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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67部分阅读

皇上向少这么大发雷霆。」

    徐定疆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老娘找老爸来,可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他目光转向陈晶露,却见老娘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只笑咪咪的望着父子两人对话。

    徐定疆皱皱眉,索性先放下此事,向父亲徐靖说:「爹,刚刚我与芳华聊到一件事,她问到您的意见。」

    「哦?」徐靖微微一笑说:「什么事?」

    「南角城部队在这里的安全性。」徐定疆经过刚刚对刘芳华的一番剖析,现在想的更清楚了,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总觉得十分危险,不该再在都城待下去了。」

    徐靖沉默了片刻,这才仰起头来说:「所以呢,应该怎么办?」

    徐定疆一怔,若是这时提出离开的想法,别说刘然不会答应,这时离开都城也有些说不过去,但徐定疆随即说:「只要送出蛇人异动的消息……」

    「住口。」徐靖目光一凝,不满的说:「我不记得曾教过你说谎,何况是欺君?」

    徐定疆搔搔头,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陈晶露已经打圆场的笑着说:「好啦好啦,干什么不高兴?现在都城有什么危险?不是说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吗?」

    陈晶露虽不笨,但一方面不完全明了相关资讯,另一方面她对这些事务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垃不知道两父子在担心什么。

    徐定疆并没放弃,顿了顿又说:「不知道爹有什么办法?」

    徐靖思忖了一下,望望徐定疆说:「定疆,你现在功夫进步不少吧?」

    徐定疆没想到老爸忽然冒出这句话,不过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用客气,徐定疆点点头说:「应该算进步不少,但当初周伯提议的猛鲨拳心诀并不合适,所以除了一般的应对之外,我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功夫。」

    「猛鲨拳?」徐靖有些意外的说:「这不是你平南叔叔的武功吗?」

    徐靖并不知道在南角城出发前,周广曾根据赵才的功力运行,建议了两人不同的运功之法。徐定疆先解释往事之后,接着说:「周伯的想法应该是以为体外气脉与身体经脉类似,甚至是直接向外延伸,不过在数日前,我明白了气脉的通行路径,虽然能藉此更有效的收纳劲力,使功力提升不少,但却没能找出较具威力的运行之道。」

    徐靖思忖了一下,忽然点点头一笑说:「连周兄的建议都没用,我可能也帮不上忙,但还是可以试试……」

    难道老爸愿意与自己试招?徐定疆猛然站起,手心微微发汗,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他的心目中,徐靖简直是个完美的存在,他敢与周广天天练功,应付可能是「左督国王」刘方廷的蒙面人也怡然无惧,但想到要与自己父亲过招,却自然而然的紧张了起来。

    「想干什么?」陈晶露蓦然圆睁双眼大声说:「你老爸可是娘请来的。」

    徐定疆一楞,只好乖乖坐下,却见陈晶露望着徐靖说:「王爷……」

    徐靖依然是神定气闲,只把目光转了过去,静静等待陈晶露开口,陈晶露咬咬牙,在整齐的贝齿间吐出了一句话:「那条蛇……」

    「退蛇?」徐靖和气的说:「那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隐密?」

    看来老爸果然知道了,徐定疆眨眨眼有些尴尬,若非陈晶露在他面前找来徐靖,必定有其用意,徐定疆真想找个藉口溜走。

    另听得陈晶露叹了一口气说:「自定疆带回退蛇,我就不断的测试,但除了确定有毒之外,一直不明白有什么功用,所以找到埳山老人后,我就不断的与他一起实验,直到离开南角城之前,我们才勉强得到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徐定疆急急的问。

    陈晶露瞪了儿子一眼,等徐定疆自动闭嘴后,她才望着老公说:「退蛇血中有毒,身体也有毒性,但这不重要,只要准备一些药物就能抵销中和,它的鳞甲皮肉放没几天就碎散开来,似乎也没什么特殊,至於内脏,我晒乾后磨成粉末,似乎也没什么价值,只有它的骨头……」

    莫非是骨髓?徐定疆虽然不敢再插嘴,但心里却是一动,若退蛇只有血液有大用,那制造血液的地方必有玄机,岂不正是骨髓?不过虽然听说骨髓造血,徐定疆可不知道退蛇是不是一样?

    徐靖却似乎比较了解,他微微皱眉说:「似乎听你提过,里面的椎间软骨十分特别,指的是那个吗?」

    「嗯。」陈晶露点点头说:「那些软骨与一般软骨十分不同,里面密布着血管,而且构成的胶状物十分奇怪,看起来没毒,但我取了一些软骨给一些小动物实验,却是一吃就疯狂而死……」

    父子两人都没说话,听到这里,还是没人了解为什么要这么隐密,就算那个软骨一吃就死又如何?

    「我……」陈晶露迟疑了片刻,终於开口说:「我想找人试试。」

    啥?徐定疆膛目结舌之际,徐靖已经皱眉说:「晶露!」

    陈晶露嘟起嘴,瞅着徐靖不说话,徐靖望了儿子一眼,舒缓了表情说:「所以你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带了这东西来?」徐定疆见状,终於知道自己在场的功能了,原来老娘怕老爸发脾气?

    陈晶露点点头说:「其实我怎么试,明明没有毒的,连埳山老人也验不出来……不过我们相信,那些动物发狂而死,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了急剧的变化,若是够强悍的生物,应该就可以应付。」

    「比如说人?」徐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陈晶露倒是没被吓到,她眨眨眼说:「若是人,必须要高手。」

    「晶露,这未免太荒谬了,我们岂能随意草育人命?」徐靖挥手说:「难道你要我服下?」

    陈晶露望了儿子徐定疆一眼,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徐定疆吓了一跳,莫非要自己吃?他有些诧异的说:「娘?」

    「不、不……」陈晶露连忙说:「那是埳山老头的意思,我也不放心,所以找你们一起商量。」

    「埳山前辈的意思?」徐靖说:「莫非因为定疆曾被蛇血浸泡过?」「不只如此。」陈晶露露出慎重的神色说:「定疆还服过蛇血,体内对於蛇毒、退蛇的特性适应力极强,相对的,影响的可能性会降到最低……别管这么多了,我反正也不打算让定疆试。」

    却不知陈晶露倒底在搞什么鬼,徐靖眉头微微挑起说:「所以……?」

    「所以我打的是别的主意。」陈晶露有些得意的一笑说:「听说大供奉有养一种宠物……」

    「北域异兽騔獚!」徐定疆首先叫了出来。

    徐靖着大皱眉头说:「真是胡闹,这怎么可能?」

    「总会有机会嘛。」陈晶露眨眨眼说:「其实经过了试验,退蛇软骨剩下的也并不多,体积没多大,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我才请周广帮忙。」从这话就听的出来,陈晶露是打算,明的不成就来暗的。

    且不说要卓卡代运正不正常,徐靖与徐定疆两父子想到騔獚,都有种虚幻的感觉;騔獚虽说是北疆异兽,但在人族一向少见,在牧固图大陆上,騔獚活跃於翼云族北疆到熊族之间,可称草原之王,连鹫族都不敢在騔獚的势力范围轻易落地。

    不过一向以来,騔獚只是传说,因騔獚向少越过横亘於熊、鹫之间的卡轮多山与布尔山,就算少数越过,也会被熊族合力擒杀。不过在过去的白氏皇朝时,人族曾数次北征,大供奉刘尉达便曾在六十多年前,率一万部队沿布尔山北行,沿路清剿往山区逃逸的熊族。没想到却遇到一小队约莫三十只的騔獚,两方不期而遇,人族大军来不及用弓箭,便与騔獚厮杀起来,那场战役,人族大军足足损失了近千人,这才杀尽騔獚,并活擒了五只,后来这些騔獚也就随着刘尉达返回人族,成为刘尉达的珍兽。

    騔獚乃群居生活,一群一群奔驰於大草原,身具先天气脉、皮粗肉厚、刀剑难伤,而且十分团结,若不是毫无文化可言,几乎可与牧固图六族分庭抗礼。而当时若不是这队騔獚离境太远,否则若招来更多的騔獚,人族部队只怕会损伤惨重。

    有关騔獚的故事,在三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徐定疆咋舌说:「娘,供奉爷爷未必好商量呢。」

    「先弄清楚騔獚在哪里。」陈晶露微笑说:「真的没有机会再说嘛……虽说当年那批騔獚说不定已经死了数头,但可能也有了后代,或者不差一头呢?」

    「这我倒没听过。」徐靖摇头说:「我只听说虽过了五十年,騔獚依然是野性难驯。」

    「这是埳山老人说的。」陈晶露不死心的说:「野性难驯更好,那大供奉说不定已经死心了,不把騔獚当宝了呢!」

    徐定疆却还有疑问,他忍不住说:「娘,既然动物试验都失败,为什么您认为騔獚可以?」

    「这就比较复杂了。从死亡的动物身体来看……」陈晶露说到死亡两字,自然而然的望了徐定疆一眼,眼神中有些尴尬,顿了顿才恢复正常说:「它们一吞下,看来十分的惊慌,身体的某部分立即产生变形,先是变大,接着变小,不过到了最后都会恢复正常,问题是……解剖再来看,当时变形的部分却很奇异的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话?两父子都傻了眼,不明白陈晶露再说什么,陈晶露见自己老公和儿子的表情,她皱皱眉,颇努力的说:「就是说……比如胸部变形的,剖开后,半个肺就不见了,若是腹部变形,有的胃不见了,有的肠少了一段,反正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有,但却成为精血汇聚的地方……据我与埳山老人的推测,若是服下的生物其有修练真气的气脉,也许会有十分特殊的效果。」

    这就容易懂了,除六族外,身其先天气脉的生物并不多,据说这些生物都是当年妖魔大战时,妖魔手下的后代,只不过他们较无智识,各族祖先也就任其在牧固图大陆上生活,除騔獚外,退蛇、蛙鲸也都是这类生物。

    虽说原来的内脏跑哪儿去还没有解答,但徐定疆仍起了兴趣,点头说:「这个好玩,我拿一些『醍园古酿』老苏果去问问看。」徐定疆想用两老的爱好来交换,且不管徐家姊妹日后会不会不够用。

    「我看很难。」徐靖早知道儿子玩的把戏,他哼了一声说:「两老只不过不想与你计较,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谅你,若是重要的事情,老苏果可没这么有效。」

    「依我的想法。」陈晶露蓦然笑咪咪的说:「明的就归老子处理,暗的就由儿子来办,谁成功都好。」她想的倒是挺周到,安排的也恰到好处,难怪要找父子两人一起谈了。

    徐靖更是有些好笑,妻子这么做,明摆着自己若不理会,她必定会要徐定疆暗暗做手脚,看来是非答应不可了。徐靖望着妻子,爱怜的一笑说:「我去试就是了,定疆先别乱来。」

    「是。」徐定疆板着脸应了一声,却偷偷向母亲眨了眨眼,两人心里有数,还是同时进行较有效率。

    徐靖怎会看不出来,他望着自己妻儿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自行去了。

    等徐靖一走,陈晶露蓦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探手交给了徐定疆说:「你先拿着。」

    徐定疆接过,见才手掌大小的一句小东西,徐定疆颇意外的说:「这么少?」

    在他的想法中,退蛇这么大一条,就算只剩软骨,总也有一大包吧?

    「都磨成粉了。」陈晶露抿嘴轻笑说:「周广一还我,我就立即处理,没想到还是被你老爸发现……省点用,那时一头龙马,我也不过用了这包十分之一的量。」

    看来老娘已经试掉不少,不然会更多,徐定疆点头说:「娘要不要留一些?」

    「都先放你那吧。」陈晶露一笑,目光瞟着徐定疆,半开玩笑的说:「若真的都没办法试,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乾脆扔了。」

    若真的扔了,老娘不把自己的皮扒了才怪,徐定疆吐吐舌头说:「不敢,我还是还娘的好。」

    「这样才乖。」陈晶露拍拍徐定疆的脑袋,转身向外走,却让徐定疆啼笑皆非,自己都快三十了,老娘还把自己当小孩?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十八日一转眼过了三日,这三日,徐定疆却一直没有着手母亲陈晶露交代的事情,却是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打探刘芳华的下落。

    刘芳华当日一去,音讯渺茫,踪影全无,居然没人知道她的下落,这件事十分怪异,便算是刘然火大杀了刘芳华,总也会有消息传出来,怎么会如此隐密?

    三日中,徐定疆查遍了左督国王府、右督国王府、左都军管所、右都军管所,连左、右相、徐昙如、徐杏如姊妹都一一询问,最后连陈儒雅、陈儒庸兄弟都问过了,却是谁也没有刘芳华的消息。

    当然,徐定疆也不只是把心力耗在刘芳华身上,就算不看在自己与白浪、白玫的关系,刘芳华临去前,也正为了白家的事伤神,於情於理,徐定疆昨日午间还是跑了一趟左都军管所,试探能不能见白浪或白玫一面,但铁仇依然和气的拒绝,丝毫不肯松口。

    徐定疆倒也心里有数,铁仇有王命在身,本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自己进去,徐定疆也不为难对方,与铁仇随意寒喧了两句便退走。

    若如自己的想法,白浪等人一时之间应该没有危险,刘芳华这么忽然失踪反而令人担心,可是徐定疆在无法可施下,只好把心思转到老娘陈晶露交代的事情──找騔獚。

    说到騔獚,经过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大供奉刘尉达把騔獚送给人过,自然只有打他老人家的主意,现在两位供奉已搬迁到原称「秘阁殿」的「幻萃阁」,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也还没听说影军要移到哪里,想来大部分的影军应还是住在那儿,等有了地方迁移之后才会真的改建。

    这么说的话,那儿的人应该不少,想安然闯过去未必容易,寝房中的徐定疆一面思索,一面翻出了一个蒙头蒙脸的面罩戴上,又换上了一身适合在草木中隐身的紫蓝劲装,心里都还是没有把握,想要这么一路闯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迟疑间,徐定疆忽然想到一事,自己现在虽没能掌握出体外气劲的最佳使用窍门,但却已经弄通了一个新功夫,那就是飞天,不管到了「幻萃阁」后会不会被发现,至少进退的问题不大了,想到这里,徐定疆不再迟疑,推开门就打算往天上飞。

    没想到一开门,庭院前方却是转出满脸喜气洋洋的陈东立,徐定疆正想打招呼,却见陈东立脸色一变,蓦然提气向着自己直冲,口中还大喝:「什么人?」

    对了……自己是蒙着面的。徐定疆不待陈东立扑到,正想取下面罩,忽然间心意一转,压低着声音说:「少管闲事!」一面往外急冲。

    居然有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徐定疆房中?陈东立声音又高了些,嚷着:「给我站住。」腾身的同时,一大片腿影向着徐定疆直扫了过去,正是艺自家传的「旋波腿法」。

    徐定疆本就是故意招惹陈东立,他用力的冷哼一声,手也不抬,心念一动间,一股气劲无声无息的向着陈东立直撞了过去。

    陈东立感到前方有气劲突然袭来,他可是唬了一跳,此人手脚未动,怎么会有劲力发出?不过他疑惑归疑惑,点地一个变式闪过那股无声无息的气劲,两腿急旋间,向着徐定疆的双腿扫了过去。

    徐定疆见陈东立反应极快,也是十分高兴,若不是功夫到了一个程度,未必能感到气劲的接近,这代表陈东立的护身真气已能向外泛出,对外在的感应力有了大幅的提升,就凭这一点,已比半年多前的皇族大会进步多多,看来他在这段时间也并没有松懈下来。不过徐定疆自然不在乎这一招,他心念一动间,体外气劲一个下沉,望着陈东立扫来的双腿直压。

    陈东立忽然发觉,自己急扫而出的双腿距对方还有一公尺馀,但却有股沛然难御的劲力从空中直压了下来,陈东立吃了一惊,大呼一声:「妖术?」双手一个撑地,硬生生把自己的劲力煞住,闪出了徐定疆压落的劲力,一面闪出了五公尺远,诧异的说:「你是秘阁卫国使的人?阁下是哪位尊者?」

    话声未落,他蓦然吸了一大口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