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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70部分阅读

么个好处?微微一楞的徐定疆一面收回发出的劲力,一面在心念移动间身形浮起半公尺,乾脆就这么闪过这一招。

    就在这时,刘尉达轻哼一声,掌心向上的右掌忽然又一勾,劲力前端彷佛毒蛇吐信一般的蓦然转向上腾,朝着徐定疆下盘直扑,在这一瞬间,徐定疆的护体红雾彷佛波开浪裂的被这股内息所激散,同时也传出了一连串气爆声响。

    不过徐定疆虽挡不住这股劲力,却仍减慢了刘尉达劲力扑击的速度,而徐定疆虽认清了对方的攻击方式,但也明白自己身体距离那股劲力已十分接近,看来护身红雾顶不住对方的劲力,浮在空中的徐定疆一惊之下,心念急催,整团红雾倏忽间往前直冲,向着五公尺外的刘尉达撞了过去。

    刘尉达却也吃了一惊,在空中御气移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徐定疆移动的速度却是快的出奇,而且彷佛没有受到重力的作用,这可是奇事一件。而这个甬道又不怎么宽敞,整片红雾压身而来实在有些惊人,更有种莫名的迫力反噬而来。

    刘尉达不敢轻忽,右手一抬,手心蓦然出现了赤紫色的光彩,掌力推出之际甬道中同时传出一声霹雳暴响,一股至阳至刚有若雷击的掌力正面向着前方催出,刹那间布满了整个甬道,向着那团红雾轰去。

    「极阳真罡?」另一面的刘尉莽却也是有些意外,红雾另一面传来的那声霹雳,他自然知道是自己大哥刘尉达的拿手绝活「极阳真罡」,没想到仅是对付徐定疆会用到此功?

    不过刘尉达却也不是全力出击,只用了大约五分劲,毕竟他与徐定疆总有几分师徒情分──这还是因为眼看这团红色妖雾这么撞来,刘尉达一心想把这团红雾通通击散,这才用了这种功夫,在只用了五成力的状态之下,等妖雾消失、徐定疆现形时,应还来得及收力。

    「极阳真罡」的名号徐定疆听说过,这功夫加上二供奉刘尉莽的「厉雷气」,可说是人族两大刚猛功法,在五十年前正是威震人族,不过当时见过的已经不多,时至今日,见过的也死的差不多了,更鲜少有人知道实际的威力。

    不过听说「极阳真罡」并不像「阴爆掌」、「透骨击」之类的招法心诀,而是一种极为独特的修练功法,也就是一种独特的修练内力法门,以此法修练内劲,催出之劲力为极端的阳刚──而且还有个特色与一般的阳刚内力大不相同,「极阳真罡」修练到高段之后,能避免阳极生阴的状态,虽少了阴阳合击的威力,但其刚猛的破坏力却是少有其匹,在至刚至阳的状态下,遇者无不爆裂碎散,比起白氏皇族密传的「阴爆掌」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要来个挫骨扬灰?

    徐定疆也不知刘尉达打了个收劲的主意,只知道这时再不掏出老本可就是傻瓜了,在生死之间,徐定疆浑身心念似乎格外的清明,他在半空中突然一顿,蓦然一声大吼,把自己体悟的体外气脉在这一瞬间整个凝聚。而这时徐定疆也忘了红雾有扩张声音的效用,并未压低音量,声音在红雾影响下,这声叱喝声可说是惊天动地,震的甬道两侧所有人大皱眉头,大黄也连蹦了两下,往另一端又退了几公尺,直退到刘芳华门前,似乎十分的痛苦。

    这时功力最低的陈东立自然也有些头疼,直想抓徐定疆来好好骂上两句,但一望向徐定疆,所有人忽然间都楞了一楞,只见徐定疆体外的红雾倏忽间变成一条条发出红色光华、粗细不等的气柱,在徐定疆体外交织成一片错综复杂的人形立体大网笼。

    发出劲力的刘尉达可也唬了一跳,莫非这团红雾不是功夫,而是什么不知名的法宝?他劲力未收,但却是微微一顿,想看清徐定疆有什么样的打算。

    徐定疆可来不及思索对方想干什么,他虽已经明了了全身气劲的流向,也能在一瞬间聚合气劲成体外脉络,但这么做之后有什么用可不怎么清楚,毕竟现在的经脉结构与一般人体经脉大不相同,以往的招法自然完全无用。可是现在生死交关,「极阳真劲」的劲力可说是迫在眉睫,想不出来也只得乱用了,徐定疆右拳一扬,半空中一个往前直击,全部的心念都灌注在这一拳上,能不能有效只有天晓得了。

    一般时候,徐定疆脑海中思虑极多,少有这么专心一志的情况,但人在生死之间,潜力往往会激发出来,徐定疆虽说没在此时爆发什么独特的潜力,但他这时的心念可说是格外的清明,意念专一的程度平日少有,而这恰好符合了这种体外气脉的运行要诀,要知道这些体外劲力本就是以意念控制,当心念超脱了身体的束缚时,这才是体外气脉威力出现的时候。

    只见徐定疆这么一挥拳,全身发出红色光华的气脉蓦然同时一亮,跟着立即黯淡下来,而右拳前的网状经脉发出更耀眼、刺目的红光,彷佛所有的劲力顺着那一条条的脉络汇集到了他的右拳上。

    红光这么一亮,所有人的眼睛霎时都睁不开来,陈东立、刘芳华立即闭上了双眼,但那炫目的红光似乎能穿透薄薄的眼皮,两人情不自禁的举手紧紧捂住双眼,可怕的是红光竟仍穿透了手掌,让眼前充满一片隐隐的亮红。两人同时背转身去,看都不敢看,总算是舒服了些。

    刘尉达、刘尉莽却不能不看,两人同时运足了功力护着双眼,刘尉莽还好,刘尉达却是正对着这团火红的太阳,刘尉达心念一动,蓦然化攻为守,将劲力由外放改为内聚,不再充塞整个甬道,改为集中在手掌之前,同时提高了两成劲力,就这么与徐定疆的古怪红色网状大拳头碰在一起。

    两方劲力一碰,无可避免的又是一声巨震,霹雳似的暴响声比起刚刚徐定疆的叱喝声还要惊人,两方劲力激荡鼓动下,分向上下左右四面冲去,紧接着第二次巨响几乎在同一瞬间传出,甬道上下左右四面金属墙壁同时被暴散的劲流轰的往外微微凹陷,长方形的甬道四面霎时竟带了些微的弧度。

    同时间,两人也分别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刘尉达功力一提,硬生生的稳了下来,徐定疆的右拳红色网状经脉却被轰的支离破碎,整个人还飘落了十馀公尺远,直退过了刘芳华的门前,这才好不容易稳了下来。

    「好小子!」刘尉达吃惊之馀,暴喝一声再度向前迈步,那股沉重的压迫力立即又紧追着徐定疆。

    徐定疆一止住退势,立即感到那股震慑人心的迫力,他立即深吸一口气,从天地间引入的能量如斯响应的迅速沿脑门而下,瞬息间从全身毛孔散出,再度在体外凝结成一片结实的网状,刚刚的那一下重击,对他似乎一点伤害也没有。

    这时徐定疆才真正知道了体外经脉的妙用,这么一来,就算敌方的劲力再大,只要不能立即毁去全部的体外劲流,那就不易伤到本体,而像刚刚不过一个拳头外围的气劲被震散,不到一个呼吸之间便能补满。

    问题是刘尉达到底用了多少力道?徐定疆心里有数,刘尉达绝不会一次就用出全劲,而且刘尉达用的虽是「极阳真罡」,但出招的手法却没什么特殊,若是他用出一些独特的招法,同样的功力必会有不同的威力,在自己还没想出招式的情况下,下一招必然不好应付。

    而且这时在甬道中相斗,根本无法以较轻松的方式应对,别说开溜了,连想闪避也是有所不能,徐定疆心念急转间,却见刘尉达右手缓缓举起,掌心的赤紫色比起适才越趋明显,看来对方的劲力又提高了一成……也许接的下吧?徐定疆蓦然涌起了一股想试试自己修为的念头,暂时抛开开溜的想法,打算再接一招再说。

    眼见徐定疆的劲力又集中到了右拳,火红而刺眼的光芒再度绽放,刘尉达似乎真的生气了,只见他脸一沉,手掌向后微弓,掌心中的赤紫色同时蒙上了一片银白,眼看正要击出,却见徐定疆张大双眼,蓦然大叫一声:「等一下!投降!」

    刘尉达一怔,微弓的手掌停在半空,却见徐定疆瞪着一双牛眼大叫大嚷的说:

    「大爷爷,你也太狠心了吧?用『极阳真罡』发『透骨击』?我没这么该揍吧?」

    「极阳真罡」发「透骨击」?徐定疆这话一说,陈东立与刘芳华的脸上都是一片煞白,还好徐定疆见机投降,不然这么一掌下去,徐定疆只怕死透死定了。

    眼看徐定疆一付赖皮的模样,刘尉达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被徐定疆嚷的有些讪讪然,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小题大作了?

    刘尉达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你自找的?」

    另一面的刘尉莽也是十分吃惊,能让大哥想以「极阳真罡」击发「透骨击」,这小子的功夫莫非已经不下於诸王?他拉着陈东立往前两步说:「鬼灵精,你别演戏了,想开溜可不成。」

    前面一股压迫力才消去两成,后面又来一股?徐定疆苦着脸回头说:「二爷爷,我只是试试功夫而已,哪敢开溜?何况除了您两位之外,我能向谁试招?」

    「这倒是真的。」这个马屁拍的颇恰当,刘尉莽走到了徐定疆身后,哼了一声说:「既然如此,还不随着大爷爷走?」

    徐定疆嘻皮笑脸的表情未变,但心里却是一阵混乱,自己若是全力逃脱,别说在两老合围下脱身难若登天,想再度闯入一定更加困难,更别说救出刘芳华了;何况若是当真会放了自己父亲与陈东立,看来也比自己一人脱身来的好,但是芳华……

    徐定疆自然而然的望向佳人,目光中有着一丝的歉疚。

    刘芳华可不愿见徐定疆再拼一次,刚刚那一下已把她吓坏了,她连忙小幅度的连连摇头,示意徐定疆不要轻举妄动。

    徐定疆心里暗叹一声,脸上却涌起了笑容说:「对了,两位爷爷一定要替我说说好话,我可真没干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才真的什么事都没做。」被拉着过来的陈东立心情十分不佳,若不是徐定疆,他这时说不定还能与梦羽叙话谈心兼打情骂俏,陈东立瞪着徐定疆说:「偷溜到这里就该先关个十天半个月。」

    「你们别废话了,我们可没空一直耗在这儿。」刘尉达说完,表情突变温柔的对大黄说:「大黄,我们去找五黄,好不好?」

    眼见大黄似乎没有意见,刘尉达这才小心翼翼的移步,果然众人移动之际,大黄也乖乖的随队而行,看来只要与五黄在一起,被关倒不是这么不能忍受。

    众人刚走过那处已经变形的甬道,刘尉莽蓦然忍不住说:「鬼灵精,你回南角城是练了什么功夫?」

    徐定疆嘻嘻一笑说:「也没练什么功夫,其实是中毒了。」

    「又在胡说八道。」刘尉莽脸一沉,也不再问,心里却是暗自思量,虽说这小子功力突飞猛进,总还与自己兄弟差上好一段距离,只不过若此功夫是传自他老子徐靖,以后对徐靖可要小心点了。

    徐定疆望着四面变形的墙壁,心里却转着别的念头──自己被关在这儿也不打紧,趁机好好想想运功的方法,说不定能脱困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徐定疆的信心又来了,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下次若是练出新功夫,非得与两位供奉爷爷再试一次招才行。

    第七十九章 左府问难

    「这算什么?」「馨云殿」内陈晶露闻讯大发脾气的说:「我儿子失踪了不算,皇上居然把王爷、东立都关了起来?」

    「王妃息怒。」陈晶露的随侍海棠连忙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可是在皇城。」

    「皇城又如何?」陈晶露骂完后心念一转,海棠说的毕竟有道理,若被人听见了确实是大祸,但总不能就这么让自己老公被冤枉吧?陈晶露顿了顿说:「海棠,找归勇来。」

    海棠正要出门传命,陈晶露却又改变了主意,起身说:「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

    门一开,陈晶露却见归勇正低着头在屋外花园的另一端漫步,陈晶露一怔说:

    「归勇?」

    归勇抬起头,目光柔和的望向陈晶露说:「王妃。」

    陈晶露望了海棠一眼,海棠识趣的说:「小婢在园外守候。」

    「去吧。」陈晶露挥了挥手,迳自向着归勇走去。

    眼看四下无人,归勇长叹了一口气说:「晶露,事情似乎不妙。」

    陈晶露也愁上心头,惹了谁都好办,惹了当今皇上可是天大麻烦,陈晶露难过的说:「怎么办?他们父子俩一个被关一个失踪,我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陈晶露这么说话,若是给梦羽或墨琪听到可会大大吃惊,陈晶露一向聪明机警,从未显露出一丝软弱的神态,就连在徐靖面前,陈晶露也是俏皮多於柔弱,活泼多於温柔。

    不过归勇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深深的望了陈晶露一眼,随即和声说:「皇上找的只是小王爷,王爷不会有事的。」

    只找自己儿子也不成啊。陈晶露瞅了归勇一眼,忧愁的说:「定疆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这会儿……」

    「晶露。」归勇截住陈晶露的话说:「我知道你会找我,但这件事你先别太过忧心,小王爷一向聪明,该不会出事……就怕他听到消息,为了王爷自首。」

    陈晶露想了想说:「你说白家人失踪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定疆干的?……难道他是向埳山老人取药?」「该不是。」归勇沉吟说:「此事小王爷嫌疑太大,他岂会这么傻?做出此事的人,是算准了要小王爷背黑锅。」

    「可恶。」陈晶露娇艳的脸上掠过了一抹煞气,她恶狠狠的说:「若我知道是谁,非找他算帐不可。」

    「我必须先离开了。」归勇缓缓说:「现在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我怕部队有变。」

    陈晶露一惊,刚刚她担心自己老公和儿子,没想到这层,一听到归勇这么说,陈晶露忙说:「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不是要找我吗?」归勇回过头,目光凝视着陈晶露的双眼。

    陈晶露心里一颤,转过头说:「你去吧。」

    归勇微微一笑,转身大步离去时,却差点撞上正匆匆奔回园中的海棠,归勇一怔,却听海棠焦急的说:「王妃、归总管,听说部队在前殿广场闹哄哄的集结了,还说要来找王妃做主。」

    陈晶露一跺脚,也不与归勇打招呼,展开身法向着前院直冲,归勇见状自然腾身尾随,海棠当然是跟不上了,但她仍气喘嘘嘘的远远追着两人,总算是尽忠职守。

    大殿前的广场这时已有八、九千人聚集,四面还有人正不断的集中过来,闹哄哄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陈晶露与归勇还没奔到,远远的已经听到了几个大嗓门正在嚷:「我们南角城的人就这么好欺负吗?」

    「皇上这么对付忠良,南角城还要为他们卖命吗?」

    「我们这就杀入皇宫,把王爷、小王爷、陈龙将都救出来。」

    一面有人在嚷,另一面有人大声的应好,气氛煞是热闹火爆。

    陈晶露与归勇听见可是大为惊惧,若这些话语传到刘然的耳中,莫说别的,徐靖这辈子只怕就出不了牢笼,两人更是焦急,几乎是以全力奔到了大殿门口的台阶之上。

    两人一站在殿门外,部分机灵点的望见两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以期待的目光遥望,而这种气氛十分易於感染与感受,很快的,整个广场的部队都逐渐安静了下来。不过虽没有刚刚这么喧闹,但私下议论纷纷的还是不少,场面看起来还是有些闹哄哄的。

    「赵才!」归勇望见东北一角,正在数名士兵身后探头探脑的赵才,他立即大喝一声说:「立即整队,王妃要说话。」

    「是。」赵才唬了一跳,但答应了之后随即有些迷惑,自己不过是一千亲兵的管带,怎么会要自己整队?而且归勇其实也不过是「峦圭殿」中的总管,对自己下令似乎也不大对头,不过既然答应了,总不能再高声抗议,赵才只好奔到队伍前,硬着头皮下令说:「部队注意,各旅按顺序整队。」

    总算五大旅的头头──吴平、池路、袁业家、杜给、锺名古都与赵才是老友,没人找赵才的麻烦,很快的,每队各两千人的部队已经整备完成,而梦羽与墨琪所率领的三千亲兵则自成一队,与这批新兵略有区隔。

    就在这时,归勇忽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