身体的四面八方赶来一般,齐心协力地将黑色寒气赶回她的手心,最终从她的指尖流了出来。黑色的黏液,像是血又像是别的东西,张一一只觉得浑身疲惫,白了一旁睡得正香的咕噜一眼,也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清晨,张一一很早就醒了过来,看到咕噜正在门边徘徊,想要出去。这小家伙就会装傻,昨天晚上的事已经令她对那个珠子以及咕噜起疑了。她爬了起来,走到门边,一把逮着这只小家伙,想拎它出去严刑逼供,咕噜顺从地走出门外。一出门,却猛地挣开她的手,撒腿就跑。张一一无法,只得跺跺脚,气愤地瞪着它。回顾神来,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的秋衣,连外套都没有披。而她却不觉得冷,

    腊月的寒风刮在她身上,她竟觉得畅快不已,她仿佛能够听到风吹动的声音、树叶落下的沙沙人,一切都那么美妙,她愣住了……

    咕噜见她没有追过来,也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她。一人一狗就这样遥遥相望。张一一只觉得天地一片静谧,耳边只听见一些鸟儿的鸣叫,仿佛很远,仿佛就在身边……直到张妈妈的房门吱呀一声敞开。

    “一一!”张妈妈瞪着张一一,大声喊道:“你怎么穿那么少走出来?那么大个人了,还一点不懂事,感冒了怎么办……”

    张一一满头黑线,在妈妈的唠叨声中回房穿衣服。

    临近过年,张家开始忙碌起来。张爸爸和邻居买了一头大猪,宰了,一人一半,用来做腊肉。腊肉是把新鲜的猪肉,用盐、料酒、五香粉腌制起来,然后风干。西游记里面,每次妖怪捉到猪八戒,都说要腌起来防天阴,由此可见腊肉由来已久。张妈妈有一手腊肉的好手艺,每一年进入腊月中旬,都要腊半条猪,用来正月里招待客人,这也是农村里养成的习惯。除了整块的腊肉,张妈妈还会酿腊肠。就是用猪的小肠,洗干净,把猪肉剁碎,腌制好,塞进去,一截截绑好,挂在竹竿上,也是风干。张一一觉得,看着满满一竹篙的腊肉、腊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也许,农妇,山泉,有点田,才是幸福的真谛。

    张妈妈忙碌的时候,张一一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察,但是张妈妈并不像教张一一做菜那样迫切地希望她学会。她认为做菜是张一一必须会的,将来一一长大了,给别人做媳妇了,不会做菜还得了?但是像淋菜、砍柴、打毛衣、制腊肉这些,就可会可不会了,将来考上大学,城里什么没有?

    在张妈妈忙碌的时候,张一一姐弟就开始打扫卫生。先用长长的竹竿绑着一把扫把,扫干净屋顶的蜘蛛网,再盛一盘水,擦窗户,张家只有两扇窗户,所以工作量并不大,窗台大概有二三十厘米宽,以前咕噜小的时候,就喜欢蜷成一团,睡在上面。

    16、小镇的墟日

    临近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是小镇的墟日,五里八村的乡亲们都会赶到镇上趁墟,购买年货。张妈妈一大早,就喊张一一姐弟起床,要带他们去买衣服。张一一姐弟小时候,一年一般只买两次衣服,一次是过年的时候,还有一次是儿童节。

    张爷爷乐呵呵地给张弛的口袋里装上两个橘子,虎头虎脑的张弛就去房里推出自行车,催促妈妈和姐姐快点。每一次赶集,他都很开心,因为街上很热闹,何况这次还能买新衣服。新衣服是留在除夕晚上洗完澡穿的,象征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张一一也有些期待,因为这是她重生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临近新年的那个集市,通常都是最热闹的。来到镇上,只见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大多是父母拖儿带女,买些年货、给孩子们买新衣服。一条平时并不喧嚣的主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有山里瑶族同胞运出来的纯野生香菇、木耳,农民的地瓜干、花生、芋头等自家产的农产品,也有外地来的小贩带着碗筷、脸盘等用具在街道两盘摆卖,也有小孩子喜欢的各种形状的气球。张一一记得,小时候爷爷带她赶集,就给她买过一个兔子形状的气球,她开心了很久。

    到了主街的尽头,有一条通向镇上码头的横路,平时没有什么人走的,如今也摆满了鸡鸭鹅、兔子之类家禽、家畜,农村人饲养了大半年,就为了在过年的时候卖出去,好有些钱过年。张一一看到,陆勇兄弟也在那里卖鸡。陆勇在招揽顾客,陆敢收钱,他们在忙碌的人群中做着自己的小买卖,等卖完之后再买些年货回家。他们的妈妈身体不好,是个虔诚的基督徒,爸爸则是个赌鬼兼酒鬼,这个时候不知道去哪里了。陆家的农活,很多都是陆勇兄弟做的,甚至暑假的时候,他们两个背着农药箱,去茶园撒药,一身满满的汗味和农药味,作为哥哥的陆勇,更是承担了照顾弟弟、妈妈的责任,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张弛远远看到陆勇,趁妈妈不留意,就挤了过去,张一一看见妈妈正在和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闲聊,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张弛过去。

    “勇,什么时候卖完,一起去逛街?”张弛借着身子小,左钻右窜,挤到陆勇前面,问道。

    “没那么快,要卖到下午散集。”陆勇提着一只鸡,给客人称着,看了一眼张弛,说道。

    “哦……”张弛有些遗憾地应道,随即又提议说:“我帮你一起卖吧?”

    “这……”陆勇有些犹豫,他知道张弛肯定是和妈妈一起来买年货的,这样帮他卖鸡,怕会被妈妈责怪。

    “弛弛,妈妈在外面等我们。”张一一跟了过来,听到张弛的话,看见陆勇有些为难的样子,劝着张弛。她知道张弛是想帮陆勇,但是妈妈必定会不高兴的。

    张家不需要买家禽,张爷爷中秋节过后就会捉些小鸡回来,放养在家里的桃园里。张爷爷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每一只小鸡他都付出足够的耐心去养,小鸡感冒了,他都小心翼翼地喂药,一只只放在耳边听,听哪一只还咳嗽。他付出爱心和耐心养的小鸡,都很喜欢他,每一次他去桃园,小鸡们都围在他身边。张爷爷养的鸡,成活率总是左邻右舍中最高的。等小鸡长成了大鸡,张爸爸就会拿它们去送人,剩下的就留下自己家过年吃。

    “嗯……勇,等下再来找你。”张弛犹豫着说,然后就拉着张一一的手向外面钻去,他也不喜欢在这条充满禽畜粪便味的横街呆着。

    张一一姐弟回来的时候,张妈妈还在和那人唠嗑,兴致勃勃地交流着过年要买些什么东西。

    “妈妈……”张弛在一旁喊道。

    “哎呀……这是你的儿子?那么大了?真是可爱……”和张妈妈聊天的阿姨看到张弛,笑着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赞扬道。张弛乖乖地让人摸着,然后转过身,做了个鬼脸。张一一在一旁偷笑,小孩子的头就可以不经过同意地乱摸?阿姨,你这是性马蚤扰!

    偏偏张妈妈很吃这套,她也乐呵呵地说:“是啊是啊……小孩子就是长得快。我就是带他们出来买衣服的。”

    两人又闲聊的几句,才依依惜别。

    “妈妈,那是谁?”张弛牵着妈妈的手,问道。

    “哦,那个啊,是以前住在你们表姑家旁边的那个老师,教物理的,后来搬了到镇上住,到县城里教书了的。”张妈妈解释。

    “哦……还是不知道。”张弛不在意地说道,他根本没有认真听,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在东张西望。

    “就是……”张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张一一牵着妈妈的另一只手,也没有认真听,她对这些复杂的三姑六婆的关系没兴趣。倒是周围喧嚣的人群,令她感到有些幸福。这些洋溢着笑容的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讨价还价,声音里都带着满足和幸福。她记得前世她工作的那个城市,人们总是步履匆忙,神情漠然,像机械一样终日劳作,在钢铁的丛林里挣扎地生活,追求着理想的生活,却没有这样爽朗、温暖的笑容。

    张妈妈牵着他们,向市场走去。市场靠外的地方卖的是蔬菜,走进一点是鱼和肉类,再往里面走就是卖衣服的。市场用木板隔开成一个

    个小摊位。每一个摊位面前,都挤满了人。小孩子们仰着头,在五颜六色的衣服中挑选着,兴奋地指指点点。

    “喜欢哪件就说,这是最后一街了,下一次就过年了。”张妈妈也吩咐道。

    张一一不喜欢在人群里挤,所以很快地就顺从妈妈的意见买了一套红色的套装,上面印着米老鼠,喜庆可爱。张妈妈一向喜欢张一一穿红色,在她看来,那是最适合女孩子的颜色。而张一一向来喜欢冷色调,反而小时候张弛,最喜欢抢姐姐的红衣服。但是逐渐长大的他,意识到男孩子的衣服应该和女孩子的不一样,也不再买和姐姐一样的衣服了。他精挑细选、犹豫不决了好久,总算挑了一件褐色的外套,一条印着卡通图案的牛仔裤。和张弛的衣服比起来,张一一的衣服显得有些土气,但这毕竟是妈妈挑的,所以张一一仍然很满意地笑着。

    只有经历过长大的人才知道,牵着妈妈的手,让妈妈给自己挑衣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买完衣服之后,张妈妈又带着他们去买饼干、糖果以及苹果、雪梨这些节日吃的外地水果。再去买了冬菇、木耳、笋干、地瓜干这些年货,挑了对联和门神,就喜洋洋地回家去了。路上到处都是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谈论声,买了什么颜色的衣服、气球、玩具鞭炮等。有的孩子手里抱着大桶的烟花,就洋洋得意,周围的孩子也羡慕地看着他。张一一看着,只觉得幸福原来就那么简单,就在身边。

    17、过年倒计时

    除夕前的一天,张家开始做春节的最后准备——做煎堆。煎堆是一种用糯米粉伴着红糖水,揉捏成一个个比汤圆大一些的小丸子,用油炸成金黄铯,香甜可口。这里的人们过年、过节都爱做这种小吃。张爸爸载上一袋糯米,带上凑热闹的张一一,去镇上碾米。

    张一一和爸爸去到的时候,米坊已经排起了长龙,小小的米坊热火朝天,打米机轰隆隆的声音,还有大人小孩的嬉笑声,大家讨论着带了多少米来,今年要做多少煎堆。小孩子围在一起笑闹着,过年自己家要做什么吃食,也不忘邀请小朋友们去自己家。张一一看到,谭翠翠的爸爸也在队伍里,但是谭翠翠并没有跟来,因为这家米坊,是刘晋家里开的。

    “哎呀,你带了那么大袋米?”谭爸爸看见张一一的爸爸扛着米进来,打着招呼。

    “多做一点!大人不吃,小孩子闻到香就嘴馋,免得他们去邻居家望。”张爸爸一把放下米,顺手拍了拍一旁张一一的小脑袋,说道。

    张一一揉着自己的头,翻来翻白眼,谁去邻居家望啦?爸爸你冤枉人。明明是张爸爸自己,最是喜欢吃煎堆,有时候张妈妈说热气,劝他不要吃那么多。他还要耍着小脾气说:“在家里你不给我吃,去到别人家里,人家端着盘子,一个劲叫我吃!”并以此为借口,去别人家打麻将。有时候张爸爸在张妈妈面前,就是一个大孩子。

    张一一本来是想来看看打米机的。以前听爸爸说过一个笑话,集体公社的时候,有一个人是专门碾米的。碾公家的米的时候,碾米机就“吱呀……吱呀……”慢悠悠地响着,像是一曲交响乐:“公……家……的……公……家……的……”,轮到碾自家的米的时候,碾米机就急速地响着“自家的!自家的!……”张一一当时听了大笑,就想来见识下。结果现在的碾米机已经是用柴油的了,只听见机器的轰鸣声,没有以前人工时代的韵律。

    “张一一!”张一一正想着笑话,一声喊声唤回了她的神思,她抬眼望去,原来是刘晋在角落里叫她。

    “有什么事吗?”张一一走过去,在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和朋友的男朋友要保持距离,即使这个男人,朋友已经不要了。

    刘晋靠近了点,小声地说:“谭翠翠在家做什么?”他今天一大早就守在门边,他以为谭翠翠会向往年一样跟着爸爸来凑热闹。但是她没有来。虽然他和谭翠翠分手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念她,想念的时候又带着怨恨,爱情像青涩的果子,带着甜蜜和苦涩的滋味,纠缠着他小小的心灵,令他辗转反侧。

    “什么?”张一一愣了一下,刘晋的声音有些小,淹没在了机器的轰鸣声中,她听不清楚。

    “……”刘晋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次问出来,他瞪了张一一一眼,走到了另一边。他觉得张一一是故意的。

    “唉……”张一一反应过来,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连忙说道:“她在家里帮忙,她妈妈不让她出来。”张一一撒了个小谎,因为他看到刘晋耷拉着的小脑袋,有些不忍心起来。

    刘晋听了,点点头,依然默默不语地离开。张一一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相信。

    爱情,必须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早一步、迟一步,都不可以。

    碾完米之后,张一一和爸爸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张妈妈从张爸爸手中接过米粉,对一旁的张一一说:“你这条小跟尾狗也回来了。”全家人哈哈大笑,包括出来迎接的咕噜也“汪汪”地应和两声。张一一瞪了它一眼,斥道:“咕噜!你才是跟尾狗!”

    爸爸妈妈看到张一一和一条狗计较,更加大笑起来。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边一点点长大,更令人骄傲与满足的事情。

    傍晚,第一锅煎堆出炉了,金黄铯的煎堆滴着油、冒着香气,令人食指大动。一早守候在旁边的张弛眼疾手快地拿了一个,却烫得他立刻放下,他连忙甩着手,眼睛却还是盯着煎堆不放。

    “猴急鬼!还没有祭祖呢!”张妈妈连忙训斥道。张家的习惯,做了糕点、小吃或者杀了鸡,都要端到门口,烧两柱香,祭祀祖先。

    “没事……祖宗不会怪我的。”张弛笑呵呵地说道,随即又伸出手。张妈妈连忙端开盘子,喊道:“建国,快端出去烧香。”

    张爸爸应了一声,连忙过来。看着金黄铯的煎堆,抽了抽鼻子,笑呵呵地问道:“可以吃没有?”

    “烧香去!”张妈妈瞪了他一眼,骂道:“有怎么样的爸爸有怎么样的儿子,一样猴急!”

    张爸爸就乐呵呵地端着煎堆往门外走去。这世上的爸爸都喜欢听到自己的子女和自己像,有时候即使不是什么优点,也是值得高兴的。张妈妈经常对张爸爸说,“一一这些坏毛病,跟你一模一样!”张爸爸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