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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118部分阅读

    旗号,但想来应是白家的北域部队……白家人终於也知道明哲保身了?也许这场战事过后,他们真能在北域城开枝散叶,重新立足,不过他们若是打着再起风云的主意,只怕最后难逃溃败的命运。

    就在这时,徐定疆突然一怔,萧索的脸上突然露出几许兴奋的神色,那……那不是那三个该死的东西吗?居然在这时候出现?

    出现在徐定疆眼前的,居然是那三个徐定疆不知该如何寻觅的三位尊者:二、三、四尊者三人,除了二尊者身后背着一把不知什么东西外,另两人手中倒是空空如也。三人浮现在都城上方之后,也不施展空间移位的功夫,只不断的往上飘,他们躲的想来是两位供奉,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上方还有个凶神恶煞在等着他们。

    看到三人,徐定疆是又高兴又紧张,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机缘,省得拜托刘芳华抓人,这次绝对要宰了追三个家夥,想了想,徐定疆又飞高了些,躲到了云雾之中。

    三人直上高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也许因为都城在正要被破前突然得救,里面所有人正忙着修补破损的城墙,一时也没人理会逃出的三尊者。三尊者飞到约莫一千公尺高,这时除了徐定疆与刘芳华之外,天下已经没有人奈何得了他们了,他们这才停下身来,观察着城外的状态。

    看到城外战场的混乱,三人似乎颇感意外,彼此商议一番之后,三人开始向着东面直飘,似乎不打算参与下方的战事。

    这正合徐定疆的心意,若这时出现,就算能击杀一人,另两个若是躲到下方的人堆中,说不定还被溜了,若能到什么四野空旷的地方,那可就有把握多了;而且自己因与毒物磨耗一日一夜,那看似无穷的功力已有不足之像,拖的越晚动手,连杀三人的把握度越高。而三人既然在此出现,归勇就算进城,一时也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徐定疆当机立断,在高空中远远吊着三人,向着东方缓缓移动。

    二尊者背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皇族至宝──月华剑。

    都城刚由大难中逃脱,发觉城外众敌打成一团,刘然松了一口气,身上暂时只带着泰古剑,把月华剑取下片刻,却没想到会被人所窃。

    这件事一经发觉,自然捣得皇城内一片混乱,想来想去,除了修练幻灵大法的尊者们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这下子刘然愤而奔下幻粹阁地牢,要向刘芳华兴师问罪,责怪为什么三位尊者潜入都城,刘芳华居然不知事前告警,莫非她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刘尉达、刘尉莽自然只好跟着,虽然在他们的心中,多多少少觉得刘然自己该负更大的责任。

    刘然的想法又是不同,这次被偷走的是自己赖以逃生的月华剑,又是从寝殿中被偷,无人可怪、恼羞成怒下,他只好亲自来找芳华算帐。不过说老实话,见了面该骂些什么,刘然心中也还没有主意。

    三人各怀心思的奔入地牢,这才发觉刘芳华竟是进入了极深层的定境之中,任何外在的讯息都已无法感受。

    刘然一楞,哼了一声说:「原来如此。」难怪刘芳华没及时通知,他的气也消了三成。

    两老也同时省悟,刘尉莽叹了一口气说:「芳华丫头原来在练功,这也难怪了。」

    「这是什么时候了?」刘然依然颇有不忿的说:「什么时候不练,挑这时候练……两老可能唤醒芳华?」

    刘尉达一怔,微喜说:「皇上莫非想放出芳华公主?她的功力确实也有帮助。」

    「不。」刘然沈着睑说:「看样子……他们都有不臣之心,让芳华醒着只是为了告警。」

    虽然并不怀疑自己儿子,刘然对「扶刘縯为帝」的消息仍有些忐忑,尤其徐定疆至今兵力未至,除这个解释之外,恐怕没有好的说法了。而刘芳华不只与叛军大将白浪过从甚密、与徐定疆是好友,跟刘縯的兄妹之情又十分深厚,想来想去,刘芳华还是不放为佳。

    刘尉达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一点关窍自然看得十分清楚,他心底暗叹了一声,慢慢接近刘芳华,以最轻柔的方式体悟着刘芳华的状态,看是不是适合让刘芳华出定。

    刘尉达这么一试,本来平和的脸色慢慢起了变化,似乎发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怔怔的收回手,回头望着刘尉莽说:「你来试试。」

    刘尉莽一怔,一言不发的伸出手,轻轻的接触刘芳华的背心,内力一透之下,发觉刘芳华全身内息活泼的运行着,但全身经脉却只是稳定的畅流,整个人处於一种极平稳的状态之下,与一般人练功时的表徵大不相同,简而言之:刘芳华根本不是在练功夫。

    刘尉莽眉头一挑,一股内息微微一震,刘芳华的内息自然而然的顺势一卸,跟着又舒缓的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刘尉莽可也愣住了,迟疑片刻才收回手,愕然的说:「怎会如此?」

    「没错吧?」刘尉达也诧异的说:「她……昏迷了。」

    内息的状态,清醒时与昏迷的反应绝不相同,比人体受外在刺激的反应还要明显,不过刘芳华若是昏迷,怎么会这么稳定的端坐着……莫非她在极端平静的修练中失去神智?

    「怎么回事?」刘然皱眉问:「什么昏迷了?」

    这该如何解释?两老对视一眼,刘尉达有些迟疑的说:「她也没在练功……就是这么坐着,然后突然昏了……」

    什么乱七八糟?刘然脸上颇有几分不以为然,顿了顿才说:「就算她昏了,能把她唤醒吗?」

    「试试吧。」刘尉达没什么把握,伸出一手探入内息,体察着刘芳华的身体哪里出了异状。

    既然说是昏迷,首先探查的自然是脑部,不过刘尉达查了半天,查不出所以然来,但除了脑部产生异变,还有什么可能会导致这种状态?刘尉达满头雾水,只能归类於自己不明白的状态了。

    刘尉莽见兄弟脸色凝重,他跟着两手握向刘芳华的手腕,两道内息顺着经脉往内探去,他打算查查刘芳华的经脉状态,也许会获得解答。

    可是两兄弟忙了半个锺头,依然不知所以然,两人目光对视,脸上都有些愕然。

    刘然可耐不住了,下次尊者再来,会偷走什么东西可不知道,也许拿掉几个龙将、教头的脑袋,那样可不得了。他沈声说:「两老看法如何?」毕竟还有许多需要借重之处,刘然口气还算客气。

    隔了片刻,还是刘尉莽说:「她丹田中的内息状态有点异状,不过该与昏迷无关。」

    「怎么,她丹田有异?」探查脑部经脉的刘尉达没发现此事。

    刘尉莽点头说:「内息分布不平均,我没听说过这种现象。」两人若没听过,这个世间听过的人绝对不多。

    「竟有此事?」刘尉达可起了兴趣,他疑惑的说:「徐小子说丫头的内力该也大幅提升,莫非此异状与他们现在的内息状态有关?」对徐定疆与白浪两人功力总量大幅提升之事,两老想之不透,耿耿於怀以久。

    「有此可能。」刘尉莽点头沈吟说:「丹田之中,内息分布竟隐隐有层次的区别,真不知为何如此?」

    「我也来瞧瞧。」刘尉莽正要伸手,却听身后刘然轻哼一声,刘尉达停住了手,颇有些尴尬的回过头说:「启禀皇上,我们一时还找不出……」

    「两老慢慢研究吧。」刘然耐不住性子了,摇头说:「朕先上去了。」说完飘身离开,懒的再说。

    刘然一走,两老反而得其所哉,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探入内息,向着刘芳华体内查探过去。

    既然不是寻求刘芳华昏迷的原因,两人这次查探的方式可就不大一样了,两人的心念随着内息的感触直破入刘芳华体内,虽然颇有阻碍,但凭着深厚的内息,总算也能深入。好不容易到了刘芳华那内劲凝结的中心,两人终於找到了那个古怪的集中点。

    不过在那结实的集中点外几次测试,两老依然看不出所以然来,刘尉达与刘尉莽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同时加运了功力试图钻破那怪异的集中处。

    但那个中心点毕竟不是在两人体内,两人并不能如刘芳华一般感受光球详细的情况,这么一运劲,不过是无端端磨耗集中点外围的能量,想侵入可没什么希望。

    但这么一搞,刘芳华内息自然大幅损失,在一刹那间,大量内息蓦然涌出,两老猝不及防,在一瞬间内劲被澎湃的力道逼退,眨眼间退出了刘芳华体内,两人同时吃了一惊,那一小点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内息,莫非这就是那古怪功力的由来?

    但就在这时,两老面前的刘芳华突然一吐气,眼睛睁了开来,直直的暗视着两人,那模样煞是恐怖,纵然两老人生阅历已丰,仍不自禁的被刘芳华骇然的表情唬了一跳,两人同时飘退数公尺,运足一身功力,静观其变。

    刘芳华在这一瞬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两老的存在,她隔了好片刻,手脚一伸,猛一个蹦了起来,还扯得铁链嘎吱作响,刘芳华这才似乎从惊骇中复原,目光转向两人,有些发颤的说:「供……供奉爷爷?」

    「芳华丫头。」刘尉达还没放松防备,疑惑的说:「你怎么了?」

    「我……」刘芳华四面一望,迟疑的说:「我还在这里?我刚刚怎么了?」

    「你昏过去了。」刘尉莽说。

    「我……」刘芳华脸上露出迷惘,隔了片刻才说:「我昏……多久?」

    谁知道?刘尉达顿了顿说:「该没多久……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芳华回忆着刚刚感受,在一片无限的虚无之中,除心灵以外,自己失去了所有正常感受……但心灵所感受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孤寂、沈默、黑暗,连时间的流逝都已无法感觉,仿佛过了无尽的岁月,更连过往的记忆也只剩下淡淡的联系,而在那一丝的记忆之中,却牵动着刘芳华始终不愿停留的心境。

    若非忽然有股大力将自己带出那片黑暗,也许自己就这么永远留在那恐怖的所在了。回到现实,这一生的回忆突然重新清晰的涌上心头,这刹那间,刘芳华对如今的人生,突然有种虚幻的感觉。

    刘芳华发怔片刻,终於还是说:「仗还没打完吧……父皇为什么还不放我?」

    「你们功夫练的是够高了。」刘尉达突然有些感慨的说:「但也难免让皇上起戒心。」

    「怎么……」刘芳华一顿,脸上泛出一股怒色说:「莫非白浪……」彷佛消失许久的恨意重新鲜明的涌起,刘芳华这才发觉,刚刚那无穷无尽的痛苦,也许正是因为对白浪的不谅解所造成的,或者……该说自己根本忘不了他。

    「白浪领着熊族冲破内城。」刘尉达喟然说:「我们两人联手也没能挡住,这一战……都城数十万军民可是死伤惨重啊。」

    内城都被攻破了?刘芳华瞪大眼说:「怎么……那怎么这里还没……」

    「都城外叛军与蛇族打了起来。」刘尉达摇头说:「熊族不知为什么退出去混战一场,三边正拚得激烈……看看谁胜,都城大概就是谁的了。」

    「那……」刘芳华不可置信的说:「定疆呢?他早该赶来了啊。」

    「别提那小子了。」刘尉达脸色一沈说:「他才是最不可信任的,徒领十万大军却不肯接近都城,只怕最后的胜利者就是他了……没想到刘氏天下只传了两代。」

    徐定疆想作皇帝?不可能!刘芳华坚决的摇头说:「定疆那个人两位爷爷难道不知道?给他当皇帝只怕他还懒得作呢。」

    「问题是……」刘尉达想到徐靖与陈晶露的死,可就不是这么有信心了,但这话总不好对刘芳华说吧?刘尉达顿了顿说:「那小子的想法从小就没人知道,芳华丫头,你不可太过自信了。」

    「这……」这么一说,刘芳华的信心也动摇了,刘尉达说的是老实话,除了知道徐定疆十分爱护自己之外,自己什么时候了解过他?连他是不是喜欢自己都弄不清楚……而他为什么要帮白浪练成这么高的功夫?又为什么要白浪答应那种奇怪的诺言?许许多多的谜团,在动摇的心念下,彷佛一个个都是可怕的阴谋。刘芳华脸色惨白的退了两步,无法接受徐定疆原来是个极恶的j雄,而这一点,让刘芳华感受到的痛,竟不下於被白浪背叛的感受。

    「你就是这么天真,所以不能放了你。」刘尉达自觉替刘然找到个好理由,日后父女感情还有机会回复,他颇得意的说:「若你又被徐小子或白浪利用,你想想皇上会多伤心?你知道吗?连月华剑都被二尊者偷了。」

    「他们……」刘芳华还在错愕与慌乱之中,又听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她脆弱的摇头说:「怎么可能,除我之外,他们还会听谁的命令?」

    刘尉达这时可真是福至心灵,竟能在自己的推论当中,把一连串的事情兜在一起,他摇头说:「幻灵大法也没什么,最大的优势不过最能够持续飞行,天下间除你之外,难道没有人能飞?」虽说尊者等人与徐定疆有极大的仇隙,但徐定疆也未必知道,所以推论依然可以成立。

    莫非又是徐定疆?刘芳华无力的一跌,踉跄之间又绊到了粗大的铁链,身子失去平衡,还好一跌之际「飘风技」突然一施,这才稳了下来──但刘芳华的心灵这时受了极大的创伤,就算这么跌上一跤,只怕也感受不到疼痛。

    两老见刘芳华痛苦的模样,两人却也颇有不忍,刘尉莽哼了一声说:「我们走吧。」

    「等等。」刘芳华露出坚毅的表情说:「放我出去,我可以杀了白浪,再亲自去找定疆问个清楚。」

    别说两老不能做主,就算可以,也不觉得刘芳华说的话有实现的可能,两人摇摇头,刘尉达说:「你就安心的待在这儿吧,话说回来,如果真是被徐小子攻破都城,你该会被释放的。」两老说完之后,就此飘然离去。

    怎能让此事发生?刘芳华忿然全力猛扯那粗重的锁链,白浪背叛自己,人生已无乐趣,如果连徐定疆也不能信赖,活着干什么?刘芳华气怒交迸,猛扯着左碗的锁链,也不管原本晶莹如玉的手臂肌肤,在这么拉扯下由红肿泛出紫青。

    但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刘芳华想着自己一身功夫,却没有一种具有足够的威力,原先的无力感转变为自暴自弃的想法。但她突然一怔,想起入定前后的点点滴滴,在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情绪当中,想到一种威力可能十分恐怖的功夫,若如自己所想,连白浪那一招都将远远不及……但相对的,却得以自己的生命作代价。

    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好珍惜的?问题是在这里死了,怎么杀白浪,怎么询问徐定疆?刘芳华红了眼,目光一转,突然停在墙脚,那是……一柄剑?刘芳华想起自己吩咐随侍的事情,她目光一亮,手一招,墙角那东西咻地一下飞到了她的手中。只听一声剑鸣,长剑脱鞘而出,功力催动下,透出的白色剑芒,在手中闪闪发亮。刘芳华向着锁链猛砍数击,却见长剑徒然多了几个缺口,锁链依然不为所动,满怀不忿、越来越是激动的刘芳华眼一红,举着长剑的右手突然顿了下来。

    只见刘芳华脸色由忿然转为迟疑,再由迟疑化为冷漠,她一咬牙,剑芒一闪间,她的左腕被自己硬生生斩断,锁链匡当一声摔落地面。只见随之落地的溅血左掌,毫无生气的躺在鲜红血泊中,泛着惨然的苍白。

    刘芳华也不管这些,她运功凝停左臂血脉,在刺痛中感受到一种陌生的不平衡感,自伤之馀,一声清亮而蕴含着深切悲痛的长啸猛然传出,当上方守卫人人相对愕然之际,地牢中的刘芳华催动「幻灵大法」,带着长剑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同归於尽

    都城南方,惨烈的搏杀已经持续了半天,熊族与蛇族损失并不多,差不多都还有一万多名的兵力,其中熊族还多个了两千人,而两族大部分的损失都是彼此互相攻防所致,被人族所杀的可以说少得不成比例。

    毕竟人族在熊、蛇二族夹杀之下,不只毫无胜算,士兵也全无斗志。刘礼的威望与毫无战场实绩的徐苞毕竟不同,若不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