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红楼之一梦一杀 > 红楼之一梦一杀第17部分阅读

红楼之一梦一杀第17部分阅读

    负我寡妇失业是不是?”旋即撇嘴沉下脸:“今日若有珠大哥哥在,又何须你出面呢?”

    凤姐一听这话忙着举手:“好嫂子,我认输,我说错话了成不成,好嫂子,你就看在珠大哥哥面上饶了我这一回儿,好生去照顾婶娘,我就是拼着命不要,也要鼓动我大伯给太太撑腰,可成呢?”

    李纨这才一拧凤姐脸蛋:“这还差不多!”

    王子腾原本怒气腾腾而来,结果荣府人证物齐全,王氏吩咐给老太太饮食丸药下反药,虽不是毒药,却会损伤体质,有损寿元,这等行径罪犯忤逆,合该休出。

    王子腾做了这些年天子宠臣,封疆大吏,却不是软骨头,正所谓虎死威不倒,他心里虽然认定了妹妹无德,办事蠢笨,心里十分唾弃这个妹子。有贼心无贼胆,狠毒犹豫,智谋不足,你有本事就把人一下治死了,喘不得气也好呢,如今办成这样子,倒还有脸活着做什么。

    但是,王家人还要挺着王家人才是,不然,不仅王家女儿不好嫁人,凤姐这个侯府夫人只怕也玄乎。

    王家出钱出力不是为了这般窝囊受气的。

    因此,他避开话题,反头拿着元妃说话:“贤德妃虽是贾府女儿,却是我王家鼎力抬举上去,如今却要除母,这事儿办得说不过去吧。”

    贾母原本不是真心要休王氏,贾赦趁机跟王子腾纠缠,最终,结果是皆大欢喜。

    其一,王子腾答应给贾赦贾政两兄弟各谋一份实缺而告终。

    其二,贾政不休王氏。为了给贾母一个交代,给王氏一个警醒,将荣禧堂后院立时修建一座三间正房小院小佛堂,将王氏迁出上房,入住小佛堂,替贾母娘娘祈福。对外则宣称,王氏患病,需要长期静养。

    为了保证妹子脚下骨血,王子腾提出,贾政不得以王氏病患中馈大人为由再纳平妻或娶贵妾,二房一切起居俗务一体交给长媳李纨打理。

    王子腾临行召见了妹子王氏:“家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这一座佛堂是我王家替你安排最后一条活路!”事后到底不忍心,召见了外甥媳妇李纨,言道:“你婆婆忤逆老太太合该如此,这些年却对你们儿女没有过错,她是你的婆婆,你出身书香,一个媳妇如何服侍婆婆,应当无需外人教导!“

    李纨原本起了轻忽之心,闻言不由暗暗出了一头冷汗,嘴上却是委屈不了:“舅老爷说这话,外甥媳妇万死不敢当,将来如何下去见大爷呢?”

    王子腾也不多话:“希望你时时警醒,你也是有儿子母亲!”

    李纨倒是对王氏毕恭毕敬,却是赵姨娘出头闹幺蛾子。因为王氏搬出上房,李纨是媳妇,公爹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需要仰仗赵姨娘,这赵姨娘便行头起来,不过三天不叫他大门帘子,她就相当太太了,一日贾政吃醉,她见王氏搬出了上房,这日服侍贾政受用一回,竟然心旷神怡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为她是公爹的妾室,李纨见着讶异十分却也不敢异议,只是暗地里叮嘱贾政房里服侍金钏,晚间提醒赵姨娘回去偏远歇息。

    赵姨娘见李纨也不敢当面龇牙,那里会把金钏看在眼里,平日看着王氏屋里几个丫头油头粉面比自己还得意,早就恨得牙痒痒了,顺手一个耳刮子过去,只把金钏打得鼻青脸肿。还学者王氏平日整人,让金钏跪着碎瓦片上头吹冷风。

    如今已经入冬,寒风刺骨。

    翌日,金钏便病了,大烧大热。赵姨娘却吩咐将金钏扔出去,免得传染。

    玉钏求了李纨也不顶事,只好将姐姐接回家去,却是银子糟蹋不少,病情毫无起色,玉钏知道求李纨无用,跑去求凤姐,何不该这些日子凤姐应酬各家王府郡王府驸马府忙得脚不点地。平儿见玉钏哭得可怜,也只有暗地里把自己私房银子与她十两,叫他回好生看待姐姐。

    玉钏无法,这才哭着来跟晴雯求药,她跟坠儿一个心思,黛玉受宠,常年吃药,她姐姐也是咳得天摇地动,只怕黛玉的药能救命呢。

    玉钏其实早就是晴雯安在王氏眼皮子底下暗探,许多消息都是通过玉钏得知,这些日子晴雯设计除掉王氏,黛玉病情也基本恢复,这些日子林如海已经休书回京,说是明年将来京都续任,或者可以奉调进京,如此,黛玉一系人等就可以脱离荣国府,去城南官林府。正在得意洋洋乎。委实没有注意贾政这个糟老头搞什么。

    忽听金钏一死致命,惊得目瞪口呆,几时赵姨娘也敢起雄害人呢?

    66夺舍二之俏晴雯

    李莫愁没想到自己算计王氏,竟然捎带了金钏倒霉。

    顿时愣一愣。

    如今玉钏求上门来,看在玉钏为自己效命份上,也要与她谋划谋划。

    笼络人心什么时代都十分需要,否则,谁会白痴替人白白卖命!

    这个时代大烧大热,无异就是死字当头,风寒之症若是专成伤寒之症,那可是送命之症。

    否则,玉钏也不会急成这样。

    李莫愁知道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是多余,必须先把金钏命保住,再论其他。

    李莫愁是黛玉贴身丫头,要行动必须征求黛玉同意,因此上把金钏病重之事如实禀报黛玉知晓。

    黛玉原本就是善心之人,自然不会阻碍晴雯行善救人。不仅一口应了,还吩咐晴雯需要任何药材,只管从葳蕤轩带了去。

    李莫愁得了这枚鸡毛令箭,于是大慷他人之慨,将将黛玉的清热止咳,解毒之丸药,搜罗一大包,亲自跟着玉钏前往后街居所,却是那金钏已经满嘴燎泡,面色青白,出气多进气少了。

    李莫愁一见金钏死了大半,心中恼怒,喝骂玉钏:“这种样子有几天了?”

    玉钏抽泣着伸出指头:“五个日子了?”

    李莫愁一时气急,反手一掌抽在玉钏手上:“这个时候,哭有个屁用,快去烧些温水来,我与姐姐泡药浴。”

    李莫愁急匆匆将怀里各色丸药研成粉末,又吩咐玉钏老娘赶紧进府去求紫鹃,找来一大包退烧柴胡、荆芥、青蒿、川芎等药粉,而后给金钏输送真力吊着命脉,把她抱进浴桶泡澡。

    金钏这些日身上已经熬干了,要退烧就得出汗,她体内已经无汗可出,只有着发子快速替她补水清毒退烧了。

    李莫愁等那金钏入药浴泡了一时三刻,身子方才不那么火烧火燎了,人有些活泛了,偶尔眼睛也知道动一动。

    李莫愁这才将退烧汤药给她喂进去。

    如此整整泡了一个时辰,金钏额头出汗了,人也清醒认人了。

    李莫愁知道金钏性命无虞了,这才吩咐将她搭出来,躺在暖炕上头发汗。又吩咐玉钏用热敷子不住的给金钏擦拭,不住给金钏喂食温开水,脚下却用汤婆子装了雪水给金钏踩着降温,如此循环两个时辰,金钏终于酣然入睡了。

    玉钏又哭又笑,心有余悸拉住李莫愁:“晴雯姐姐,我姐姐好了吧,不会有事吧?”

    玉钏的天真无邪,让李莫愁忽生一股莫名暴躁。转眼瞧见苍老的胡婆子,李莫愁更是眼皮子一阵乱跳,她忽然想起前世,那次她惹了疯疯癫癫,西毒欧阳锋,害得师傅一死致命,临死功力散尽,也是这般白发蓬蓬。

    记得那时自己希望能够回归古墓,尽孝师前,师傅却责骂自己狠毒胡行,把自己彻底驱逐出古墓。

    后来李莫愁得知师父仙逝,却把古墓传给了师妹,李莫愁一直觉得师傅偏心,这一刻,与师傅小龙女累世相隔之时,李莫愁才忽然发觉,师傅其实也很爱自己,否则也不会拼掉性命,从欧阳锋手里救下自己。

    李莫愁心中一时间直觉五味杂陈。

    悍然伸出臂膀,拧了玉钏出门:“你傻啊,早干什么去了,你姐姐被恶婆娘罚跪时候,你就该去跟她理论,跟她吵,然后再去找人求救,你做了什么,差点害死姐姐,你还笑成这样?你有心没有?你知道不知道,再晚来一日,你姐姐就挺尸了?”

    玉钏得知差点跟姐姐阴阳相隔,顿时气蒙心窍,嘿嘿嘿冷笑起来,旋即把一腔怒火对准李莫愁,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喊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吵,没求人?太太被关起来,她故意不要我们姐妹伺候,而带去了跟赵姨娘母子亲热的彩霞彩云,赵姨娘母子怀恨在心,我那样跪着求赵姨娘,求环三爷,可是,你知道他说什么?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么?”

    玉钏激动之下抓住李莫愁胡乱推搡:“你知道不知道,他根本不把人命当命看,环三爷说,叫我去跟太太说,把彩云彩霞换回来,他就饶了我们,否则,就让我姐姐跪到死!”

    彩云,彩霞?

    李莫愁愕然,忽然想起,前生贾环似乎是想过要纳彩霞,结果却被王夫人窥得先机,抢先把彩霞赏给了周瑞那个缺德干儿子,后来郁郁寡欢病死了。

    李莫愁嗤笑道:“环三爷?他算什么东西?”

    忽然间心头一动,李莫愁问道:“三小姐呢?她不是一直跟你们姐妹很相得?你们姐妹不是一直替她在太太说话,替她争宠?”

    玉钏闻言,泪水流的更凶了,她抹抹眼角:“什么相得,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命贱丫头。”

    探春在府里可是素有贤名。

    李莫愁皱眉:“三姑娘也不管么?”

    玉钏点头又摇头:“我去找了大奶奶,大奶奶却说赵姨娘是父妾,她不敢招惹,却是给我出个主意,叫我去找三姑娘。我只好赶着去求三姑娘,可是,三姑娘却说我姐姐只是丫头,姨娘再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哪里轮到我们丫头去管主子事情?丫头在得宠也要知道自己位置才是。”

    李莫愁皱眉:“你姐姐管了赵姨娘什么?”

    玉钏泣道:“自从太太被关进后院,赵姨娘就悄悄歇在正房,大奶奶就让我们姐妹私下劝说一下赵姨娘,我原本不许姐姐说,姐姐却因为太太一贯待她好,又是大奶奶嘱咐,故而觎个空子就悄悄提点赵姨娘一句,这就惹恼了赵姨娘,故意摔碎了老爷的茶盏,诬陷说是姐姐故意使性子替太太鸣不平,是忤逆老爷,老爷原本喝醉了,就说打出去,赵姨娘就把姐姐打了一耳光,又让我姐姐跪在院子里碎碗片上吹寒风,寒风刺骨啊,我那样苦求,她们母子铁石心肠,”

    玉钏说着哭得弯了腰:“晴雯姐姐,我都跪下,脑袋都磕得破皮了,环三爷母子就是不松口啊,好狠的心啊,三姑娘还要那样说”

    李莫愁一把提起玉钏:“说什么?”

    玉钏道:“后来我又去求三姑娘,当时还有琏二奶奶,与宝姑娘二姑娘都在大奶奶屋里说话,也是我说话太快,不该说赵姨奶奶歇在上房,三姑娘当时就变了脸,说是丫头不过几两银子买的玩意儿,要知道自己位置与分寸”

    李莫愁闻言心头一痛,这个感觉似乎不属于李莫愁,她脑子里忽然出现许多混淆画面:

    晴雯泪眼婆娑的眼睛

    被王夫人大耳刮子指着鼻子骂得情景

    晴雯被驱赶,哀嚎出府

    晴雯泪眼蒙蒙瞅着自己,希望自己给她报仇正名,她说,她不是害人的狐狸精!她没有教坏爷们,勾引宝玉!

    李莫愁这一刻方才记起,她因何而成晴雯!

    ”哈哈!“

    李莫愁一声冷笑。

    晴雯之死,作为可卿的李莫愁知之甚详:他是被人唾弃而死!

    晴雯为人虽然孤傲,瞧不起赵姨娘这等小妾之流,对探春这样的主子小姐却是恭敬不暇,探春为了巴结宝玉,平日跟晴雯相处,也是其乐融融。

    晴雯之死,就连凤姐也觉可惜。

    探春这个王氏面前红人,却没替她说一字半句好话。

    曾记得,金钏姐妹前世也如今时这般,在王氏面前替她说尽了好话,否则,探春那样一个庶女,有着那样不着调的姨娘,如何能够哄得面冷心硬的王夫人团团转。其实,这中间金钏姐妹给予及时提点与帮衬分不开。

    正如想要讨好老太太,必须拜托鸳鸯一般。

    但是,金钏被误会,被驱逐,探春也是抿嘴那张能说会道嘴巴,根本不屑替金钏说一句好话。金钏后来死了,也是不闻不问。

    宝钗虽然诋毁金钏,说她一个丫头岂有节烈之性,诬陷金钏自己顽皮失足落井,自己淹死与人无干。却还送了她几件衣衫装裹入殓。却是金钏一直帮着、护着、替她暗地传递消息争宠探春,至始至终,无动于衷。

    李莫愁勾唇冷哼,都说宝钗冷漠绝情,探春趋吉避凶,不输宝钗!

    就在李莫愁愣愣痴想时刻,玉钏老娘安置了金钏也赶了出来,拉着玉钏跪下,直给李莫愁磕头:“大丫头命是姑娘救下,今后晴雯姑娘就是咱耐娘三的大恩人了,姑娘若有吩咐,咱们娘三万死不辞。”

    晴雯姑娘是恩人?

    这一句话惊醒了李莫愁,如此,今日就给晴雯一个交代吧!

    眼眸一转,李莫愁把手一抬:“你们起来,我现在就有话吩咐,只看你们敢是不敢?”

    玉钏娘胡婆子马上磕头:“姑娘有话,直管吩咐,老婆子万死不辞!”

    李莫愁笑道:“有这话就好,我要你即刻进府,去往荣庆堂找老太太哭诉,直说求老太太救命,老太太必定要问究竟,你照直哭诉就是了。”

    胡婆子抹把眼泪:“好,只要能给大丫头谋一条活命,拼了我这老命我也去!”

    为母则强,这句话不分贵贱。

    胡婆子果然进府,金钏跟鸳鸯平儿是结拜姐妹,玉钏直接求了鸳鸯,通过鸳鸯传话求见贾母,直说事关人命,也关乎荣府体面!

    贾母原本不欲兜揽胡婆子,没得猫儿狗儿都能跟自己这个老祖宗说话道理。熟料,胡婆子却说事关荣府体面。

    贾母这才一哼道:“着她进来说话,她要说不出个道理,即刻打烂她嘴巴!”

    熟料胡婆子进门磕头诉冤:赵姨娘如何夜夜歇在正房,金钏如何尽职提醒,如何遭受报复打击,玉钏如何苦求,赵姨娘环三爷如何执意不许,最后金钏如何一死致命,差点魂归离恨天云云。

    胡婆子诉说冤情不忘记给黛玉挂彩,把晴雯抢救金钏之行说成是林姑娘侠义施恻隐。

    胡婆子这一通哭诉,有理有据,占情占理。金钏可谓是蒙冤功臣!

    贾母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只是喊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晴雯鸳鸯紫鹃等吓呆了,忙着一旁求情,直说金钏之母糊涂了,请老太太看在她年纪大,寡母养儿不容易,一时气急迷了心窍,饶恕一回。

    贾母却是怒道:“我打她做什么,金钏母女们是好的,我叫打死赵家混账老婆,你们怎么不动?”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

    67夺舍二之俏晴雯

    却是金钏母亲进门诉冤之时,李纨探春都在,二人当时都变了脸色,十分不自在。要说贾母平日对探春很给面子,轻易不当着探春责骂赵姨娘。今日这等喝骂直说拉出去打死,还是头一遭。

    一众姐妹不知该如何作为才好,若是劝说,金钏遭遇实在可怜,若是不劝,探春面子如何下地?

    最后,还是李纨主动上前跪下,给贾母认错道:“老太太息怒,这事儿也是孙媳妇处置不当,也是我大意了,以为金钏身强体健,纵然吹吹寒风也不碍,还请老祖宗宽宥孙媳这一回,金钏的汤药银子孙媳愿意一力承担,以弥补之前疏忽。”

    迎春惜春凤姐此刻都出面搅合,有的搀扶玉钏母女,使眼色叫她们说说好话。有的则劝说贾母消气,不要因为这些许小事伤了身子。总之是各种说辞齐齐而出。

    贾母闻听各种软语娇笑,慢慢松下眉头,瞅一眼探春,却见她面上红白变幻不住,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最后还是胡婆子在凤姐杀鸡抹猴使眼色之下,磕头道:“回禀老太太,老婆子今日进府陈诉冤情,并非为了报仇,只是为了老太太与人为善一辈子,不忍因为我们家姑娘不明不白枉死,让老太太一世英明被拖累。这是老婆子一点小见识。

    “二来,老婆子也有一点私心,相求老太太恩典。也是我金钏年纪大了,她跟媚人丫头一年生人,媚人丫头明春即将嫁人,故而,老婆子便想求老太太一个恩典,索性乘着这一回金钏回家养病之际,请求老太太替她寻摸一户人家,赏赐我们大丫头一口安生饭吃。如此,老太太您就是我们一家子大恩人,老婆子回去就给老太太立个长生牌位,日日心香祈福,祝告老太太您长命百岁,子孙延绵!”

    胡婆子这一番话,既给了贾母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