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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24部分阅读

    对着山老人笑眯眯的说:“您老帮了这个大忙,明年四月祁玉灵、卫天茭送来,王爷一定会留您老那一份的……是不是,王爷?”

    徐靖一哂颔首说:“没有问题。”他这时已经弄清楚,陈晶露对付山老人有自己一套法门,他也就乐的旁观。

    “王爷,我们先走吧。”陈晶露走到徐靖身旁,微笑说:“别打扰了山前辈的工作。”

    “你这个臭丫头。”山老人忍不住开骂:“翻脸跟翻书一样,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还不是跟您学的?”陈晶露吐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拉着徐靖迳自去了,徐靖忍不住莞尔,山老人果然有这种毛病,难得陈晶露将他克得死死的,既然自己老婆放心,徐靖便放下此事,不再烦恼。

    山老人见两人走远,他忽然望着一直在门外侍立的归勇说:“归勇啊,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前辈?”归勇一怔。

    山老人瞥了缸中的徐定疆一眼,似乎有些顾忌,只摇摇头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多谢前辈……归勇心里有数。”归勇竟似是不愿多提,说完后立即躬身行礼退去。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山老人一挥手,气流激荡之间,两扇门碎的一声关了起来,山老人一面喃喃自语的念:“死心眼的笨蛋……”

    徐定疆虽然热的难过,不过他还是大感好奇,山老人要归大叔死心什么事?山老人、归大叔与自己母亲原来是什么关系?莫非归大叔暗恋自己老娘?这可有趣了……父亲知道此事吗?

    徐定疆眼珠转呀转的开口说:“前辈,您与我娘……”

    “小子少啰唆!”山老人忽然发起脾气,回头一掌就把徐定疆的脑袋押入水中,徐定疆说到一半,噗的一下差点呛了一大口水,只听得山老人的声音从水面上清晰的传入:“脑袋也要泡,你小子可不准探出头来!”

    这岂不是憋死自己了?徐定疆一楞之间,却见一根生成斜角的空心木枝干正伸到嘴边,他连忙一口咬住,先喷出一口水,再用力吸了两口气。这时候,纵有满腹的问题,也只能等到探出头来的时候再说了。

    白浪好不容易又闯过了两个巷弄,过了眼前的大街,便是长约一公里半、宽约八百公尺的西鸣坊,西鸣坊本是东极城中达官贵人聚集居住之处,区域中处处是超过两三层楼的富丽建筑,白浪这么探头一望,除了眼前的几户大宅之外,里面的状况是丝毫看不见。

    白浪缩回身子细想,西鸣坊北面便是原来东极城的宫城,东面直到城墙则是整片的军营与校场,这两处所在现在都变得十分空旷,也就是说,西鸣坊的蛇人重点军力自然会放在西、南两面,自己恰好在西面,下方的蛇族巡逻较为频繁,想闯进去可能大是不易。

    这时,西面的喧闹声也逐渐低了下去,看来蛇族已经顺利的控制住了火势,问题是自己该怎么进去?想到这里,白浪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该与白玫等人商议之后再来?白玫心思机敏,必然有好办法混入,自己可没这么聪明。

    就在这时,西鸣坊里传来一声长嘶,白浪一惊,将身子隐的更严密了,过不多久,只见一队队的蛇人从西鸣坊向外的大街上列队而出,整队精神充沛、虎虎有威,正符合他们胜利者的模样。这些蛇人一出大街,立即分成两路前进,远远的到了长街的街口,两路蛇人又再度分成四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浪下方的整条大街上满布着向外前进的蛇人,各自向准了方向前进。

    白浪心里暗暗咋舌,以这些蛇人的数量来说,要守城算是绰绰有余了,却不知他们分路而行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忽然想在东极城中四面巡逻一遍吧?还是到各处换班?

    想到这里,白浪心中灵光一动,莫非蛇人的目的便是让人摸不透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不过他们没想到就在出口附近有自己的存在,白浪打点起精神,心里暗暗计算着离开西鸣坊的蛇人究竟有多少。

    没片刻,居然有将近三千人的蛇人走出了西鸣坊,才不再有一列列向外移动的队伍,白浪算清楚后却是吃了一惊,在四面巡逻的、守城的、加上这三千人,怎么样也有六、七千人了,若是蛇族当真只来七千人的话,现在的西鸣坊岂不是空城?那可是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白浪不再迟疑,全身功力运起,迅如电闪的一个腾身,刹那间飘飞过大街,落到了西鸣坊南面一户三楼大宅的阳台。

    落地时白浪轻轻一拍,阳台门立即被白浪无声的撞开,白浪尽己所能的以最高速闪入房申,立即将房门掩上,省得让街上蛇人注意到。一穿入楼房中,白浪立即屏息细听,看看刚刚自己这么一个大胆的举动是不是被蛇人发现了。

    过了片刻,四面依然寂静无声,白浪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这么倒楣,他四面微一打量,见这个房间摆设的还算清雅,只不过一旁几个半开的衣柜显现主人离开时的忙乱,白浪不再迟疑,沿着房舍内继续向前奔进。

    一面奔走,白浪一面将所有的精神灌注在听觉上,他知道,现在能信赖的只有听力了。

    白浪奔出房间,顺着眼前的走道直奔,这房子可不小,西面与东面居然有着二、三十公尺的距离,白浪走到尽处一拐,折入了另一间没有关门的房间,这里比起之前的房间大了许多,房内的一角还有一个垂帘的小房,八成是附在主人房中的澡间,白浪对那可没有兴趣,一转头,向着东面的窗户便奔,准备拉开来看看下方是何光景。

    正要拉开的时候,白浪心里陡然一惊,隐隐感到不对,他的手蓦然停住,听觉向前方延伸出去,果然有异状;前方的空气呼啸声,竟不似是城市中的感觉,仿佛有个极为开阔的广场,里面还有极细微的声响,这莫非是蛇人的声音?

    白浪停了片刻,终不敢贸然将窗户打开,遂右手食指虚勾,向着床旁的墙壁一抓,噗的一声轻响,木制的墙壁立即穿出了一个小洞,白浪这才将眼睛附在洞前,向着洞外看去。

    一看之下,白浪大吃一惊,本来以为不过又是重门叠户,一户户富丽堂皇的房舍排将过去,没想到出现的景象居然与白浪想像的西鸣坊完全不同。只见下方一片空旷的废墟,整个西鸣坊除了最外面的一、两排之外,所有的房舍都已经被夷为平地,碎散的木材、家俱,杂乱的散在周围。正中央方圆七百公尺处,一部分变成一个个隆起的土堆,还不断的有蛇人在其中穿梭,另一部分却有着千多名蛇人在暗红色的场地上操练。

    白浪怔了片刻,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城内的蛇人至少也有八千,会不会更多还很难讲,现在的状况是,城外的数万大军没有城墙的掩护,若蛇人一下子倾巢而出,恐怕真会兵败如山倒,让蛇人一路打到都城。

    这已经算是探得了极重要的消息,其实白浪就这么离开也极为合理,不过一直没有刘然的消息,就这么离开岂不可惜?可是下方已经全无房舍的遮掩,想凭运气混进去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刚刚虽然幸运的没被发现,这样的运气又能用到几时?

    白浪正迟疑的时候,却听见一阵马蚤乱声,只见一队队的蛇人又蜿蜒的游回,怎么又回来了?白浪先是一怔,跟着便想到这些必然是换班回来的,难怪刚刚一出去就出去了三千多人,看来蛇人算盘打的十分如意,他们倚仗城墙之利,三千蛇人足可应付大部份的马蚤乱与佯攻,其他的蛇人自然能好好的休息,这样的仗,打上几年也不会累。

    这时,场边操练的蛇人忽然停了下来,团团的在蛇人的校场中围成了一个大圈圈,跟着从那一堆堆土堆中居然走出了数百名赤手空拳、衣不蔽体的人族,其中自然是以士族居多,这些人在蛇族士兵的驱赶之下,你推我挤的向着蛇人围好的圈子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惶恐与忧心,一副大难当头的模样。

    白浪可有些糊涂了,蛇族人便算要练兵,找这些普通的平民有什么好练的?这些人的战力根本不足以与蛇人一对一的相峙,何况是千余蛇人?

    他的问题马上就获得了解答,就在这时候,刚刚才回来的三千蛇人一个个跳入圈中,呼啸一声下,随手提起一个士族就撕咬了起来,一下子,惨嚎声、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落,更多的却是临死前的哀嚎。

    白浪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当场傻在那儿,只见场中血肉横飞、残尸肉块散落一地,每个人族至少供给七、八个蛇人大嚼,有的蛇人的吸食着红红白白的脑浆,有的蛇人大口吞食着内脏;蛇人的牙齿本不是用来嚼食的,他们大多将撕下的肉块一吞入腹,连骨头都不吐。

    转眼间,数百人族进入了蛇族的腹中,四面的血水也逐渐的渗入土壤之中,使得本就呈现暗红色的场地显得更红了。

    浑身都血淋淋的蛇人们,饱食之后显得兴致十分高昂,不断的发出索索的感叹声,旁观的白浪却是浑身发冷,脑海中一团混乱,直到三千蛇人大摇大摆的回到土堆中休息,这才回过神来。

    白浪这时才知道,原来暗探传来的消息并没有错,蛇人果然是以人族为食,刚到东极城内时,白浪也才曾向倪惕询问过此事,倪惕却懵然不知,白浪还以为消息有误,没想到蛇人却是私底下干,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原来西鸣坊的居民。

    他转念又想,皇储刘然若是还活着,必定也像那些人一般,被蛇人藏在他们土堆般的巢岤中,自己若是潜进去救人,可以说是找死,白浪再傻也没有这么冲动。眼见无望,白浪才想转身,脑海中又浮起刘芳华将月华剑交给自己时的神情,他顿了顿,咬牙回头,心里暗下决定,自己便再等上半天,若确实没有机会再说。

    徐定疆这时却是十分的痛苦,原来刚刚过不了多久,铁缸里的水温度果然越来越高,山老人本是忙碌的煽风,片刻后却又开始抽去柴火,过了不久,山老人却又开始加柴添火、煽风加热,好像就是要将温度维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

    徐定疆本来好不容易逐渐习惯,虽然难过也还能支持,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忽然有一丝丝的燥热之气顺着全身的毛孔渗入,这可是热辣辣的烧灼,仿佛千百支烧红的针同时从四面八方穿入体内。

    这下子徐定疆可忍受不了了,他猛然一蹦,却是跃不出水面,原来山老人有先见之明,一只大手适时的压了下来。徐定疆冲不出去,心里头直将山老人的十八代祖宗一一骂过,可是这毕竟没用,他依然埋在水中,动弹不得。

    过了不知道多久,山老人的声音恍如雷震般的又传了进来:“小子,你可千万别探出头来,现在药性正往里冲,若是一断,毒素立即随之而入,你哪里露出水面哪里就废定了,懂不懂?”

    这么恐怖?徐定疆只差没能大声抗议了,不过他总算还有理性,勉强的点了点头,示意山老人自己知道了。

    山老人满意的放开了徐定疆的脑袋,他可也忙的很,转身又挑拣起另一堆药材,哗啦一声又扔进了铁缸之中。

    徐定疆这时其实已经较为适应,所以还能强忍住,刚刚药性开始渗入之时,实在是受不了;现在习惯了些,全身的毛孔似乎也比平常大了数倍,虽然药性熟门熟路直往里窜,总还勉强能够忍受。

    其实山老人刚一取回药材,马上就准备伸手压制徐定疆,没想到徐定疆居然真的能耐得住这样刺骨的折磨,他缓缓的收回手,难得的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不过他旋即笑容一收,脸色又沉了下来。

    徐定疆自然不知道山老人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只是尽力的忍住往上蹦跳的意念,其他的这时都已经没空思索了。

    山老人思索了好片刻,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拿不定主意,过了数分钟,山老人忽然一笑,眨眨眼说:“这样岂不是省事多了?恰好拿你试试,算你这小子运气好……”他蓦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向着不断冒着蒸气的铁缸一倾,只见一道碧绿如玉的琼浆从瓶中流出,毫无声息的注入铁缸中。

    这一瞬间,原本已经逐渐呈现褐黑色的整缸水忽然间清澈如泉,原来还漂浮在水面上的药物也沉没了下去,整缸水清可见底,一点也不似放了这么多药材熬煮的水缸。

    缸中闭着眼的徐定疆却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只觉得忽然间,燥热的感觉转化为一股绵绵密密的热流,虽然一样难涯,但是已经没有了那股令人心里发火的躁动感,他觉得较为舒服,闷在水里的身躯总算是放松了些。

    没想到舒服不了多久,整个水缸的温度居然再度提升,那股绵密热流的劲道也跟着加大,一股脑儿的向着自己身体钻入,徐定疆这下可清清楚楚,这必定是山老人将温度又提高了,他苦于无法出言阻止,只好纠结着一张脸,继续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徐定疆忽然听到山老人传来的话:“小子,你现在试着运行这套心法,能记得多少、能懂得多少、能有多少成就,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徐定疆一楞之间,只听得山老人缓缓的说:“气聚内而灵乎外,引灵旋顺入九关;散入内海灵化气,骨筋脏腑为之安……”念到最后是“……气冲斗牛无所抑,神来一点天灵闪;神灵相合无所止,蜕化凡窍入仙班。”一段近百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口诀,山老人连念了两遍,这才说:“你一共该有五天的时间体悟,就看你的悟性如何了。”

    徐定疆第一遍就背了起来,第二遍的时候他已经大略知道,这套功夫应该就是所谓的后天真气转先天真气的功夫,也就是所谓的“蜕化凡窍入仙班”,只不过这样形容有些夸张而已。

    其实徐家自己和皇室都有这种功夫,而且各家各派对此都有所谓的秘诀,只不过各有法门不同,徐定疆虽然功夫不错,不过功力未至,一时还没能修炼,没想到山老人忽然要自己这时候修炼?徐定疆不禁好笑,自己现在什么内力都没有,怎么练起?而且五天也未免太短,这个糊涂老人肯定是在说笑话,还是别理他为上。

    徐定疆正在思索的时候,山老人微带震怒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不知好歹的笨小子,绝世福缘不知掌握,真的要白白糟蹋吗?”

    徐定疆一惊,身子一动,奇迹似的忽觉有股不大熟悉的怪异的力道来自丹田,徐定疆吓了一跳,连忙定下心来,仔细内观这条气脉的来路,这才发现刚刚穿入体内的热流,有部分正隐隐然化成体内真气,却又在自己体内运行的过程中消散无踪,不过只要这股真气经过的地方似乎都感到格外的舒畅。徐定疆自然而然的起心动念,将这些四面八方而来的能量加速汇入,转而为自己体内的能量。

    一面运作,徐定疆猛然醒起,这不正是山老人所说的前两段话?莫非这功夫还真的只有这时候能用?这时也没办法求证,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自己瞎蒙的对不对了。

    白浪等候了半天,一直没再见到新一批蛇人换班,白浪自忖,也许蛇人每隔几天才换一次班,自己在这里傻傻的等候可不算,正想离开的当儿,白浪观望了望,忽然间发现右斜前方的一户高楼顶,竟有人在那儿探头探脑。

    白浪见状心里一惊,莫非是白玫等人找了来?这实在太危险了,若被蛇人发觉可是凶多吉少,白浪连忙向着那方移动,打算拉着他们一起回去。

    说起来两方距离并不算远,白浪若是能露出行迹,最多几个腾身便可到达,可是现在身入敌阵,白浪只好在一户户相连的楼房中间觅路,好不容易这才接近了刚刚发现有人影的楼房。

    到了位置,白浪轻巧的一个翻身腾上屋檐,却没见到半个人影。白浪怔了怔,这才发现这个屋顶是两面下斜的形式,自己上的这一面与刚刚见到有人的那一面不同,白浪凝神一听,果然不远的前方有数人轻缓的呼吸声,于是白浪小心的低下身形,向着前方高耸的屋脊行去。

    刚探上屋脊,白浪忽听前方数人的呼吸声陡然急促了起来,白浪心里一惊,连忙探头望去,没想到眼前是五个中年大汉,竟然没有一个认识的。白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