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梦华传说 > 梦华传说第72部分阅读

梦华传说第72部分阅读

    算还有馀力,又能再接几招?而陈晶露、归勇两人更是明白,赵才传自其父赵平南的猛鲨拳固然有相当的威力,但这么汇集了全身精力的招数,不用几下就会力尽,到时恐怕不死也重伤。可是赵才自己这么硬挺,想阻止也没有适当的理由,陈晶露与归勇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担心,归勇不得不往前移出亭外,准备随时接应。

    不过归勇一动,铁仇也立即跟着掠了出来,竟是在隐隐之间监视着归勇,归勇心下一凛,知道若自己出手,铁仇必会相阻,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两人同时间亭外移出时,赵才与铁珊珊又对了一击。这次赵才依然望后退了两步,但脸上的煞白一现即隐,赵才只吸了一口气便又往前踏出,豪气万丈的说:

    「再来!」

    就不相信打不死这家伙!铁珊珊肚子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她横了心,一拳接一拳的不断向着赵才击出,赵才却也毫不含糊,硬碰硬地不断的硬接铁珊珊的拳头。

    最奇怪的是,赵才由第一次的退后三步,再来两步,到了第六拳时,已经能稳稳的立在当场,铁珊珊铁青着脸击出第七拳时,居然是被赵才震退了两步,赵才则纹风不动的站在当场,脸上有些得意,又有些迷惘。

    两人对视片刻,赵才才有些尴尬的说:「就这么算了吧?」

    怎会有这种事?众人心中都浮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两人这几拳都是全力攻击,经过了这几下,功力逐渐衰弱本是正常的事,就如铁珊珊现在的状态,但赵才却彷佛没有衰竭的感觉,这本是后天转先天之后才会有的现象,赵才不过是一介贵族,怎么可能有这种修为?何况以身负的功力来说,赵才也不像有此等修为的人。

    铁珊珊更是绝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现在要她认输她岂会甘愿?铁珊珊双目圆睁,奋力的大吼一声说:「算了?别想!」跟着腾身一跃,从半空中向着赵才轰了下来。

    赵才自己当然也是糊里糊涂,当初按着周广的指示练了几下,除了发觉劲力流向颇为怪异外,也没发觉有这么特殊之处,只不过一直以来猛鲨拳劲力不足、凝聚过慢的问题倒是获得了改善,没想到居然对於吸纳内息有这么明显的功效?

    赵才这时可是神采飞扬,见铁珊珊不知死活的还要硬上,赵才右拳一凝,打定主意准备将铁珊珊轰得翻个身去,就再这时却听到归勇叱了一声:「赵才!」

    赵才一惊,若在此时此地伤了人,想全身而退恐怕不容易,他当即硬生生收回一成力,只将铁珊珊轰回原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铁珊珊已经不是赵才的对手了。

    铁珊珊再骄横,这时也拉不下脸,她怔怔的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赵才总算是见好即收,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一笑说:「多谢铁副总教头的指点,末将甘拜下风。」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转身侧行离开铁珊珊的对面,算是放过了这一场。

    赵才这么一退一转,两眼正好对上墨琪,赵才心情正好,而刚刚又被墨琪扶了这一下,他嘴角微微一动,乾笑着说:「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这小子!墨琪正想回嘴,但一时间,这句话却又堵在口中,墨琪顿了顿,终於点点头,轻声说:「没……没事就好。」

    墨琪这话一说,却又轮到赵才发怔了,呆呆地看着墨琪,墨琪一见赵才的神色,脸庞不自禁的涌起了一片红霞,竟是有些不敢望向赵才。

    「南角城果然英才济济,赵管带的功夫更是自成一格。」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儒雅忽然往前一步,拔出长剑说:「陈某倒有些技痒了。」他在一旁观看,发现赵才的特殊之处便是回聚真力的速度特别快,只要以兵刃一招一招连绵不断的攻击,他未必能应付,所以他虽自忖功力未必强於铁珊珊,依然挺身而出。

    铁珊珊的目光转向陈儒雅,目光中满是诧异与感激,陈儒雅的眼角馀光发觉此事,他身子微微一颤,抢着又说:「陈某并非为铁副总教头找回这场子,纯粹是技痒而已,但想来赵管带也需要略作休息,陈某倒是鲁莽了。」说着又把长剑收了回去。

    铁珊珊微微一怔,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些,目光却又转向陈儒庸,似乎有些期望又有些忐忑,陈儒庸却也是一怔下连忙转头,装成没看到铁珊珊目光的模样。

    这下子南角城众人都看出了点玄机,众人不由得好笑,看来高头大马的铁珊珊似乎将情思系上了陈氏兄弟的哪一位,说不定两人都有也不一定,而陈氏兄弟似乎对铁珊珊兴趣缺缺,只能努力撇清。

    赵才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陈龙将见谅,末将确实需要略作休息……」

    「没错。」一直没说话的陈晶露突然出声说:「何况我们也不是来比武的。」

    陈康见陈晶露忽然说话,他连忙打哈哈说:「当然、当然……」

    「不过小妹的问题康公可一直没有答覆。」陈晶露冷冷的截断陈康的话说:

    「刚刚小妹的问题,康公可还记得?」

    陈康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中闪过一缕精芒,缓下表情说:「老哥哥不过是尽责而已,弟妹要我如何应答?」

    「就算白家人一事因职责所限,不得不报;军管所人犯失踪祸延定疆,是南角城倒楣;但小妹就再问上一句。」陈晶露缓缓的说:「因『左都军管所』中三千人被迷翻,从而猜测是定疆所为,想必认为定疆之药来自於我手,是不是?」

    「这……」陈康顿了顿,打迷糊仗说:「若真是如此,那也是皇上的判断……」

    「好!」陈晶露一扬首说:「就烦请左督国王四日后通告皇上,能迷翻三千人的药晶露不是没有,但那种药晶露可只有一种,只要有效,效果至少维持三昼夜,一昼夜便醒来的货色晶露可没有。」

    话一说完,陈晶露头一转说:「我们走……赵才!取船。」

    众人都是微楞,陈晶露这么怒气冲冲的闯来,就是要陈康通知皇上这么一段话?

    又为什么要四日后才能上禀?

    众人狐疑的当口,赵才却是更糊涂了,怎么自己沦落到当船夫了?明明有艘舟上还有个舟子的啊?打昏他吗?不过赵才自然不敢违令,索性掠到铁珊珊划来的那艘扁舟,一手握起了尾桨,而陈晶露也缓步出了凉亭,向着扁舟走来,墨琪、梦羽、归勇自然在其身后尾随。

    就在众人走近岸边,尚未上舟时,另一艘船上的舟子忽然一歪,彷佛神智突失的就这么向着水中倒去,赵才距离最近,他连忙挥手一推,一股劲风将舟子身子一侧,总算没摔入水中,只摔在扁舟上,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没想到左督国王府中的舟子这么不济事?忽然就晕了?赵才正在瞪眼,却听扑通、扑通的声音,却见铁珊珊、陈儒雅、陈儒庸三人同时栽倒。

    亭中本来笑脸送客的陈康蓦然大声说:「你……好……」

    话未说完,陈康蓦然往前直跃,向着陈晶露扑来,途中一根亭边大柱阻路,陈康单指一挥,空中蓦然传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陈康身形未至,那根大柱蓦然从中腰炸开,在木屑纷飞、焦味四溢间,陈康从中一穿而过,倏忽间已经接近了岸边,劲力直逼陈晶露。

    陈晶露面色一凝,左右双手五指蓦然聚合成锥,同时往前一提,气劲立即往前激射,迎向陈康的指力,正是陈晶露传授墨琪、梦羽的功夫──「群蜂指」。

    两方劲力都十分迅速,一瞬间已经在半空中相遇,陈康不愧身为诸王之一,两方劲力一碰,一股焦热味大炽,陈晶露的指力立即向后消融,眼看劲力就要逼到陈晶露身上,众人可不能就这么眼看着陈晶露中招,归勇、墨琪、梦羽、赵才同时都抬起了手,预备合力接下这一击。

    但就在这时,飞到半空的陈康双眼神光一散,整个人劲力一消,从半空中坠了下来,陈晶露总算也抵住了那股残馀劲力,但两手却是往后急振,脸色有些难看。

    而归勇不待吩咐,跃出一把接住了陈康,就在这时,那个少了根大柱的凉亭蓦然一歪,轰然倒地,还好这时亭中已无旁人,不然恐怕是凶多吉少。

    归勇将陈康安置在铁仇之旁后,众人依序上了扁舟,赵才不敢迟疑,急急的催动着尾桨向着岸边急划。

    这下事情闹大了,不知道闯不闯的出「左督国王府」?

    果然那几声大响是会引人注意的,赵才才刚划到岸边,就有一队都卫军从假山后转了出来,望着众人发怔,陈晶露也不答话,率先往前便走,众人也只好硬着头皮跟。

    没想到陈晶露距那队官兵还有十馀公尺远的时候,那堆官兵就一个个自动倒下,陈晶露看也不看这些人,自顾自的向着来路而去。

    除归勇外,赵才、墨琪、梦羽都是第一次见识陈晶露药的威力,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陈晶露迷倒的?至於自己这一行人怎么没事,三人可是苦思不透,只好面面相觑,暗自咋舌不已。

    陈晶露毫不停留,就这么一路走出去,直到左督国王府大门口,一路上少说也迷翻了百馀人,倒在屋里的就不大清楚了,赵才咋舌之馀不禁自忖,还好从来没得罪过王妃,不然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看来这些人不倒个三天三夜是不会醒来了。

    走出了大门,里面一丝动静也无,陈晶露这才止步,微微低着头吐纳了起来。

    归勇一见,立即赶上两步说:「赵才,去牵龙马,我们为王妃护法。」梦羽与墨琪一怔,连忙与归勇围成个三角形,护卫着低头吐纳的陈晶露。

    原来施放药也要用功夫的?还是刚刚接了那一招有些不妥?赵才连忙牵过众人来时所骑乘的龙马,心里却又觉得奇怪,怎么龙马也没事?回头一望,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看来陈晶露已经收功。

    不过她这么一直杵在别人大门可不是办法,赵才正慌时,却见陈晶露头一抬,苍白的脸上有些担忧的自语说:「陈康的『焦雷指』功力又深了不少……我们回去!」

    同时已腾上了龙马,向着皇城骑去。

    五人刚要进入皇城,却听得城北起了一声声紧急的号角声,还有警炮大作,同一瞬间,大街上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立即加快了脚步奔行,四面的龙马蹼拍击地面的声音也闷闷的响起,似乎周围有许多的官兵在移动着。

    这下糟了!赵才连忙策马快跑,八成是陈康那死老头忽然又醒了过来,正率兵来追,却要快些赶回「馨云殿」,那儿还有一万兵马保护……不然陈晶露的药再厉害,只怕也没带这么多。

    可是赵才忽然发现其他人都没跟上自己,百忙中一回头,却见城北一缕黑烟向上直飘,陈晶露等人也正望着那缕黑烟发怔。赵才这才会过意来,大声的说:「叛军来袭!」

    赵才吼归吼,却是没人理会他,只有墨琪还回头瞪了赵才一眼,眼中担忧还多於生气,赵才一怔间转念一想,什么时候不好选,竟在叛军来袭前一刻把左督国王府的大半人迷翻,那可是糟中之尤,这下该如何是好?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十九日「定疆!」打开铁制窗口,陈东立直着喉咙喊:「有没有听到?」

    徐定疆的窗口早已打开,他懒洋洋的说:「有啦……」

    以他们的功力说来,凭藉内劲打开窗口并非十分困难,不过这可不能给两位供奉知道,否则两老带个锁来就麻烦了。

    「真够倒楣的。」陈东立气呼呼的说:「不过说你不见了,就被人当成我也联合起来骗皇上……」

    「好啦。」徐定疆走到铁窗前,望着斜对面的陈东立说:「算我对不起你好吧?

    对了,那时你来找我做啥?」陈东立、徐定疆、徐靖都关在附近,陈东立与徐靖算是同一边,徐定疆则与被称作大黄、五黄的騔獚隔邻,只有刘芳华被关的比较远。

    陈东立见徐定疆问到那日之事,他微微一怔,有些尴尬的说:「出去再说吧……

    昨晚两位爷爷过来没找你?」

    论辈分,其实刘尉达、刘尉莽比两人大上不只两辈,称大爷爷、二爷爷其实有些不妥,不过毕竟不是近亲,也无须顾忌这么多;昨夜两人再度进来地牢,大夥儿自然立即关上了铁窗,所以也不知道两老进来找谁。

    「没有。」徐定疆楞了楞说:「对了,我本来以为两老是来放你的。」

    「还是又关了人进来?」陈东立说:「会不会是伯母?」

    「去你的。你少胡说……」徐定疆骂了一声,跟着有些迟疑的说:「只怕是放了我老爸。」

    陈东方可莫名其妙了,目光向一旁关着徐靖的牢房方向转了转,诧异的说:

    「放了你老爸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很好吗?」

    「你不知道。」徐定疆摇摇头说:「若是这么快就放了我爹,八成是叛军攻来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陈东立楞了楞,知道徐定疆说话有几分准头,跟着也沉默下来,却听徐定疆顿了顿说:「试试就知道了……」

    试什么?陈东立只见徐定疆忽地从铁窗中探出手臂,红雾蓦然腾起,一股气劲向着斜前方延伸出去,直探向陈东立隔壁的牢房,只听嘎的一声,铁窗应声而开。

    徐定疆跟着叫:「老爸?」

    叫归叫,那间房中却没传出回音,徐定疆心里一沉,看来昨晚老爸真的被放出去了,战阵凶厄,况且内忧外患又浑沌未明,老爸在这种环境下出战实是十分凶险,何况自己又没能先回南角城,下一步棋该当如何?

    「你这功夫也怪。」陈东立不知道徐定疆在想什么,蓦然说:「那天居然能与大爷爷接上一招。」

    徐定疆听而不闻,过了片刻说:「不成,非闯出去不可。」

    啥?陈东立楞了楞说:「你说什么?」

    「我功力不足。」徐定疆沉吟说:「若是芳华也关在这里就好了。」

    「芳华远着呢……」陈东立说到一半,诧异的说:「芳华倒是一直没说话,她不知道可以开窗吗?」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刘芳华自知道白浪投奔叛军后心灰意冷,说不定已经放弃了出困的念头,就算在附近也不一定帮忙。

    「我看你把那两只怪物的窗户打开看看好了。」陈东立不明白徐定疆在叹什么气,苦中作乐的笑说:「说不定它们帮的上忙。」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定疆,两只騔獚帮不帮得上忙先不论,老妈的嘱咐倒是可以先试试。徐定疆眼睛自然望不到自己隔邻,不过劲力之所及,倒也能分辨何处是铁窗。徐定疆劲力横向探了过去,感知到了铁窗口,那大团红雾运足劲力吸引着铁窗向旁横移,铁窗一开,砰砰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呃……」陈东立只见一颗脑袋凑到了铁窗前,他可不知道这是大黄还是五黄,目光一对间,陈东立只好尴尬的点点头说:「嗨!」

    騔獚应声咆哮,又是砰砰两声,看来是在抓击着墙壁,陈东立眼见无法沟通,尴尬的向着徐定疆说:「我看它们是帮不上忙了。」

    「谁要它们帮忙了?」徐定疆没好气的叫:「大黄?五黄?」

    騔獚的声音一顿,似乎认出定疆的声音,两只同时轻啸了一声,大有应和之意。

    徐定疆顿了顿说:「我也被关着,帮不了你们,你们出的来吗?」

    騔獚一静,隔了片刻忽然低鸣一声,似乎有着深切的悲伤,徐定疆与陈东立听到都是微微有些感触,莫非它们是在哀叹其他騔獚的过世?

    这一瞬间,徐定疆感觉騔獚不像是普通的兽类,竟似乎也深通人性,想到这一层,徐定疆心里蓦然有些不忍,若把退蛇软骨给它们吃,吃出毛病岂不是不好意思?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只不过跟你们打声招呼,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话一说完,騔獚立即一连串的低啸,还不断的马蚤抓着铁门,似乎并不认同,徐定疆也看不到,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若是不关,被发现了可不妙……」

    「定疆!」陈东立却是看的清楚,他蓦然诧异的说:「它们伤了铁窗……关不起来了。」

    嘎?徐定疆目光转向自己眼前的铁窗,心里微微一动,若要硬碰硬的击破铁门,这唯一的洞口说不定真是破绽之所在,但若一击失败,被发现了可就不妙,徐定疆咬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