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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45部分阅读

    金婉原本有遁入空门之意,倒也无所谓,只是她不想进入甄家家庵,任人搓圆搓扁,遂来请求贾敏,帮她作保,寻找一座庵堂修行。

    李莫愁言辞拒绝了,说道:“你放心,我说了要让你们甥舅团聚,必定做得到。”

    因为金婉自京都回归是巡盐衙门兵丁护卫,甄家奈何不得,也不敢跟衙门兵差起冲突,遂派族长夫人以及几位甄家老夫人带着执事婆子上门拜访贾敏,要求贾敏放人,金婉是甄家人,甄家执行家规。

    甄家来势汹汹,为了制造声势,甚至收买了扬州城里的街头混混,住址一些帮闲到巡盐衙门助威呐喊。

    李莫愁万马军中也敢横冲直撞,荣宁来宁国府也是那在手心里把玩人物,岂会在乎这些乡下土著婆子,直接命人将她们打出府门。对于来帮闲的闲汉地痞,李莫愁原本要让兵丁驱散,不服者拘押起来。却是林管家说如今年下,见血不祥。再者,夫人没有私自调兵权利。

    “我不调兵!”李莫愁冷笑一声下令:“传令下去,凡衙门兵丁,府中护院,有一个算一个,夫人每人赏赐二两银子,若有人敢靠近衙门,或者叫嚣滋事,给我用井水泼洒。”

    这个可以,只要不流血就成,林忠上快答应了:“是,老奴这就去吩咐!”

    甄氏族人那里见过这样泼辣诰命夫人,族长夫人气得发抖,冲上衙门高台阶,手指李莫愁恨道:“你你你仗势欺人!”

    “我可没上甄家门庭呢!”李莫愁淡笑:“青樱,吩咐厨房多烧沸水,若是有人胆敢冲击衙门,沸水伺候。烫着一个,夫人赏银十两!”

    ”什么?你这个“族长夫人闻言连滚带爬滚下阶梯,想骂不敢骂,想哭又觉得掉份儿。她可是一言九鼎的族长夫人啊!

    青樱见那婆子一句话便吓成这样,忍着笑也答应一声去了。

    一时,衙门涌出来许多兵丁,一个个提着桶,抬着缸出来了。还有一群丫头婆子一个个拿着面盆葫芦瓢也出来,虎视眈眈盯着街上一群闲汉,只等夫人一声令下,就要开泼了。

    李莫愁身穿裘皮大氅,抱着手炉,丫头打着金黄油纸伞,站在巡盐衙门口,对着漫天飞雪,言笑盈盈下令:“众人听了,凡是泼中了一个,自己记下,完事了去账房支银子,林管家记住了,一个人一两银子。”

    街头闲汉地痞闻言一个个脖子发凉,奶奶的,天降大雪,滴水成冰,这娘们却叫人用水泼他们,这不是要人命么?

    今日他们本是得了十两银子前来闹事,说好了完事后还有一半银子。却没说这般玩命啊,妈的鬼,不是说林大人不在家,林夫人是个菩萨心肠,好糊弄,且她一个妇人胆小怕事,肯定不敢出面,说不得还要拿了银子打发自己,如今这婆娘不但出头露面,还这般凶残?还有这些衙门兵丁竟然真的听信这个妇人之言?

    这些人本来在城外天齐庙歇脚,虽是穷的叮当响之人,却也是惜命之人,那头儿把一锭银子拍在族长儿子手里:“原物奉还,咱们福薄,您这银子咱们消受不起!”

    甄家老族长夫人方才失去面子,一见帮闲闹事儿的也不干,退银子要走,她可舍不得自己亲生儿子被水泼,再不敢跟李莫愁硬碰,又见看热闹人多,遂想混淆黑白,博取大家同情,输也输得体面些。这老婆子故意颤颤巍巍,重重嗽了几声,这才指着李莫愁发恨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甄家以礼相待,所以才派了我这个妇人前来跟你交涉,不想你竟然欺人至此?夫人虽然贵为朝廷诰命,也不该干涉我甄氏一族处理家务事儿吧?我劝夫人还是把金婉这个孽障祸胎交换甄家,切莫因为这个妖孽祸害毁了自己清誉!”

    李莫愁冷笑:“我倒不知道,圣上都说她没罪,怎么你偏生要说有罪?难道圣上断案不公?难道圣上不如你们甄家英明?”

    此言一出,甄氏一族都傻愣了。族长夫人更是觉得今日丢尽了脸面,回去只怕再难服众,一时又急又气,又冻了这半日,仰头就晕厥了。

    今日甄家族长之子也来了,原本准备躲在母亲身后捡了这个功劳,扬了自己威名,熟料却碰见李莫愁这个硬茬子,根本不安整理出牌。他请来搅混水的闲汉也退后三丈之外,根本指望不上。

    看来今日自己杨威不成,回去还要被人笑话,心里想着,老子不过是来捉拿甄家叛逆祸害,跟你林家夫人有什么相干,这般横加干涉?

    眼珠子一转,他忽然冷笑起来:“哈,我知道了,前些日子扬州城传得沸沸扬扬,林如海受用了金婉那个贱人,坐下丑事,你为了掩盖你夫君丑行,这才百般维护那个贱人,只怕那个贱人如今见不得人了。有本事,你把贱人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青樱原本跟着贾敏,打理内宅府务有一套,却是羞于见外人,如今跟着李莫愁一年,逐渐操练出来了,见那贼子满嘴喷粪,从李莫愁后面闪出身来,冲着贼子一声啐:“我呸,竟敢说甄家冤枉,朝廷之事也是你能妄议?我看你是彭祖吃砒霜,你找死!”

    却也有被林如海整惨了,巴不得林如海倒霉人家暗暗派了门人奴才前来探听消息,此刻便躲在人后煽风点火:“这有罪没罪咱们不知道,只是甄家人管甄家事儿总没错吧,林家人扣着甄家姑娘算什么事儿?”

    有人煽火就有人点火:“是啊,且这姑娘先前传的沸沸扬扬收林大人宠爱人所共知,人家也不算是诬陷吧?”

    “真是无私,就把姑娘叫出来大家看一看,果然是冰清玉洁,咱们都给林大人赞一声好!”

    李莫愁一声嗤笑:“笑话,我林家问心无愧,倒是说话之人不知是哪位,既然理直气壮质疑我家老爷,敢不敢站出来,让大家瞧一瞧你的真面目?躲在阴暗角落调三窝四,煽风点火,岂是实正人君子所为?”

    稍待片刻,却并无人上前,李莫愁哂笑:“噢,我知道了,这位必是与那甄吴同流合污之辈,吴家倒了,你们再不能指着他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故而,你们恨上咱们家老爷跟金姑娘,认为金姑娘不该告状,咱们家老爷不该替金姑娘做主,所以,你们是替吴巡抚,替甄家,鸣不平来了,是也不是?”

    李莫愁六识过人,早瞧见了谁人推波助澜,却是不想点出来,故意指着一对看热闹百姓道:“大家让让,让我瞅瞅谁人扇阴风呢?”

    结果是前面人一闪,所有人都闪了,根本没人敢出头。

    吴家甄家事圣上决断,亲笔勾决,谁人敢质疑?

    甄家至此方死心。

    族长之子为了给自己面上贴金,故意喝骂一声:“天道不公啊,恶人当道啊!”

    然后搀扶起自己早就冻醒了却不敢睁眼睛老娘:“咱们走,恶人天收她!”

    众人都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猪肉皮贴在脸上给自己作面子,轰然一笑,四处散开。

    李莫愁一嗤,她没有追打落水狗的兴趣,正要下令收兵回府。

    却不料一声娇喝乍然而起:“且慢!”

    136夺舍六之贾敏

    却说金婉在后宅坐立难安,不知道贾敏能不能顶住甄家那些豺狼族人,金婉这辈子最大心愿已了,死也无憾,只是她不想死在甄家这些狼心狗肺之辈手里。

    因为金婉的住宅在二门内三门外,外面嘈嘈杂杂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满腹奴才即健妇来来往往担水担柴,一个个紧张兮兮,却是忙得不亦乐乎,

    金婉忙问二房们婆子,门婆子甚是羡慕,“今日若是我不当班,也能挣那二两银子了,”

    紧着把甄家耍狠,夫人如何吩咐用水整治他们法子说了。

    金婉得知自己给林家惹了这样大麻烦,再顾不得女子矜持,不顾二门婆子劝阻,随手抓住一小书童:“甄家人还没退么?如今什么情形?夫人可好?”

    小书童名唤青砚,正是林如海书房伺候笔墨之人,老爷睡没睡金婉,他这个贴身小厮可是看的清清白白,甄家这般信口胡言,老爷实在冤枉的很。因道:“甄家婆子满嘴喷粪,污蔑咱老爷,夫人也不好惹呢,吩咐叫烧了沸水烫那老虔婆狗嘴!”

    其实李莫愁很想敲掉那婆子满口獠牙,只是人众萧萧,不好施为,只得暂且忍耐!

    金婉多聪明的人啊,小厮虽没的含糊,她一下子也猜到了甄家会说什么,毕竟前些日子甄家为了跟林如海拉上关系,肆意传播林如海与金婉的忘年情谊,世人眼里,在就认定了林如海难过美人关。

    金婉不由苦笑,她倒想使个美人计,也好后半辈子有靠,却是自己这个没人不对人家胃口呢!

    金婉呆了呆,提交就往外前衙而去,唬的小厮连忙抓住:“哎哟,我的好姑娘,都怪我嘴碎,夫人本不叫告诉姑娘,也是小子一时气愤,您可别出去,外面人那话可真说的不能听哟!再者,咱们老爷是男子,夫人说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左不过有人嚼舌,也不多怕这一宗,只是姑娘您千万别叫甄家人唬了去,她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呢!”

    金婉随着母亲在青楼长大,她虽没堕落,也没什么好人家可乐意娶她。且为了告倒甄家,她大堂也上了,板子也挨了,本没有什么闺阁声誉了。既如此,何必为了今后能偶苟且偷生连累恩人林如海夫妻?

    世人最善牵强附会,她若是不出去,甄这一番吵嚷,只怕那些不明真相之人便会以讹传讹,把金家满门上下几百口子人的沉冤得雪,说成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林如海清流出身,蒙上如此臭名何颜再做江南父母官?

    金婉绝不能让金家满门恩人蒙此不白之冤!

    金婉心意已定,撒腿就往前衙飞奔而去。也是凑巧,金婉奔到前门,正值甄家母子厚颜无耻倒打一耙,嘶声胡诌什么恶人当道,天道不公。顿时把金婉心肝肺都气炸了,唬的一下冲出门来。

    这一生娇喝恰似那那名角登台一亮嗓,清脆亮丽,余音缭绕,美不胜收!

    那些正在四散开去,意兴阑珊人群,咋闻娇吟,一个个恰似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心头雀跃不已:呵呵,正主儿出来咯,好戏开罗了!

    世人多爱热闹,尤其喜欢这种桃色八卦,所有人犹如听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回转身子,呼啦啦又跑回来了,瞬间将盐道衙门前头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也把正在犯二性甄家母子推搡道最前头。

    老百姓可不傻,要唱戏,怎么能够少了甄家母子这一对正主儿呢!

    李莫愁一见金婉出来,知道坏事,金婉名声本就穿坏了,在被人这么一同看光了,今后如何说亲事呢。忙把她往身后一挡:“你快进去,有我打发他们。”

    其实这金婉出来之前,李莫愁已经运气在手,几枚细若麦芒的银针已经捏在手里,一旦打出去,这甄家母子后半辈子只有瘫在床上做哑巴份儿了。

    只是这般时候,金婉再回去便是欲盖弥彰了。不如撕破甄家面皮,让大家看看内里装着什么败絮污浊。

    却说众人见那金婉果然省得国色天香,一时嘘声四起。再有那些被李莫愁吓退的流氓地痞,眼见二十两白花花银子即将到手了,却被这个京都来的富贵娘们给弄飞了,实在心疼啊。一见金婉亮相,惊叹不绝,真个红颜祸水啊。这般祸水般女子岂非攻击林如海绝佳利刃?这是天纵报仇良机啊!花子头儿一个眼色,一群地痞躲在人群中趁机挑唆下蛆,煽风点火。

    “哟,果然有姿色!”

    “林大人好艳福!”

    “林夫人好气量!”

    有几个表索性唱起戏词儿来。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李莫愁见地痞捣乱,暗中给捕头使个眼色。捕头一偏头,几个捕快迅速钻入人群之中。

    金婉一闪身避开李莫愁,冲着围观百姓福身行礼:“各位父老乡亲,叔伯婶娘兄弟姐妹,因为金婉之故连累大家冒雪而来,是金婉的不是。金婉这里给众位乡亲们赔情了。同时,金婉也想请求各位父老乡亲叔伯婶娘们,替金婉主持个公道,让我问这几个自称族人之人几个问题,若是金婉问完了,大家觉得我金婉该死,金婉愿意当着众位父老乡亲之面一头撞死在这里,可否?”

    甄家倒了,衙门有邸报,衙门口贴了告示,向全国上下通告了甄家罪恶。但是,满城平民百姓那里知道呢,这些不仅大字不识几个,即便认得几个字儿,也没那闲功夫。谁当官谁家倒台,他们都要纳粮纳捐税,管谁肝疼蛋痒呢?

    甄家满门抄斩也不及她们家米缸空了事情大!

    是故,甄家到底如何犯事,扬州城里百姓根本不清楚,金家跟甄家恩恩怨怨已经过了整整三十年,血迹早干了,大家也多半遗忘了!

    这也是甄家敢上门捉拿金婉原因,一来老百姓好乎弄,二来乘着林家家主林如海不在家,他们赶着来欺负孤儿寡母来了。日后林如海即便回来,金婉已经死尸了,林如海难道还会为了金婉出头么?这江南官儿还做不做呢?

    这本来是甄家算好的,熟料碰见李莫愁这么个恶婆娘,他们这才倒了霉!

    回头却说金婉一番言语,那是激|情荡漾,铿锵激扬,众人闻言一滞。

    金婉一个女子,竟然出口押上生死,若非被人逼到绝境,受了天大委屈,谁会以命相搏?

    旋即,多数出于刺激心里,少数出于猎奇心里,总之一起唱和:“好!”

    此刻,甄家带来的执事婆子早就躲闪开去了,唯有族长夫人母子两个被看热闹的百姓有意堵在最前现世宝一样傻愣着!

    金婉便走至衙门台阶边缘,手指甄家族长母子:“你们既然打着捉拿族中不孝女子招牌,可否请问,我金婉出自甄家哪一门,哪一房?我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外祖父家姓什么?”

    甄家族长夫人张口叱道:“真是狼心狗肺东西,连父亲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你父亲甄应珩,叔父甄应嘉,你是甄家三门大房之女,正是你状告生父,连累甄家三门满门抄斩,你这个扫把星”

    族长夫人吐沫横飞,滔滔不绝。

    金婉一声断喝:“啐,这扬州城谁不知道甄家大夫人是那先j后娶吴家荡|妇,跟我金家女子什么相干?我的外祖父是闻名江南金大儒,他吴家算个什么东西?”

    族长夫人被金婉一口吐沫啐在脸上,差点没把肺气炸,胸脯子一鼓一鼓,喘的拉风箱似的:“你你你,你敢否认甄应珩是你爹?”

    金婉冷笑向族长夫人伸手:“我从小在妓院长大,扬州人无人不知道,你现在说我有爹了,有族人了,你有什么证据?有族谱么?衙门有我的户籍么?”

    金婉没有归宗,哪里有什么族谱呢。

    族长夫人心下着慌,不免支支吾吾。

    金婉冷笑:“说不出来吧?你自称我的族人,前来巡盐衙门认亲,却没带族谱,分明就是心怀叵测,你当着大家伙说说,你这般心口诬陷,到底有什么目的?”

    族长夫人怒指金婉:“你明明就是甄应珩所出,”

    金婉抢着打断她:“他姓甄,我姓金,风马牛不相及,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居心不良!”

    林家几个仆从躲在人群后面起哄:“哈,这姑娘说的有理啊,你既然来认亲,哪有不带族谱的,这空口白话,分明就是讹诈!“

    这一开口,后面百姓想象力便展开了:“如今这年头贼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公然上门强人,看这位挂宁明眸皓齿,莫非这婆子是个王八鸨儿,想来诈骗人家大姑娘回去养成瘦马牟利?”

    扬州城常有拍花子骗子,拐骗穷人家女儿出去卖钱。百姓最恨这些缺的冒烟的拐子了,其中更有家里丢失过女儿人家,顿时群请激愤起来,一时间,残血瓦片石头土块雪花似往这对母子身上丢:“狼心狗肺东西!”

    “缺德冒烟的老货!”

    离得近的干脆吐沫子招待她们母子。

    更有憎恨他们街坊,趁机往她们身上泼冷水。

    族长夫人母子瞬间冷得抖索起来。

    更有激动百姓要求把他们所拿起来拷问,问问他们倒地何故这般黑心烂肝,诈骗人家大姑娘!

    族长夫人至此真是百口莫辩,为了不被众人吐沫淹死,证明自己不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