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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3部分阅读

    有出过凌阳候府的小侯爷,是如何知道的?

    然后,便是昨夜的见面。

    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在面对迎面而来的利剑的时候,有的居然不是惊慌和胆怯,而是若有所失的无奈。当时凌奕嘴角的那抹苦笑并没有逃过巫彦的眼睛。

    于是他便出手相救,一方面是因了言兆的原因,一方面,他是想看看这个九岁的小侯爷的反应。

    果然,他出手之后,那小侯爷一见性命无虑,便做了一个手势让隐在暗处的属下离去。

    这是……以身作饵么?

    是怎样的境地,才会逼得他不得不以身作饵?又是怎样的魄力,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思及此,巫彦在心里对这九岁的孩子又生出一份别样的思量来。然而,最让他吃惊的,是这孩子身上隐隐的紫气。

    紫气,是人间帝王才会有的气息。

    后来,便是言兆的出现,然而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华家的少主,这却是他没有意料到的。言兆的身份不宜暴露,最后还是巫彦出面,解释了事情的经过,隐去了言兆的身份也隐去了凌奕的暗卫来找他们求救的事。紧接着,凌阳候府的侍卫便寻来了,然后巫彦便将这凌阳候府的小侯爷送回了客栈。

    倒是那华家的少主,似乎是对这小侯爷很不放心的样子,非要和他们一起回客栈。虽然,最后到底是在华家管家的力劝下作罢了。但是想起华家少主离开时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纵使是巫彦,也觉得十分有趣。

    注意到巫彦目光,凌奕抬起头来与他对望了一眼,便转头问言兆:“小舅舅,这位是……?”想了半天,终究是没想到合适的称呼,凌奕说道。

    “这是巫彦,他是小舅舅的……好朋友,也是我师兄,你随我叫一声师叔罢。”言兆说着停顿了一下,“昨晚便是他救的弈儿。”

    “弈儿谢过师叔救命之恩。”凌奕说着,便对着巫彦作了一揖。

    “弈儿不必如此客气。”言兆伸手打断了凌奕,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一凛,说道:“弈儿,舅舅有件事情问你,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舅舅。”

    “舅舅问,弈儿一定如实禀告。”凌奕点点头,说道。

    看着一脸乖巧的小外甥,言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巫彦,见到后者微微点头之后,才转头说道:“昨夜你受了伤,巫彦与我将你救回了客栈。巫彦略通医术,我便让他给你处理了伤口,只是……”言兆停顿了一下,眼里突然弥漫起了杀意:“巫彦在给你把脉的时候,说你中了毒。”

    “弈儿在两月前,的确是在侯府里中了毒。”凌奕说着,特意加重了“侯府”两个字。

    言兆闻言摇了摇头,“并非是你在侯府所中的那种毒,你在侯府中的毒名为‘三刻’,意思便是说,中毒的人,活不过第二日的午时三刻。但是,这种毒虽然不常见,在江湖却也不是没有人用的。巫彦在你身上发现的,是另一种毒……”

    凌奕的心跳随着言兆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种毒的名字……叫做‘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奕说道。当年母亲中的,便是这一味“黄雀”。

    凌奕的话让言兆略一点头,继续说道:“黄雀的毒性慢且温和,是二十七年前由万毒谷的谷主顾图所制。黄雀这毒需要中毒之人每日都将毒服下,刚刚开始的时候除了身子虚弱一些,一切都和旁人无异。一年之后,若是下毒之人停手,那中毒之人便会毒发身亡。若是下毒之人继续,那么中毒之人倒是会越发身体强健,等到这毒下到第三年的时候,下毒之人便可停手了。中毒的人,也不会有任何异常。如此十年之后,这毒会慢慢沁入血脉之中,中毒的人会全身疼痛难忍,进而全身溃烂而死。”

    下毒三年,毒发却要等十年。如此,怎么样都不会牵扯到下毒之人的身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毒果真是这天下一等一的慢性毒药。

    “这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毒莫不如此。黄雀毒性软绵,而三刻却毒性霸道。这一软绵一霸道,却是正好中和了这两种毒性。这样,一来削弱了你身上三刻的毒性,二来,让这软绵的黄雀有了可循之迹。”

    “如此,弈儿倒是要感谢这下毒之人了。”说着,凌奕笑了起来:“不知道,弈儿身上的黄雀,有几年的份量了?”

    张蕊也好,丞相府也好,为了他和母亲,倒是用尽了心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凌奕的笑,言兆只觉得心疼。据脉相来看,弈儿身上的黄雀,已经足足有三年的份了。姐姐去世的时候,他受了重伤卧病在床,等巫彦解了蛊毒也是五年之后了。他护不住姐姐,但是却定要护住姐姐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

    如此,言兆便开口说道:“弈儿不必劳心此事,安心养伤便是。这黄雀之毒,发现不易,解毒却是不难的。”

    “是。”凌奕应了,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前世他是登上帝位之后,才知道母亲中了黄雀之毒,随即便想到自己,可是寻了人来看,却说是没有中毒的迹象。当时自己只当是张蕊看到自己年幼,无甚威胁,便放过了自己。如今想来……

    “那请问舅舅,这黄雀之毒,如何解呢?”

    “天山至宝,九重血莲。”一直沉默的巫彦开口说道。

    “这些弈儿不用担心,舅舅会想办法的。”想来,弈儿也不知道这九重血莲是什么吧,言兆想着,便伸手摸了摸凌奕的头:“弈儿乖乖养伤,舅舅和你师叔要出去一趟。”

    “嗯。”点点头,凌奕顺从地躺下休息。

    见到凌奕闭上眼睛,言兆在旁边收了一会儿,才和巫彦一起离开。

    两人离去之后,躺在床上的凌奕便睁开的了眼睛。

    天山自古产雪莲,虽然难得,却也不是拿不到。只是传说中,在天山之巅,生长着另外一种植物——血莲。不同于雪莲的洁白无瑕,血莲却是殷红如血。血莲每十年,长一层花瓣,九重血莲便如其名,有着九重花瓣。这九十年长一朵的血莲,自然是珍贵非常的。就算他当年登临帝位,在那皇宫大内,也仅仅只有三朵而已。

    而他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十九岁那年,自己率军征战,却不想被军中的细作暗箭所伤。那暗箭上抹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是不知为何,自己却活了下来。后来,华歆便为自己寻来了这九重血莲,说是为了给他强生健体用的,自己不疑有他便顺了他的意。

    如今想来,怕是华歆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黄雀,却没有告诉自己。想来当时的自己,已经十九岁,怕是离毒发之日不远了。华歆便是知道了这些,才没有告诉自己吧。毕竟,在年幼之时便被身边的人如此苦心算计,任谁都是不会开心的。

    那时的华歆,到底是怀着怎么的心绪一边暗中为自己寻得解药而一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呢?

    华歆啊华歆,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手?

    第8章 静安寺

    “这便是小公子的禅房了。”小沙弥推开门,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华歆说道。

    “谢谢小师傅。”华歆说着,向小沙弥正正经经地作了一揖。

    小小的孩子,一本正经地向自己作揖。那模样,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小沙弥有样学样地回了礼,说道:“那悟光便告辞了,小公子有事叫我便好。”

    “有劳了。”华歆点点头,进了禅房。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床,便是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右手边墙上挂的是,是一个大大的“禅”字,下面有几席草蒲团,蒲团前面的矮几上放了几本佛经。

    对于眼前的房间,华歆并没有不满。

    他知道在静安寺,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禅房了,他也知道,这次自己来静安寺的目的本就不是来游玩的。

    华家,一直负有神算之名。只是到了他这里……伸手扶上鬓角的花苞,华歆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自己没有半点灵力,却有了这华家少主的标记。就算父亲不说,但是他知道,父亲心里到底是遗憾的,母亲也为此暗暗垂泪了很久。好在,自己两岁识字,三岁吟诗。一直以来的表现也不曾让他们失望过,这也算是对于他们仅有的一点安慰吧。

    自己也不是没有在意过的,他不明白,华家百年每一代的家主都有灵力,为何到了他这里,便是半点没有。既然没有,为何又要让他有着家主的标记?他不是没有怨过,但是父亲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

    父亲说,“就算没有灵力又如何?我华家从来就不是靠给人卜卦算命为生的!这天下大势,本也不是金口断命能断来的,若是真的做到了胸怀经纬心纳山河,这神算的本事,没有又如何!”

    于是之后,他便不再纠结于那虚无缥缈的灵力之说。

    这次他入静安寺,便是奉了父亲之命,清修三个月为入祖祠做准备。

    华家有祖祠,里面供奉了华家历代家主的牌位,而在祖祠之侧,是华家的藏百~万#^^小!说。藏百~万#^^小!说共有楼阁三座,设书房一百二十八间,里面收藏了华家历代的藏书。从地方杂记到行军布阵,无所不有。

    华家的少主,自十二岁开始,每年便要抽出两个月的时间入藏百~万#^^小!说修习。

    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因了没有灵力的关系,在父亲问过族中长老之后便让他自六岁便入了藏百~万#^^小!说修习。

    整整提前了六年的清修,不但是父亲的殷殷期盼,也是族里众人对自己的肯定。

    即使没有灵力,他华歆一样是华家的少主!纵使没有灵力,华家也断不会在他手里败落!

    他又想起,四岁那年,一直体弱的母亲去了。

    父亲深夜醉酒时又自己说,“歆儿,你知道么?我为你犬歆’字,便是希望你平安喜乐,一生无忧。你没有灵力,我虽然遗憾,却是很高兴的。”

    父亲又说,“他人只道我华家能知天命,却不知这天命有时还不如不知,不知是福啊……”

    他突然觉得曾经高大如山顶天立地的父亲,苍老了许多。

    后来,父亲再不曾如此失态过,他依旧是人前那个威严的华家家主。但是自己却记住了那句“不知是福”和父亲那夜眼角的清泪。

    父亲和母亲向来恩爱,身为华家的家主,父亲身边竟是连个通房也没有的。父亲曾说过,这个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你命里注定要纠缠一世的。这样的人,一生一个,便足矣。

    “少主……”门外轻声的询问声打断了华歆的思绪,是华福。

    “嗯。”出声应了,华歆转头向矮几上看了一会儿,又说道:“我想看会儿佛经,福叔你没事的话晚饭再来叫我吧。”

    “是。”门外华福听了,笑着走开了。他家的少主,果然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就连来着静安寺清修,也如此好学。有主如此,哪怕是没有灵力,想来以后华家也是断断不会没落了的。

    静安寺,前院。

    “主持,外面有位自称故人的施主求见。”小沙弥打了个稽首,说道。

    正在闭目修行的慧净睁开眼睛,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自南边而来,往南边而去。”

    “哦?”听到小沙弥的回答,慧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快去将人请进来。”

    “是。”

    小沙弥的身影前脚才消失,慧净后脚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十二年前,地处西南边陲的曼云府遇到百年不遇的旱灾,致使灾民遍地,饿殍遍野。当年的他,曾奉师父之命前去布施,却是因行路不便跌下山崖被一碧眼的外族少年所救。他问了那少年的名字,那少年却说:“告诉你又如何,出家人本就该了断尘缘,你莫非还要还俗来以身报恩不成?”,他又问那少年的来历,少年便答他:“自南方来,往南方去。”

    然后,少年便给他留了口粮和银两又差人将他送到最近的镇子上,便离开了。

    此后十二年,师傅圆寂,他便成了这静安寺的主持。没想到,十二年过去了,当年的故人却来到了小小的青和镇上,还寻来了静安寺。

    正想着,便听到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循声望去,走在前面的是引路的小沙弥。紧随其后的两人,一个身着黑夜一人身着白衣。黑衣青年,一双碧色的眸子,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只在发尾随意地系了个墨绿色的缎子,本该是风流随性的装扮,和着他身上的那身黑衣倒是给人一种俾睨天下的气势。到底那白衣青年,与那身白衣相得益彰,明净如月。

    黑衣人,慧净自是认得的。那眉眼之间,依稀就是十二年前救了自己的少年。而那白衣男子,慧净颇觉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挥了挥手,遣退了引路的小沙弥。

    “慧净大师。”白衣青年见到他,便行礼道。

    “施主多礼了。”慧净回了礼,抬头便向黑衣人看去:“不知故人来访,老衲有失远迎。”

    “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巫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说是有求,但是巫彦地语气和神情哪里有一点有求于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副吩咐的样子。

    “不知施主所求何事?”对于青年的语气,慧净并不在意。当年被少年所救之时,他便知道这人的性子冷淡,不喜俗事。这人情世故,对他来说怕是不耐了,倒是这白衣男子,却将礼数做得十足十。只是这样的做派,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一个小辈受了伤,需要借贵寺修养一阵子。”言兆上前一步道,说着又是一揖。

    客栈人多眼杂,弈儿和自己又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当年是奉了皇命入南疆为将的,却遭人刺杀,失踪五年。归来之后,不进京复命,却出现在这青和镇,身旁还跟着南诏的国师,这是怎么样也说不过去的。更何况,皇帝多疑,长平候府这几年靠着大哥在北疆的军功,好不容易好过一点,他不想因了自己,再让长平侯府和父亲有个什么万一。

    本来按照巫彦的意思是打算让他们去华家的,但是一来,华家规矩非请勿入,二来,弈儿突然出现在华府,怕也是会引得有心人窥视。到时,怕到是会更让人怀疑。

    思来想去,最合适便是这青和镇旁的静安寺了。

    静安寺虽然坐落在小小的青和镇上,却是大齐境内的七大静修圣地之一。传言,华家的少主们,在入祖祠修习之前都会来静安寺清修一段时间。想到这里,言兆脑海里便浮现出昨晚看见的那个穿着红衣的小小身影,他们救了弈儿之后,那孩子几乎是和自己同时到达的。后来他听巫彦说,那个孩子便是这一代的华家少主。

    倒是,非常可爱的孩子呢。居然还派人为弈儿解决了一个刺客,那孩子同弈儿是怎么认识的?这事有空要问问弈儿……

    只是眼前……

    言兆看了一眼慧净和尚。静安寺是佛门净地,出家人不问俗事,借静安寺修养怕是要费一番周折。虽然听巫彦说他救过慧净和尚,但是静安寺到底是清修圣地,慧净和尚若是不允,他们也只能另想他法。

    “如此,施主便入住西边的闻松院如何?”倒是慧净和尚,却是应允了。

    “多谢大师。”听到慧净的回答,言兆赶忙谢道。

    “施主多礼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你们身上可不知一命啊,慧净笑着说道。

    开始他便隐隐觉得白衣男子有些眼熟,望了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他才猛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曾去过一趟北疆的安远府,在那里,他看见了长平候世子——安远将军。

    那安远将军,眉眼之间和这白衣男子有些相似。又想起那长平候府的三少爷便是在南疆失踪的,自己这救命恩人又是从南方来的。如此,一切便能解释了。为何一别十二年,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救命恩人为何会来静安寺找自己,想到这男子的身份,慧净便明白 。至于他们所说的小辈,身份恐怕也不一般。

    “想来施主修养是不喜人打扰的,如此我会吩咐下去,让寺中众人无事便不要去扰了施主的清净。”慧净又接了一句,说着还朝黑衣男子看了一眼。

    “有劳大师了。”巫彦颔首道谢,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不送。”

    后来,直到他们离开,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