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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84部分阅读

,等部队离开之后,再衔尾急追,以刘冥的工夫来说,更少可以在「提鞍山」

    安安稳稳过个两天,也许已经开始传授刘芳华功夫了。

    想到刘礼说的那一段话——「修练气幻灵大法』的人,不只再无情欲,连原有生机都会几近断绝。」——白浪心里就发急,他虽然不大相信世间有这种功夫,但宁可信其有,下可信其无,明日应该就可以赶到激漉渡口,渡河后四面平野,到处都是一样的地势,可下知道该去哪里找寻了。

    白浪现在的功力已非寻常,过没多久便奔到了山群的外围,若刘冥、刘芳华真在此处,白浪有自信可以找出些蛛丝马迹,只怕刘芳华一到便打坐,而刘冥看样子似乎也不需进食,这么一来只怕一点痕迹都找不着。

    白浪一面奔驰,一面依着自己以往的经验搜寻,每当到了适合停留的地方,白浪就停下仔细的探察,但就这么查到中午,依然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白浪不禁有些丧气,自己最多再查两个小时便得赶回去,但现在连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没查遍,想找出刘芳华的踪迹真是痴人说梦了。

    「提鞍山」本就是南北向的山脉,白浪自然也是由北而南逐渐的搜寻,忽然间,白浪似乎听到了有些怪异的声响,他立即止住了身形,闭上双目将功力运到双耳,仔细的向着南方倾听。这么一来,白浪立即发现,南方不知多远处,似乎有着并非出自天然的声响。

    对这时的白浪来说,任何一丝线索都可能与刘芳华有关,白浪顾不得继续细细搜寻,他立即全速向着南方奔去。

    这么一奔,白浪可有些吃惊,随着他不断往南翻山越岭,那股声音是越来越清晰,但转眼已经奔出了十公里,居然还没到现场,而听起声音,似乎还有颇远的距离,白浪心中有数,等到了现场,不知道会是多大的声音。

    又奔出五公里,白浪这时已经确定,那必然是高手出招时的气劲爆散声,只不过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在练功,并没听到敌方交错攻击的声音,除非他的对手练的是无声无息的阴掌,不然可能是个绝代高手在山中独自练功。

    哪里来的高手,气劲轰击声可以传出数十公里?那若是在附近,声响有多大?白浪越奔越惊,直到了二十多公里外,那声音已经像是空中不断炸出的响雷,白浪越是接近,越感到那声波一下下不断撼动着自己的心神,若是功力在中等以下的人,只怕根本无法接近这方圆数公里内。

    白浪功力毕竟惊人,这样的声响他只要提起功力,倒是还能应付,但白浪却不禁有些失望,无论是刘冥或是刘芳华,都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看来这一趟真的是白找了,不过白浪毕竟是练武之人,明知前方有绝代高手,他怎么忍得住不一探究竟,白浪速度依然不减,一路向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该是那座小山峰吧?白浪正揣度时,如天雷撼地的巨大声响突然消失,在这一瞬间强烈的对比下,天地间彷佛无比的寂静……白浪停了片刻,那声音似乎并没有继续出现的意思,白浪连忙加快脚步,向着山峰掠去。

    「定疆。」陈晶露望着窗外,有些神思不属的说:「我们该回南角城了。」

    早朝结束,徐定疆回到「馨云殿」,就从玳音那得知母亲要找自己,徐定疆匆匆赶去,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

    徐定疆心里暗叫糟糕,母亲以往机变过人,怎么这时却完全不多思索?现在的情势下,刘然怎么肯放自己这夥人返回南角城?何况父亲已殁,自己这时南返更有抢着管理南角城的味道,虽说除了自己之外,本也没有别的适当人选,但总不好太过主动吧?

    若自己不返,母亲先回去倒是无妨,但以母亲现在的状态,自己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徐定疆试探的说:「娘,这里住不愉快吗?』

    陈晶露转回头,缓缓的说:「总该回去……为你爹举丧……纵然尸骨无存,也得替他建个衣冠冢。』

    衣冠冢……徐定疆听过,但从没见过,他叹了一口气说:「娘,现在我抽不开身,过些日子天下太平,我们再一起回去好不好?」

    「天下太平?」陈晶露冷笑说:「既然熊族入侵、刘礼回防,那两方无论谁输谁赢,都非打过来不可,再不回去,等死吗?』

    徐定疆一怔,听起来老娘不像是没在思索,徐定疆愣了愣,踏前一步怔怔的说:「娘……』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陈晶露抬起头,有些迷惘的说:「你爹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简直不像真的……我一直在想,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那一切都是误传。』

    徐定疆的眼眶红了,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散成一片血肉,洒落到不知多少人的身上、衣服上、刀剑上……又有多少的血肉在战场上任人践踏?回想起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但却又如同母亲所说的一般,不知为何就是有种虚假的感觉。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陈晶露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句一顿的说:「等他重新出现,等他……但他就是不回来……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南角城等我们?」

    怎么又不清醒了?徐定疆心中莫名的产生了恐惧,老妈要是也出事了,自己可会承受下了的,徐定疆踏前两步,轻摇了摇陈晶露说:「娘……您别想这些好不好?』

    陈晶露目光重新凝定,回过头说:「很奇怪吗?我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看起来好像正常……可是正常的人会这样吗?还是母亲思念过度才会这么不切实际?也许自己没能体会母亲的痛苦,不能想像她为何这么想……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我亲眼看到……』

    「你不能体会的……但这事不用再提。」陈晶露嘴角露出苦笑说:「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回南角城……尤其是你。』

    「我现在怎么回得去?皇上一定不放我们部队走的。」徐定疆终於确定,对於父亲已死的事情,母亲还有些半信半疑、虚幻的梦想,但其他的事情上依然还有理性,徐定强才正式的与陈晶露商议起来。

    「这次北疆熊族入侵,皇上居然不派部队北援,这么一来,无论熊族还是刘礼获胜,胜利者一定会一统北疆,到时以都城的军力,绝对无法应付北军大举南侵,留在这里,岂不是等死?』

    徐定疆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但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适当的解决之道,正迟疑问,陈晶露接着说:「就算我不能回去,你也非回去不可。」

    徐定疆一怔忙说:「若真能南返,娘当然与我一起回去。」

    「这你就不明白了。』陈晶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回去。」

    徐定疆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下知道母亲到底想到了什么样的办法。

    「启禀王圮、小王爷。』门外传来随侍的声音:「南苏、杨失、孟启、唐灵四位管带前来晋见小王爷,可要回绝他们?』

    徐定疆这时哪有心情与他们碰面,徐定疆正要向外发话,陈晶露却是双眉一挑说:「就是东极城原四大龙将的副手?」

    老娘的消息倒是颇灵通,徐定疆才点了点头,只听陈晶露迅速的说:「他们一路来都城,靠山本是白浪与刘芳华,现在立场大为尴尬,你父亲出征前跟我提过他们……你先去与他们碰面,你爹曾估计过,经过这一战该可收服他们,但现在与之前估计的情势大为不同,你去试试就是了。』

    「他们随时可见。」徐定疆说:「但娘刚刚提的事……」

    「我们晚上再细谈。」陈晶露马上反应过来,「你只要了解一下他们愿下愿意暂时归入南角城部队之中,其他的慢慢再说。」

    「是。」徐定疆无奈之下,只j踏出了陈晶露居住的后殿,向着前厅走去,脑海中还在疑惑着,母亲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见到了四人,徐定疆较熟悉的自然是唐灵与孟启,唐灵的话依然下多,但孟启可真是jj的无吹捧了徐定疆一顿。

    徐定疆不知四人的来意,探着性子听了半天,却见孟启说来说去还说不到主题,过了好片刻,徐定疆终於打断孟启的话说:「够了。」

    孟启一愣,不知徐定疆何意。只见徐定疆接着微笑说:「我们是共患难过的,客套话说说就算,该谈主题了。』

    这话一说,孟启自然有几分尴尬,呐呐的不知该如何言语,南苏适时的接口说:「安国使,那时我与杨失的部队往东方撤退,未能与安国使并肩作战,我俩一直引以为憾。」

    还是客套话。徐定疆微皱了皱眉,但他仍点头说:「是幸也是不幸,诸位若往西走,只怕不能保留这么多的部队。』

    这话其实有几分不给面子,南苏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杨失却是毫无表情,彷佛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徐定疆看在眼里,又说:「不过若两位那时也在,我们获胜的机会自然是大多了。」

    这话却又好听许多,南苏脸色恢复了正常,恭声说:「安国使谬赞了。』

    「诸位这几日……由哪一位将领统管?」徐定强终於问到主题。

    四人对视一眼,孟启开口说:「我们暂时归属於陈龙将麾下。」

    原来是「霸刀龙将」陈扬,徐定疆暗暗好笑,陈扬的个性较为固执暴躁,以这四人的经历来说,在陈扬之下确实有些委屈,没想到刘然连这点部想不到,但这么一来,却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徐定疆接着说:「陈龙将秉性刚毅,经验丰富,我也十分佩服。」

    孟启微微皱眉,顿了顿才说:「安国使说的是,不过……」

    孟启不过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南苏忍不住说:「不过我们也希望能对朝廷尽多一点力。』

    徐定疆早巳知道孟启十分油滑,但南苏虽然有些忍不住出头背黑锅,说话却也十分小心,看来此人也下是省油的灯。徐定疆微笑说:「莫非现在的情势,你们无法发挥?』

    孟启连忙打哈哈说:「也不能这么说,陈龙将对我等倒是一视同仁,毫无差别。』

    真会说话,一视同仁正是问题,这四人都已经下是普通的管带,若仍以一般管带来对待,当然会出问题。徐定疆目光转过,见四人脸上表情各有不同,但似乎都认同了孟启说的这句话,徐定疆不禁暗暗点头,至少四人中没有草包……要唤做锺名占,一定听不出这句话的含意。

    徐定疆点头说:「你们希望如何?」

    孟启目光望向南苏,南苏会意的说:「我们四人先蒙徐王爷赏识,之后唐管带、孟管带有幸能与安国使携手抗敌,我们都相信安国使不但有视人之能,也极愿协助部属……所以末将有一下情之请。』

    徐定疆笑说:「请说。』

    「能否请安国使依自己的判断,对我们四人做一番审查。」南苏一挺胸膛说:

    「若觉得我们还能多帮一些忙,还请安国使替我等美言几句。」

    「就这样?』徐定疆站起身来,四人只好同时站了起来,徐定疆挥手说:「你们坐,我不过是习惯站着思考。」

    徐定疆虽这么说,但四人彼此对望了片刻,谁也没动上一动,所以也没人敢坐,徐定疆见状:心里有数说:「其实陈龙将未必肯听我的劝。」

    南苏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失望,孟启目光一转说:「还请安国使体念下属,便算是毫无效果,我们依然全心感激。」

    「你们真的相信我的眼光?』徐定疆带笑说:「不怕我这么一建议,结果适得其反?」

    南苏一咬牙开口说:「既然来到此间,当然是对安国使有十分的信心,无论安国使如何建议,我们都能心悦诚服的接受。」

    「只听到南管带、孟管带的意见。」徐定疆下放松的说:「唐管带、杨管带两位呢?』

    唐灵满足伤疤的睑上一直不怎么有笑容,这时他依然是容色肃然,缓缓的说:

    「唐灵任由安国使安排。』

    徐定疆对唐灵反倒是颇有信心,毕竟自从逃出战场,数日夜都相处在一起,两人的合作十分愉快,但杨失徐定疆可还没摸透,他的目光转过去,杨失却垂下了脸,隔了片刻才说:「关於这件事,属下没有意见。』

    已经很清楚了,徐定疆知道,要自己向陈扬说项只是藉口,四人根本就希望能暂归到南角城部队,看来老爸当初安排四人带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可惜今日的效果他老人家不能亲自见到,徐定疆叹息了一声,心中有些黯然。

    四人下知徐定疆突然想起徐靖,只见徐定疆毫没来由的叹气,这下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连一向面色阴沉的杨失都有些诧异的将目光转到徐定疆身上。

    徐定疆一见,知道四人误会了,他强忍住心里的悲痛,强笑说:「我倒有个建议,只不知会不会委屈了各位?」

    这话一说,四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徐定疆缓缓的说:「诸位的部队也并不多,若是可以——可否暂时迁入『馨云殿』,助我统领部队?」

    不愧都是老谋深算之人,只见四人的脸色都没什么变化,谁也没吭声。徐定疆心里暗暗好笑,这些家伙倒是深明官场的禁忌,临到紧要关头,谁也不肯出头背黑锅,若这些人日后真要跟自己,可得把他们这个「优点』除去,不然带起来十分费力……若与杜给、锺名古等人说话,哪需要这么费工夫?

    问题是徐定疆已经开了口,四人若是什么表示也没有,岂不等於拒绝?当然徐定疆只要一开口,自然能把这样的情势转变,但徐定疆却突然起了一点捉狭的念头,就是闭着嘴不说话,等四人表态。

    这种情势,唐灵、杨失足绝对下会说话的,南苏与孟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还是南苏说:「启禀小王爷,末将等人的归属安排,该当由皇上决定,只要命令一下,末将个人自然会全力配合。』

    也难为他了,就是不愿说出得罪他人的话,而从最后那句话,徐定疆听出这四人现在虽然同心协力的想跳槽,但四人彼此之间还是竞争多於合作,这样的心态也是日后必须突破的地方。

    徐定疆不再为难众人,目光扫过去说:「你们的意见都一样吗?」

    孟启立即说:「南管带说的极是。」而唐灵与杨失则同时微微颔首,默认了南苏的话。

    「妤。』徐定疆点头说:「我这就入宫向皇上禀明,你们可以回去准备了。』

    四人终於把该说的说完,行礼之后,便鱼贯而出。

    徐定疆思忖片刻,想到母亲晚上就要交代事项,而这四人的事情还是早一刻办好为上,他待没多久,便即离殿前往皇城,要向刘然禀知此事,料想刘然巴不得自己手中多些南角城以外的部队,这样自己才不容易一手遮天;何况他们的人数又不多?想来这事该不会生出变化。

    徐定疆刚走不久,徐昙如、徐杏如却连袂出现在「馨云殿』殿门,求见徐定疆,但徐定疆这时已经离开,自然无法接见两人。两个小女孩喜孜孜的来,听到徐定疆不在,失望的神情溢於言表,留下了话之后,这才怏快的离开。

    却说白浪凭着记忆一路找寻,甚至还曾攀上一座峰头四面了望,依然找不出发出怪异爆震声响的高手踪迹,他正有些丧气时,忽见前方另一座山峰的顶端有一个人影倏然毫无预兆的出现,这岂不是刘冥?白浪心中大喜,看来刘冥也是被那怪声引来,这下总不再是毫无头绪了,白浪提起劲力,向着刘冥停留的地方欺了过去。

    不过两座山峰相距虽然并不远,但下山上山的可要跑上好一阵子,若凭着御气激射,只怕飞到一半就会被刘冥发现,白浪只好一面奔一面祈祷,希望刘冥别这么快就换了地方停留。

    运气不错,白浪花不到二十分钟就接近了那座峰顶,远远的见刘冥依然隐藏在一株大树之后,似乎正枣精会神的向着峰下观察,看来山峰的另一面一定有些什么,白浪心里一动,莫非就是自己找寻不到的声音?白浪绕着圈子探到了刘冥下方数十公尺外,攀过山壁望下方看去。

    山壁的那一面,是一个十分险峻的山谷,狭长的谷中有一道湍急的溪流,白浪目光搜寻过去,不经暗暗咋舌,这是怎么一回事?山谷底下是一大片纷乱堆积的乱石巨木,两面的山壁上上下下布满了千百个大小不等的凹口,有的山壁更是整片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