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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98部分阅读

    也顾不得石块掉落时力道更大,反倒砸伤了不少蛇人。

    却不管那些徒劳无功的石块,飞起攻击的蛇人个个眼前白光一闪,身躯立即断成两截,紫色血花大片洒落,彷佛那片红雾正漫天洒下紫雨。

    红雾飘动的速度却也并不怎么快,但已比刚刚卓卡的缓步前进快上许多,但对红雾内的周广来说,却是得其所哉,他这套功夫,虽能汇聚全身的力道,却因全身气血汇聚的压力,不能再让卓卡以蹦跳的方式前进,否则气血逆转,会有不测的后果,现在被红雾裹着往前,却是又快又平顺,眼看着能够脱出险境,周广终於能稍稍分神,目光望向红雾的中心──徐定疆。

    这么一望,周广可是吓出一身冷汗,徐定疆不但面容扭曲似乎十分痛苦,脸色更已经泛出了青紫之色,浑身似乎不断有血液透过毛细孔向外激化,散入那整片红雾之中,微微抽动的身躯更说明了他这时所受的痛苦,而周广这时全身精气神都汇聚在那柄短剑上,想帮他无能为力,只能祈祷徐定弱能撑过这一小段路。

    终於飞过了这短短的数百公尺,下方拼死拼活的人族部队不禁发出了一声欢呼,也不知道徐定疆是不是听到了这一声,就在这时,一面南行一面上下摆荡的红雾团倏然一散,卓卡、周广、徐定疆以及卓卡肚子中的徐昙如就这么应声摔落。

    总算这时已经脱出了蛇人的攻击,周广连忙散去白芒,半空中猛吸一口真气,想拼着残馀的真力御气稳住下坠的力道,但别说三人的重量了,卓卡可是重达数百公斤,周广只能让众人下坠的力道一缓,终於还是无法遏止摔落的力道。

    「糟糕!」周广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下可完蛋了,这样的高度摔下,自己与卓卡还没关系,身负重伤、气若游丝的徐定疆怎么受得了?周广正考虑单独御气托起徐定疆时,座下的卓卡蓦然膜翅一张,往前轻飘飘的滑翔出去。

    「忘记我的翅膀了?」卓卡一面飘,一面悠悠的说。

    「当真忘了……」周广哑然一笑,这才发觉自己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拚死杀了半天,再加上刚刚那一下折腾,体内几乎已经是贼去楼空,一丝真气也不存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汇聚了无穷真力的紫鳄剑突然「崩」的一声轻鸣,倏忽间在周广手中化成碎粉,洒向地面;以紫鳄剑之能,依然抵不住周广庞大真力的冲击。

    「除了百多年前那场决战,很久没有这么乏力了吧?」卓卡又说,一面飘落地面,随着护送撤退的部队移动,看来卓卡体内留存的能量也已经不多了。

    「是啊。」周广深吸了两口气,体内真气渐渐汇聚纳流,一面缓缓说:「上次被蛇人一路追杀,也还没弄到这么山穷水尽。」

    「他快死了吧?」卓卡蓦然说。

    「什么?」这声不是周广喊的,却是领军掩过来护送的赵才与墨琪同时喊了出来,两人连忙探往徐定疆的脉门与鼻息,想确定卓卡说的是不是真的。

    「等等……」周广皱眉说:「气通天地的人,呼吸与心跳停止不代表死亡。」

    「我知道。」卓卡依然平静的说:「但他的脑波已经十分微弱,他又不是正在修练元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撑不了半个小时。」

    这下连周广都说不出话来了,赵才与墨琪对视一眼,两人见到对方的眼中都满是惊慌,徐定疆若死,南角城该怎么办?

    这时的都城附近,却是平静得有些异常,连一向游客如织的东埔口,生意也萧条了起来,反而此不上当时习回河城大军压境时的繁华,也许与北疆熊族与习回河城没打起来,以及南角城小王爷率军叛逃两件事有关。

    当南角城正爆发了数十年未见的大战时,在都城南面的东埔口,於夕阳西沉时,一个牵着三匹龙马,风尘仆仆的年轻上族,刚进入这俗称罪恶渊薮的地方。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迟疑神色,跟着目光向着四面搜寻起来。

    那年轻上族面目白净英挺,就是脸色冷了些,这时望着四面商家的各式招牌,口中一面低声的自语:「蓝色六边形……红色椭圆……」他的目光停在一间门面十分气派的大妓院之前,脸上却不禁露出了些许迟疑的神色。

    他来到的地方正好是东埔口妓馆汇聚之处,这几日游客稀少,妓馆前迎客的小夥子也懒洋洋的没什么劲,加上年轻人虽是上族,但衣物十分粗陋,满身的尘沙,有注意到的人看了看也懒得招呼他。

    年轻人颇有些傻眼,这与一般传说中,抢客彷佛拚命的东埔口可大不相同。他心定了些,望着那个大妓馆,眼见那两旁大门各绘上了一个足有人高的蓝色狭长六边形,里面还加上一个鲜红的椭圆圈圈,与自己所知的图形分毫不差,年轻人不再迟疑,拉着那三匹龙马,向着那两扇大开的门户走去。

    不去拉客,客人倒自己送上门来?门口伺候的小厮一愣,连忙上前招呼:「这位大爷,欢迎欢迎,有熟识的姑娘吗?还是由小人替您介绍几个新鲜的货色?我们里面的姑娘个个经过精挑细选,完整训练,包准把大爷伺候得舒舒服服,不知道大爷喜欢士族还是平民?要南方佳丽,还是北方闺秀?」

    这么一串念出来,年轻人可有几分发傻,他皱皱眉正要开白,那个小厮脸上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说:「若大爷喜欢玩上族,我们这儿可也有机会……」却是那小厮看出年轻人牵着的三匹龙马虽看来疲惫,但可都十分神骏,现在是战时,这三匹龙马可以卖出不少的价钱,是以态度更谄媚了些。

    「我不是来……」年轻人顿了顿,冷冷的说:「我要见左田、左雨。」

    小厮脸色微变,压低声音说:「大爷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大老板的名字可不能这么嚷嚷……」同时一旁另几个小厮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过来,这家伙若是来闹场的,管他是不是上族,先给他一顿排头吃吃。

    「啊……」年轻人没注意到四面的敌意,他彷佛想起什么事情,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牌,牌子上也刻着与大门两侧同样的图形,年轻人把玉牌向几个小厮一招说:

    「这……你们可认得?」

    那群小厮的脸色由职业性的谄媚突然变成十足十的恭敬,忙不迭地说:「当然,当然,大爷请进,我马上请我们的老板前来听候吩咐。」

    那就没错了。年轻人一收玉牌,随着几个小厮往内走,自然有人急急往内通报。

    过不多久,年轻人被引入了一间豪华的厅堂,龙马自然已经被牵去好生照料,年轻人刚踏入厅中,只见另一面一个精瘦的中年贵族正急急踏入,引路的小厮连忙说:

    「大爷,这便是咱们老板。」

    那中年人向着年轻人深深一礼说:「见过大爷,不知大爷如何称呼,有何吩咐。

    」一面挥手示意小厮出去。

    待小厮退开,年轻人目光有些讶异的望着老板说:「你不像左田,也不像左雨。

    」听说两人都是大胖子,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而且左氏兄弟也不需要对自己这么客气。

    「小人叫左由基。」那人恭谨的说:「是大老板派来这儿管理一些杂事的。」

    原来老板与大老板不同?年轻人有些失去耐性的说:「我要见的是左田、左雨,告诉他们我从北方来。」

    听说眼前人来自北方,左由基更恭谨了,一面应是,一面压低声音说:「原来大人经过长途跋涉,小人这就去请两位大老板……不知大人可否透露尊姓大名?」

    年轻人见左由基一听自己来自北方,立即换了称呼,对方想必知道三分内情,年轻人点了点头说:「我叫白浪……我只能待半天,要他们快些来。」

    「是。」左由基自然听过自浪的大名,没想到眼前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显得有些慌张的退了下去。

    这个满身尘沙的年轻人,自然是刚从习回河城赶来的白浪,他以三匹龙马交替奔行,只花了三天三夜便已经奔到了都城,但龙马已经十分疲累,眼看无法再奔,白浪记起刘礼的嘱咐,到东埔口找寻与习回河城有挂勾的东埔口富豪──左氏兄弟。

    这一路行来,白浪几乎没下过马匹,直到了东埔口;只不知左田、左雨两兄弟在东埔口有多大的势力?能不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等候的过程中,左由基不识趣的派了三、五个俏妞前来伺候,却被白浪全轰了出去,见到这些浓妆艳抹的莺莺燕燕,白浪不知为何只感到心烦。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两个圆滚滚的贵族奔了进来,向着白浪恭谨的一礼说:「参见白安国使。」

    「两位免礼。」白浪没想到左氏兄弟消息这么灵通,自己由刘礼拔擢升任安国使不到姓日,这两人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白浪望着两人说:「两位哪一位是左田?

    哪一位是左雨?」

    「在下左田。」一个较高的胖子恭声说:「这位是舍弟左雨,当年在左督王府中曾见过白广、白汉两位大人。」

    若白广、白汉这时也在场,见两人态度如此恭敬,必然会十分讶异,当时白家气候未成,左氏兄弟对他们自然不怎么重视,现在白浪无论是功力、官爵,都是两人讨好的对象,态度自然大为不同。

    「有什么消息吗?」白浪懒得寒暄,单刀直入的问。

    「二皇子传来的消息。」左田连忙说:「熊族心意突变,决定先行北返,两个月后再南来助战。」

    这不令人意外,对熊族来说,习回河城外可没什么好玩,至於刘礼更不会反对,说不定他还希望熊族人别再来呢!白浪点点头说:「还有呢?」

    左田顿了顿说:「二皇子还交代一件事……前些日子刘卫国使请五位尊者南下的事情,要我们转告白安国使。」

    刘冥?白浪一怔问:「他要五位尊者南下做什么?」

    「这件事二皇子没说。」左田慢条斯理的说:「不过五位尊者经过时曾在小人这儿歇息,据说与刘然的三女儿刘芳华有关……」

    看左田的表情,自己与刘芳华的事情只怕已闹得满城皆知,不过这时白浪顾不得害臊,他连忙追问:「刘芳华不是本就在刘卫国使掌握中吗?」

    「似乎是逃了。」较矮的左雨接口说:「我们有眼线发现刘芳华藉民船渡河,那时刘卫国使并不在身边。」

    「渡河?」白浪脸色难看了些,问道:「往南?」莫非是去找徐定疆?白浪的心中无端端涌起了一股烦躁的情绪。

    「正是。」左田接口说:「猜测可能是前往南角城,二皇子交代您到南角城后,要小心从事。」

    难怪会特意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白浪怔了怔才说:「就这两件事?」

    左田与左雨对视一眼,左田这才顿了顿说:「还有一事。」

    「请说。」白浪颇不耐烦,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左田连忙说:「有一男一女两位上族易装往南潜行,五日前才刚过都城,方向一样是南角城。」

    这八成是南角城派出的探子。白浪点点头说:「不知道是何方的人?」

    「据看到的人描述。」左田压低声音说:「可能是叛逃的……白玟、白垒。」

    是他们?白浪霍然站起说:「他们也往南角城?」都城与习回河城间暗哨遍布,两人居然能无惊无险的越过都城,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见白浪声音突然放大,左田与左雨两人吓了一跳,过了片刻,左田才回过神谄笑说:「此事虽已上禀,但指令还没下来,因白安国使无法久留,小人这才甘犯大不韪的先告知白安国使……」

    「我明白了。」白浪点头说:「我欠两位一份情。」

    「岂敢岂敢。」左田眉开眼笑的说:「这消息若对安国使有用,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位言重。」白浪结束话题说:「烦请两位安排更换龙马,本人稍歇片刻后便要出发。」

    「是。」左田躬身说:「不打扰安国使休息了。」

    两人正要退出之际,忽有两个士族急急奔入,一见白浪,两人微愣了愣,左田已经先叱喝出声:「跑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两人唯唯诺诺的应声,同时望了白浪两眼,似乎有些迟疑。

    左田、左雨本是大商贾,自然十分会做人,刚刚向白浪透漏消息,也是拉拢白浪之意,现在自然更是大做人情,左田哼了一声说:「在白大人面前无须隐瞒,有话快说。」

    「是……」其中一人开口:「城东又在追捕j细,听说伤了不少都卫军。」

    「是我们的人吗?」左田眉头一绉说。

    「不是。」那人很有把握的说:「是个没见过的上族少女,生的年轻貌美,但功力十分高,在十几名都卫军围捕下,从容伤人逃逸,不过在大军围捕下,一直往东南退,看两边的方向,少女的目标可能是东埔口。」

    都城外最乱、最多人的地方就是东埔口,那名少女想躲来此处自然不令人意外。

    「八成是南角城派来的探子。」左雨接口说:「不管她罢了。」

    「乾脆派人出去拦截。」左田不表同意的说:「都卫军追不追得到我们管不着,但若给她逃入东埔口,官兵们来这里搜上几天,我们还做不做生意?」

    「说的也是。」左雨迟疑的说:「但我们的人拦得住她吗?」从刚刚听到的消息,那名少女的功夫似乎不弱。

    「真是南角城的人吗?」白浪突然问。

    「回禀大人。」在其他人面前,左田不再称白浪为安国使,只恭声说:「辐说南角王夫妻曾在宫中训练了梦羽、墨琪等功夫高强的年轻貌美女性贵族,也许还有生面孔也不一定。」

    自己正要前去南角城,若能对此人施以援手,也许会有帮助。白浪心念转动说:

    「派人带我去见那名少女,另外在河口准备好船只与马匹,我带着她往南逃。」

    左田何等精明,立即大表赞叹的说:「大人不愧睿智,这么一来更容易达成目标。」

    左雨也笑嘻嘻的说:「正该如此,若那少女确实懂事,这一路南下,也方便服侍大人。」

    真不愧是开妓院的,想到哪里去了?白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应这句话,左氏兄弟何等精乖,自然知道拍错马屁,连忙住嘴,只往下吩咐,一面命人带领白浪拦截那名少女。

    第一百十一章 宁为玉碎

    白浪随着两个号称左府高手的贵族,往西北方都城方向奔出,刚踏出东埔口没有多久,前方又有人急急的往回奔,两方一会面,同时停了下来。

    领着白浪往前奔的两人一姓陈、一姓吴,只见姓陈的那人还没停稳便开口说:「怎么了?她逃到哪儿了?」

    那人是个矮个子贵族,穿着一般乡下人的服装,表情十分轻松的说:「在西北方三公里处,被石轮副总教头率领百多人缠上,这次看样子是逃不了了,我们可以放心……这位是谁?」最后一句话却是望着白浪。

    「不得失礼。」姓吴的贵族连忙说:「这位是两位大老板的朋友,我们一切要听这位大人的命令。」这话一说,那人自然立即转了一种脸色,向着白浪哈腰说:「参见大人,小人穆通,请多多指教。」

    「你就是废话多。」姓陈的沉声打斯穆通的话,开口说:「那个姑娘是否已经受伤?」

    「这倒没有。」穆通摇头说:「那个姑娘功夫可真的不错,似乎连石轮副总教头都不敢太过接近,不过在石轮副总教头与两位管带的牵制下,想逃出那百馀人的包围圈,看来是不大可能。」

    姓吴的回过头,向白浪探询:「大人?」

    「不帮了。」白浪摇头说:「这次南来属极机密,让石轮见到我大有不便。」

    「既然如此,我们就带大人往南边的秘密渡口去吧。」姓陈的点头说:「只可惜了那女子,这么被抓回右督军管所,哪里有好日子过?」

    「大人、大人。」穆通不甘寂寞的打岔说:「不帮忙也可以远远看看,那姑娘可真是我儿犹怜,纤细的小蛮腰配上水灵灵的一双大眼,我他妈真要命……」

    「你还胡说八道!」姓陈的忍不住埋怨:「大人公事紧急,岂有时间随你胡闹?

    」

    白浪却是心头一动,蓦然说:「我们就去看看。」

    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