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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105部分阅读

    笑说:「是啊,当时小王爷还没表露身份,可把南角城人民冤苦了………白公子也真是的,还帮着小王爷开我们玩笑。」

    「我那时也不知道小王爷的身分。」白浪回忆起当时的往事,摇头说:「被冤苦的可不只你们。」

    「对了。」孙二娘恍然大悟的说:今晚小王爷要在「昆无宫」宴客,莫非白公子是早一步前来等候?

    「昆无宫」?白浪愣了愣,想起当时便是去「昆无宫」找赵平南,那不是「翠琉居」最气派的地方吗?莫非徐定疆要请什么重要客人?

    难道是北域王刘群池?白浪暗暗吐了吐舌头,若刘群池也来,自己非躲不可,可是若徐定疆与刘群池闹一个晚上,自己如何与他会面?

    白浪自顾自的思索,反倒忘了回答孙二娘的问话,孙二娘何等机伶,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来此人并未受邀,连小王爷要请客都不知道。孙二娘暗悔失言时,眼看小王正端着酒壶与几样下酒小菜进门,她打个哈哈说:「白公子点了那两道菜,小妇人可得下去预备了……小玉,给白公子斟酒。」

    「是,二娘。」小玉依然是娇俏可喜,温顺的上前伺候,孙二娘则告罪退下。

    「翠琉居」与一般的酒肆饭馆不同,里面的人手并不多,小玉负责的不只旋宫一处,所以除偶尔招呼之外,大多时间是自斟自饮无人伺候。小玉过不多久也就退了下去,白浪一个人吃吃喝喝,慢慢的也问了起来,只不过既然知道徐定疆要来,总不能不撑下去,算起来,在这里碰面总比闯入宫城安全多多。

    还好白浪进城之时已近黄昏,等不了多久,窗外已经是整片轻柔的七彩光华,白浪正思忖着徐定疆是否已达,门口即传来一声轻响,却是小王轻声说:「白公子,小婢来此伺候。」一面推门走了进来。

    这下子白浪几乎可以确定徐定疆已到,小玉想来便是孙二娘派来稳住自己的人,上次也是这招,这个孙二娘可真是没创意。

    没想到小玉斟了酒之后,突然说:「白公子,小王爷已经到了,若公子想参儿,可以由小玉先行禀告。」

    这倒也是个办法。白浪顿了顿说:「小王爷请的客人是谁?」

    「有好几位呢。」小玉峨眉微颦,想了想才说:「有位长须的老先生似乎是主客,另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将领也没见过,至於小赵龙将,梦羽副将、墨琪副将似乎都是陪客。」

    长须老者自然是刘群池了,梦羽、墨琪两人倒没有见过,听说是徐靖培育出的好手……白浪思忖片刻忽然醒起一事,连忙说:「小玉,我到了这里的事,别告诉小王爷,等会儿我再给他一个惊喜……」

    「哦?」小玉愣了愣,仍乖巧的说:「是。」

    「先去告诉二娘一声。」白浪紧接着说:「说不定她嘴快说了出来。」

    就小王的了解,孙二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该不会告诉小王爷此事,不过见白浪如此郑重,她依然遵命出门。但屋中的白浪可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若孙二娘已经先一步说了出来,当着刘群池的面前,徐定疆非抓自己不可,白浪越想越不对,探手怀中取了一财放在桌面,闪身就出了「漩宫」。

    「翠琉居」占地不大,但庭园布置却是别有丘壑,花草假山多层次的排列,一眼望去似乎占地不小,相对的,隐身的地方也是不少。白浪还大约仍记得「昆无宫」的地点,索性就摸了过去。

    白浪既然是隐身前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摸索了好片刻,总算接近了「昆无宫」,同时也听到徐定疆爽朗的笑声。白浪心念一转,暗想乾脆听听他们聊些什么,於是更小心的向「昆无宫」接近。

    「昆无宫」中的人,墨琪与梦羽白浪较不熟悉,至於刘群池则是只有一面之缘,而陈东立、赵才,白浪就见过不只一次,看来这可算是接风宴;徐定疆做事往往别出心裁,接风宴不设在宫城中,居然跑到宫外来?

    白浪等了片刻,见厅中毫无异状,不禁暗暗后悔,刚刚自己作贼心虚,深怕孙二娘露了口风,但看来自己是白担了一场心。白浪定定神,运足了耳力偷听,只听大多是徐定疆与刘群地言不及义的东聊西扯,也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浪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他逐渐耐不下去,想欺近到足以传音徐定疆的距离,又怕被刘群池发现,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办法。

    就在这时,白浪却突然有种奇异的感受,彷佛在空间中有着似乎熟悉又极为陌生的变化,白浪还没想清楚之前,只见「昆无宫」外的庭园突然蒙蒙的出现了数个人影,随着人影逐渐清晰,白浪吓了一大跳,居然是刘芳华与五位尊者?他们怎么会成一路的?

    白浪有所感觉,徐定疆与刘群池自然不例外,两人笑语未歇,突然在同一时间一条黑影与一团红雾分头破窗而出分站东西两方,隐隐有合围的味道。不过两人飘出看清院中六人的刹那,脸上自然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吓着你们了?」刘芳华气色不错,似乎衣服也换过了,她先瞄了一眼徐定疆,跟着向刘群池一礼说:「王爷。」在望向徐定疆的同时,她想起两人在蛇族分手前说过的话,刘芳华脸上微微忍不住微微一红,自己那时是被鬼蒙了心吗,居然拉着徐定疆说出那段话?

    「不敢当。」刘群池正回礼说:「见过三公主。」这时陈东立等人也踏出房门,望见刘芳华,每个人的惊讶的表情自然大同小异。

    「芳华……」徐定疆望向五尊者,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与以往不可一世的模样差之甚远;这时连徐定疆部不知该如何发问,只能迟疑的说:「你这几日在哪里?一切还好吗?」

    刘芳华听的出话语中关切之意,不禁感到一阵温馨,微笑说:「别担心他们,他们现在听我的。」

    刘群池面色微变的说:「刘冥呢?」

    「死了。」刘芳华眉头微微皱了皱,跟着说:「不过我学会了‘幻灵大法’。」

    刘芳华果然学会了,徐定疆、刘群池的心都沉了下去,「幻灵大法」足以让人失去本性,而且据传随着时间的过去,其人会越来越怪异,而刘冥又为什么会死?莫非刘芳华一学成便出手杀了他?若真是如此,现在的刘芳华岂不是十分危险?而徐定疆更是偷望了刘芳华肚子两眼,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练?莫非……徐定疆心微微一沉,更增三分不安。

    白浪自然知道刘冥怎么死的,不过他所受的打击更大,他一直期望刘芳华并不是真的学会了「幻灵大法」,没想到事与愿违,今日躲在暗中,居然恰好听到刘芳华自己承认,便算是自己日后脱离白家,她又怎会愿与自己共偕白首?

    刘芳华望望徐定强与刘群池,她也不多解释,只回过头对五位尊者说:「你们不能吃东西,先回宫城找个地方休息吧,过几天我再带你们回都城。」毕竟六尊者是死在徐定疆手中,还是彼此避一避,省得尴尬。

    「是。」五位尊者狠狠的瞪了徐定疆一眼,二话不说,施展「幻灵大法」,又没入了空间之中,消失了形迹。

    徐定疆顾不得那五人凶狠的眼神,他听了讶异的说:「芳华,你……你还需要吃吗?」

    「当然啦。」刘芳华忽然脸微微一沉说:「定疆,有件事我对不起你。」

    「进来说吧。」徐定疆转过身的同时,刘群池突然说:「定疆,我们一路奔波,有些累了!」

    徐定疆微露诧异的神色说:「刘王爷若想休息,我们大夥儿回宫城。」

    「不。」刘群池摇手说:「芳华公主数日不见,想必与你有话聊,你们再多坐一会儿,我与东立他们先回去。」

    徐定疆微微皱了皱眉,跟着一舒眉头说:「好,赵才、墨琪,替我送王爷回宫休息。」

    「是。」两人同时应声。

    刘芳华见刘群池要走,她眨眨眼,也不阻拦。刘群池则彷佛躲避什么般的急急离开,也不再多说什么。

    徐定疆目送刘群池离去,目光转回刘芳华,只见刘芳华叹了一口气说:「刘王爷把我当成怪物了。」

    不是吗?这句话徐定疆没敢问出口,他伸手一让说:「进去吧。」

    「定疆。」刘芳华一面走一面说:「你给我的东西……我弄丢了。」

    「什么东西?」徐定疆一时还没想起来。

    「在蛇族时,你给我的那包东西啊。」刘芳华咬咬牙说:「我吃了一半,另一半被白浪带走了。」

    徐定疆对白浪出现南疆并不意外,刘群池刚刚已经提到此事,不过他却没想到,刘芳华不但吃了一半,还把另一半给了白浪?徐定疆倒不是不舍得,只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有些闷闷的,仿佛有些东西培着无法抒发。

    「我本想杀了他。」刘芳华恨恨的说:「他却趁着五尊者围攻我的时候溜了,没想到他这么没种,算我当初看错他了……总算最后打服了这五人,不算毫无收获。」

    庭院外的白浪远远听见刘芳华这句话,涌起了一股自怨自艾的情绪,她始终不能明了自己的用心,自己不愿与她争斗,竟认为自己怕事?而没想到五位尊者合攻刘芳华,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投降?

    这时两人已经回到座位,徐定疆顾不得五尊者如阿投降,他有些焦急的说:「你吃了那东西有没有怎么样?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坏处呢。」

    「倒帮我练成另一种功夫。」刘芳华回过神来,露出笑容说:「怎么样,我虽然练成」幻灵大法「,好像没有变怪物唷,还可以吃饭。」

    「可以吃饭……就这样吗?」徐定疆半信半疑。

    「不过很奇怪呢!」刘芳华低声说:「我现在内息满溢、自给自足,连补充内息都不必。」

    「不必补充内息?」这话匪夷所思了,徐定疆的牛眼睁大,问说:「用掉了怎么办?」

    「自己就满了。」刘芳华没解释下去,忽然气愤愤的说:「遇到白浪的时候,他说想问你怎么练一种叫」胸怀天地「的功夫,似乎就是这类的……我一时火大,把剩下半包一把扔给他,说宰了他就拿回来,没想到他居然溜了。」

    「他想问我?」饶是徐定疆聪明绝顶,这时也摸不着头脑。

    想到白浪,刘芳华就没了兴致,她不耐烦的说:「说是因为騔獚练成了,你不记得吗?騔獚不是也有吃?」

    「原来如此!」徐定疆恍然大悟的说:「我娘猜的没错,若是体内有气脉循环的生物服下,自有效用。」

    「别提他了。」刘芳华闷闷的说:「算算时间,他也该服下了……我倒是帮了北军一个大忙,想到这就生气。」

    「不用生气」白浪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入:「我没吃。」

    徐定强与刘芳华两人同时跳了起来,刘芳华腾身就要往外冲,徐定疆却一把拉住了她,一面朗声说:「白贤弟,可愿进来聊聊?」

    「敢不从命?」白浪绕到正门,大步踏入。

    在白浪进门的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刘芳华突然想起,自己功力已经大幅提升,现在又练成了所谓的「胸怀天地」与「幻灵大法」,就算后者对於身法没有帮助,自己的速度已经十分快捷,怎么却被徐定疆在一瞬间轻描淡写的捉住?莫非他的功力又更高了?

    徐定疆在刘芳华停住的同时也放开了她,彷佛理所当然般的脸上毫无异色,他的功力一运之间,周身数公尺内全部在、心念控制之下,刘芳华刚刚距他不到两公尺,她一动,已被徐定疆的气劲牵引,带着徐定疆在一瞬间握住了她的玉臂,倒不是徐定疆的身法比刘芳华还快。

    不过这时两人都没弄清这般变化,徐定疆还以为刘芳华没有全力施展,他发现刘芳华讶异的望着自己,也是有些一头雾水。

    白浪刚刚在庭院中先听到刘芳华并未变成怪物本是一喜,但听到刘芳华自责兼生气,他的心情也不好受。他本不是深谋远虑的个性,火气一上涌,顾不得刘芳华一心想杀了自己,脱口就冒出了两句话。在徐定疆邀请之下,白浪不得不踏入「昆无宫」,不过白浪、心里却十分后悔,刘芳华在场,自己如何劝降徐定疆?

    三人一会面,白浪自然而然的望向刘芳华,刘芳华当然也是直盯着白浪,只留下徐定疆一个人凉在一旁,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坐了下去。

    刘、白两人对视了片刻,、心中在刹那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无限的酸甜苦辣爱恨情痴在这一瞬间充塞了两人的心中,过了不知多久,两人的表情由僵硬转为柔和,又渐渐的由柔和转为坚毅……白浪蓦然探手怀中,把那包退蛇软骨取出,向着刘芳华轻轻一抛。

    刘芳华只一翻手,退蛇软骨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刘芳华仿佛不愿拿着这东西一般,一甩手就扔给了徐定疆,倒把已经无所事事好半晌的徐定疆吓了一跳。

    「你……」刘芳华终於开日说,「你还有胆子来。」

    「我不是溜走,只是不愿与你拼命。」白浪望着刘芳华,不知为何,她虽近在眼前,白浪却只觉她似乎好远好远,白浪黯然的说:你真想杀了我?」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刘芳华眼睛红通通的,她咬牙切齿的说:「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说到最后,刘芳华蓦然想起那未及出世的骨血,恶狠狠的语调不自主的有些哽咽。

    「如果真要杀了我才能消气。」白浪往前走上两步说:「你动手吧。」反正自己已经替白家找了个立足之地,而且白炰旭正要往北域城出发,事实上,自己的责任已经了了大半,如果刘芳华真的一心杀了自己,那就给她杀了吧。

    白浪这么毫无防备的向自己走来,刘芳华举起了右手,掌背虚弓,掌心隐现煞白,只要一挥,刘氏秘传之学—「透骨击」便会轰然而出,但刘芳华的右手虽然蓄满了掌力,望着白浪惨白的面孔,不知为什么就是发不出去。

    白浪自然识得刘芳华的功夫,他心里知道,在自己完全不运功的情况下,以刘芳华的功力发出的「透骨击」,打的若是脑袋,里面立刻会变成一团浆糊,打的若是胸腹,则脏腑瞬间化成粉末,死的一定很快,也不会有什么痛苦。

    白浪见刘芳华迟迟不击出,他又踏前一步说:「动手吧。」

    刘芳华却是恨得牙痒痒的。白浪若与自己一拼,绝对下得了手,可是他这么挺起胸膛挨打,不知怎么右手就是击不出去。刘芳华忍不住跺脚说:「等等,我问完话再杀了你。」

    白浪不禁傻眼,这种话倒是很少听到,只见刘芳华咬咬牙说:「你……那时为什么要逃?」

    没想到这时刘芳华还要问这些,白浪平静的说:「我以为你失去本性,自然不愿死。」

    刘芳华一愣:「那你现在……」

    「你既然还是你。」白浪目光中露出柔情,轻轻的说:「你要杀我,当然可以。」

    这八字有如巨雷般的轰到了刘芳华脑袋,她蹬、蹬退了两步,只觉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刘芳华猛一个转头,以全力向外飞射了出去。

    这次徐定疆没有拦阻,他隔了片刻,见白浪依然痴立,徐定疆叹了一口气,招手说:「坐吧,白老弟。」

    白浪怔伸了片刻,忽然听到徐定疆的呼唤,这才想起徐定疆也在场,白浪愣愣的转过身,魂不守舍的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徐定疆摇了摇手中只剩一半的退蛇软骨,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只为了来还这个的吧?」

    白浪愣了愣,才弄懂徐定疆说些什么,他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徐定疆的心情却也称不上好他苦笑的望着手中小包说:「如果这东西不是在你手中,你该不会这时候冒出来吧?」

    白浪又摇了摇头,隔了片刻才开口说:「徐兄,我是来请你加入北军的。」

    「加入北军?」徐定疆把退蛇软骨一抛,接回手中的时候说:「你难道忘了我爹怎么死的?」

    白浪一窒,想起徐靖等於是死在自己与刘礼手中,他满怀歉意的低下头来,真是无言以对。

    「我知道不是你和刘礼的错。」徐定疆笑容中带着一抹苦味说!「但我不可能与你们共事……我没把握………….自己能忍多久。」

    自己难道愿意杀害徐定疆的父亲?但这时怎么道歉都於事无补,白浪郁闷的说:「我自己其实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