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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7部分阅读

凌奕开口唤道。

    李琪回头看到凌奕因为药浴地疼痛而有些苍白的地脸,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给你送云子来了,你快回屋里歇着去。”

    凌奕点点头,便朝屋子里走去,李琪拿了石桌上的盒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裕德见两人如此,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琪少爷和主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心里这么想着,裕德还是胎教跟了上去。

    屋内,烧了地龙的房间内暖洋洋的,凌奕软软地靠在软榻上,李琪坐在一旁皱眉看着他:“你行不行啊?”

    “啊?”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凌奕转头看向李琪,一脸不解。

    “你的身体不要紧吧?不行寿宴就别去了,我帮你把贺礼送去便是了。”李琪说道。

    “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凌奕笑道:“外公寿宴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况且父亲还从凌阳送了贺礼来,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露面的道理。”

    “唉,随便你了,你要去便去好了。”闻言,李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个小孩顾忌那么多作甚……算了,不管你了。”伸手指了指一旁桌上的盒子,李琪从怀中拿出那日凌奕给他的荷包,“喏,你要的云子,还剩下半两银子,你拿去。”

    伸手接了荷包,凌奕笑道:“谢谢小师叔了。”

    “真谢我你就好好养着身子,下次别再让我跑好了。”说着,李琪站起身来:“你歇着,我去前院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小师叔慢走。”凌奕说着,吩咐道:“裕德,去送送小师叔。”

    “不用了,你照顾你家主子吧。”摆摆手,李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桌上那被精心包裹的云子,凌奕露出了笑容。

    第23章 当年之事

    虽说是要与民同乐,但到底是一方诸侯,如何也不可能让长平侯真去了那十里的流水席上过寿的。侯府中,在管家的敦促下,自然也是摆上了宴席。

    虽说了是奉旨大办,到底是叛军四起之时,长平侯府也不好太过于不知进退,因此也只请了些平日里同侯府私交甚好的富商绅贵。虽然言家人丁稀少,但加上府内的门客同受邀前来的客人,却也一时显得热闹非凡。

    凌奕穿着裕德特意为他准备的衣裳,带着裕德向宴会厅走去,一路上,府上的门客都停下了闲聊同他打招呼,在长平侯府的这些日子里,这些门客自然是知道言庆对于凌奕的态度的,侯爷看重的人,他们自然不能怠慢。凌奕自然也是面带笑容地一一回礼,一旁的客人见了,都颇有眼色的走上前来同他寒暄两句。能受邀前来的,自然是在长平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有不精明的道理。这一来一回,凌奕却是在长平侯引荐之前便认识了不少平日里不得见的乡绅富商。

    众人见他小小年纪,待人接物却毫不羞怯,隐隐有大家风范,对凌奕的印象都甚好。况且今日来的,平日里也颇受长平侯府照拂,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对于凌奕的评价便更高了。

    当长平侯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宴会厅的时候,满耳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声音。

    “侯爷好气色,儿孙在侧果然不同往日……”

    “凌阳小侯爷聪明伶俐,侯爷教导有方,教导有方啊。”

    “有孙如此,侯爷好福气啊!”

    听着这些话,长平侯笑着回道:“哪里,哪里……”

    “令公子也是年少有为,老夫很是钦羡啊!”

    “听闻徐老近日又得一孙,老夫还没来得及道喜呢!”

    一番话说下来,却是一个都没落下,凌奕在长平侯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走到了长平侯的身边,乖巧地扶着他,一双眼睛机灵地看来看去,像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模样,倒也有几分九岁孩童的天真。

    见状,长平侯笑着说:“老夫去后堂一趟,前面就让言富招呼着,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海涵……”

    说着,便在宾客的招呼声中超后堂走去,凌奕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长平侯侧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凌奕一眼,心下微笑,这个孩子,果然不负自己所望。

    沉默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言跃的院子里。这些年,言跃在府上的时间甚少,大多数时间都是远在边疆,但是院子却是一直有人打扫的。因了主子不在的缘故,这院子里平日里也甚少有人来,就算言跃偶尔回府,依着宋锦的性子也是不喜欢人多的,况且两人都有武艺在身,因此就连守卫,偶尔也是被遣了出去的。

    今日府里的下人都去了前院忙碌,平日里清净的院子人就更少了,凌奕一路上都没见到过一个下人。凌奕抬眼看了看长平侯,垂下眼帘,这些怕是早有安排吧,看着近在咫尺的院门,凌奕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一进院门,言跃便急匆匆的迎上前来,嘴上问道:“父亲!兆……”

    言庆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进屋说。”

    看了一眼长平侯,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凌奕,言跃点了点头,答道:“是。”

    屋内。

    宋锦同言兆站在书架前,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巫彦在一旁坐着,神情在手边的茶盏中飘出的氤氲水汽中显得飘忽不定。凌奕一进门便对上了巫彦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只是这一次,眸子的主人却没有向往常一般,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而是双眼放空,似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们进门的动静惊动了书架旁的两人,言兆转身,急急走到长平侯身边,眼见便要跪下,却被长平侯制止了。他一手托了言兆的胳膊,说道:“别在意那些虚礼了,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是。”言兆应着,伸手扶了长平侯向主位走去。

    “你们都别站着,都坐,都坐。”长平侯摆摆手,朝屋内的人说道。

    几人听了,也依言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长平侯看着屋内的众人,缓缓开口道:“今日这屋里坐着的,便是我长平侯府仅有的血脉了。”

    “父亲!”闻言,言跃开口道。

    “听我说。”言庆摆了摆手,说道:“我老了,也不知还能守得这侯府多久,这侯府是太祖皇帝亲封的,这些年来,我恪守组训,我长平侯府一脉为大齐尽忠尽力,不曾有一丝怠慢。朝堂之上的那些龌龊事情,哪怕我心有不屑也是尽力去权衡着,为的只是保住我长平侯府的百年基业。总是想着,不若如此,百年之后我拿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又拿何脸面面对祖陵里的那些衣冠冢!”

    “只是,我这般尽心尽力,我言家一门世代忠烈,有人却是不稀罕!”言庆说着,紧紧抓住了一旁的桌角,力道之大,竟是能从松弛的皮肤上看到青筋。

    “父亲……”言兆见状伸手递了茶盏过来,低声安慰道。

    “无碍。”将茶盏推开,言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些许情绪才说道:“当年兆儿被召入南疆为将,我便觉有所不妥,却也只是想着馨儿成了凌阳侯府的主母,又有了奕儿,有些人怕我们尾大难掉,寻个借口将兆儿引去南疆。南疆不若北疆,常年太平,兆儿若是过去,也只是个守城的将领。没有战功,即使是侯府的公子,兆儿初入南疆也不可能有所作为。这样一来,明面上看起来,我长平侯府圣眷正浓,如日中天,实际上却是什么东西都不曾拿到。”

    “只是,我不曾想过,有些人不只是想要我长平侯失了军中的势力,却是想要我儿的性命!他们也不想想,我长平侯府祖陵中的衣冠冢是为何而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些事情我早该想到的……只是,却不想来的这么快,要不是当年北疆战事又起,跃儿临危受命又有锦儿从旁回护,我长平侯府怕也是没有今天了。”

    说着,长平侯望向言跃同宋锦到:“这些年,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为了这恍若空壳的侯府,辛苦你们了。尤其是锦儿你,你虽嫁入侯府,却不曾在侯府过过一天该有的太平日子,为父觉得亏欠你良多。”

    “父亲言重了,今生同冠礼结为夫妻,是我的大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本是同体,侯府的事便是我的事,没有亏欠一说。倒是儿媳不能替冠礼尽孝膝前,颇觉愧对父亲的厚爱。”宋锦闻言,朝着言庆道了个万福说道。

    “比起留在侯府,你更适合的地方是跃儿的身旁,这些为父知道,为父也不曾怪罪于你。你肯陪在跃儿身旁,为他打点一二,为父很是欣慰。”说着,言庆将目光转向了一旁随侍而立的言兆,说道:“还有兆儿……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摇了摇头,言兆笑道:“比起父亲和兄长,我却是轻松了许多。”

    “此时倒是要谢谢巫教主了。”说着,言庆的目光望向了一旁不曾言语的巫彦。

    对于巫彦的出现,凌奕自然是心中有数的,然而言跃却对于这人不甚熟悉,不止不熟悉,对于这个有着外族血统的男子,言跃还隐隐些防备。只是出于父亲的意思,他才没有任何举动。虽然如今知道了他是兆儿的救命恩人,心中却还是有些忌惮。

    “应该的。”巫彦闻言,轻声说道。

    似乎是被巫彦的回答刺激到了一样,长平侯的目光蓦地凌厉了起来,连眉头也皱了起来,而巫彦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于他对视。

    一旁的言兆担忧地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终于,长平侯松开了眉头,将目光转了开来。继续说道:“当年丞相府为了凌阳侯在军中的势力,将张蕊嫁了过去,凌阳侯为了牵制我长平侯府,不至让我们在军中一家独大,也点头让她进了门。宫里的那位,自然是乐得见如此情景了,兆儿入南疆,是丞相起的头,却到底是那位的首肯。这些年,我虽恨丞相府,却也不曾怪过宫中一丝半点。”

    外公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奕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巫彦地方向,却发现了他微微有些发抖的手。心下一晒,果然……还是会紧张地,无论如何,同他对视的,是小舅舅的父亲啊。

    “却不成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出自宫中的手笔。”说着,言庆冷笑了一声:“我长平侯府何德何能,竟能让宫中那位忌惮至此,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制我儿于死地。”

    虽然从言庆的的只字片语中已经猜到了些许,但是真正听到这结论的时候,言跃还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凌奕表面上也是一副吃惊地模样,看着长平侯。却是在心里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果然瞒不过外公,当年小舅舅的事情,背后的那位,到底被猜到了。

    “这些年,我表面虽隐忍不发,暗地里却一直在追查此事,他们以为我是谁?伤了我儿性命却想全身而退,真是痴人说梦!”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长平侯说道:“三个月前,无影终是追查到当年传令对兆儿杀无赦的人,那人却是……大太监盛喜!”

    说完,长平侯终是将目光放在凌奕身上,开口轻唤道:“奕儿,你来。”

    闻言,凌奕快步走至长平侯身边。伸手摸了摸凌奕的头,言庆说道:“若不是奕儿,我怕也是今生都没有看到兆儿的一天了。”

    “是母亲。”凌奕眨眨眼睛,环视了屋内一周说道:“母亲说小舅舅武艺高强,哪怕是中了j人埋伏,也断然不会就这么……这么死了,况且一年之后都没有人找到过小舅舅的尸体,因此母亲一直暗中派人去寻找。”说着,凌奕停顿了一下,望着言跃说道:“大舅舅奔赴北疆之前,曾来过凌阳侯府,为我留下了暗部,母亲便一直令暗部在南疆国内寻找……”

    听到这里,言兆同巫彦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口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巫衣教内的?巫彦对我的行踪甚是谨慎,你是如何得知的?”

    “无字部在南诏国内寻了整整五年,连南诏皇宫也……”说着,凌奕看了一眼巫彦,见他神色无异才继续说道:“只除了巫衣教……我便开始隐隐有些怀疑,后来我中毒,神情恍惚之时隐约看到了母亲,她抓着我的手,连连对我说着‘巫衣教’三个字,我醒了之后想起来便让人去探,却没有结果,我不死心就让他们去了巫衣教的总坛……总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

    巫彦本就有通神驭鬼只能,对魂魄托梦之事也是略有耳闻,当下变信了半分。其他人见凌奕提起言馨,自然也就更加绝了追问的心思,想到一个九岁的孩童,在自家中了毒父亲却不闻不问,心中更为疼惜凌奕了。

    “如此说来,倒也是奕儿的功劳了。”长平侯说着,看向巫彦:“只是这事到如今,长平侯府却不是兆儿久留之地了。”

    巫彦闻言,心中一跳,看着长平侯的眼神里隐约有些惊异,只见长平侯慢慢开口道:“小儿今日便托付给巫教主了,望你日后……”

    “巫某定不负所托,若要伤他,需先踏平我南诏!”巫彦跪于屋中,对主位上的老者承诺道。虽是跪着,言语之中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言兆看着跪于屋中倨傲的男子,神情复杂。

    第24章 寸步不让

    当夜,巫彦便将解毒的注意事项一一告知了宋锦,随后便带着言兆离开了长平。离开之前,巫彦将凌奕单独叫到了一旁,对于他的举动,其他人也不曾觉得有何不妥。

    “我此次来中原,是为了赴一个约。”没有理会理会凌奕的反应,巫彦自顾自地说道:“此前我夜观星象,发现中原帝星隐隐有些晦暗,本来跟我无关,却是发现此种变数关乎我巫衣教的百年命数,便是在此时,收到了华家家主的邀请。”停顿了一下,巫彦继续说道:“却在途经青和镇之时,收到了你暗卫的呼救。”

    说着,巫彦看了凌奕一眼,“那日我救了你之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巫彦说着看着将脸凑到了凌奕的面前,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看到你身上的紫气……紫气啊,是人间帝位才会有的气息,就连在南诏皇宫内我都没见过的紫气,却出现在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上,你不觉得有趣么?”

    凌奕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巫彦,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

    “呵呵……”见状,巫彦轻笑出声:“你果真,非常有趣。”

    说着,巫彦直起身子说道:“现在,我倒是隐隐有些希望最终坐上中原帝位的那个人是你了,想来,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吧?”

    没有在意凌奕惊异地眼神,巫彦伸手拍了拍了凌奕的肩膀道:“就当是为了华歆,努力吧。”

    说完,巫彦便抬脚朝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言兆走去,却在错身而过之间,被凌奕抓住了衣袍。

    “你说华歆?!”黑白分明的眼中浮起凌厉的杀意,九岁的孩子仰头看着自己,一字一顿的问道:“他如何了?”

    一时被这样的眼神震住了,巫彦回神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有些人的命盘,是注定会纠缠在一起的。”看着不远处的言兆,巫彦神色难得地柔和了下来:“强者,就要寸步不让。”

    说完,巫彦便转身大步朝着言兆走去。在他身后,凌奕低头盯着自己刚刚抓着巫彦衣袍的手,笑了起来。

    他认定要守着的东西,自会寸步不让,无论是江山,还是华歆!

    对于前堂的宾客来说,长平侯只是离开了半刻钟的功夫,对于刚刚在那个屋子里的人来说,却仿若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久,等言庆和言跃回到前堂的时候,又是那个老当益壮的长平侯和战功彪悍的安远将军,一旁的宋锦言笑晏晏地同他们一道招呼着宾客,凌奕则同李琪一道,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齐元倒是个爱清静的,一个人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喝酒。

    仿若言跃院子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寿宴便正式开始了,言富指挥着下人给宾客们上菜,又安排了歌舞。在歌姬轻柔的歌声中,众人饮酒谈笑,偶有年轻人借着酒意开始行酒令,长辈们见了也只是一副甚为理解的样子。在宴会厅中一片歌舞升平之中,凌奕站了起来,走到了宴会厅中间。

    言富识趣地使了个眼色,刚刚还在厅中间妙曼起舞的舞姬们悉数退了下去,凌奕朝着主位上的长平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又双膝跪地恭敬地磕了个头,直起身子朗声道:“奕儿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