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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23部分阅读

    带着笑容,心情甚好的样子。

    “阿奕。”华歆将手中的书放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如何?皇帝同你说了什么?”

    与其他人不同,华歆说起皇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恭敬之意。仿佛在他心中,这万人之上的天子同路边一个捏糖人的老者并无不同。凌奕知道他向来如此,也不去说什么,有时候倒觉得这样甚好。

    “就说了说受封大典的事情,无甚稀奇。”凌奕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华歆,又接过华歆手中的茶,在他身旁坐下,笑道,“倒是一些闲话,我颇觉有趣。”

    “哦?”华歆一边将盒子打开,一边笑着问道:“他同你说了什么?”

    “他说京城以西三十里的榆林镇上,有家五味居里面的螃蟹味道不错。”凌奕说着,低笑一声,意味不明地加了一句,“带上凌瑞。”

    华歆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将锦盒放下,推到他面前,说道:“这锦盒里的东西你看过了?”

    “嗯。”凌奕点点头,自锦盒中取出一方木雕,雕的是双虎戏球,材质并不稀有,是桃木的,却胜在雕工细致,栩栩如生。他将那木雕拿在手中把玩着,看着华歆道:“说是他登基之前去榆林镇买的。”

    “据我所知,榆林镇内,并无木匠。”华歆说完,看着凌奕手上的木雕喃喃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凌瑞进京,是姨娘的意思,这些年,他从没来京城看望过丞相。”凌奕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开口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同凌瑞去丞相府探望的时候,请他出山住持这届的秋闱。”

    “丞相是长辈,晚辈拜见请安本是应当。”华歆点头说道,看了一眼窗外笑道:“我却是听说,西边的戎族今年刚刚换了大王。不知今年冬天,商队还能不能收到西北那边的狐裘。”

    “你若是喜欢,我给你猎来便是。”凌奕安抚似地在他手上拍了拍,低声说道。

    “那边狼群众多,不知道狐狸还能剩下几只。”华歆叹了口气,感叹道。

    “狡兔三窟,何况狐狸?总是能活下来的,你就别忧心了。”凌奕说着,拉着他站起身来,转头对裕德说道:“备膳吧,今日午膳就在厅中用了。”

    “是。”裕德应了,转身就要离开。

    “裕德!”华歆突然出声叫住了裕德,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凌奕,说道:“今天突然想吃螃蟹了,你着人去一趟榆林镇的五味居跑一趟吧。”

    “是。”

    等到裕德离开之后,凌奕才转头看着华歆笑道:“什么书那么好看?听裕德说你一早上都在书房之中不曾出门?”

    “没什么,闲着没事就看看。”华歆转身将桌上的书拿了递给凌奕,笑了一声说道:“明日便是你生辰,可有想要的东西?”

    凌奕接过书,低头看了一眼,上书《南疆杂记》,他轻笑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华歆,并不说话。

    华歆笑着与他对视,眼中的神色自疑惑到惊喜,最后他轻轻垂下眼帘,错开了凌奕的目光,双颊泛起些许红晕,他强自镇定地转头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差不多该出去用午膳了。”

    “好。”凌奕见状笑着应了,顺手将手上的书放在桌上,牵起华歆的手见往外走去。

    华歆跟在凌奕身后,垂首向前走去。自昨夜之后,凌奕便总是喜欢在无人的时候这般逗弄自己,其实细究起来,两人的相处方式同之前并无不同,只是心结解开之后,面对凌奕,华歆总是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看着凌奕的背影,又看了看凌奕牵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虎口处因为常年练剑而有些薄茧,走动之间轻轻摩擦着食指,让人无端有些脸红。华歆侧头看了一眼凌奕俊美的侧脸,定了定心神,手指轻轻动了动,回握住了凌奕的手。

    华歆抬头对上凌奕有些惊异的眼神,他笑着上前几步,越过凌奕朝前走去,错身而过之间,嘴唇自凌奕嘴角轻轻擦过,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凌奕在原地呆了半响,直到华歆拉着他进了大厅才回过神来,他伸手抚了抚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华歆这人真是,一些些都不愿示弱。

    两人用过了午膳,在院中小憩,突然无赦自院外快步而来,他走至两人面前,看了一眼凌奕,低声道:“主子,有贵客来了。”

    凌奕挑眉看了无赦一眼,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一人自院外缓步而来,裕德跟在他身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些许担忧。那人一声月白色的长衣,在阳光下的映衬下有些泛黄,上面绣着繁复华丽的花纹,而细看之下却是布满了细碎的泥点,他的头发有些许凌乱,想起昨夜下的那场大雨,众人心中皆了然,这人想必是昨夜冒雨赶路了。

    看着来人,凌奕心中一震,开口唤道:“小…………小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房子的事情,更新有些晚,对不起大家了

    然后

    中秋快乐

    第七十四章

    “小……小师父。”

    凌奕的一句话,让来人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凌奕,又看了看周遭的几人,扯出一个笑容,开口唤道:“奕儿。”

    来人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让那笑容看起来颇为勉强,华歆见状一挑眉,转头向凌奕看去。后者却像是没看到一般,上前一步扶住白衣男子的手臂,吩咐道:“裕德,着人准备客房!”说着,回头对华歆使了个眼色,便将人往房内带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师父怎得来突然来了京城,也不事先着人通知一声,奕儿也好亲自去出城去迎。”

    华歆见状,看了无赦一眼,抬脚跟了上去。无赦见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出了院门朝后院而去,府中来了贵客,身为侯府总管的魏延,总该是要知晓的。

    房内,凌奕将那白衣男子扶至主位坐下,转身便跪于那人身前,他看着那人憔悴的眉眼,低声唤道:“小舅舅……”

    华歆闻言一惊,抬眼朝主位上的男人看过去,那个月白色的身影蓦地同七年前清和镇上惊鸿一瞥的身影重叠起来,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忘了反应。

    当年他同凌奕在清和镇的灯会初遇,那时凌奕同家仆走散被j人追杀,自己一时好奇追过去的时候,便看见凌奕倒在巷中,当时自己正要去看,却被随后而来的华福拉住了。两人说话间,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越过两人,朝着倒在地上的凌奕而去,他还记得那人脸上的夹杂着惊喜和怒意的神色,后来从华福口中得知,同那人在一起的黑衣男子便是南诏国师巫彦,当时他没有多想,哪怕到后来在静安寺中遇到凌奕的时候,华歆也不曾想过那人的身份。

    后来随着两人相交渐笃,他渐渐得知了凌奕的身份,连带着那个男子的身份他也有了些猜测,却也只是猜测而已。此事牵连深广,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凌奕既然不说,他便装作不知。

    只是这一次,凌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开口承认了白衣男子的身份,其他不说,这份信任却当真让华歆心暖。

    “奕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那白衣男子便是言兆,他见状赶忙起身将凌奕扶起,他看了站在一旁的华歆一眼,低声说道:“我此番进京……”

    “我已经派无踪跟过去了。”凌奕站起身来打断了言兆的话,他看着眉目之间同母亲有些想象的男子,轻声安抚道:“歌钦何时进城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他身边有无踪,小舅舅你自南诏一路而来,想必不曾好好休息,我着裕德备好了客房和热水,您先去歇息片刻可好?”

    “阿奕你不清楚事情有多严重!”言兆突然厉声说道,他看了眼前这个已经初具风华的少年一眼,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歌钦的事情的,但是这事于你无关,你马上让无踪撤回来,不要插手。”

    “那小舅舅不远万里来侯府寻我,所谓何事?”凌奕轻轻收回了扶在言兆手臂上的手,低声说道:“若是与我无关,你为何要无端出现在这里?”

    “当年长平候府后院之中,外公曾得巫教主一诺,让他带你离开大齐,远赴南疆。此事若是让旁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不只是长平候府,就算是远在西北的安远将军府恐怕也会收到牵连,这些你同巫彦不会不知。你离府那日,巫彦曾说‘若要伤你,需先踏平南诏’,他不似会轻言许诺之人,因此外公才会承他一诺便放你同他入南诏。而现在你自南诏归来,定是那方出了什么大变故。”凌奕伸手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言兆手上,开口说道。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是不急不缓,却让人的心突然吊起,他看了一眼神色惊异的华歆,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呆住的言兆,继续说道:“巫彦是南诏国师,南诏以教立国,他的身份地位,比起国君更加尊贵,有他作保,你在南诏自然无事,所以此番出事的,便是巫彦,对么?”

    “你……”言兆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阿歆,你说西北那边如何了?”凌奕见状笑了笑,话题一转,看着华歆问道。

    至此,华歆才明白他让自己跟进来的原因,他回望着凌奕,勾起笑容,转头朝着言兆行了个晚辈礼,说道:“晚辈永安华府华歆,参见前辈。”

    “华……你是华歆!?”言兆看着华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想起当年清和镇的灯会上那个一身红衣漂亮得仙童一般的孩子,想起自己的小外甥红着脸向自己打听他的消息,没想到多年不见,当年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孩童已经长成了这般标志的模样,经年之后,自己的小外甥同他已然成了知交好友,再也不用红着脸向旁人询问那人的来历了。

    许是想起往事,言兆的神色好看了许多,眉眼之间却还是带着些许焦躁。他看了看凌奕,似乎想知道他的用意。

    而华歆却在此时开了口:“今年五月,西北传来消息,北部戎族的王位又换了人。新王是布喀的私生子,唤名阿泰勒,母亲是外族的一个女仆,自小不得宠爱。布喀被他弟弟托达杀了之后这人更是失去了踪迹,众人寻遍不着也就作罢,这些年,在北疆鹿原上渐渐兴起了一个部族,有人传言说在哪儿见过阿泰勒,托达屡番派人去寻,却从没发现他的踪迹。今年春末,阿泰勒突然现身戎族皇城,将托达一举击杀,成了新的戎王。同中原不同,民风彪悍,也无长幼嫡庶之分,王位更是有能者居之,他虽是杀了叔父而得的王位,却也不会有人因此异议。只是传言他性格桀骜又喜怒无常,若是他,西北怕是又要不得安宁。”

    言兆闻言就要起身,却被凌奕一把按住。少年的身形还略显单薄,但是那双手却很稳,他按住言兆的肩膀,转身看了一眼华歆,示意他继续。

    “半月之前,尚书令罗业辞官,告老还乡,他是苏阳人,若要落叶归根自然是要回苏阳,只是我算着他的脚程,在苏阳等了他三日,也不见人来,我以为是他脚程慢,便循着他的来路一直到了京城,可是到了半路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朝这苏阳的方向来。”华歆看了凌奕一眼,轻笑一声,看着言兆道,“前辈可知,他去了哪里?”

    “西北?”言兆有些疑惑地猜道。

    华歆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前辈又可知,他为何去西北?”

    言兆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罗业此人,是和顺元年的榜眼,他师从现今皇帝的太傅,是当年最坚定的太子一派。他一生只育有一子,唤名罗禧。罗禧官拜安远将军麾下,死于十一年北疆的那场战事。他不是战死沙场,而是于城门之外,被追来的敌军乱箭射死。”华歆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却让人在这盛夏之中,感觉到了那彻骨的寒意。罗禧的死,绝不简单。他抬头看了言兆一眼,继续说道:“事后,安远将军亲自抚灵回京,先帝亦追封了他四品骑都尉,用的是三品郡候的礼仪下葬。而那死守城门不开的,便是丞相的门生。”

    华歆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当年年幼,不曾知晓缘由,但随着年岁渐长,却也慢慢明白过来。来时我特地问过族中长老,他说,丞相与长平侯府向来不合,身为长平候世子的安远将军,丞相怎会让他好过?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算计了安远将军失了左膀右臂,却没想到是碰到了罗业的逆鳞。”

    “后来和顺十四年秋,顺帝四子叛乱,太子得丞相支持阻四皇子于京城四十里 ,父亲同舅舅联手平乱,之后却是母亲得了一品诰命夫人的追封。其后一年,先帝归天,太子即位,改年号章和。章和元年,丞相家的嫡长子,也就是当今皇后嫡亲的哥哥因病过世,说是因病,但其实却是中了毒。”凌奕接着华歆的话说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华歆,对言兆说道:“因为此事,丞相一病不起,这些年已经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相府也常年闭门谢客。而罗业不早不晚,偏偏在我拿到上京受封的旨意之时辞官还乡,他一生为圣上操劳,可算两朝元老,此番身份,离京之时却毫无动静,舅舅不觉得奇怪么?”

    言兆闻言,皱着眉头思虑良久,才开口道:“可是为了丞相同长平侯府的事?”他久不在大齐,当年离家时也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对于这朝堂之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后来入了南诏,以巫彦的性子,自然更不会让这些污秽龌龊的事情脏了他的眼,如今听两人说起,只觉寒风刺骨,步步惊心。

    “这些年,长平候府韬光养晦,连带着安远将军府也不甚出彩,但若是此时北疆战事又起,那头一个要出兵的便是安远将军府,我若是丞相,也会选在此时下手。”华歆说着,看了两人一眼笑道,“可若我是皇帝,却断断不会允许一个外戚将手伸到守边的军队之中,朝中结党营私,党同伐异也就罢了,若是边疆不稳,这国怕是就要亡了。”

    能用寻常的语气说出这番惊天骇世之语的,怕也只有这位华家少主了。

    凌奕看着他轻笑一声,眼神温柔,他转头看着言兆问道:“那小舅舅远来京城寻我,又是所谓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

    大家注意身体

    中秋节你们连个中秋快乐都不说一声 我真伤心

    第七十五章

    没等言兆回答,凌奕又说道:“歌钦是南诏王子,他此时出现在京城,必然同巫彦有关,而舅舅你回了大齐,不去长平,甚至不去安远,偏偏来这对你来说危险至极的京城,若不是寻我,便只能是两个原因。”

    “第一,你不能回长平也不能去安远。第二,这京城你不得不来。”凌奕转身看着窗外,继续分析,“不能回长平和安远,是因为哪儿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不得不来京城是因为,只有这里才能了结一切。”他转过头去看着言兆,问道:“小舅舅,我说得对不对?”

    言兆看着凌奕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一转眼,奕儿已经长成这般能够独当一方的大人了,倒是舅舅小看你了。”他说着,露出欣慰的笑容,“若是姐姐能看到,想必是开心的。”

    “巫彦巫教主,现下在何处?”华歆突然开口问道,十三岁的少年,本该是带着些许天真稚嫩的眸子里,现在却满是精明的神色,他看着言兆说道,“前辈能放心远走千里,想必巫教主现下并无大碍吧?”

    “南诏擅蛊,巫教更是万蛊之宗,五月初三,南诏皇宫传信,说二王子歌钦中了情蛊,让巫彦想办法帮忙解蛊。第二日巫彦便去了南诏皇宫,同他一起去的,还有教中的左右护法,可是那夜回来的却只有右护法翎羽和巫彦。”言兆低头看着手上的茶盏,像是在回忆那个充满了鲜血和厮杀的夜晚,“翎羽受了重伤,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护着巫彦回教的,而巫彦却早在回到总教之前,就陷入了昏迷。”

    “我同教内的教侍接了两人,却在将巫彦送去教中圣地的路上,遭遇了截杀,动手的是巫教的副教主,庖辉。那一夜,巫教之内通往圣地的九十九阶玉石台阶上,铺满了教内弟子的尸体,殷红的鲜血顺着石阶往下,流入怒江,据说第二日清晨,那一片江水都是鲜红的,而巫彦,却一直没有醒来。”言兆说着,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