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梦华传说 > 梦华传说第86部分阅读

梦华传说第86部分阅读

    陈晶露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随你便了。」

    陈晶露转回头,深深的望了徐定强一眼说:「记得娘的话,别负了你爹的期望,也别弱了你爹的名头。」

    「孩儿永志不忘。』徐定疆顿了顿说:「待孩儿回到南角城,一定会想办法接娘回南角城。」

    「娘走了。」陈晶露一转身,领着两个婢女向着前殿定,看来她早巳准备妥当。归勇也不待吩咐,就这么随着陈晶露而去。

    徐定疆傻了片刻,既然决定要走,要准备的事还很多,也不能先告诉部队……

    徐定疆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脑海中下自禁浮起白玫的笑靥,她现在到底如何了?旋即刘芳华跺脚生气的模样也蹦了出来,徐定疆猛地心里一痛,他一转身,向着前殿飞掠而去。

    过没多久,徐定疆率领的八千部队,一路到了北门,这时负责北门防务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徐定疆颇熟的「海涛龙将」易岚。他见徐定疆领着浩浩荡荡数千兵马向着北门走来,易岚吃惊之余,主动的往前迎来,向着徐定疆施礼说:「参见安国,使。」

    「易龙将。」徐定疆一笑说:「想拜托你一事。」

    易岚心里狐疑,徐定疆总不会要自己放他出城吧?就算有领兵火签,这个忙也是万万不能帮,易岚怔了怔说:「安国使请说,易某尽力而为。」

    「徐某欲率兵出城操演,不知皇上是否允可。』徐定疆和气的说:「想托易龙将派人向皇上请示。」

    易岚虽松了一口气,仍有些讶异的说:「这是小事……但安国使何不问了之后再率兵出发?」

    「现在状态有异,还是由龙将亲自派人较好。』徐定疆一笑说:「若皇上不允,大不了带着他们回去,一来一往,也算是小小操练。」

    易岚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若徐定强说是奉旨而来,自己恐怕也信不大过,由自己派人前去询问,那自然是万无一失,易岚点头说:「末将这就派人请示皇上。』

    「多谢。」徐定疆点点头,正想退回部队,易岚已经开口说:「安国使,一来一往还要等候片刻,可愿与末将至城墙上走走?」

    徐定疆对易岚也十分有好感,他点头说:「求之不得。』

    两人走上墙头,向着都城的北面了望过去,只见来自西北方的东极河源头两岸,足一·大片一大片黄的、绿的、紫的农作物,各种不同的农作物将原野铺排成一张缤纷的图画,除此之外,还有一撮撮占地不广的林木,散落在田野之间。

    至於东北面,就是逐渐隆起的山丘,远远可以看到都玉山整片碧中带紫的苍郁;两面景色被一条向北延伸的大道恰到j处的分割开来,似乎成了毫不相关的两个世界。

    隔了片刻,易岚见徐定疆老是不开口,他试探了问了一句:「安国使,末将有一事请教。』

    「易龙将请说。』徐定疆回过头说。

    「据回返部队所言……安国使在都玉山东北麓据险苦守,最后逼得叛军不得不撤退。』易岚说:「但据末将所知,都玉东北面没有可以据守的险地,对此末将实在心中不解。』

    「本来是没有的。」徐定疆微微一笑说:「但数年前我曾与东立玩遍都玉,忽然看到了一个颇适合坚守的险地,只差一些坡面不够陡峭,上山的路径过多,我与东立兴致起来,花了半个多月,把那个地点略做了一番处理,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易岚佩服的说:「原来安国使早有远见……』

    「这也不是。」徐定疆摇头苦笑说:「当时不过是好玩,没想到今日居然会用得上。』

    「若北军再度来袭,那个地方必须派一队兵马镇守。』易岚说:「如此那个地方与都城成犄角之势,都城不再是一座孤城,防守更为容易。」

    「也许吧。』徐定疆顿了顿说:「但若有人心怀叛念,那儿反而是个隐忧,若依我的想法,那地方既然已经曝光,日后还是破坏了那个地势为上。』

    「这……」易岚想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这么破坏掉岂不是有些可惜?

    易岚正思忖间,一名管带急急的奔上城头,向着两人行礼说:「启禀安国使、易龙将,皇上有旨。」一面把谕令递了上来。

    徐定疆接过一看,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随即将谕令递给易岚。

    易岚接过一看,也是微微一怔,过了片刻才说:「皇上对安国使果然十分看重,命右府都卫军卢、石、吴三位副总教头随队演练,他们三位,除卢总教头、右督国王之外,可从没听过其他人的命令。』

    徐定疆心里有数,这三人必是派来监视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要看看谁的手段高明。

    八千名部队浩浩荡荡的踏出北城门,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迷雾,这种时候,要这么多的部队出城演练,实在有些奇怪,而这么多人中,只有五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清楚的自然是徐定疆,另外四个不是别人,便是假扮为小兵的玳姿等人,徐定疆把她们四个安排在亲兵队中,交赵才统领,赵才自然识得四人,他一肚子狐疑却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好闷着不吭声,得空时偷瞪徐定疆两眼捞本。

    徐定疆适才等候下到片刻,卢冰、吴层、石轮三位副总教头已经领命赶到,现在三人正随着徐定疆领军往前,一路上,卢冰一直冶着脸没吭声,仿佛谁欠了她钱似的,而石轮人生得像个大石头,话也说的不多,只有吴层有事没事向徐定疆搭讪两句,不住恭维。

    徐定疆人本随和,也就与吴层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行出了半公里,吴层正与徐定疆扯到数日前拼战刘礼的大战,忽地一旁的卢冰咳了一声,吴层旋即话锋一转说:「不知安国使这趟打算到那儿操兵?』

    「沿城演练。」徐定疆早巳想妥了办法,微微一笑说:「过一会儿,我们便得沿城急绕,看清四面的形势,了解什么地方是都城的弱点。」

    这话一说,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徐定疆这么说,岂不是暗指他有一日也会攻打都城?吴层乾笑了笑说:「我们身为守军,何必研究攻城的方法?」

    「我们不研究,对方也会研究。』徐定疆微笑说:「我现在便要从对方的角度来研究。」

    吴层点头佩服的笑说:「安国使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他一笑,全身层层叠叠的皮肤自然而然抖动了起来,看起来煞是吓人。

    「末将有一事请示安国使。」长发披肩的卢冰突然发话。

    「卢副总教头请说。」徐定疆回过头。

    「都城龙马经上次战役后颇有短缺,势必无法人人骑乘。」卢冰说:「安国使现在人人备马,岂非与实际状态颇有差异?』

    「卢府总教头说的不错。』徐定疆点头说:「但操练阵势,有马较无马还要困难,若他们在马阵中也能熟练,自然能应付无马的状态。」

    「听说安国使的阵势威力强大、别出机杼。』吴层接口说:「到时要向安国使多讨教了。」

    「讨教不敢,彼此切磋……」徐定疆笑到一半,忽然顿了下来,自己怀中还揣着徐昙如的兵书,却是忘了还她。

    「安国使?」吴层见徐定疆的神情,诧异的问。

    「没……没什么。」徐定疆马上恢复正常,微微一笑说:「忽想起尚有一事待办,看来只好等回城再说了。」徐定疆心想徐昙如必定还有正本,这本暂且不还应该也无大碍,就把这事放下。

    只听吴层笑着说:「今晚再办也该来得及吧?」

    「今夜不会回都城。』徐定疆一笑说:「我们须在城外待上个三、五日。」

    这么一说,三人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讯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三位可要紧随着我。』徐定疆说完后,蓦然一举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徐定疆的手臂上,徐定疆往侧一挥,大声说:「远野急奔!」

    话一说完,奉先领着龙马向着西面的乱石地形奔驰,他身后的八千大军不敢迟疑,所有人一扯缰绳,同时策马狂奔,紧随着徐定疆的方向追去。

    第九十六章 河上交锋

    牧固图纪元一一一零一年十四月二十八日

    领兵操练了两日,徐定疆由城北渐次移到城西,再栘向城南,跟着不断向东极河移动。如今操演的地方是在东极河北岸一个荒凉的岩地,数千官兵在空地上来来去去,不断演练着阵势。

    这两日来,连扎营都没有,有的只是短短的歇息,别说士兵们十分疲惫,几个管带也感到辛苦,直到昨夜栘到此处,才首度休息超过三小时,直到天明。前日与昨日夜里,卢冰、石轮曾分别趁空溜回都城,徐定疆心里有数,两人是回去向刘然禀报自己的状态,徐定疆也不在意,三人的功力虽说可比龙将,最多也只比赵才等人强上一点,不足为虑。只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只要一开溜,都城当日便能知晓,想甩脱追兵只怕不易。

    徐定疆针对这个状态,心里也有了计画,不过现在时机未至,徐定疆也不心急,只一本正经的操练着部队,仿佛果真心无异志。

    卢冰本就较为冷艳,石轮则是半天不吭一句的人物,所以这两日来,会与徐定疆抬杠的自然只有吴层,徐定疆对吴层虽然没什么j感,却也是虚与委蛇,不露痕迹。

    这时吴层望着徐定疆的布阵,蓦然开口说:「安国使,这两日末将在旁观察,安国使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只言出法随、赏罚分明,而且阵法变幻莫测,真不愧是能与刘礼相抗衡的大将之才。」

    老是以废话开头。徐定疆心中了然,吴层又有事情要问了,他也不说破,只笑笑说:「吴副总教头太客气了,还要请诸位多指教才是。」

    「不敢、不敢。」吴层忙笑着说:「不过末将有一事不明。」

    「吴副总教头请说。』徐定疆说。

    「一早赵管带领军入林,许久未归,不知为何?」吴层笑嘻嘻的问。

    当然不能告诉你,徐定疆心里暗笑,脸上却十分正经的说:「且让我卖个关子。」

    吴层拿徐定疆没办法,他皱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过不多久,一脸晦气的赵才带着汗流浃背的千余人,两人一组的扛着一根根大腿粗的树干奔来。赵才远远的向着徐定疆看来,徐定疆一挥手,赵才会意的领着部队奔到河岸,敲敲打打的处理着,而一部分的部队也没停下,木料一扔,马上又住林中赶,又一运了批批的木料出来。

    吴层等人自然十分关心,一个个有事没事就瞄上两眼。

    过了片刻,只见赵才等官兵将一根根木干去掉枝叶,截成等长,十余枝排成一组接近正方形的大木排,跟着两大根木柱横在上头,一根根木钉迅捷的钉了下去。

    吴层与卢冰脸色都变了变,两人对视一眼,这么弄下去,只要翻个身,不就是一个大木筏?眼看转眼数百个木筏就要完成,接下去只要一个个连接起来,东极河上马上出现一座浮桥。

    这可有些不妙,吴层连忙问:「安国使……这是……追兵』

    徐定强j整以暇的说:「这群部队虽说打过了几场硬仗,但徵召的时日末久,许多训练不足……比如渡河作战,他们就没什么概念。」

    「渡……渡河作战?」吴层脸色更难看了,在旁的石轮这时才注意到,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他目光也凝注过来。

    「我们若是北攻习回河城,难道不用渡过习回河?』徐定疆心中偷笑,脸上却严肃的说:「到时我部必然率先渡河,取得首场胜利。」只要一渡过东极河,都城要追上至少会慢上个半天到一天。

    「这……」吴层目光转向卢冰。

    卢冰皱皱眉踏出来说:「安国使,末将不赞成。」

    管你赞不赞成。徐定疆眨眨眼说:「卢大姐有河指数?』

    虽说年纪确实比徐定疆大,但被徐定强叫作大姐,云英末嫁的卢冰睑色自然不大好看,她冷冶的说:「渡河旷日费时,又有风险,安国使年纪还轻,该请几位宿将来协助,比如……』

    「说的没错。」徐定疆打断卢冰的话说:「就要请三位大力协助,我们过去吧?』

    过去?三人面面相觑,但徐定疆已经策马向河岸奔去,一面发出号令要部队集合。

    这时一部分的木筏已经连结着送上东极河,不过在水流的推动下,木筏自然而然的向着下游倾斜,几个士兵正站在木筏上拉着木筏往前。徐定疆走到赵才身旁说:「赵才,你和墨琪、梦羽陪这三位,率部分兵马先过河。」

    「是。」赵才虽然知道这次的任务不如表面上的简单,不过能陪着墨琪一起去,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梦羽这几日情绪十分不好,有她一起,墨琪的心神只怕大部分都在梦羽身上,有些可惜。

    这样下去不行。卢冰一转身说:「启禀安国使,末将不能奉陪。』

    吴层暗暗叫糟,正想说话时,徐定疆已经蓦然一沉脸说:「记得当时皇上下旨,三位虽是前来协助,但仍暂归本国使统帅,不知这话可对?」

    「当然。』吴层忙一拉卢冰说:「卢副总教头一定是说错了。」

    卢冰这才知道严重性,若坚不服从,徐定疆要惩戒可说是天经地义,别要先栽在这里……可是这口气真不容易咽下,卢冰目光微凝,瞪着徐定疆不说话。

    这些人霸道惯了,除刘方廷外,只怕谁的话也不听。徐定疆心里有数,故意来个下马威,看来他们三人中毕竟有聪明的,倒少了一番功夫,徐定疆脸色丝毫没放松,只点点头说:「明白就好,去吧。」

    「是。」在吴层与石轮之后,卢冰不甘不愿的应了声,随着赵才等人往约百艘已完成尚未下水的木筏栘动。过不多久,木筏一艘艘推落河中,在士兵们的划动下,向着对面河岸迅速的推进。这些木筏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长宽都超过三公尺,每艘木筏站上二十个人是绰绰有余,不过现在大家都骑乘龙马,每艘木筏只莫可上十余个人。

    徐定疆眼看再过不久,部队就能渡过东极河,他心情先是放松了些,但随即又沉重起来。这趟南返,途中的困难固不待言,也也不知道将母亲留在都城到底是对是错?白玫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还有……刘芳华,她现在可好?

    徐定疆突然猛一摇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该不该回去,已经走到这里,没有第二条路可想了,回南角城后立即集结兵力训练,在新旧交杂之下,训练的时间自然能大幅缩短,到时无论是战是相,自己才有实力。

    徐定疆正思索间,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压力,他心里一紧,迅疾的转过身。徐定疆一面在心里暗暗皱眉,一面躬身说:「参见右督国王廷公。」

    原来除了卢冰等人外,连刘方廷也派出来了。徐定疆本来也想到这一层,所以才拖了两天,没想到刘方廷这么有耐心,居然一直在左右守候。

    「免礼。』刘方廷眯着眼笑说:「徐小王爷,皇上有旨意。」

    又是什么?徐定疆心念一转,暗叫糟糕,他一个鞠躬说:「廷公见谅,皇上有命本该立即奉闻,但操练视同作战,请等这一阶段完成之后,廷公再宣达皇上的旨意。』

    刘方廷微微一怔,目光凝注着徐定疆说:「小王爷……」

    「晚辈这时还有要事待办,稍后再来受教。」话一说完,徐定疆策马向着已经建了约莫三分之二的浮桥奔去,一面下令:「部队移动……过河!」

    「是。』众官兵应了一声,在徐定疆领头下,开始缓缓的向着浮桥策马。

    徐定疆一面小驰心里一面急转着念头,若只是刘方廷来了还好办,只要拿出追风刀,刘方廷想也留不下自己,但若两位供奉也来了,自己可说是凶多吉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思索间,徐定疆听得身后传来极为迅疾的破风声,徐定疆心里有数,刘方廷果然追来了,看来是无法转圜。

    徐定疆才想到这里,他眼前人影一闪,刘方廷已经从头上飞过,在徐定疆面前十余公尺处停下长笑说:「既然如此,为求演习逼真,老夫就假作敌人。」

    这倒是个好藉口。徐定疆毫不停留,领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