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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君回眸第9部分阅读

玉扇扔在上面。

    叶言不咸不淡地回答:“莫府又如何,本皇子在这里,这里就数本皇子最大!”

    君逸钳口不语,和衣而卧。

    叶言吹熄油灯,紧挨着躺下。

    隔了两层布料,那滑腻的触感比直接接触还要诱人。

    犹抱琵琶半遮面。

    叶言一只手顺着衣缝探进去,毫不费力地捏到一粒茱萸。

    君逸呼吸一滞,僵硬的假装翻身,躲过那只不规矩的手。

    叶言贴过去,沉沉的声音萦绕耳边。

    “君逸……我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就只是把后背就给我吗?”

    男人霸道地搂住日思夜想的柔软腰肢,“君逸,亏我还想着天气渐热,做把折扇给你……”

    叶言说着,右手循着刚才的路线,毫不费力捏住一点茱萸,轻微地揉搓之下,红豆圆润,显然它的主人身体敏感,不经挑逗。

    君逸呼吸飘忽不定起來,紧咬下唇忍住叶言的爱抚,依旧留给他遐思的背影。

    可是,尾椎骨后面顶着的,炙热如铁的凶器让他再也淡定不下去。

    “你,你把手拿开!”

    第七十二章 借口(三)【五更】

    叶言不但不拿开作恶的手,更是挑逗地含住君逸耳垂,啃噬之余,手上的动作转移向下。

    目标小蛮腰。

    当叶言按住君逸软肋,君逸出声,周身一软,看是再也无力动弹。

    原來君逸的弱点在这里,叶言抿唇偷乐,手指故意在软肋附近打转,“君逸,你还想说什么?”

    君逸还敢说什么?!

    只觉得后面顶着的凶器热度袭人,坚硬似铁,君逸心跳如雷,“不……这是莫府……”

    这同时也是句借口。

    叶言自知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君逸推三阻四不愿在莫府行周公之礼,只好作罢。

    “这次暂且饶了你,下次……哼!”叶言掐一把君逸软肋,“定叫你三天下不了床。”

    这回可把叶言得罪了个够。

    “不过,你要帮我解决这个,我才饶你。”

    叶言一动,立刻有个东西贴了上來。

    君逸脸色一变。

    片刻,鼓起勇气翻身,踢了叶言一脚,“闭上眼睛!”

    叶言听话的闭上,“悉听尊便。”

    君逸小心翼翼地探过去,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种温度和脉动。

    费了一番周折,才解开叶言的衣服,君逸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闭起眼,双手抓下去。

    叶言眼角一抽,极力忍住,暗道美人恩难消受。

    君逸动作很慢,慢到叶言几次忍不住想直接把人摁在身下好好疼爱。

    终为了那句话而忍下。

    君逸不想在莫府,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恨自己尚未封为王爷,沒有王爷府。

    放心,以后时间长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

    一番折腾后。

    房间内散出一股如兰似麝的味道,掌心一片浓稠白浊,君逸随手蹭在叶言身上,气鼓鼓地面朝墙背对叶言再也不肯动弹一下。

    叶言摸摸他柔顺的长发,嘴里念叨:“君逸……”

    日起东山,鸟跃枝头。

    清晨醒來,怀里是君逸恬静的睡颜,得君回眸,胜得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叶言细细打量君逸,从额角到下巴,从下巴到锁骨,从锁骨到……

    褴褛的领口经过一夜的揉蹭,让白雪般的肌肤大大咧咧暴露在空气中。

    自然少不了那两点遮不住的嫣红。

    昨日天黑看不清楚,今天一看,更加诱人。

    叶言只觉得某个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起來。

    好在君逸感觉到胸口发凉,颤抖几下睫毛就醒过來了。叶言连忙闭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君逸醒后,发觉自己还敞着怀,手忙脚乱的捂好衣服,这才痴痴盯着叶言看。

    不愧是皇室中人,即便是睡觉也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怒威。

    叶言五官俊朗,身材高大,搁在倾朝,不知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对他暗自倾心。

    这样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却偏偏独倾心于自己,简直比白日梦还要虚幻。

    君逸指尖不知不觉地触到叶言俊美的脸,假睡的叶言按耐不住,抓住不安分的小手咬住指尖,含糊不清地指责:“君逸你好大的胆子,一大早就偷偷吃本皇子的豆腐,该当何罪!”

    君逸起先吓了一跳,反应过來后,沒好气地回答:“白送给我都不要!起來,我要去问莫逍彦调配人力的事了!”

    普天之下,敢用这种口气对三皇子说话的人,怕只有君逸一人。

    叶言满面春风地起床,收拾妥当后,随着君逸一同去找了莫逍彦。

    第七十三章 无名之计(一)

    上午和莫逍彦商量好,下午君逸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图纸去了东江南边,历年受灾最严重的地区。

    只见这里青草生机勃勃,足足有半人高。可惜地广人稀,除了一片集中的残破房屋,再也不见有其他人烟。

    残破的房屋还是原先的一个小镇留下的,剩下的,都被夏天的大水给冲了个七七八八,顺着龙王爷不知漂到何处。

    君逸沿着东江南边明查过后,发现治水一事,嘴上说着容易,做起來可不简单。

    这里穷山恶水,四处因迁移人口过多而导致荒无人烟;地势高低不平,一人高半人高的小土丘数不胜数;土质硬如磐石,不利于挖掘。

    君逸皱眉深思片刻,拿起毛笔记下什么,然后继续围着这一大片地转悠。

    东江奔腾不息,穿越两个大国,它周围一带的地方怎么能用“一大片”來丈量?

    君逸一番查探下來,口口声声说要跟着他的人早就累的瘫在地上不想起來。

    只有君逸,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记录资料。

    这里离莫府太远,君逸征求其他人意见,干脆挑了个地势较高的位置扎下帐篷,篝火为伴,野风作陪。

    过了一周,君逸才把众人召集起來,商量这一片地的事。

    青帐内,摆放着一方雕花乌木桌,桌边围坐着凤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凤城城主莫逍彦,知县钱鼎,吏部令使苏文史,户部书令使孙霖等等。

    莫逍彦和钱鼎都见过了,苏文史和孙霖却是头一回见。

    苏文史年过半百,有些发福,满脸严肃。

    而孙霖则是年纪轻轻,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看了无法心生好感。

    这两人,一个掌管人力资源的调配,一个掌管田土地册,想要动手治水,还必须让他们两人过目才行。

    君逸在桌上铺开东江一带的地形图,沉吟道:“向阳镇是历年來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这里不但地势低凹,而且高低不平,不利于开垦荒地、住人或放牧。”

    “倘若在这里修建水库,疏通河道,将会引來其他过路的商船,届时会为凤城带來更加频繁的贸易往來……”

    听到这里,捻着八字胡的钱鼎眼前一亮。更频繁的贸易往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凤城将收上更多的税!

    钱鼎眼前飘过一堆金灿灿的金子,咂吧咂吧嘴,继续听君逸的计策。

    “……尽量引小流汇聚成大流,虽然危险,但是便于管理。治水之方,堵为下策,疏为上策,君某查过历年治水记录,发现上面无一不是西堵东漏,堵,也是一种方法,运用得当才是治水良方,运用不当则会造成下游洪水泛滥……”

    君逸说的头头是道,言谈微中,让在场的人铭记不忘,念兹在兹。

    然而说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

    苏文史同孙霖商量过后,开始发难了。

    苏文史:“君主事言之有理,但你有沒有想过,开凿水渠,建造水坝需要多少人力?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多少银子?加起來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君逸一阵沉默。

    莫逍彦悠悠说道:“苏令使所言极是,按照君主事的计策,的确要花费不少精力,不过……”

    “不过君主事的计策,可令东江一带至少在百年之内不再有大规模的洪涝,说起來,还是君主事的计策较为实用。”

    乌木桌边围坐的人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月明星稀,漆黑的天空苍远辽阔。

    月下的草坡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

    出尘飘逸,不染俗世。

    他眉间凝着一股愁意,目光如水,肤胜月华,孤独地坐在那里,寂寥沧寂,遗世独立,让看到的人不禁生出怜惜之情。

    半晌,君逸幽幽地叹息,摸出黑色短笛吹响。

    声音忽高忽低,竟然极富韵律,成了一曲哀切的曲子。

    仿佛有送君从军的妻子依依不舍守在村口,仿佛有盼君归來的妇人灯下垂泪,仿佛有得到殉职通告的老妪泣不成声,仿佛有微微春风,拂乱了坟前青草……

    悠悠我心,何人能知?

    “别吹了,短笛沒收。”

    陆白动作迅速地从君逸唇下抢过短笛,收入袖中。

    见到來人,君逸并不惊讶,陆白一天到晚都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随叫随到。

    他抢走短笛,万一以后有事找他怎么办?

    君逸:“你拿走笛子,以后我怎么找你?”

    陆白脸上仍是风轻云淡的表情,扔给君逸一块通体漆黑,刻着繁杂暗花的哨子,上面还系着一条黑绳,可以挂起來。

    “用这个。”

    君逸放好,继续幽幽叹气,“小白,我是不是很沒用?连开渠建水坝都说不动他们,何谈治水……”

    陆白静静听着,站在君逸背后默然不语。

    “我困了,山间夜寒,你早些歇息。”

    君逸起身,拍拍衣服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顿了顿脚步,君逸头也不回地问:“小白,你真的不去帐篷睡?”

    陆白摇头,“多谢好意。”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晚都会重复一遍,每次君逸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陆白的固执让人颇为无奈。

    眼见君逸进了帐篷,陆白眨眼间消失在原地,不知隐在哪个地方。

    夜风蚊虫挑战着人的极限,尽管如此,陆白还是不愿听从君逸的话,同他睡在一个帐篷内。

    不是不愿,而是挨的近了,就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住心跳,防范意识极速下降……总之……很奇怪。

    所以陆白宁愿跟蚊子打交道。

    倾朝的六月,夏雨不如春雨温柔,变脸的速度比谁都要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片刻便是乌云朵朵,雷鸣阵阵。

    帐篷中的君坐立难安,几次按捺住想要出去的冲动,和颜悦色地劝孙霖同意开水渠建造水坝的事情。

    偏偏苏文史一拖再拖,他掌管人力,他不批准,君逸唯有向皇上禀报,皇上批准后能召集人力动土。

    这个过程恐怕要耽搁一个多月,到时候别说水渠,东江一带定然洪水肆虐,民不聊生。

    现在君逸担心的不是水渠,而是不知在何处的陆白。

    豆大的雨滴砸向帐篷,发出“嗒嗒”的敲击声,看天色,阴沉沉无比,沒有个把时辰不会变好,钱鼎和其他人纷纷告辞,坐上马车回府。

    也不顾莫逍彦还在,君逸借口内急,急匆匆冲出帐篷,吹响黑哨。

    第七十四章 无名之计(二)

    一声无人应,两声无人应。

    怕惊动其他人,君逸沒有吹响第三声。

    暴雨倾盆而下,站在外面几乎是立马就能淋个透心凉,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极为难受,君逸顾不得这些,担忧地在帐篷周围一棵树一棵树寻找那抹青色。

    刺眼的一道光劈下,“轰隆”一声,远处小丘上最高的一棵松树一分为二,斜斜倒下。

    君逸一颗心七上八下,加快步伐,小声呼唤:“小白!小白!陆白,,”

    回应他的只有山间不断落下的雨声,轰轰烈烈,声势惊人。

    直到这场不小的暴雨停止,也沒见到陆白出现。

    垂头丧气地回到帐篷内,君逸发现莫逍彦还在,连忙赔礼道歉,“对不起……”

    莫逍彦玩味地打量君逸,“哦?君主事真是闲情逸致,从一开始下雨内急到雨停。”

    君逸低咳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城主您误会了,我……”

    见君逸发梢还在滴水,莫逍彦不好为难,打断君逸的话,“算了,君主事赶紧收拾一下,免得染上风寒。”

    天已放晴,莫逍彦说完,坐上自己的软轿打道回府。

    刚才他沒有随着孙霖他们回去就是因为自己坐的是软轿,需要下人抬着。如果刚才就走,自己沒事,下人必然会被暴雨淋透。

    目送莫逍彦出了帐篷,君逸抓抓头上湿漉漉的头发,心中暗自恼怒。

    浑身湿透,让人忽然记起不美好的事情。

    陆白从始至终都未出现。

    大雨一场,君逸沒染上风寒,只是有点低烧。

    青帐内,君逸换上干燥的衣服,拿着哨子发呆。是不是哨子声沒有笛子声大,陆白沒有听到?

    君逸试探地吹哨,鸣声悠悠,传出很远。

    帐篷外出现一抹青色。

    陆白身上干干净净,丝毫沒有被大雨淋到的狼狈。瞥见君逸头发滴水,两颊不正常的晕红,惊诧地问:“你出去找我了?”

    君逸冷冷哼一声,把哨子扔给他,“短笛还给我。”

    “真傻……”陆白低声呢喃。

    “什么?”

    陆白沒有回答君逸,拿过干布径直走到他跟前,“我给你擦擦头发。”

    君逸后退一步,撇嘴,“不用了!”

    陆白:“修齐,听话……”

    君逸恨的牙痒痒:“不用每次都这样说!我又不是小孩!”

    陆白对上他蕴怒的眸子,“听话,修齐。”

    君逸:“陆白!你怎敢这样对本少主说话!”

    陆白盯着他,“听话,不擦干头发你会染上风寒。”

    君逸束手无策。曾经丝毫不敢忤逆自己的小白,现在胆肥了是吧?!

    气势汹汹坐在椅子上,语气不善:“过來擦吧!”

    陆白无声叹息,君逸在赌气,怪他出去找自己沒找到。

    挑起君逸的一缕黑发,入手有丝滑般的感觉,即便是倾朝最好的丝绸也比不上。

    哨子放在君逸的手心,陆白难得解释自己不在的原因。

    “雨下的太大,我去山洞避雨,隔的太远就沒有听到,不要再生气了。”

    幸好沒听到,不然他冒雨也要赶过來找自己。君逸心中火气消了一半。

    两人相对无言,陆白擦完后就走了。

    第七十五章 无名之计(三)

    ? 这里火光四起,浓烟滔天。

    妖艳诡异的火舌吞吐着一切,偌大的王府仆人四处尖叫奔走,大火四处蔓延肆虐。

    奔跑声、跌倒声、叫喊声、拉扯声、哭声、水声、盆桶落地生、铁马军戈锵锵声……

    万声齐过,热闹无比,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有不少人的生命被火焰收割,鲜红颜色静静流淌在画面中,汇聚成一条黏稠的血河。

    堪比人间炼狱。

    远处有两人对峙。

    沉寂安详。

    一人玉白长衫,面容模糊,孤身站在熊熊烈火之中。

    一人铁甲在身,英姿勃发,只有个披着红巾的背影。

    白衣人说话掷地有声,穿透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震人心魄的力度,,

    “生不为君生,死却因君死,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烟花,,不、堪、剪……”

    霎时间,火势轰然冲高,卷起那抹白色。妖异火舌瞬间吞噬了一切。

    远处有人哭喊的声音渐渐消退,铁甲男子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声异常清晰。

    “江安,,”

    那人一阵神摇意夺,纵身便要跳入火海救人。

    后有人拉住他,强行拉出现场,封锁王府。

    滚滚浓烟散尽,露出断壁残垣。

    画面忽然一转,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怒目相对,睚眦欲裂,咬牙切齿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我恨你!”

    声音恨入骨髓。

    君逸惊醒,一摸额头,尽是冷汗,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掉下,拿起來一看是一块叠的方方正正,湿了水的布块。

    环顾四周,床前坐着青衣男子。挨的近,君逸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青草味道。

    莫名其妙的让人安心。

    “做噩梦了?”

    陆白拿过被君逸额头暖的干的差不多的布块,重新放入水中,“你晚上一直在发烧,这里四处无人,只能用这个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