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梦华传说 > 梦华传说第82部分阅读

梦华传说第82部分阅读

    守狭道的应该是袁业家部队,他们虽然占据地势,但被对方以优势军力猛攻,终於也支持不住了。

    徐定疆正焦急时,山崖中央又有一堆敌军如狼似虎的杀了上来,正是由铁仇所率领的部队。

    连他们也派上来了?徐定疆暗暗咬牙,这时也顾不得熟不熟练了,他蓦然大喝一声∶「雨旅,叠浪!」

    徐定疆这么一喝,率领雨旅的袁业家一怔,还不大清楚徐定疆叫的是自己,多亏了与他同率部队的都城管带石萨,瞪眼大叫∶「袁管带,安国使在叫我们!」

    袁业家这才醒悟,连忙率领着部队变化,但部队这么从狭道上溃退,一时之间如何整理阵型?袁业家头昏脑胀之际,还是石萨经验丰富,他立即大声说∶「各军自行运作,快!」

    总算部队虽乱,基本的编制还在,而在当时徐定疆的特别安排下,每一军的官兵中总有几位南角城部队,何况叠浪本是三盾阵中最容易施行的阵势?阵型虽然仍有些混乱,但仍开始排成一叠叠的队伍,迎着对方冲出狭道的部队冲去。

    这群部队果然是五尊者所率,这五人脾气怪异,对於攻击一般官兵没什么兴趣,只在部队后方吊着,远远的发号施令,他们见自己部队正要冲上狭道,正要立下头功时,却见山崖口本已散乱的部队,在徐定疆的一喝下,忽然一层层有如翻滚的浪花一般,不断的向着涌入的部队冲撞,部队立即挤在狭道口,冲不出山崖。

    五尊者自然十分讶异,五人面色本已难看,这时更是青的吓人,擅於御电的大尊者嘿了一声说∶「我去对付那姓徐的小子。」

    「大尊。」四尊是个惯使气鞭劲的中年女人,她往前一飘说∶「我也去。」

    「我也去。」另一个女人也飘出来,她是掌握失空、凝雾能力的二尊,她冷冷的说∶「得替六尊报仇。」

    「好。」大尊回过头,向着其馀两尊说∶「你们率领部队,继续前冲。」话一说完,她与二尊、四尊的身形同时模糊起来,倏然间消失不见。

    这时徐定疆正声如雷震般的发下一连串的号令∶「山崖撤守,风旅、台旅后防,电、雪、雾三旅,乱环!缓撤。」

    与袁业家同样的道理,部队这时都有些不成编制,想聚成阵势毕竟有些困难,但乱环阵并非蛇盘、蛇回、逆弧、旋冲等必须全队配合的阵势,与叠浪阵一般,只要一军军的部队各自圈成许多小圈,就勉强能达到三、五分的效果,而就是这分的效果,一直不断涌上山崖的习回河城部队在猝不及防下,霎时有些混乱,电、雪、雾三旅则一军军顺利的撤出战团。

    三旅一撤,孟启与唐灵的压力立即增大,还好这时敌方将领才被徐定疆逼退,一时间也没能立即重新破出缺口。

    徐定疆眼见部队撤出,正与杀上台地的敌方部队们纠缠,徐定疆命令急下∶「电旅同心、雪旅片裂、雾旅勾合。困住他们!」

    只见吴平的部队在外围围成两层大圈,紧紧包住敌军,杜给的部队每军排成一个个弯勾状的队伍,一面旋转一面绕着敌方的部队外围冲杀,而锺名古的部队却凶猛的杀入部队中,一排排的往前涌去,但又随着对方的迎击而自然散开,由后方的部队不断的涌上。

    同心、勾合、片裂都是困阵,三阵同出,涌上台地的千馀部队过不了片刻,立即被紧紧的包住,但徐定疆没时间注意战况,狭道入口这时传来一连串的惨呼,只见空中瓢来三个人影,无端端的就会有士兵倒地,有的是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大力击中,彷佛被无声无色的长鞭抽重,更有的头颅碎裂、七孔流血、眼珠暴出而亡,部队笼罩在一股恐怖的压力下,自然而然的有些退缩,只见一路上部队波开浪裂,往后急溃。

    被冲上来就不得了了,顾不得这里的发展,一个急跃,腾身向着空中的三位尊者杀去,三位尊者见徐定疆冲来,大尊冷笑一声说∶「想故技重施?」三人同时往后急退,同一瞬间,大尊枯瘦的手臂迅疾的由上而下猛然一挥。

    徐定疆心念一动,硬生生提起真气,将自己跃上半空的躯体往侧面急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细细的电光倏然由空中劈落,险险的擦过徐定疆的身躯,轰到了下方的士兵,下方一个倒楣鬼立即全身焦黑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也不知死了没有。

    这功夫实在可怕,但徐定疆同时发现一个好消息,刚刚喘息这两下,自己的内力虽仍不可久飞,但在空中稍作转移倒是还能勉为其难,徐定疆立即向着空中的三人迫去,手中的追风刀却隐於背后,打算再来一次偷袭。

    徐定疆当时能在六人围攻之下一举杀掉六尊,便是因为六人不知徐定疆腾空并非御气,在徐定疆跃上半空之时,那时六人只是略为向高处闪避,料想徐定疆就算功力足以御气飞行一段时间,也不敢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没想到徐定疆在半空中也一样转折如意,就这么追了上来,在六人猝不及防下一招红骨拳轰爆了六尊,六大尊者立即少了一人。

    所以刚刚大尊才会认为徐定疆打算故技重施,他们见徐定疆越欺越近,他们丝毫不敢松懈,二尊、四尊的目光都凝住在徐定疆身上,打算等徐定疆到了攻击范围内,立即给他来上一记。

    怎知徐定疆还有七、八公尺远的时候,忽然右手一翻,只见黑光一闪,一道凛烈的刀气向着大尊直劈了过来,大尊刚见徐定疆右手总藏在身后已经有些嘀咕,见黑光一闪,他惊呼一声,立即弓腰往后急翻,想逃过这一击。

    但「幻灵大法」虽然诡异莫测,这几位尊者的其他功夫却是平平,大尊翻到一半,刀气已经接近大尊的胸口,大尊心一寒,咬牙将全身功力汇集在手臂上,猛力向上一甩,身体自然而然的随势一沉,虽然终於闪过了这一刀,但右臂却是及肘而断,而在功力催动下,暗红色的血液从他手臂中狂洒喷溅,彷佛下了一场红雨一般。

    下方千名士兵眼见徐定疆一击成功,无不大声欢呼,有些溃散的雨旅终於又稳住了阵脚,抵抗着从狭道涌上的无穷无尽敌军。

    大尊者咬牙捏住左臂经脉,但剧痛却使他稳不住身形,二尊、四尊察觉不对,连忙抢回大尊在空中翻发的手臂,一左一右的扶住大尊,同时间,徐定疆的另一股刀气又迎面冲来。

    「快退。」大尊咬牙说了这句话,三人逃命般的往后急撤,徐定疆不但莫名其妙的能飞,手中还有可以无声无息攻击远处的追风刀,别说三人合攻,就算五个人都来也是没辄,只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退回?

    三人正胆战心惊时,却见徐定疆也不理会三人,蓦然一个回头向着山崖扑去,一面大声的叫∶「雪旅蛇盘居中,雾旅滚折。」却是徐定疆注意到何威凡与风紫婷又杀上了山崖,他转身冲过去之际,百忙中注意了一下台地中的战况,见三队虽以困阵牢牢的缠住敌军,但困阵的杀伤力毕竟不大,对方的千馀部队,一时还没乱象。

    三位尊者这才狼狈的后撤,一时之间,袁业家与石萨看守的狭道又稳固了下来,而倒楣的大尊一面接合手臂,心里却是十分疑惑,好端端的,徐定疆怎么会取得追风刀?

    而徐定疆一面杀向何威凡、风紫婷,一面却在心里暗叹,若这时陈东立在场,事情就好办了,自己为了防御徐苞、何威凡、五尊者等人已经疲於奔命,怎么还有空指挥部队?就算赵才也勉强能指挥阵势,问题是两人都不在,阵势无法发挥功效,不然大可稍作开放,让数千敌军涌上,在台地上一决胜负,现在这么下去,阵势运转不灵,就算以多攻少,杀敌一千少说也得自损五百,再过几下岂不是没人了?

    刚赶下何威凡与风紫婷,另一面的徐苞等人又拥了上来,而铁仇的部队更是已经破开一个缺口,不断有士兵向着以同心阵布守的吴平部队冲杀,徐定疆正头痛时,忽然下方数百支箭矢一起向他激射过来,却是刘礼暗暗嘱咐部队,盯紧着徐定疆的身形攻击。

    徐定疆刀光急闪,黑芒缭绕之间,将自己全身挥舞个风雨不透,但却不得不落下地面,不然可是没完没了。

    问题是他一下落,三面驰援的功效自然大打折扣,孟启与唐灵两人逐渐守不住山崖,防守山崖的部队也正迅速伤亡中。

    似乎真的完蛋了,徐定疆心里有数,若刚刚自己那一击不是打中徐苞的手臂,又或是自己上山崖时不是恰好选择偷袭徐苞,自己夺不到追风刀,早已支持不住;

    但刘礼却是惊而不乱,依然气定神闲的布阵而攻,以两方战力相差过远的情况下,想守住实在十分困难,徐定疆心里不禁暗暗懊悔,若自己没有下山偷袭陈康,凭自己的功力,未必不能支持,现在却是有些欲振乏力、无以为继了。

    而被数万敌军包裹夹击的部队这时也感到情况不妙,但这里可以说是绝路,除了狭道外,想逃命只有往山崖下跳,而山崖下却是数万敌军不断上涌,跳下去也没有生机,部队固然人心惶惶,但除了拼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徐定疆这时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在他刚赶下徐苞与唐赣夫妻时,正想转头杀向铁仇等人之际,一面杀敌,一面迫到徐定疆身侧的唐灵蓦然大声说∶「小王爷,你该走了。」

    徐定疆一愣,回过头望着唐灵,唐灵也没空多说,一转头,又杀敌去了。

    「小王爷,你走吧。」跟着又有声音传来,徐定疆猛一转头,只见是一个不认识的普通官兵,身上穿的似乎是校骑的军服,他只来的及说∶「替我们报仇。」跟着一转头,又向着涌上山崖的敌军杀去。

    「小王爷快走。」在徐定疆发愣的同时,不断的有人靠过来说上一句,又急急的奔去杀敌。

    徐定疆眼框红了起来,若是要逃,以他的功力,加上追风刀的帮助,确实是大有希望,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见未到最后关头,他也不轻易撤走,没想到却不断的有部属前来劝告,徐定疆心里一热,猛然一个腾起,只见一大丛的箭矢立即向着徐定疆蜂涌而至,徐定疆大吼一声,数公尺宽的黑光暴起,粉碎了所有的箭矢,一面大声说∶「部队听令,敌方已现疲态,坚持下去!」

    话声未落,下一波箭矢又向着徐定疆猬集,徐定疆不再闪避,一面挥动追风刀,一面大声说∶「蛇盘化蛇回、滚折转若深、同心变错梳。」

    命令一下,部队阵势立即跟着转变,同时徐定疆大声说∶「风、台两旅转守狭道,与雨旅换防。」一面往台地后方飘退过去。

    这下可是部队大调动,而且连山崖的优势都不要了,却是徐定疆已经认清,在敌方优秀将领居多的情势下,想据险而守实在不易,不如放弃山崖,让对阵法较有概念的四队聚集,在空间不大的台地上一决雌雄。

    既然命令不断的发布,代表徐定疆还没有死心,这种心态自然会影响到部队的士气,众人一提精神,向着敌军狠杀过去。

    徐定疆这么一来可见高明,台地空间不大,能涌上的敌军最多也不过万馀,而杜给等四旅的官兵能战的还有五、六千人,大可与对方周旋,而在孟启与唐灵的协防下,狭道至少可守住好一阵子,徐定疆是打算专心以阵势跟敌军耗上了。

    但这么一来,徐苞、唐赣、关胜男、何威凡、风紫婷、铁仇、铁珊珊、穆倚、尼成等人都混入了部队中,这些人除了徐定疆之外,整个部队之中还没有一个可与他们相对峙的将领,何况军力更是一个明显的优势?纵然徐定疆阵势多变,变化莫测,部队依然难以抵抗,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虽杀伤无数敌军,连风紫婷、穆倚、尼成等三名将领都负伤退下,但依然逐渐阵势不成阵势,部队慢慢被挤到了台地后方,只能拼死力搏,毫无生机。

    徐定疆这时也顾不得下令了,何况他腾空了这么久,内息也逐渐无法支撑,徐定疆一咬牙,乾脆落到实地上冲杀,能杀一个算一个,徐定疆心里有数,这次是输定了,但众人毫无退路,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至少还能支持半个多小时,而且对方无论如何也是惨胜,绝对无法再扑都城,这也是徐定疆一开始算计不到的状态,难道刘礼已经放弃了攻击都城?这怎么可能?

    这时狭道防守的孟启、唐灵也支持不住,在雨、电、雪、雾四旅不断后退的情况下,他们逐渐变成腹背受敌,这样如何抵挡?唐灵与孟起的部队首先溃散,五尊者率领的部队终於冲上台地。

    徐定疆在人群中冲杀,虽然手持追风刀,但在四面八方不断有敌围攻之下,徐定疆越来越接近力竭,追风刀不只无法放出刀气,连黑芒都逐渐变短,威力正逐渐减弱中,而徐苞、唐赣、关胜男等人见状自然是追着徐定疆猛攻;徐苞若不能抢回追风刀,怎么有脸回去?

    徐定疆眼看着自己即将力尽,部队也岌岌可危,正想狂笑一声,扔刀受死之际,忽然间,山林间响起两声怪啸,只见两道灰影如电光一般从山上冲下,直冲入台地,凡是挡路的无论敌友,全被撞的四面乱飞,而灰影的目标正是向准了徐定疆,徐定疆一愣之下急急回头,可愣的张大了嘴,那可不是人,居然是当时徐定疆的牢友,北疆异兽──騔獚。

    两支騔獚一大一小,正是大黄五黄,两兽有如电闪,不断纵跃向着徐定疆闪来,而落地之际若有人相阻,有空时大口一咬,没空时脑袋一挑,遇上的不死即伤,转眼已经奔到了徐定疆附近,徐定疆一愣间,两兽在他身边一旋,徐定疆周身敌人被清的一乾二净、一个不留,霎时间,没有一个敌军敢靠近徐定疆,连徐苞等人在猝不及防下,都有些狼狈的后撤。

    徐定疆一怔,满怀诧异的望着騔獚,他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在一愣之下,徐定疆灵光一闪,莫非真的与退蛇软骨有关?但这时没空询问,徐定疆只深吸了两口气,拔刀又向着敌军杀去。

    騔獚却也十分帮忙,徐定疆往哪里冲,向徐定疆攻来的敌人往往先被他们咬死,而徐定疆在喘息片刻后,追风刀刀劲再发,一人两兽协力之下,转眼杀的习回河军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这么一来,徐定疆胆子大了许多,带着两兽尽往敌人多的地方冲,弄得习回河军队伍大乱,本就追着徐定疆乱跑的徐苞等人不算,连何威凡等数位将领也不得不奔过来拦阻,集数人之力,依然只能勉强纠缠住两兽,加上徐定疆有一下没一下的刀气袭击,赶来的将领也不好受,但总算拖住了徐定疆。

    不过大部分将领既然赶来,攻击的脚步自然也慢了下来,现在部队虽然已经不成阵势,但众人可说是已无退路,正是背水一战,想把部队尽歼,看来还有的拼。

    慢慢的,何威凡等六、七名将领围成一个圈子,一股股的掌指拳劲轮番往内推,轰的徐定疆与騔獚叫苦不迭,眼看两兽的速度越来越慢,慢慢的也被击中了好几下,他们似乎皮粗肉厚,被击中也没什么大碍,但速度却渐渐的缓了下来。

    徐定疆心里有数,以两兽冲进来时展现的威势与速度,若不是为了防御攻向自己的劲力,未必会捱到那几下,眼看终究是死,何必牵连它们?徐定疆正想发声要两兽离开,没想到就在这时,下方蓦然传出一连串的号角声响,涌上的敌军一愣,忽然有如流水般的往山崖下撤了下去。

    围着徐定疆的徐苞、何威凡也是目瞪口呆,眼看着徐定疆即将力尽,刘礼居然在这时候下命撤军?众人手脚不停,徐苞大声说∶「二皇子不知道上面的战况,我们杀了这小子再退。」

    问题是部队一撤,徐定疆的部队自然就涌了过来,若是不退,只怕反而被缠住了,铁仇首先呼啸一声说∶「还是该服从军令,我们撤。」话一说完,率着铁珊珊就退了下去。

    「河王。」何威凡眼看不对,大声说∶「且饶了这小子。」

    徐苞眼见追风刀近在咫尺,但却又无法夺回,他恨透了这两只插手的怪物,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瞪了徐定疆与两兽一眼,与何威凡退了下去。

    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徐定疆浑身浴血的柱刀喘息,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兽也不怎么轻松,这时站在徐定疆的两侧,同时喘着大气,似乎也有几分疲累。

    眼见敌方撤退,已经被杀惨了的部队却也不敢追袭,几名将领聚集到了徐定疆身侧,但两兽同时低吼,嘴旁的獠牙隐隐露出,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众人围在数公尺外,没有人敢靠近。

    徐定疆看了好笑,顾不得向众人解释,一面喘息,一面向着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