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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第15部分阅读

    益,连左右侍从都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儒臣中宠礼在勋戚之上,没有人可比……”

    话没讲完,毛颢便惊讶地打岔道:“不会吧?群儒之中,以刘伯温号称开国第一军师……却从没有听过‘秦从龙’这位大儒的名讳,不知他长得什么样子?”

    夏煜喟然长叹道:“当年刘伯温在明处,任其多么睿智,也被咱们设计,迫其隐退不知所踪。但这位‘秦从龙’却若潜龙藏于九幽之处,根本教人无从查起,毛贤侄若不信,可查二十年前文官档案,确实是有这个人的出身来历……但如今也可能查下出来了。”

    毛骥一脸不信邪地道:“两位伯、叔大夸大其辞了吧?他是个读书人,有何通天本事?到如今都还能让圣上如此器重?”

    高见贤想起往事脸色煞白:心有余悸嗫嚅道:“当年我曾刺探过‘秦从龙’本人,此人一年四季均以白纱蒙面,并著雪白褒衣博带之儒者装扮,我找到一个藉酒装疯的机会接近他,想掀开其头上蒙面纱一睹其卢山真面目,怎料他食指轻点激出一股气劲,就化成一团气囊包缠著我,我在气囊中被左挤右迫差点形骸尽碎,这种痛苦令人毕生难忘,又见他一指点来才得以解困,他竟是一位允文允武的绝世高人……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了!”

    夏煜接著恨声道:“二十年来‘秦从龙’发展成为一个代号,也可能是一个集团,这股势力的背后靠山,就是圣上!对咱们‘检校’及‘锦衣卫’来说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却毫无一点蛛丝马迹可寻,实在懊恼至极!”

    毛骧听得脸色发绿心惊胆战道:“这等绝世高人,我会飞鸽传书禀告本派掌门人,希冀恩师他老人家能以江湖人的身分去暗访,咱们再以官方的身分明查,就不信揪不出‘秦从龙’的底细!”

    高见贤忙挥手制止道:“贤侄别冲动!我的副手凌说你认识吧?”

    毛骧惊讶地点头道:“凌说可是尔等权倾朝野的‘恶犬’之一!也是皇上的旨意罢其官街,再充军边关,当个小小守城人,事隔多年了……高世伯为何提起此人?”

    高见贤和夏煜脸色同时一变,而夏煜苦著脸不胜唏嘘道:“凌老弟当年陪著圣驾及一群嫔妃游赏御花园,他趁圣上高兴时就忘情地问了一句‘秦从龙’而已,当场被廷杖二十发配边疆……我奉劝贤侄你就别以官方身分明查了,要不然可能连命都会丢了!由江湖人去暗访倒无所谓……或者因此能引蛇出洞……也不一定!”

    毛骧堂堂一位权倾天下的锦衣卫指挥使,闻言也为之骇然,便转了话题道:“二位伯、叔,最近在湖北地界出现了一位‘一杀千两’,外号叫‘刺客子鬼剑乙的携子杀手,破坏了朝廷欲废外姓藩侯的既定政策……听说是诸侯问口耳相传的’帝影者‘,让小侄不敢轻举妄动,二位曾听闻过吗?”

    高见贤及夏煜面面相觑沉默下语,敦毛旷见况一时心慌频频追问。

    夏煜问道:“你先说这名刺客的武功是否高强?真是各方诸侯口耳相传的‘帝影者’吗?你们锦衣街外围的密探会不会搞错了?”

    他一连迭问,令毛骥觉得此事颇下单纯,也明白这两头老狐狸早巳知道“帝影者”

    是什么特殊的身分了。

    高见贤轻叹道:“贤侄你是聪明人,这名刺客如果真是外传的‘帝影者’……你若动他,就表示向皇帝的无上尊严挑战,依当今圣上的威严,岂会容许臣下触其逆鳞?”

    毛骥闻言慌然作揖,请教道:“愚侄曾听先父说过,却只晓得当年圣上未称前有‘武影者’守护其安全,如今称帝后改称为‘帝影者’……听说有雷、电、风、云四位绝世高手随帝侧保护,因不在我的管辖之内,所以对这四个人委实一无所知。”

    夏煜立即劈头说道:“你不知道最好!他们是圣上最亲近的人,若教人随便认出来,还叫什么‘帝影者’?贤侄若自作聪明想挖出这四个人的来龙去脉,干脆自抹脖子算了!”

    毛骧故作谦虚受教,作揖道:“愚侄懂了!但流落江湖的那名刺客肯定不是‘帝影者’!因为如有这般崇高身分,岂会弃职叛离?依圣上的个性,岂容得身边要人叛出!”

    夏煜道:“所谓伴君如伴虎,古有名训……大明朝建国不过十九年,一个个开国勋臣都去了……咱们彷若夹在皇帝和他们之间,谋取权位养肥自己的寄生虫。圣上若无这种独尊独大的个性,怎会有‘检校’和‘锦衣卫’的存在必要?有关这名刺客的生死,贤侄就自己定夺吧!”

    毛骥当然晓得当今圣上的残暴个性,为了替朱家后代子孙建立万年基业,将满朝开国的文武功臣差不多都杀光了,“锦衣卫”和“检校”只下过是鹰、犬打手而已,但名利权势却教江湖人趋之若骛,前仆后继而宁死下晦。

    高见贤见毛骧沉思不语,便起身作揖道:“贤侄可要遵守诺言,在三天内杀了李仕鲁!如果没其他事,咱们可要回去了。

    对了!我那个侄儿高川流……现为‘镇抚’……贤侄可要多加照顾喽!“

    毛骥点头承诺,立即作揖回礼送别,当高见贤要离书房时,回头又道:

    ‘一杀千两’的刺客,就是卖命要钱嘛!有两个方法可以处置:一则是花大把银两拉拢过来,去对付‘秦从龙’集团:二则如果真是‘帝影者’的话,你就用江湖中一些盛名的黑道人物,或者教别的门派去暗中解决;若出了事你也沾不上边,再加上咱们力挺,你指挥使的宝座就稳如泰山……说不定贵派掌门人‘太极乾坤剑’巩无机,会知道‘秦从龙’或‘帝影者’这些江湖典故吧?“

    夏煜双眼杀机燃炽,突从怀中掏出一支象牙柄的短铣一晃又收了回去,冷然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挡不过火铣的威力!一群绝顶高手聚集也挡不过青铜大炮的轰击!例如金陵的城墙固若金汤,也经不起敢死队携带炸药一轰,瞬间立即颓崩。所以贤侄若暗中这派一营火铣队押解那名刺客,擒来京城审问,要知道其出身来历,简直易如反掌!”

    姜还是老的辣!你有你的关门计,我有我的跳墙法,双方各怀鬼贻,目前唯有互相利用才能保持安泰。

    第五章 铣门风云

    疲马空山石路行,风光取次空途经。

    长林叶落窥僧舍,古刹云封出磐声。

    犬吠依稀村远处,岚烟断续谷阴晴。

    从中认得天机在,小自潺湲鸟自鸣。

    “雷门铣”盛名远播,也是江陵地界人人引以为傲的犀利火器。

    雷家庭院里遍植杨柳,宅室内的帘幕一重又一重,充分显示大户人家的气派。

    庭院小径,二名丫鬟前导,展风驰推车辘辕而行于后。

    展风驰低头看著小恨在童车内吃著糕点,忽然闻到从北侧楼阁传来一阵阵溶化铁器的味道,即知是制造火铣的地方。

    展风驰被带进一间宽敞议事厅内,环顾四周,见墙上挂有五支长形火铣及三支短铣,每一支的外形都镶金镶银,十分华丽精致,令人见之爱下释手。

    待丫鬟前来奉茗离去后,小恨吵著要玩短铣,展风驰便在壁上取下一支短铣,这才发现原是木造的样本,小限却玩得下亦乐乎。

    门帘掀处,一位富绅打扮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带著四名护院进来,每个护院皆在腰间插著一支短铣,从他们的脚步声听来,有三个武功不弱,另一个却疏松平常,令展风驰多看了他一眼。

    老头子神采奕奕展露笑容道:“展英雄名震湖北,令诸侯之间为之侧目!老朽雷严在此有礼了!”

    展风驰作揖回礼道:“雷前辈乃是‘雷门铣’创始人,展某今日有幸拜会,不知您有何见教?”

    雷严抚髯开门见山道:“希望展英雄替老朽杀三个人!”

    展风驰眉问一蹙,望著他背后四名护院,再将目光回到雷严身上道:“这里方便说话吗?”

    雷严不以为意道:“这四名护院跟随老朽皆有二十几年了,都是我的心腹,无须避嫌!”

    展风驰目光如炬瞪著其中一名护院冷然道:“刺客信条之一:雇主若对所托之事未据实以告,可以不接受委托。雷前辈的四名随扈中有一人是假扮的,这表示对展某的不尊敬和不信任,在下就此告辞了!”

    话毕,展风驰抱起小恨就要离开,怎料三名护院立即从腰问拔出短统,恶形恶状地快步围上,命他就座下许妄动。

    展风驰冷哼一声,小恨机灵地搂住其胸:展风驰瞬间随手将桌面那壶茶水泼洒在三名护院手中的短铣上,导线瞬间淋湿无法击发;他再掀桌抛出,三名护院撞成一团,吓得雷严和另一名假护院快步避开。

    展风驰电闪掠出,形如鬼魅,在三名护院身边绕厂一圈,便将他们岤道点住,一时呆立当场,无法动弹。

    那名假护院随即鼓掌叫好道:“展英雄果然好身手!在下是江陵侯麾下‘火铣营’校尉统领周斌,是我要求义父雷严对你试探一下,若有不敬之处,敬请海涵!”

    雷严忙作揖陪罪道:“是呀!老朽就曾告诉斌儿,‘刺客子鬼剑’并非一般杀手,会让火铣无用武之地……他却坚持要试!搞得老朽只好勉为其难,如今倒是丢人现眼了!”

    展风驰解开三名护院岤道,雷严喝退他们,周斌请展风驰抱著小恨离开议事厅,和雷严一起来到南院书房,只见书房内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一席丰盛酒菜。

    酒过三巡。

    雷严匆尔抚髯长叹道:“当代战争最犀利的武器就是攻坚的青铜大炮及长距离射程的火铣。老朽年轻时曾随著元军远征西方各国,而且从事管理军械的工作,所以接触许多火铣方面的知识。在叛离逃亡时,携带大量制造火铣的图案回到中原,开始制造精良的火器提供汉族军队使用,因此‘雷门铣’名躁一时,各方诸侯争先抢购。”

    周斌以专家的姿态接著道:“火铣下比一般传统的十八般武器,必须日新月异精益求精,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最近三年来死对头‘秦门铣’有凌驾雷门的趋势,江陵侯命我试用秦门研发出来的一种新型火铣,若满意就立即采购。这当然会影响义父雷门的生计,所以请展英雄暗杀秦铣掌门人秦战,好让这件采购案缓一缓。”

    展风驰听出了重点,眉头一蹙问道:“火铣不比一般传统兵器,必须保养汰换零件以免因暴瞠而死伤;秦铣是新崛起妮起的火器制造商,理应不会比雷铣老字号来得信用卓越才是。问题是出在秦门研发新型火铣的威力吧?”

    雷严感慨道:“展英雄确实睿智!老朽收了六个不成材的弟子,共同研发新型火器,其中有一名携带研发图背叛师门投向秦门,替他开发了威力强大的‘散弹鸳鸯铣’。这散弹轰击力道可达一丈方圆,无人可以侥幸逃过!”

    周斌气愤道:“这种家门丑事难以向侯爷启齿,我曾派出高于夜探秦门,怎科无一人生还,可见他们早有防备;而秦门高手如云,只有展英雄这等身手,方才有可能除掉秦战及这名叛徒!”

    展风驰见小恨饭饱后,在书房内玩著那支木制短铣,有感而发道:“要我面对火铣作战,将是一件十分艰钜的任务!必须提高酬金才行,至于如何行动,我自有打算!”

    雷严一听展风驰肯接受委托,便立即答应道:“请展英雄开出价码!孩子就寄养在老朽这里……你如有不测,老朽就当孩子是亲生般教养!”

    展风驰神情冷漠道:“杀此二人必须面临火铣的风险,就索价五千两黄余吧!孩子我自会照顾,若留置于雷门当人质,更会让我分心的!”

    雷严老脸一红道:“展英雄误会了!老朽留置孩子是出于一片善意,你若坚持当然不会勉强。老朽还可以派几名高手协助,以防不测!”

    展风驰严正拒绝道:“展某一向独来独往!若有外人协助反而会露出破绽,如果你命人暗中跟踪,教我遇见了必杀无赦!”

    雷严笑得十分尴尬道:“一切听展英雄的吩咐就是了!这件采购案侯爷已经催急了,期限一个月够吗?可是也不能再拖了!”话毕,便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奉上。

    展风驰收下银票,便抱起小恨,从孩子的手中把那支短铣样本放置桌面,道:“时间是足够了。请把两名叛徒的名字、长相及生活习惯告知,到时候你们就会听到好消息。”

    周斌笑吟吟地拿取木制样本短铣,送给小恨讨好道:“乖孩子,拿著当玩具,但可别去吓唬人喽!”

    小恨以企盼的眼神望著展风驰,等其点头许可,便雀跃不已地拿著把玩,展风驰抱著小恨坐上童车,由雷严和周斌陪著一路相送,并将那名叛徒的容貌及生活习惯详告,直送到门口为止。

    周斌望著展风驰推车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叹道:“义父!五千两黄金您一次就付清,不伯姓展的吞了而下办事?或者他查出了事实真相而反悔……咱们岂不是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雷严抚髯哼声不快道:“他敢?任其武功再高、本事再大,也逃不过你”火器营“的那批神射手围杀。

    你派几个密探远远地监视著,只要不被姓展的发现就行了,等他完成任务,再派神射手狙击,杀之灭口!“

    语音甫毕,两人得意地相视放声大笑。

    “荆州”是江汉平原占城,相传始建于三国时代,城垣长约九公里,高约九丈,厚约十丈,城外有护城河如玉带环绫,固若金汤。

    “通宝钱庄”位于繁华市集,光是气派的朱红门面,就足以让穷人望之怯步。

    展风驰推车来到钱庄大门口,将童车和小恨一并推进门去,见其一身黑袍,风尘仆仆,便为两名穿著华丽的护院出声喝止道:“喂!你和孩子及这辆破车,岂能任意闯进来?你若要找人必须先通报,咱们这里都是大额金钱来往,你要存要领就得去小北门口的分行办理。”

    展风驰虽然皱著眉,却不会跟这种下人计较,随即掀开长袍从腰问拔出“子鬼剑”展示菱形纹的剑刃,吓得两名护院慌然暴退,抽出配刀厉声指责道:“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带著孩子想抢钱庄吗?也下打听咱们钱庄是什么来历背景?就是当场串了你也不为过!”

    展风驰冷漠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财神’沈万三经营的钱庄,你们看清楚这柄宝剑的造型,速去通报钱装的掌柜总管,自然分晓!”

    一名护院敌视地举刀戒备,对著另一名护院说道:“张三,你快去通报!我在此防著这个臭小于!”

    张三仔细看著展风驰手中的“子鬼剑”造型,便一溜烟而去。

    展风驰把剑回鞘翻袍盖住,那名护院立即用刀顶其腹部防范著,小恨怒目道:“阿爹!这种人怎恁地瞧不起咱们?每次到钱庄都是这个样子……真气人!”

    展风驰不怒反笑道:“孩子,这是一般护院的职责所在,但钱庄特别势利,若非是豪门的鲜车丽马之辈上门,一般对咱们是不会看上眼的。”

    “哼,狗眼看人低!”

    小恨噘嘴不屑道。

    护院闻言怒斥道:“好个尖牙利嘴的娃儿!你爹若是戏弄咱们,等会儿里面的护院高手齐出,你爹就死定了!”

    话刚说完,朱红大门处转出一位雍容华贵,但身材娇小的妇人,一路忙著赶过来,脸红气喘地直奔到展风驰跟前,见护院用刀顶著展风驰,睑色骤变,猛然一巴掌甩在护院的脸颊上!雪白如葱的小手掌竟将这护院震退三步方止。

    在贵妇人身后的四名随扈,以惊讶的眼光望著展风驰,不知他是何方神圣?竞让总管发这么大的脾气。

    “狗奴才!竟然敢用刀对著贵客!平常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客人既然会上门,千万不可以外表的贵贱去分别,你真是狗眼看人低!”

    小恨掩嘴呵咭呵咭笑上老半天,为展风驰双眼厉色一瞪,吐了吐舌头挨著阿爹的大腿一副赧然样。

    贵妇人慌忙检襟叙礼道:“妾身陈凤娇有礼了!这个奴才不懂事,请展大爷海涵!”

    挨打的护院,是第一次看见展风驰前来钱庄,总管陈凤娇却一口道出其姓氏,就知是钱庄的顶级贵客,唯有总管一人才知晓其来龙去脉,莫非那柄宝剑就是信物?

    陈凤娇年约四十来岁,长得十分秀气,人虽娇小却有下让须眉的率直个性,指著后方四名随扈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