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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73部分阅读

怎么回事?忽然要打仗了?

    第八十二章 红骨神拳

    无论叫做「秘阁殿」还是「幻粹阁」,被关在斗室中的徐定疆虽说要练功,但却也不是静静坐着不动,他浑身腾起了红雾,运足了劲力将内息外放,跟着就以不久前体悟出的凝劲之法,将内息聚集成一道道凝聚的体外气脉,随着自然而然形成的构造,在体外编织成了一个网住全身、发出红色光华的人形大网,同时,徐定疆也缓缓的飘浮起来,离地约莫四、五十公分。

    在红雾的状态,徐定疆还能以心念控制,使脚底下的劲力能量降低,若真有需要,总还能立足於地面,但现在这么一来,徐定疆全身四周的网状气脉都变得十分扎实,想脚踏实地是不可能了,而那四、五十公分的距离,正也是全身体外经脉最外缘与身体的距离,如果远远的望过去,徐定疆彷佛一个高达两公尺馀的红色镂空闪光巨人。

    徐定疆望了望自己的手脚,心里颇觉好笑,若是忽然现出这等体态,相信一定能把敌人吓一大跳,适才供奉爷爷们不也差点被唬住?

    这种体外经脉,除了流向、组合与一般体内经脉大不相同之外,最大的特色便是没有所谓的气海,真正的气海其实还是隐藏在体表之下;在运功的同时,庞大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从顶门涌入,从而汇流入丹田,进而巡行至全身。

    而体外气劲的来源,便是由巡行全身的劲流极之均匀的散溢出体外,而形成这种散失较慢的内息型态,再经徐定疆逐渐的体悟,才找出了较有规律的运行之法,相对的,如同了解了体内经脉一般,在同样的举手投足间,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从古至今,除一些极为奇特的功法外,各门各派的施劲法门大同小异,都是在体内找出一种最适合发劲的通路,不但能凝击出较大的劲力,更能藉着修练练出分段储存、适度停留、阴阳调配的方式,分别创造出威力更大,甚至还能具有独特的穿透、爆炸、肢解、阳刚、阴柔等等不同的功效,成为个人不同的绝招。

    对於绝招的定义,每家每派又各有不同,有的着重於持久,有的着重於一瞬间的杀伤力,持久者威力不足,瞬杀者则往往出手三、五招便无以为继,其间的优劣自古以来,难有定论。但以一般来说,持久者较适於战阵,对付一大群敌手;而瞬杀者较适於敌手较少的斗殴,当然更有许多招式则介於两者之间,难以定义。

    但若修达先天真气,瞬杀之功法往往能适当的持续使用,也使得皇族的部分功夫得以扬名天下,比如白氏秘传的「阴爆掌」以及「天玄掌法」中凝聚「破天崩山气」而出的三大绝招,刘氏少人修练的「透骨击」与流传较广的「掌剑气刀」,都算是以家族为范围传授的着名功夫。

    还有自创一格,又得以享誉天下的功法,如两位供奉的「极阳真罡」、「厉雷气」,刘方廷之「电光薄刃」,当然还有与「厉雷气」系出同源的陈康「焦雷指」,而徐靖早年兼习掌剑,所创出极适战阵攻伐的「掌剑合气」(其中尤以「阳光普照」

    一招威力最大,也最为着名,此功法以刘氏「掌剑气刀」为基,另参酌白氏「破天崩山气」而成,此为徐靖少年时之际遇,因与此书无关,表过便罢)。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昔年东极陈氏绝传「苦涛掌」、北域王以「灵牵一线」神功为基的「飞来石」绝招,都是天下闻名的功夫,而白浪习自熊族的「无伦神爪」,及脱胎自此功的「青灵爪」,正在人族中逐渐崭露头角,建立威望。

    若要说第二流人物所会的功夫,那更是数之不尽,当年都城四大龙将前三名的绝学──「磐石掌」、「川灵指」、「海涛拳」,赵才传自其父的「猛鲨拳」,墨琪、梦羽习自陈晶露的「群蜂指」等等……数不清的功夫,在人族的历史里,有的千百年来雄霸一方,有的无名数代,却在某一代大放光华,当然更有许多功法,在千年来无穷无尽的争斗中,逐渐的失传、凋零。

    而对徐定疆来说,现在就是没功夫可用,别说只习得几成的「掌剑气刀」了,就算传自其父,已习得全部真髓的「掌剑合气」等过往功夫,现在也因施劲的体外经脉独树一格,等於全部无用,当时连周广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现象。

    不过话说回来,徐定疆现在连普通运劲招式都还不会,就能在近一月前与刘礼相持、顶下「透骨击」而不败,更能闪过「左督国王」刘方廷两招「无影薄刃」,接下「大供奉」刘尉达以五成劲击发的「极阳真罡」,若非这些事知道的人都极少,不然只怕已哄传天下。

    之前徐定疆以这种状态想练出招式,弄了半天却是一直没有脉络可循,也不大理解如何控制这些古怪的气脉,反而在红雾状态时,还练出了几招特殊的技巧,还曾经拐过周广一次,占了一点便宜。

    但今日却大不相同,昨日与刘尉达一战,在生死之间,徐定疆心念格外清明专一,在心念全盘集中的状态下,劲力终於顺着心意集中到了拳头,根本不需要去考虑经脉的流向,说老实话,这与之前控制红雾的技巧并无不同,只不过体外经脉既然形成,徐定疆自然而然的注意着气脉的状态,反而不够专心一志,终於白走了好几天的冤枉路。

    如今,徐定疆依样昼葫芦的将全部心念灌注在举起的右拳上,果然昨日的状态如斯响应,徐定疆全身红色光华突然一暗,所有能量与劲力似乎在一瞬间集中到了拳头部分,同一瞬间拳头的光华立即绚烂了起来,耀目的红色光华流转间映照的整个囚室中都是一片艳红,与红雾阶段的暗红大不相同。

    徐定疆望了望拳头,这时没有敌人,自然不用一拳击出,他呆了呆,却发觉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体外红色骨架般的经脉却又从体内补足了劲力,原已黯淡的光华又明亮了起来,虽然仍没有拳头耀目,但也十分好看,徐定疆十分高兴,这么一来,就不攻击时担心有人暗袭,那可是更为安全。不过望着发红的右拳,徐定疆忽然一楞,自己现在已经分心,那右拳的劲力怎的又没有退回?莫非是挤不下了?若是继续集中劲力呢?那又会如何?

    说做就做,徐定疆运集心念往右拳直挤,随着心念的凝住,耀目的红色光华,从右拳直往后延伸,一直到了整个右小臂全都是耀目的红光,凝集的速度才缓慢了下来,而同时间,从全身气孔涌出的红色内息也不断的向外补充,再度填满着那经脉构建的人形网笼。

    啊!徐定疆叹了一声,与大供奉放对当时,若是已经明白了这招,说不定不会输的这么惨,徐定疆心念一转动,凝集的速度自然停了下来,不过便如刚刚一般,退回的劲力似乎并不明显,也就是说,虽然劲力集中需要专注,但若已集劲完成,却可以分心为之……这么说的话,左拳岂不是也可以玩玩?

    这下好玩了,徐定疆不再迟疑,立即把心念灌注到左拳之上,果然左拳如斯响应的立即迅速的增加了亮度。

    那么左、右脚呢?徐定疆越玩越起劲,这下可不打算停下来了。

    白家人众随着部队涌到半路,前方的大战已经开始,两方的弓箭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出,在半空中,只见数万枝箭矢迅疾的交错而过,到达另一方时自然是人仰马翻,两边的队伍都损失不少人。

    习回河城部队在发箭前便已察觉不对,眼见对方拼命般的冲来,习回河城部队在刘礼一声令下,一面持续的发箭,一面端整了阵势策马向前直冲,不然若这么站着不动,只怕被对方一冲之下便阵脚大乱。

    在弓箭有如飞蝗般漫天飞舞之际,两方的部队很快的就在平野中相遇,毕竟是有点事出意外,被徐靖率领的部队一冲,习回河城部队立即有些混乱,但刘礼总算带兵有术,很快的便稳住了阵脚,与徐靖率领的部队激战了起来。

    这片平野虽不算大,但对数万人来说,却是十分宽敞,数万人这么对冲,很快的整个战线立即向着东西两面延伸,在平原之中,两方的队伍混成一团,几乎分不清彼此部队的差异。呐喊、厮杀、惨嚎等声音火杂杂的响起,在血肉飞溅下,众人狂呼酣斗,霎时之间,平野变成一个血流满地的人间屠场。

    白家众人眼见前方的乱象,心里不禁都有些忐忑,虽说大夥儿见识过东极城的数场战役,但无论与蛇人的城头争斗,或是与刘礼的对峙,都不是这么数万人在大平野上舍死忘生的激战。过去的经验无论是攻坚或是据险而守,最大的特色就是,斗争重点都在於关卡的占据,而敌人也多半单从一个方向攻来。而这么在平原中散成一大片的混战,敌人却可能由四面八方而来,什么时候被围攻、被暗算,都是完全无法预防的事情。

    就在众人心中栗栗时,身后的部队速度突然缓了下来,白浪等人本就是被后方的阵势逼的往下奔,后面一停,他们自然而然也停了下来。

    却见徐苞一勒马,挥手下令说:「二皇子下令,部队留在丘上,前队转后队,由风龙将领军上丘。」命令一下,部队一转身,在风紫婷率领下翻翻滚滚的又退回了高地。

    白家众人却是微微一楞,刘礼什么时候下令的?白家军是不是也该上丘?正狐疑问,徐苞策马到了白炰旭身旁说:「炰旭公,二皇子以旗号传命,要我等於此戒备。」一面向着前方战乱中的部队一指。

    众人这才注意到,平野申正大片混战的最北端,有着千馀士兵组成的一个小方阵,虽然不断的有都城部队零星涌去,却一批批被那群士兵杀退,而在那千人部队之中,正是刚刚还在最前端的「神山」旗号,却不知刘礼怎么能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便撤退到了最后方?

    其实也不是撤退的快,刘礼命令一下,部队立即蜂涌向前,他们只要驻留於原地,自然看起来向是后撤,不过刘礼的亲兵队向来有三千人左右,这次大约是看徐靖来势汹汹,索性只留下了一千人护卫。

    白炰旭这时自然没有意见,白家众人也乐的观战──说老实话,除了白彤之外,想归顺的人其实真的不多,毕竟是数十年来的调教,观念不容易转过来,能看刘家自己人龙争虎斗,不亦快哉?白家众人虽然不在丘上,这里的地势依然比战场高上一些,远远的望夫,总也能瞧个七、八成。

    在这样的混战中,最聪明的便是一小队一小队的结阵而战,但数万人策马奔驰来去,想要维持一个阵型十分的艰难,除了像刘礼这般以千人结阵,加上留驻於后方,岂能这么轻松?

    而徐靖、陈儒雅、陈儒庸的旗号这时已经接近了中心,在旗号附近则有近千亲兵队簇拥,而随着越来越接近北端,徐靖身边的亲兵数量也跟着逐渐减少,而相对的,看到了敌军大将的旗号,更多的习回河军不顾一切的奋勇向前,使得都城部队更难推进。

    过了片刻,徐靖的部队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正有数千人舍死忘生的向着他们的旗号杀去,徐靖部队前方数名功力高强的将领虽仍不断的往前冲杀,但汇集的习回河军越来越多,终於在距刘礼部队还有近两百公尺处停了下来,再也无法推进。

    众人都知道徐靖带来了两千亲兵队,现在人数剩下这么少,想来该是被杀散了。

    这时距离较近,众人已经逐渐能看清每个人的身影,远远看去,白浪见徐靖高坐在龙马上,目光凝视着刘礼的旗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望向徐靖周身奋勇杀敌的将领,白浪微微一怔,其中最显眼的共有六人,每一位白浪都不陌生,其中四人不是旁人,正是随白浪、刘芳华西来的唐灵、南苏、杨失、孟启四大管带,没想到居然被徐靖调了过来?

    这还不怎么令人讶异,最令人惊讶的另两人便是陈儒雅、陈儒庸两兄弟,他们不是已经向刘礼投诚了吗?怎么也跟着在拼命?

    徐苞自然也看到了,他皱皱眉说:「好厉害的徐靖,让他们两兄弟留在那里,哪还能不动手?」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知道陈氏兄弟其实站在习回河城这面的官兵毕竟不多,这么成千上万的官兵没头没脑的杀来,陈氏兄弟怎能不抵挡?难道还一个个解释?

    而这时唐赣夫妻正带着兵马围攻这一群部队,却被四大管带合力挡住,若不是陈氏兄弟有些留手,只怕这千馀人的攻势更为锐利。

    白浪正暗暗点头时,却听白玫有些意外的说:「怪了,梦羽、墨琪……还有赵才呢?怎么一个不见?」

    这些人是谁?徐苞、白浪都没听说过,白玟见状解释说:「现在除了陈家兄弟之外,徐靖手中并没有龙将,至於管带……据我所知,那三人的功力都不低……嗯……

    也许赵才低了些。」白玫还不知道,赵才现在与在东极城之际已大为不同。

    徐苞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微笑说:「也许没什么经验,被徐靖安排在后队吧?」

    「后面那群人倒是守得颇稳的。」白广忽然说:「小玫,是不是你说的那几个人?」

    众人抬头远眺,果然在最南面的战团中,有近万人一直没有全力投入战团,虽也一直与习回河军厮杀,但部队十分的紧实,习回河军想杀入并不容易,状态正如北方的刘礼部队。相对的,这么一来,那支单队在这场混战中能出的力也并不多,所以虽说两方的部队数量本都差不多四万馀人,但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都城部队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白玫远远的望,见到那一圈部队的外围并没有她认识的将领,正想回答时,却见何威凡已经领着一大队数千名官兵向着那群部队冲了过去,不过眼见前方近万人聚成一团,就算是何威凡地只敢在外围冲杀,不敢一个人冲了进去,但想来在他率领下,这群官兵也未必能支撑多久。

    而除了这两大团战场之外,在中间的最大战团,便是习回河军约莫近三万人,都城部队约莫两万五千人,在各自的中阶将领率领下舍死忘生的拼斗,各自少说也损伤了数千人,而都城部队虽渐落下风,但仍未露败象。

    就在这时,彷佛陷入泥沼般的徐靖忽然一挥手,在他身旁的旗号兵立即迅速的挥动起旗帜,同一时间,那万馀名一直稳守不动的部队忽然动了起来,一男两女三名将领忽然往前直冲,向着何威凡冲了过来。

    何威凡一个措手不及,居然被赶的连连后退,那三人也不追击,领着部队向着东北斜冲,一面微微绕个弧形,顺着战团的侧锋往前杀去。

    「就是他们。」白玫轻呼一声说:「他们竟然能逼退何龙将?」

    在众人惊讶当中,却见何威凡也楞了楞,这才率队脚尾追了过去,但却终究晚了一些,想阻拦已有些力不从心,眼看着那群人的目标似乎正是只有千馀人的刘礼,若给他们冲到,刘礼性命难保。

    「徐靖老贼果然另有计划。」白彤皱皱眉说:「河王,后队三万人何不下场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这么一来,除非康公立即表态,不然只怕也得挥军进攻了。」徐苞面露担心的神色说:「只没想到徐靖部队中还有这么多好手……」

    白玫与白广等人这时已经想通了习回河军的如意算盘,若是能收服徐靖,再由陈康暗算刘方廷,都城大将皆失,可说是指日可下,却没想到陈晶露性子过烈,在大战前大大得罪了陈康,闹得徐靖失去退路,孤注一掷的往前冲杀。

    若是这方三万人真的投入,陈康三万人中心腹不过三千馀人,他可没办法让三万人一起投诚,自然不能不动,这么一投注下去,两方的胜负可就难料了。

    以陈康扮演的角色来说,现在最多是指挥失当,让部队大吃败仗而已,但这也得徐靖大败亏输的情况下才有办法。

    所以陈康这步棋不能随便用,若是一个失当,别说徐靖难以擒服,陈康的身份一暴露,也别想暗算刘方廷了。

    所以现在众人都看出了关键,这场战役的胜负之数就是场中八万人的拼斗,只不过两方将领本都是以智计闻名人族,怎么打到现在,除了徐靖的后队一万人行迹有些怪异外,都没看到什么巧妙的部队运用?

    眼看着那万名部队绕过了一半的战场,刘礼阵中忽然旗帜连翻、号角齐鸣,看样子是号令一连串的发了出去,只见刘礼部队忽然往前直冲,向着徐靖现在只剩下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