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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一的流水修真生活第16部分阅读

    加胡子、鬃毛,弄得奇奇怪怪,这个癖好,只怕整个帝下之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尽管成为泰逢的侍从可以毫不费力地修仙,也没有几个人愿意。

    狮子看到张一一嘲讽的神情,立刻发怒了,大吼一声就扑了过来。张一一也不动,就念起了法诀,一个紧闭的法阵立刻向狮子攻去。狮子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吼。

    “谁在我门前撒野?”一个庄严的声音响起,狮子立刻安静了下来,缩成一团,像一只安静的小猫。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出现在张一一面前,什么都没有做,张一一的法阵却消失了。张一一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

    狮子爬到女子的身边,撒娇地蹭了蹭。

    张一一抹了抹嘴角的血,嘲讽地看着女子下巴上滑稽的胡子,似笑非笑。女子立刻暴怒了起来。

    当年她修道时,因修的是北斗星君留下的功法,因此成仙时,北斗星君面见了她,问她想要什么。她只不过为表矜持,用手掩口轻轻一笑,那该死的北斗星君误以为她想要胡子,就给她长了胡子,害她成了整个仙界的笑话,因此她常留在帝下之都,不喜欢到仙界去。

    北斗星君那该死的恶趣味!她看着张一一嘲讽得毫不掩饰的笑容,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就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杀死。可是在她出手的一瞬间,她突然感到心口一疼,微微一怔,手一偏,就让张一一避开了去。

    “你是影?”泰逢不敢置信地看着张一一问道。

    “是我。”张一一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泰逢,问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姐姐的灵魂波动?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说!”张一一激动了起来,眼中冒着杀气。她害怕,害怕姐姐的灵魂被禁锢甚至被炼化,成了眼前之人提升功法的器物。

    张一一浑身颤抖地盯着泰逢,随时准备扑上去拼命。

    66、jq啊jq

    泰逢冷冷地看着张一一,压抑着想把她痛打一顿的冲动,冷笑着说:“你滚,我不杀你,也不想再看到你!”

    “你给我说清楚!姐姐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你告诉我!”张一一没有动,只死死地盯着泰逢,她受伤的那一刻,魂珠有了感应,这是她回到帝下之都,魂珠第一次有感应。她知道,姐姐的魂魄就在这里!

    “呵……”泰逢看到张一一狼狈而又执着的样子,轻蔑地笑着:“我以为她怎么了,你是最清楚的。难道不是吗?为了一个妖狐把她害死的你,凭什么如此义正严词地来质问我?真是可笑!影啊影,原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自私,一样的自以为是!”

    “我……”张一一被泰逢骂得懵了,果然,自己是最没有资格寻找姐姐的人吗?“我只是想亲口和她道歉……我……”

    “她不需要!”泰逢冷冷地打断了张一一,恨恨地说:“你以为这些年我都在做什么?呵……我不必告诉你,你永远也不能再见到她了!”

    张一一看着泰逢悲愤目光,忽然明白了什么,“噗通”一声跪倒了。泰逢一愣,冷冷一笑,也不再管她,转身走了。张一一也没有站起来,只那样跪着。

    原来,姐姐的逝去,伤心的人并不只是自己。原来,自己竟然还毁了另一个人的幸福和希望,使得她也陷入了永恒的孤独。那么,姐姐如今是在她的身边吗?张一一已经可以想到,这些年来,泰逢必定是用了什么办法,将姐姐的灵魂凝聚在一处。没有了魂珠,只凭着法力的感知,即便是喜神,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来,世界上最爱姐姐的人,竟然是她……

    张一一爱着泰逢落寞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内疚……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原来她才是这个世上,最多余的人,如果一开始,死的人是她,那该多好。那变没有了姐姐死亡的痛苦,没有了泰逢的百年孤,没有了翠翠的半生诅咒。

    如果死的人是她多好。张一一想着,一口血又吐了出来。身后,一个淡薄的身影时隐时现,似乎想上前,又在犹豫。终于在张一一吐出鲜血的一瞬间,他走了过来,试图给她疗伤。

    “我不要你的恩惠。”张一一淡淡地说。她知道他跟在身后,从进入帝下之都起,他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只是假装不知,因为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愚蠢的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知道你还恨我……”凝聚成丨人形的男子轻轻地说道,“只是何必伤害自己呢?”

    “你错了,我不恨你。”张一一没有看向他,而是凝结着法印,耗费自己最后的功力,替他解去封印。男子只觉得浑身针刺般疼痛,忍不住冷汗淋漓,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有了实体,人形的实体,而不是狗。

    “你走吧。你千方百计地引导我修真,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替你解去我亲手布下的封印吗?如今如愿以偿了。”张一一还是没有看向他,轻轻地说着。如果说之前的一天她对他视若无睹是因为怨恨,那么如今,她是真的不恨他了。因为她已经没有,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从来就是她自己!如果要恨,该死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男子静静地看着张一一,他还是那么丰神俊朗,岁月没有再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终究,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斑斑点点地撒在张一一的身上,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那股凄清。哀莫大于心死,只是翠翠,她的翠翠,还在等她回去,她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如今,她唯一可以求的人,也就只有泰逢了。

    泰逢走进寝殿里,寝殿的布置仍如它的前主人在时一般。泰逢靠在软椅上,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她知道,是那个人的感情在涌动。从影出现开始,她就再也压抑不住那个人的感情。

    “她不会死的,你不必担心。”泰逢轻轻地说着,也不知向谁说。只是心中汹涌的感情得到了一些平复,又接着说道:“她的修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只有她放下爱与恨的执念,才能有所突破。我并不是有心伤她。”

    说完,那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见到,只是如今还不能。她是这个世上与你灵魂最相近的人,只有她才能启用魂珠令你复活,只是她如今还太弱,我会令她变强的。”泰逢抚着心口,轻轻地说着,那里发出了一道淡淡的光芒。

    “不用谢。”泰逢轻轻地说,神色温柔,竟有些莫名的娇羞。

    帝下之都的冬天,仍然如期而至,漫天飞雪飘飘洒洒地落下。人们纷纷传说,那个突然回归的影之使者,跪在泰逢门前,久久不肯离去,似乎要化做石头才肯罢休。

    “我早听说,影之使者当年暗恋泰逢,因此才陷害光明使者致死!”消息灵通的五耳鼠挤眉弄眼地传递着小道消息。

    寂寞已久的众人立刻围了过来,问道:“果真?”

    “那是自然!这可是独家消息!”五耳鼠狡猾地笑着,看着众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目光,得意地清了清嗓子,说起了他听来的版本。

    “那个,打断一下……”一向胆小的鹿蜀探出头来,问道:“可是我听说是为了一只妖狐。”

    “切!这个故事早就落伍了!”五耳鼠不屑地白了鹿蜀一眼,“来来来,话说当年那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原来,你的悲欢离合,都不过是外人眼中,一种风花雪月的故事……

    冬去春来,帝下之都的雪融了又落,落了又融,张一一也不知在泰逢门前跪了多久,也不知自己何时失去了意识。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姐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是的,是姐姐。尽管她顶着一张泰逢滑稽的皮囊,可是她一看到,就知道眼前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正是姐姐,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留了出来。

    “影,你结婴成功了。”女子温柔地笑着。

    “姐姐,你终于肯见我了。”张一一哭着,扑倒在女子怀里,说道。

    “不是我不愿,只是不能。妖狐将魂珠交与今生的你修炼,魂珠的力量与你已经合为一体,如今你的修为越深,我能出现的时间就越长。从前你未结婴,我也不能出现。”光明使者轻轻地说道,忽然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要走了。”

    女子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泰逢嫌恶地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一塌糊涂的张一一,一把推开了她。

    “对不起……”张一一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

    泰逢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我可不可以问一声,如果有一天我修炼成仙,姐姐的魂魄重聚,你会怎样?”张一一看着一脸寒霜的泰逢,小声问道。

    “她会逐渐侵蚀我的灵魂,从此世上再无泰逢此人。”泰逢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冰石相击。

    果然……张一一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泰逢,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够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满身修为,乃至魂飞魄散,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而她,自愧不如。

    远处,一只五耳鼠看着冰雪中寂然的两人,j诈地笑着,jq啊jq,红果果的jq啊!

    67、翠翠的苏醒

    帝下之都青要之山,山鬼武罗冷然地看着眼前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的九尾狐,冷哼一声,说道:“妖狐,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敢来我这里盗药!”

    “我的胆子很小,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九尾狐又一次挣扎着爬起,即使武罗不动手,她手下的神兽赤豹、文狸施放的威压他也丝毫没有反抗之力。果然,实力还是差得太远了。只是,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巫咸之药,他一定要拿到手。

    巫咸之药,神农氏所创,可凝魂聚魄,在这一界,只有山鬼武罗处有一颗。

    “是泰逢让你来了?”武罗听了九尾狐的话问道。据她所知,她的那个老邻居正需要此药。那个笨蛋,用自己的魂体做容器凝聚光明使者的灵魂,难道她不知道,光明使者重生之日,就是她魂飞魄散之时。

    那是个笨蛋!武罗冷冷地想,这样愚蠢,难道自己向来与她不合。只是那个笨蛋不拿自己当回事,她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武罗想着,也许应该把巫咸之药毁去,好断了她的念想。

    “与喜神无关。”九尾狐苦笑着说:“她若是见到我,只怕不等我说什么,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

    “哼!”武罗冷哼一声,睥了九尾狐一眼,说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不用泰逢动手,我也会杀了你!”

    “您今天不杀我,我还会再来偷的,一次不成就下一次。”九尾狐喊道。

    武罗气急,觉得眼前这只狐狸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看着就令人心烦。只是他那执着地模样却……和那个笨蛋那么像!罢了,随他去吧……武罗坐在赤豹身上款款离去,文狸低吼一声,树叶萧萧落下,狐狸的身影低到了尘埃里。

    修真无日月,张一一在泰逢的寝殿里修炼,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姐姐就站在那里温柔地笑着,耐心地指导她的修炼,看到她偷懒就嗔怪几句,也舍不得大声叱责,只偷偷将功力注入魂珠中,为她将来度劫做准备。

    在这个地方,她能够安心地修炼。从姐姐出现那日之后,泰逢就闭关不再见她。若是想再见到姐姐,就只有努力地修炼,等她感觉到结界的波动时,她已经是元婴中期了。

    那是她在翠翠灵魂上布的结界,只有她要醒来的时候,才会发生波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一一来不及多想,连忙瞬移出了帝下之都,松树林立刻映入眼帘,枯黄的松针落了满地,已是深秋了。

    回到了人间界,行事到没有那么方便了,至少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瞬移,张一一只得按下担忧的心情,换上原来的衣服,一穿才发现,衣服竟然小了很多,自己在那个世界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张一一徒步到

    了镇上,打了唐伯伯的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不久,唐伯伯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张一一不等他询问,就飞快地上了车,问道:“去翠翠那里!”

    翠翠如今被安置在唐伯伯郊区的一座别墅中,输者营养液,有专人照顾,过着植物人一般的生活。

    “翠翠还好,虽然瘦了些,但一切生理指标都正常。”唐伯伯连忙解释,还想询问一下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元虚子在异界如何,只是看着张一一冷冽的神情,问不出口。如今的张一一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女孩了,三年的时光在她身上留下了如冰雪般冷冽的气质,只那样静静地坐着,浑身的威压就像天神一般,对唐伯伯来说,那是他终生也无法企及的境界。

    偏僻的别墅,安静得像幽灵的城堡,唐伯伯的心中也掠过一丝不祥,连忙刹车,冲了出去。张一一冷哼一声,直接瞬移到谭翠翠的床边。

    那里,一个银发垂地的男子正捏着手印,祭着法器,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滴下。

    “妖狐,你在做什么!”张一一红着眼,大喝一声,她看到,床上的谭翠翠已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苍白削瘦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就要醒了,请你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狐狸被张一一一喝,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凝视着张一一,轻轻地说道。

    不要再相信他!张一一明明对自己这样说,可是举起的手在与狐狸四目相接的一瞬间放了下来。她明明不应该再相信他的,可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地真挚,他在哀求她,甚至带着一种绝然的意味,她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里面有整个世界,有过往一切的喜怒哀乐,有他和她的山盟海誓……

    心中一痛,张一一晃了一晃,逐渐恢复了神智,我这是怎么了?张一一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明白自己是中了九尾狐的幻术了。

    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会被他迷惑,原来自己的心智竟如此不坚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床上的谭翠翠“嘤咛”一声,竟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张一一眼睁睁地看着,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妖狐究竟做了什么?难道是姐姐复活了吗?醒过来的究竟是姐姐还是翠翠?

    “一一?”谭翠翠眼神中带着迷茫,像是很困惑,过了好一会,直等得张一一掌心都开始冒汗,她的双目终于有了焦距,轻轻地喊了一声,床边银发的男子带着一脸苦笑,慢慢地滑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张一一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知道眼前苏醒的是谭翠翠,不是姐姐。可是谭翠翠醒了过来,那么她的姐姐,是不是就永远不能重生了?毕竟谭翠翠也是姐姐灵魂的一部分。或者说,只有谭翠翠死了,她的姐姐才能真正地复活。

    这是一个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她以为只要托着,只要终有一日,她修道成仙,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是现在,这个问题就一下子摆在了她的面前。

    自己究竟是想要翠翠醒过来,还是想要姐姐复活呢?张一一一时心乱如麻,没有回应谭翠翠。

    “咳……”九尾狐一口血又喷了出来,身影越发地稀薄,淡薄得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是谁?”谭翠翠被九尾狐吓了一跳,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又跌在床上。张一一条件反射地过去抱住她。

    “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张一一怒视着九尾狐,愤然问道。

    她刚才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在为翠翠的苏醒而开心!那么姐姐呢?那么姐姐怎么办?她怎么能背叛姐姐呢……

    “我以为,她更想要一个平凡人的一生……”九尾狐意味深长地看了谭翠翠一眼,轻轻地说道,慢慢地消散,只有一颗内丹从空中轻轻地落下。

    “一一……”谭翠翠在张一一的怀里缩了缩,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68、许你一生

    唐伯伯慌忙走进房间时,谭翠翠正依偎在张一一怀里,看到他,抬起头,粲然一笑,喊道:“伯伯!”

    唐伯伯不敢置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