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梦华传说 > 梦华传说第56部分阅读

梦华传说第56部分阅读

    快的说:「前天夜里,白浪、包九日、陈广三人一起晋见皇上,之后也是一起出来……不过昨日白浪与陈广本应邀参与陈康的晚宴,但临时由陈汉替代……」

    「等一下。」卢一天打断卢冰的话说:「前天他们一起出宫,但有一起回营吗?」

    卢冰一怔,楞了楞才说:「那天他们才拿到玉符,其中只有陈广第二次进宫……」

    「旅飒营区那儿没布哨。」卢一天明白问题所在,他不满的吸了一口气说:

    「二妹,自己大哥才说你,你未免太不小心了。」

    卢冰脸沉了下来,但却没有辩驳。

    卢一天望望卢冰的表情,他顿了一下才说:「现在呢?」

    「当然布置了。」卢冰臭着脸说:「若有状况,自然会回报。」

    「总教头。」门外忽有人说:「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卢一天扬声说。

    门外进来个身着便服的年轻士族,他向两人一礼后便说:「总教头、卢副总教头,刚刚传来讯息,陈汉、陈敏、陈垒三人带着六个士兵,在卢副总教头到达后十五分钟,从旅飒营区西方出口离开。」

    「作贼心虚。」卢一天冷笑一声说:「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有两队弟兄跟着。」那人恭谨的说:「等确定了去向,会再度报告。」

    卢一天挥了挥手,那人立即退了下去。

    卢冰一咬牙说:「大哥,不然我们乾脆立即派兵把他们全抓来?」

    「先弄清楚白浪在哪里。」卢一天摇摇手沉稳的说:「陈广失踪还能大家打打迷糊帐,若要动白浪或包九日,持有玉符约三人必须一网打尽,不然惊动了皇上,到时又没找出证据,我们麻烦就大了。」

    「那现在怎么办。」卢冰问。

    「没你的事了。」卢一天目光转向窗外说:「就要看吴层、石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掌握到证据……」

    一听,卢冰立即会意,因卢冰一向不管刑求的工作,自然没她的事,想到白广现在可能的惨状,卢冰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歉意,见卢一天似乎要走,卢冰追问了一句:「大哥,徐靖父子好应付吗?」

    「徐靖还好说话。」提及此事,卢一天冷笑了一下说:「至于那个徐小子……

    以前虽见过几次面,也听说过他个性滑稽跳脱,没想到说起话来还真的颇为难缠。」

    「那小子对大哥无礼?」卢冰瞪着眼说。

    「无礼?」卢一天轻叮了一口气说:「这些皇族小子,一转身就成了国使,我们能拿他怎么样?」

    「等他到了,我想办法给他点苦头尝尝。」卢冰可不买徐定疆的帐。

    卢一天思忖片刻,叹了一口气说:「徐家一向尽忠,也别难为他了……现在皇上刚要即位,都城政局正乱,左督国王徐广只知道混水摸鱼,不顾白浪那群人身分不明,忙着与他们拉关系,连左相陆公也似乎站在他那边,若不是右相较为清廉正直,局面可是十分难以控制。徐靖雄霸南角,与皇上关系也佳,若能让他明了康公的苦心,我们无须计较这么多……何况有些话难免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徐小子不怀疑也难。」

    「大哥到底是去谈什么?」卢冰忍不住问。

    「好几件事。」卢一天顿了顿说:「你别管这么多,等我禀告了廷公再说。」

    「冰儿既然有兴趣,就一起听吧。」门外忽然悠悠远远的传来一句右有若无的声音。

    这声音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过话声未落,门便蓦然打开,一个面色带青、长袍长发的老人有如绵絮一样的随着股微风飘了近来,这个老人服饰高华,眼睛半睁半闭似乎总没睡醒,此人正是这里的主人--「右督国王」刘方廷。

    「参见廷公。」卢一天、卢冰两兄妹立即躬身行礼。

    「免。」刘方廷飘到了上首的一张宽椅上,极为舒适的懒在椅子上说:「一天,徐靖怎么说?」

    「启禀廷公。」卢一天恭谨的说:「属下首先提及都城龙将以及北伐一事,南角城对都城龙将并无兴趣,对北伐应从长计议的问题则有些含糊的赞同,却没有答应主动向皇上提出诤言。」

    「这是当然的。」刘方廷看起来似是半睡半醒的,但仍听的一清二楚,他轻哼了一声说:「徐靖可不是功夫高而已,他若不是j滑成精了,怎能这么年轻就当上王爷?」

    「之后,属下便提到『幻萃阁』之事。」卢一天接着说:「南角王一样不置可否。」

    这时刘方廷只哼了两声,没再开口,卢一天不等催促,接着说:「再来就是左、右都卫军可能会统合的事了,这件事徐王爷没怎么说话,定疆小王爷却颇赞同…最后便是白浪一行人的事情,徐王爷答应回南角城后,会细查西沧扬池。」

    「唉……」刘方廷叹了一声才说:「真是国事艰难,莫非徐靖不明白我的意思?」

    卢一天忙说:「廷公为国劳心、鞠躬尽瘁,奈何天下难觅知音。」

    这话听的颇为顺耳,刘方廷微微点了点头说:「冰儿已经告诉你陈广的事了?」

    「是。」卢一天说:「接估计,吴层应该已经开始逼供,不过他们若真是白氏馀孽,恐怕没这么容易招供。」

    「所以说……」刘方廷懒洋洋的说:「无论有没有口供,咱们宁可杀错,不能放过……这终究是为了皇上。这件事你多费心,最好在皇上登基前办妥。」

    「是。」卢一天听到这个命令,就知道非得硬来不可了。

    当务之急便是确定出白浪的下落,只要先把他们的首领群抓住,到时群龙无首,其他百馀人只要调动个两千部队围困,还不是手到擒来?

    「廷公。」卢冰蓦然迸出一句话:「我们争不争都城龙将的职务?」

    刘方廷半开半闭的眼睛微微闪出一瞬间的光芒,轻笑着说:「冰儿,你说呢?」

    「若是公开天下参选,我们当然不需要去争。」卢冰虽然已近中年,仍不改率直的说:「但眼看着要落到陈康手中,我们自然不得不争。」

    刘方廷微微点头,望着卢一天说:「一天,你觉得呢?」

    「姑不论故东极王之子--陈儒雅、陈儒庸两兄弟的问题。」卢一天沉吟了一下才说:「这还牵涉到了左右都卫单是否会合一的问题。都城龙将并无实权,若想获得此职,我与二妹必须上场争取,能不能赢还属未定,万一争到手,左右卫军却合而为一,在我们脱离都卫军体系的情况下,我方在都卫军中的实权反而大幅缩小。」

    「所以……」刘方廷面上看不出喜怒,依然缓缓的说:「你不赞成啰?」「这只是属下的愚见。」卢一天恭谨的说:「还要以廷公的命令为依归。」

    「这件事就先缓缓。」刘方廷施施然说:「首要之务,还是把白浪一夥人拿住。」

    「是。」卢一天再应了一次,正等着刘方廷继续下令时,却见刘方廷目光往门外一转,微动的嘴又开了起来。

    卢一天心神一动,已知道有人接近,果然门外旋即有人急急的说:「总教头,有急报。」

    「进来。」卢一天沉声说。

    「总教头……」门一推开,只见一个士兵急急奔入,那人没想到刘方廷也在屋中,猛地吃了一惊,连忙说:「参见廷公。」

    「无妨。」刘方廷懒洋洋的挥手说:「不是有急报吗?」

    「是。」士兵连忙转向卢一天说:「启禀总教头,那三人离开旅枫营区不到三条街,居然分成三条路,其中陈敏直入皇城,请见徐昙如、徐杏如被拒,请见方华公主也被拒,现正回途中。陈汉则转向城北,到了左督国王府中,左府铁仇总教头亲自出门将他迎入府中--」

    「什么?」卢冰忍不住诧异的说:「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卢一天轻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转回头说:「还有一个呢?」

    「至于陈垒……」那个士兵满头大汗的支支吾吾说:「那人……先是单独离开,转出两条街之后,就忽然……忽然没了踪影。」

    「这群饭桶。」卢一天瞪了那名士兵一眼,碍于刘方廷在此不好责骂,他只挥挥手说:「去吧。」

    「是。」没想到忽然逃过一劫,那名士兵连忙转身溜走。

    卢一天刚转回头,却见刘方廷倏忽间已经飘出了门外,转眼没了踪影,只有悠悠扬扬的声音飘过来:「一天、冰儿,这些事交给你们安排……」

    卢一天与卢冰同时向外躬身应是,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关门转身,卢一天当即做了决定:「派人向易龙将私借三千兵马,我们则派出一千人,安排在旅飒营区四周的民宅,等白浪一出现,立即合围。」

    卢冰目光也亮了起来,这么直来直往最合她的性子,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白浪短时间内恐怕不容易现身了。

    眼看明日就准能抵达都城,南角城一行人的速度也逐渐的放慢了下来,速度一放慢,赵才可就闲不下来了,他本在后队,回头望望,徐定疆这时正在龙马拖拉的大车中看顾尚未完全痊愈的玳香,这下没了管头,赵才心念一动,轻轻一策马,往队伍前方移动。

    过不多久,赵才挪到了墨琪与梦羽的身旁,两人自然感到身旁有异,同时一转头,见到是赵才凑了过来,梦羽轻轻的一笑,缰绳一抖,座下龙马立即往前加速。

    「梦羽。」墨琪黑里媚的脸上抹过一丝红晕,有些生气的叫。

    梦羽笑着回头挥了挥手说:「我去巡巡队伍。」很快的就把两人抛在十来公尺之后。

    墨琪见状瞪了赵才一眼,头立刻又转了回去。

    赵才心痒痒的,他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自出南角城,只专心的向着墨琪下工夫,态度既然表示的清楚了,梦羽自然不会留在两人身旁碍眼,见到赵才来,梦羽立即找藉口避开。

    赵才见梦羽离开,他傻笑着向墨琪说:「你……累不累?」

    墨琪其实也不讨厌赵才,以前赵才名声虽然不住,但在军伍中待的时间长了,行止自然而然的较有规范,也比较不惹人厌,不过这么明显的缠上自己却很奇怪,墨琪又瞪了赵才一眼才说:「不累。」

    「呃……」赵才被瞪的心里发虚,刚刚准备好的一大篇话都卡在喉咙,顿了半天才说:「我最近功夫应该有比较好了。」

    墨琪目光转过来,微微斜着眼觑着赵才说:「怎么,想再与本姑娘比一次?」

    怎么一说就错?赵才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连忙摇手说:「不……不是。」

    其实墨琪也知道,连徐定疆都这么推崇那个胖老人周广的功夫,相信他传给赵才的技巧也不简单,不过墨琪倒不相信,赵才只练了七、八天就能胜过自己。

    墨琪思忖了片刻,忽然发现赵才一直没说话,她的个性本就俏皮,想了想眼睛一转说:「赵才。」

    「是。」正想不出该说什么的赵才立即如逢大赦的应声。

    「我可告诉你唷……」墨琪脸上挂着一抹不大诚恳的微笑说:「要是有什么话想说,最好痛快一点,我可最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的。」

    该说出自己喜欢她吗?赵才不敢冒进,只能傻笑着说:「当……当然。」

    「很好。」墨琪转过头来说:「那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不好好管着你的队伍,没事就跑到前面来?」

    这话可不好回答,赵才看着墨琪的脸,似乎也不是真的在质问自己,她难道真的不懂吗?赵才心里一沉,蓦地咬牙说:「你说的对,我还是回去。」

    说完,赵才有些不舍的望了墨琪一眼,策马转向往后直奔。

    墨琪没想到这样就驱走了赵才,她反而有些讶然,愣了楞,眼前忽然一黑,墨琪唬了一跳,却见两只粗大而泛着金属光泽的巨腿。

    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南角城一行人却都明白,这就是那古怪胖老头周广的古怪座骑--卓卡,墨琪抬起头,同着高高在上的周广微笑说:「周前辈……卓卡,你们好。」

    周广这些日子骑着卓卡前蹦后跳的,墨琪又是活泼的性格,两人早已熟络,只不过卓卡没头没嘴的,打起招呼比较怪异。

    「调皮的琪小丫头。」周广呵呵笑说:「怎么啦?」

    「没什么。」不问还好,周广一问,墨琪反而有股莫名的气闷,忍不住回头瞪了赵才一眼。

    「那浑小子惹你生气了?」周广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敢?」墨琪嘟着嘴说。

    「我也觉得他不敢。」周广笑着说:「只不知他为什么不敢?」

    「你真的不知道吗?」卓卡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声音中大有疑惑之意。

    周广立即有些尴尬,拍了卓卡一下说:「不关你的事,别多嘴。」

    卓卡挨了一下也不在意,只淡淡的说:「不说就是了。」

    墨琪脸上莫名的红了起来,有些气急的瞪着周广说:「周前辈,你们……」

    「别嚷嚷。」周广放了火还要装无辜,晃晃脑袋说:「我老周可不怕小姑娘发脾气。」

    「周前辈。」丰姿绰约的梦羽也退了回来,向着周广施了一礼。

    「羽小丫头。」周广呵呵笑说:「你怎么忽然不见了?」

    「没有啊。」梦羽微微一楞说:「我在前面巡视队伍。」

    「我是说……」周广笑嘻嘻的说:「……你们不总是一道的吗?怎么没一起去?」

    「哦……」梦羽终于知道,原来周广在消遣墨琪,她自然得帮自己姊妹,于是微微一笑说:「凡事总有例外,很正常呀。」

    「好。」周广呵呵一笑说:「算老头多嘴……卓卡,我们去找老埳山。」卓卡也不答话,只一蹦,向着队伍的中央跃去。

    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埳山老人这些日子十分低调,本来不过一直随着南角王妃的车驾移动,但前几天被周广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物,周广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跑来找他抬杠。

    事实上,两人皆属体制外的人物,本来应该十分有话聊,不过这些日子越接近都城,埳山老人的心情就越是沉重,但周广这么自顾自的冲来,埳山老人也拿他没法,只好敷衍敷衍。

    眼见周广又跳了过来,埳山老人抬起头,勉强的打了一个招呼说:「周兄。」若徐定疆在旁听到保证吓一跳,老成这付德性的埳山老人居然也称周广为兄,周广到底多老?

    「老埳山。」周广称呼人,有他自己一套哲学,他早察觉到埳山老人的异状,见居然越趋严重,周广皱眉说:「老实说,心里有事最好还是大家商量一下。」

    埳山老人迟疑一下才缓缓说:「这是我的事,我不想拖累别人。」「是不想拖累他们夫妇吧?」周广看透世情的笑笑说:「我可是闲云野鹤。」

    埳山老人一楞,乾笑一声说:「周兄……」「说不说随你。」周广抢着说:「就算你说了我也未必帮的上忙,不过总会舒服些。」

    「好吧。」埳山老人往旁望了望,见南角王妃陈晶露似乎没注意列车外的对话,他压低声音说:「我们到前面聊。」

    「走。」周广哈哈一笑叫:「卓卡!」卓卡会意的一蹦,往队伍的前端直奔。

    埳山老人摇摇头,飘下龙马往前追去。

    第六十三 风雨汇聚

    卓卡没跃几下,就超过队伍近百公尺,卓卡不再前跃,轻快的大跨步往前,保持与队伍相同的速度,等待埳山老人过来。「周兄。」埳山老人赶到时,开口就说:「你还真是热心。」「无聊而已。」周广跃下卓卡,与埳山老人并行,一面笑哈哈的说:「我心里有预感,到了都城之后会出事,而且是出大事,现在闷着正好听你说故事。」卓卡则一言不发的在旁跟随。

    埳山老人一楞,眨着满是鱼尾纹的老眼说:「什么大事?」「别急。」周广笑着说:「先听你说。」

    「这其实是我自己的事。」埳山老人征了怔,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为什么有兴趣?」

    「你就说嘛。」周广似乎在哄小孩一样的说话。

    埳山老人白了周广一眼,缓缓的说:「六十五年前,我有个徒弟……是个皇族。」「你呢?」周广插口问:「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一族的。」

    「我当然是贵族。」埳山老人不耐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