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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5部分阅读

    可卿

    翌日清晨。

    李莫愁虽是交代了不许走漏风声,却并未采取强制手腕。实则有意放任,袭人发疯所言,很快被有心人在府中传扬开去。

    晴雯竟然因为酷似林黛玉而殒命!

    这话太诛心了!

    阖府奴才都惊呆了:王家女人实在太狠毒!

    这话再次戳中贾母心肝肺。

    王氏竟然仇恨自己娘儿们到这种地步!

    贾母本当要痛骂贾政一顿,最后决定暂且按捺。贾母悲切切搂着黛玉,一老一小直哭得肝肠寸断。一屋子丫头婆子无不落泪抽泣!

    贾母就此卧病不起。

    二太太王氏闻讯,喜之欲狂,若不是退杆子折断了,只怕又要请薛姨妈喝酒了!

    焉不知,从此之后,贾母睡里梦里不知道掐死贾王氏几多回。日思夜想如何在保全了元春宝玉之下,单叫王氏去死杀。

    无奈世上并无双全计。

    这其中不光碍着元春宝玉前程与王家王子腾,还碍着王氏凤姐姑侄当家多年,府中爪牙遍布,贾母不敢轻易下手。

    熟料凤姐就在此刻小产,无异天赐良机。

    贾母无异是个老成精怪人物,果决伸手抓住,将秦可卿作为外援引进府来。

    可卿表现叫贾母十分满意。

    只是,贾母谋求不止于此。

    却说黛玉日夜伺候贾母,熟料贾母灵丹妙药当饭吃,病却不见起色。

    贾赦贾政都告了假回家伺候老母。宫里娘娘也惊动了,赏赐了药材。

    贾赦贾政都怕贾母不起,贾赦尚好些,只怕耽搁买小妾。贾政这人甚有追求,如今正在四面谋求放一任外任,积攒资历。

    兄弟二人难得齐心合力,一起勒逼着太医用好药,言称:只要能治病,千金不吝!

    太医额上汗珠直滴:贾母脉搏并无大不妥,为何病骨难支要卧床呢?

    此乃疑难杂症啊!

    贾母这是心病难医。

    二太太不倒,病根难除!

    却说李莫愁原本准备王夫人没摔死,将之毒死也就完了。从此贾府贾母做主,等上三年,黛玉年纪也够了,那时嫁给宝玉,凭着贾府饿死谁,贾母也舍不得饿死黛玉与宝玉。

    黛玉得其所哉,李莫愁也就还了欠债,了无牵挂去陕西了。

    却不料瑞珠极力反对,一说王夫人死了,娘娘必定秉承母意,出头让宝玉娶荒亲。此刻黛玉还只有十四,宝玉十五,娘娘必定要说府中无人主理中馈,借口黛玉年幼,改娶薛大姐儿。

    二说,宝玉即便抵制娶荒亲,他三年孝满,林姑娘也十七了,那时候老太太不知道熬不熬得住呢。

    若是中间去了,这又是一年孝期。林姑娘无名无份,实在耽搁不起。

    所以,王夫人眼下不能死!不如还施彼身,她想林姑娘慢慢拖死,咱们就叫她自食恶果,瘫在床上,熬个三年五载,慢慢虚弱而死。

    李莫愁一想,这话很是。遂采纳瑞珠建议,李莫愁便抽个空子,往王氏配制人参养荣丸里添了些材料。再往她香炉里添了些香料。两下里合起来,她那腿上伤痕,三年五载别想收口,就这样臭烘烘一辈子别想自己走路了。

    却不料这日请安过后,贾母单独留下李莫愁说话。众人退尽,贾母拉起李莫愁,涕泪纵横:“别看这府里团花簇锦,我这可怜玉儿却是寒梅一枝独自开。唯一我这个外祖母疼爱,如今又老朽无用了,不知还有几天活头。好在她一贯跟你亲,今日老祖宗就厚颜一回……”

    说着把黛玉手交在可卿手里:“你小姑母今后前程都在你手里了!”

    这话李莫愁或许不明白,秦可卿却是知之甚详。

    黛玉跟宝玉两小无猜,其中却碍着王夫人跟薛家。

    虽然李莫愁很看不起宝玉。不过黛玉终究要嫁人,与其嫁到外面被人欺凌,不如嫁给熟悉外祖家。

    只是王夫人一心要娶薛宝钗,即便死了,宝钗还有娘娘替她做主。

    所以,贾母这是暗示李莫愁,必须彻底绝了王家薛家亲上亲。

    李莫愁向来喜欢当面锣对面鼓,喊一声本仙子要杀你,定下时间就把人杀了。如今让她设计挖坑陷害,不是不可以,若要不露风声,却是有些难。

    李莫愁日思夜想,竟然计无所出。

    故而郁闷至极。

    这日又见玉钏来送黛玉份例丸药‘人参养荣丸’,紫鹃闻过之后皱眉锁进柜中。

    恰逢李莫愁在场,见状,脑海灵光一闪。喊一声‘慢着’,伸手接了丸药,在鼻翼轻轻嗅着。

    李莫愁顿时心中开了花,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天降奇谋!笑眯眯捧着药匣子去了贾母荣禧堂。

    这日,太医再次过府诊疗。李莫愁故意追究贾母因何病无起色。又说道:“老人家一直服用人参养荣丸,这个没有妨碍吧?”

    王太医听出李莫愁乃是故意提起养荣丸,心头意动,索要贾母服用人参养荣丸,一看之下,真相大白。被王太医指认,乃是废物药渣所作。服用不仅没有疗效,还会败坏身体,持续七年八年,一条命也就完了。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黛玉不防头二太太连贾母丸药也敢动手脚,顿时气得手脚冰凉。有心去跟二太太质对,却是寄居孤女,名不正言不顺,贾母至亲车载斗量,轮不到她说话。

    她心如刀绞,却无力替外祖母伸冤,唯有抹干眼泪,竭尽所能伺候外祖母。

    李莫愁似乎也被吓着了,只是吩咐众人莫要惊动老祖宗,免得再添了病根

    鸳鸯虽是奴婢,却是一项视贾母为至亲。这几年跟着老主子受够了气,心中早怀不忿。此刻竟然出了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她发誓要给老太太讨公道。

    这日邢夫人照例前来伺疾,鸳鸯便噗通一声跪地,将假冒丸药这事儿禀报了邢夫人,请求邢夫人以三品诰命之身,替老太太做主。

    邢夫人顿时血脉喷张,药房事物一直都是王夫人管辖,竟然敢克扣老太太人参,这些年该是赚了多少银子啊?

    邢夫人心疼的心肝绞痛。白花花的银子啊,全部进了王氏腰包了。

    同时也觉得自己作为侯府主母雄起日子到了。立功表现的时刻到了。

    老太太,您亲等着媳妇替您报仇吧!

    邢夫人打了鸡血一般,连通知自己老爷这片刻功夫夜灯不得了,雄赳赳气冲牛斗,带人直奔前院配药房。

    贾菖上前行礼,却被邢夫人一个耳刮子刮翻在地:“猪狗不如东西,竟然谋害老太太!”

    随即,邢夫人吩咐以谋害长亲忤逆之罪,把贾菖送官查办。

    贾菖顿时就懵了,立时吓得尿了裤子。哭嚎着爬到邢夫人脚下,抱着邢夫人退杆子直叫大婶娘饶命:“侄儿猪油蒙了心,被人蒙蔽,受人唆摆,并非忤逆。”

    然后,竹筒倒豆子交代了事情始末,一切都是王夫人主使。

    邢夫人闻言顿时心头乐开了花,下令把人关押起来。得意阳阳回去跟正跟小老婆喝酒贾赦邀功:“老太太一贯瞧不上我,这回怎么样,不是我,老太太必定死在王氏手里。”

    说着还十分厌恶的啐一口:“白眼狼,这就是老太太偏心的福报!”

    贾赦这里正在荡漾呢,却被邢夫人跑来冲散了鸳鸯会,本来心头拱火,却听得邢夫人竟然埋汰老太太,马上借题发挥泄愤,跳起脚来狠狠甩了邢夫人一个大耳瓜子,怒道:“破落户老婆子,竟敢背后诋毁老太太!”

    邢夫人顿时吓傻了,满腔欢喜飞到爪哇过去了。抽抽噎噎跪在地上只磕头:“老爷息怒,妾身再不敢了!”

    贾赦又踢了邢夫人一脚,这才气哼哼坐下了。

    抿口小酒,忽然脑中咣当一道亮光闪过,愣了半晌,慢慢扭过肥硕脖子,瞪着牛眼问那邢夫人:“你方才说什么?”

    邢夫人捂住嘴巴直往后藏:“老爷,妾身再不敢了。”

    贾赦怒道:“叫你说你就说,找打呢?什么老太太死在王氏手里?她不是刚刚摔断腿了,如何招惹老太太了?”

    邢夫人这才知道贾赦这是在问话,忙把王氏用渣滓给老太太做丸药事情说了。

    贾赦闻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知道笑出了眼泪还在笑。

    只把邢夫人与小妾秋桐,夏露吓得面无人色,不知道老爷发的什么疯病。

    一起跪地求饶:“老爷老爷,您要打要骂都可以,别这样,怪吓人呢”

    贾赦却自顾却抹干眼泪出门去了,一声声呵斥让人备马。

    却说贾赦老夫发了少年狂,飞马到了荣府门前,那马踩了门子,却被贾赦甩了一鞭子:“畜牲,没长眼睛啊,竟敢挡着老子的路!”

    一路冲冲到了外书房,贾政正带领一班清客翻阅孤本医术,寻找救治老娘秘方。却不料贾赦进门就封了弟弟贾政衣领子,连拉带拖扯出门去,直往内宅拖着去了,嘴里更是好一顿臭骂。

    什么白眼狼,混账老婆,不孝子,反正是借酒撒风,胡缠蛮搅。

    虽然贾政最后在贾琏挨了一脚代价下解救出来,却是一张老脸丢尽了。

    贾赦给他定的罪名‘狼狈为j谋害亲娘’这个罪名他实在背不起,虽然王氏捞的银子他没少花,谋害之心从没生过。

    贾政心里甚是委屈。

    想贾母自幼偏帮自己,荣府的东西二房是随便吃,随便拿,随便花,傻子才会谋害老太太呢!

    贾政没想到王氏恁的大胆,这个蠢婆娘,竟然谋害老太太,立时气个手脚冰凉。

    贾政越想越怄气,蠢婆娘竟然蠢到这个地步,真是猪也赶不上!

    贾政怒气冲冲进了书房,吩咐童儿磨墨,刷刷刷写下了休妻文书,踹开房门,将休书丢在王氏脸上:“王氏,贱人,老不贤,竟敢残害婆婆,罪犯七出,老夫要休你!”

    贾王氏自从元春封妃,比那自我膨胀,自以为是,天下无双。熟料贾政竟然休她,如此,岂非贾府荣华跟她无关,就是元妃荣宠也跟她无关?

    贾王氏岂肯干休?几把扯碎休书,要跟贾政拼命。却忘记自己原本断了腿杆子,于是乎,贾王氏再次骨折,不过这次是股骨粉碎。

    王氏疼得晕厥过去。

    ‘咔嚓’骨折之声,让隐身暗处李莫愁龇牙抽冷气:这回真的不赖我!

    33夺舍二之俏晴雯

    却说李莫愁自以为得计,这回安置了黛玉,回去跟贾蓉了结,收拾行李就可以回终南山,专心致志修炼武功,等待与6郎重逢了。

    熟料,竟然夜遇晴雯魂魄,一个惊吓跌倒了。

    及至李莫愁再次睁开眼睛,奥哟,眼前一片白茫茫,自己正以狗抢屎的姿势亲吻大地,心中是莫名悲伤。

    李莫愁‘呸呸,呸呸’吐着啃进嘴里残雪,双手撑地,正要弹跳而起,忽然间,身子被人搂进怀里:“晴雯,别追了,追不上了,追上了又如何?死都死了,也活不过来了!”

    晴雯?

    李莫愁瞧着撑在地上那双紫姜芽一般细巧的手,无比惊悚!

    愕然回首,一张泪痕交错,却眉眼俊秀女子近在咫尺,只是这容貌李莫愁很陌生。

    却是喃喃出口:“媚人姐姐?”

    女子点头,伸手替李莫愁拭泪:“你有这番心意,不枉姐姐教导你三年,只怪姐姐命薄,这也是做奴婢的命运,怪不得别人。”

    李莫愁任凭女子替自己拭泪,看着眼前面容,记忆力却浮现另一张神似面容,那女子在自己受欺负时出面维护,教导自己针线,做好了点点鼻尖说声:“晴雯丫头真聪明,没亏了这个好名字。”

    然后拿出酥酥甜甜小点心给那个小小灵巧丫头,以为奖赏。

    绣花错了针脚,被捏捏腮颊,拧拧耳朵,等到小丫头大大眼睛泛红蕴泪了,女子又替小丫头拭泪:“瞧瞧这委屈小模样,我不过捏捏耳朵皮子,若是给嬷嬷瞧见你糟蹋御制锦缎,不把你手心打肿了?”

    小丫头愈发委屈,鼻子抽抽。

    说话间捧出点心匣子,在丫头鼻尖晃悠:“快别哭了,姐姐请你吃点心啊,瞧瞧看,这是什么呢?”

    小丫头嗅嗅鼻子,抓一块塞进嘴里和泪而笑:“绿豆酥,谢谢可人姐姐,好吃!”

    旁边一女子捏捏晴雯鼻尖:“瞧瞧,又哭又笑,羞不羞臊!”

    丫头吞咽空隙撅撅嘴,伸手捏一块绿豆糕喂给媚人,一边讨巧笑:“媚人姐姐,人家小呢!”

    可人便暖暖笑:“咱们晴雯丫头会哄人了呢。”

    媚人则皱皱鼻子:“你就惯她吧,我是你亲妹妹也没见你对我这样好。”

    可人一羞媚人腮颊:“你从小打着府里摔打,咱们父母都在这里,倒跟她争什么”

    晴雯父母亡故,自己却被婶娘买了她跑了,怪可怜见得

    媚人羞红脸笑:“这样灵性骄傲性子只合作小姐,如何服侍人呢!”

    这些画面那么真实,直让李莫愁莫名熟悉,感同身受。

    这种被人宠溺滋味李莫愁从未受过。就是当初师傅虽好,也是言语清冷严厉,李莫愁虽知那是古墓派的做派,却是依然很感动这一份真切的关爱。

    李莫愁眼眶有些许湿润。

    之前的眼泪属于晴雯,这一份感动属于古井无波李莫愁。

    原来自己虽然纵横江湖,心底依然向往的这种能够率性撒娇的温馨生活。

    李莫愁仰头,缓缓逼回将扑簌眼泪。

    忆起前生袭人自招的罪孽,李莫愁回手握住媚人:“媚人姐姐,可人姐姐死得好冤枉!明明已经大好了,太太偏说什么怕过病气?”

    媚人道是晴雯责怪赖家,不由抹抹眼泪:“不赖赖家,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李莫愁却不想就此揭过,想着可人媚人姐妹先后莫名其妙被撵、病死,与晴雯死法如出一辙。区别在媚人死得悄无声息,晴雯死了,身后还落得勾引爷们□骂名!

    晴雯魂遇喊冤,袭人疯癫之时亲口承认冤枉晴雯。

    晴雯之死,只是王夫人仇恨黛玉母女们发泄之举。袭人则是猜透了王夫人心思,因势利导,借刀杀人,替自己荣升姨娘扫清障碍。

    看着媚人毫不领会自己提点,反而替赖家分解,李莫愁唯有感叹得份儿,姐妹二人单纯如此,难怪一个二个被挤兑而死。

    李莫愁暗暗运气,却是丹田毫无知觉。可卿身上练回来的功力再次失去了。

    李莫愁暗暗失望,唯一欣慰,这具身躯年幼干净,她不用再操心防备臭男人伤害。

    只是,李莫愁前世只知道可人死了,并不了解可人死亡准确时间。

    再有,自己回到红楼初始,秦可卿与黛玉进了红楼么?

    李莫愁想问一声,却见没人泪痕满面,遂压下了。

    李莫愁被媚人搂着由后街进入荣宁街后通道,再有后角门进入荣府。慢慢拐上游廊,绕过荣禧堂,往贾母院子里而来。

    可人媚人晴雯都是贾母房里丫头,只不过 宝玉自小养在贾母跟前,如今住在贾母房中的碧纱橱里,可人媚人则是自小伺候宝玉丫头,晴雯自从被赖嬷嬷送给贾母,说是由李嬷嬷教导,其实一直跟着可人媚人学习针线。虽称姐妹,实则有师徒名分。

    这也是可人死了晴雯伤心晕厥缘故。

    身为奴婢没有自我,是故可人死了,要当日烧化,媚人身为妹妹只能偷偷求了鸳鸯琥珀遮掩,带了晴雯悄悄来送一程。

    故而,媚人在后角门便将自己与晴雯头上白色棉花团子丢进阴沟之中,自己摸了眼角,又替晴雯擦拭泪痕,理好发辫,这才敢人前露面。

    却说媚人晴雯牵手而回,却见两名身着红色袍子的丫头迎了上来。

    搀扶自己的李莫愁认得,是后来跟了黛玉紫鹃。

    紫鹃用自己温暖手掌搓着李莫愁冰凉脸蛋:“这小脸冰凉的。我替你们留了银耳红枣粥,一直温在炉子上头,快些儿喝了暖暖肚肠。可别病了,咱们可是病”

    李莫愁觉得紫鹃手掌很温暖,很舒服很享受,却不料一个声音□来打断了紫鹃:“快别门口说了,进屋上炕吧,被人都替你们铺好了。”

    媚人哽咽道了谢:“生受珍珠妹子了!”

    珍珠其人李莫愁不认得,却是这个声音很熟悉。

    李莫愁愕然抬头,虽然那女子身量尚小,那眉眼李莫愁熟得很,赫然就是后来袭人。

    李莫愁定定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