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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来袭第4部分阅读

,”

    我点头,不得不佩服他的思维敏锐。

    到了书房,打开电脑,把我的《同居》和苏钰的《游戏规则》一并展示在他眼前,然后我说:“我先去洗漱一下,看了之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从浴室出来,沈文康已经坐在客厅里,依旧是一脸微笑,面前摆了两杯咖啡。他把杯子递给我,拿起桌上的《游戏规则》,问道:“你真想听听我的看法?”

    我喝了一口咖啡:“嗯,”

    “要我实话实说?”

    “当然,”

    “这样……老实说,整个故事情节有点平淡无奇,虽然不乏温馨感人之处,可是,这样的剧本……即使是免费给我,我也不会投资把它拍出来,”

    “非常感谢你的直言不讳,”

    “蓉蓉,你要我实话实说,现在我说了,你又一脸的不高兴,”他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你好多年前的作品,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这剧本开篇本来就不新奇,这样说吧,如果把这个故事被搬上屏幕,想要卖座,恐怕很难,”

    我抱着咖啡杯,小声嘀咕:“是吗?”

    “我并不是说剧本很差,只是,有时候写故事和打仗一样,出奇才能制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同居》到《家有宅男》和《说离就离》,你真的进步了很多,”

    我闷声而言,感觉还是有点受伤:“谢谢,”

    他摇头,对我的情绪不理解:“如果你是期待我对你的作品盲目推崇,何必要我实话实说,难道你希望我拍马屁奉承你?”

    我看了他一眼,委屈的说:“谁指望你拍马屁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苏钰剽窃我剧本有什么想法而已?”

    “剽窃?”他眉头微蹙:“搞文字创作的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总担心别人盗用自己的文章,一涉及到作品的署名权问题,马上就上纲上线,浑身长满刺,”

    我口是心非:“我哪有?”

    他呵呵笑了:“苏钰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你作品前面,就是想看看你对她的恶搞有什么反应?难道你连这都不明白,你真不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轻咬下唇:“她无非就是想让我给她当枪手,”

    他耸耸肩:“你明白就好——换句话说,如果你想要这个剧本被搬上宽荧屏,苏钰一定要是编剧或者编剧之一,”

    “凭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写,”

    “凭什么?就凭——这是她的游戏,规则她说了算,而且,恕我直言,蓉蓉,《同居》并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剧本,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署名权的问题,”

    我实在无言以对,只好默不做声。

    他靠近我,在我唇瓣上轻轻碰触一下:“不要一脸苦恼的样子,笑一笑,我好安心去上班,”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出门前,他又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不好听,可实惠,毕竟这个剧本压在箱子这么久,放着也是浪费,如果苏钰有兴趣要把它拍成电影,何乐而不为,即使她把自己的名字变成编剧,又有什么大不了,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剧本,我相信,在这一点上,孟逸一定和我想法一致,”

    沈文康是对的。

    午饭时间,我和孟逸在电话里长聊了一通,把苏钰令人费解的行为告诉了他。沉思片刻,他说:“她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你,的确有点奇怪,不过,基本上,我认为你不应该拒绝,能和苏钰合作,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就应该把自己的作品拱手奉献?”

    “这……真的不算什么,很多行业,请枪手已是公开的秘密,对某些人来说,能够被挑中当枪手,就是幸运了,总比写的东西没人要强很多,”

    我无话可说了。

    “怎么不吭声,心里不舒服了,”他换上调侃的语气:“美女编剧今天似乎心情不太爽,”

    我闷闷不乐的说:“嗯,是有一点,”

    “这样吧,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我请你吃饭,”

    我摇头谢绝:“不了……下次吧,”

    “你真被bbtv宠坏了,大编剧架子都端起来了,”他语气温和,开着玩笑:“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心里不痛快,可是……蓉蓉,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苏钰真把这个剧本拍成电影,你会大赚一笔,唯一的,你需要做出一点妥协,”

    “可是……文康说这个剧本很滥,”

    “沈文康作为投资方,要求严苛,完全可以理解,” 他轻笑出声,柔声说:“蓉蓉,《同居》并不是你最优秀的作品,”

    “我知道,”

    他语气一转:“所以,你就更不必纠结了,你把剧本连同署名权一起卖给苏钰,她想怎么折腾,是她的自由,你看过她自编自导的《操纵》么?”

    “没有,”

    “这样吧,我去租下这个dvd,下班后你过来一趟,我们一起先看看片子,再决定要不要和她合作,”

    利诱(5)

    下午剧本写得很顺,心情自然好了很多,听从孟逸的建议,六点整我到了他的公司。

    他拿着一小盘水果递给我:“荔枝,刚出去买的,看着挺新鲜,”

    “真甜,”我坐下来,边吃边说:“太少了,吃得不过瘾,”

    “那东西吃多了上火,冰箱里还有,等会你记得带上,”

    我打趣他:“你真婆妈,”

    他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指着日本料理的外卖单问我:“现在送餐,边吃边看,还是晚一点?”

    “等会再送吧,现在吃水果,”

    我洗了一把荔枝出来,他斜眼看我:“任性瞎吃后果自负,”

    知道他前不久才和一个女孩子在谈恋爱,于是我玩笑了一句:“孟逸,你要这拽样子对女朋友,她一准气晕,”

    他凝视我几秒,把目光移开,并没有接我的话说下去,只是打开电视,淡淡地说:“都忘了《操纵》讲的什么故事,还真有点期待,”

    一个半小时后,电影结束。我窝在沙发里,半天没有动弹,思维僵硬,四肢麻木,直到送外卖的敲门,我才说:“我无法和苏钰合作,”

    他没有吭声,只是闷头吃东西。

    电视里播放的是《家有宅男》,背景里不时有观众的哈哈大笑,我和孟逸面对面坐着,安静的消灭着面前的食物,他一直没有开口。

    最后,我轻轻叹气:“好故事好导演才会相得益彰,《同居》本来就是一般的故事,我不敢想象苏钰会把它拍成什么样子,我真不想去神仙岛,”

    “以你现在的经验和能力,把剧本好好修改一下,应该有希望,”他十指交叉,伸了一个懒腰:“就算你不愿意和苏钰合作,多交一个朋友有什么不好,尤其她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得到的人物,而且,你最近工作太辛苦,何不好好利用这几天,享受阳光沙滩,轻轻松松休息一下,”

    我沉默片刻,目光直视他的脸:“孟逸,你其实是希望我和她合作,对吗?”

    他知道我向来尊重他的专业眼光,在某些事情上几乎是言听计从,所以,迟疑了半天,他才开口:“蓉蓉,我不想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我无奈的说:“如果每件事都能随心所欲,那就不叫生活了,”

    他若有所思,点头:“的确,很多时候,想做的事,却不能做,不想做的,却必须做,真的很伤脑筋,”

    然后他露出一个微笑,声音柔和的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担心苏钰的导演能力,不如把剧本的署名权一起卖给她,她想怎么改编是她的自由,反正拿了钱之后,你就和这个《同居》或者《游戏规则》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她拍电影咱们也不参与,”他停顿一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有一点可以保证,我一定会帮你从她手里挤出一大笔钱,一百五十万,只会多不会少,”

    我笑了,眼神嘲弄的看着他:“说来说去,就是钱不离口,利字当头,你真掉钱眼里,”

    他开心得再次咧嘴:“有什么办法,我是剧本代理人,为客户赚钱理所当然,我的目标就是——希望不久的将来,你可以把写作当消闲,开始真正享受人生的乐趣,”

    我十分喜欢他描绘的这么一副画面,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

    变数(1)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沈文康竟然还没有回家,我立刻拨打他的手机,直到第三次,电话响了好半天,他才接通,声音里满是焦虑和不安,只是十分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我外公心脏病突发,现在情况很危急,回头给你解释,”

    一直到十点一刻,他才匆忙给我回了一个电话,从他沮丧的语气里,我立刻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医生正在急救室忙碌,我们都在外面等消息,”他声音有几分颤抖:“我真怕外公——”

    “不会的,文康,”压抑住心里的震惊,我柔声安慰他:“都说吉人自有天相,你外公是有福之人,一定会没事的,”

    他叹了一口气,显然明白我这几句话完全是自欺欺人——叶仁德今年八十一岁,到了这个年纪,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轻声开口:“叶老先生心脏一向很好,怎么会这样?”

    “主要还是上了年纪,下午会议结束后,外公说有点头晕,我不放心,就陪他一起回家,吃完饭,聊了聊,又看了一会电视,眼看过了九点,我让他去洗澡休息,结果上楼梯时,他突然晕倒了,幸亏我当场给他做了心脏复苏,否则只怕等不到救护车赶到,”

    “医生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可是,从他们的神情判断,情况不容乐观,”他再次叹气:“蓉蓉,现在一家人都紧张坏了,情况有点混乱,今晚估计我不会回去,你别等我,先睡吧,”

    “好。文康,如果有任何需要……”

    我并没有给机会把话说完,他突然慌里慌张的打断了我:“不说了,医生出来了,我挂了,”

    我暗暗叹息,对着手机默默而言:“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会非常乐意帮忙,”

    凌晨一点多钟,沈文康身心疲惫的回到家里,不过十几个小时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一截。我把他搂在自己怀里,心疼不已在他脸颊上抚摸,静静地等他开口。

    片刻,他缓缓地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人还处在昏迷状态,医生现在担心的是他的大脑会受损,”他苦恼万分,无力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明天一大早,公司董事会要召开临时会议,我担心……”

    我轻抚他的后背:“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你外公很快会好起来,”

    闭上眼睛之前,他忧心忡忡的说:“希望如此,”

    第二天晚上,沈文康又是一身疲惫回到家里,他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小舅叶开信被董事会指认暂时代理外公的职位,如果外公能够很快康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最糟糕的就是,他长期昏迷,事情会变得很棘手,如果那样,还不如——”

    他猛然收口,我接了一句:“还不如怎样?”

    他没有出声,我略微思索,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完全理解沈文康的担忧——虽说他是叶氏的长外孙,可毕竟姓沈,年纪轻轻能够在叶氏位居要职,和叶仁德的鼎力支持密切相关。叶仁德膝下有一女二子,沈文康的母亲叶开芸是长女,叶开芸有两个弟弟——五十六岁的叶开诚和五十三岁的叶开信。叶开诚淡薄名利,晚婚晚育,一对双胞胎女儿还是高中生,叶开信正好相反,野心勃勃,只可惜,儿子叶家辉之后,连续三个都是女儿。

    即使事实是,比年级比资深比能力,沈文康坐在今天的位置,都是当之无愧,可叶开信并不喜欢他,原因很简单——不满意叶仁德重用外孙,因为这样削弱了叶家辉在叶氏的威望和地位,所以,表面上,大家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私底下,明争暗斗不足为奇。

    只是,我既搞不懂这些家族和公司的政治斗争,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只好傻乎乎的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把自己的人笼络在身边,最好能和大舅联手,提防小舅在背后搞鬼,削弱我的力量,甚至企图把我挤出叶氏,”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心慌了:“挤出叶氏?你舅舅怎么会这样对自己的外甥?”

    “商场无父子,”听出我的焦急,他语气立刻强硬起来:“就算他想赶我走,也不可能,我在叶氏打拼了十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没有人可以轻易动摇我的根基,”

    他抱歉的说:“这个星期天,我没办法陪你海南了,”

    “文康,你的事情更重要,我马上给蒋秀琳打电话,取消和苏钰见面,”

    “可是……你应该去,”

    “我一个人?”我摇头:“不,你现在面对这样的危机,我绝对不会一个人去度假,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蓉蓉,你听我说,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我每天都会工作到很晚,我必须时刻呆在公司里,注意小舅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他钻了空子,”

    “没关系,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给你放洗澡水,泡咖啡,煲汤,按摩,听你说话,陪你聊天,”

    他微笑了,把我揽入怀里,在我唇瓣上缠绵了片刻,眼神温柔的看着我:“你真是我的心肝,可是,我不希望你错过这个机会,苏钰毕竟不是普通人,你拒绝了,只怕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说的非常正确,可我还是不同意:“文康,我宁可……”

    “傻瓜,我的这些事情,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出去度假几天,其实也好,这样我可以一心一意的搞工作,最重要的,拒绝苏钰,实在太可惜,就算生意谈不成,长长见识也不错,这样的经历,以后想起来,会觉得很有意思,如果谈成了,你会大赚一笔,万一我被小舅挤出公司,以后就全靠你养家糊口了,”

    沈文康最后这句纯粹是鬼话,以他的能力,就算不在叶氏,也不必依靠我,只是我不想和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于是点头说好。

    片刻后,他抱歉的看着我:“恐怕周六也没时间陪你和安琪去动物园,”

    变数(2)

    星期六,上午九点,我准时去接安琪,看见我,她小鸟似的扑进我怀里,显得非常开心。我在她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一圈,问她:“爸爸呢?”

    话音刚落,安平从卧室走出来,我顿时眼前一亮——他上穿一件紫色短袖衬衣,下面是深蓝牛仔裤,头发显然刚刚洗过,发梢微微有点湿,他眼睛黑亮,显得神采奕奕。

    微微一愣,我说:“你……要出门?”

    他神情呆滞两秒,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嗯,中午出去吃饭,”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问,可我还是忍不住说:“和……女朋友约会?”

    他略微迟疑一下,然后点头:“嗯,”

    我突然有失氧的感觉,呼吸瞬间不宁,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安琪摇晃着我的说:“妈妈,我们可以去动物园了吗?”

    我艰难开口:“好,”

    不知为何,我只觉得四肢无力,迈着脚子,就像踩在棉花堆里,我扶着门框站立,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听见安平在我背后说:“八点以后我会在家,安琪就拜托你了,”

    我猛然转头,语气激动:“我的安琪的妈妈,照顾女儿天经地义,无须拜托,你尽管放心去约会,没有人会干扰你,”

    他冷冷盯着我的眼睛,样子木然:“很好,”

    说完这句话,他把门关在我的身后。

    安琪的活泼可爱很快就让我从不爽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我们在动物园里一直呆到关门时间,吃过晚饭,回到家,刚好八点。

    结果安平并不在家,我迟疑片刻,从包里拿出钥匙,毫不费力的打开了大门——幸亏他没有把家里的门锁换掉。

    正准备放水给安琪洗澡,安平的电话就来了。

    “蓉蓉,”他语气里有几分抱歉:“路上堵车,我要晚一点,你带安琪在小区里散散步——”

    我轻声打断他:“安平,我有家门钥匙,”

    他没有觉得很惊讶,只是说:“我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到家,”

    一刻钟左右,我听见安平进门的声音,接着,他的脑袋出现在卧室门口,他俯身过来,在安琪脑门上亲了一下,说了声晚安就出去了,留我继续给安琪讲故事。

    我鼻息里突然多了一阵清香,是女人的香水味,非常熟悉的味道,却是从安平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看着手里的童话故事书,舌头就像被灌注了铅水,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形同嚼蜡一般,我继续读着故事,等到安琪合上眼睛,甜蜜睡着后,我才悄悄地把门关在身后。

    一转身,看见安平从浴室出来,他刚刚洗了澡,因为气温有点闷热,他只是穿了一件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