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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书〖胤禩胤礽重生〗第12部分阅读

的停了脚步,凝神细听。蓦地,琴音骤停,一个清越的声音道,“有客远来,何不进来一叙?”

    亭内,一个黑衣青年缓缓转过身来,气度温雅,俊秀斯文,一副翩翩公子之态。

    胤禛一眼望去正对上一双灿若寒星的眼眸,心中不禁一动,想不到在此凋零古刹竟能遇到如此出色人物。

    却不知这黑衣青年心中也是略微讶然,不过偶然动念来此一游,竟然得遇此人!

    胤禛颔首道,“在下路经此地,为琴曲所感,扰了公子雅兴,还望莫怪。”

    “相逢就是有缘。”青年微微一笑,一手轻按琴弦,道,“阁下想必亦是同道中人,不知在下可有幸闻君雅奏?”

    胤禛摇头道,“在下不精此道,无法与公子切磋,实是憾事。”

    青年也不强求,只淡淡笑道,“阁下是来此凭吊先贤么?”

    胤禛的心头略微诧异,目光一转落在亭内一方棋盘之上。

    棋盘通体由白玉打磨而成,许是年头太久,棱角已经磨得圆润,十九路纵横之间,尽是苍凉印记。边角处精雕着一朵血色凌霜花,平添煞气。

    胤禛蓦地想起一则南诏皇室秘史来。

    百年之前,正是西秦睿宗皇帝在位,国力最为强盛之时。西秦厉兵秣马,灭了北方数个小国之后,欲倾满朝之力南下直取南诏。

    如若功成,即可一统天下,创千秋之霸业。

    其时,南诏正明帝初登皇位,无奈御驾亲征。却不知为何,于恒河之上,睿宗皇帝一见南诏正明帝,立时神色黯然,失魂落魄。

    大好形势,被南诏反乘。自此一统江山之事,有如泡影!

    此一事,正史避之不及,野史众说纷纭。

    胤禛曾于南诏皇宫内见过一幅正明皇帝亲笔画卷,日久年深,其上人物容颜已不可考,唯有十六字手书,平添心酸。

    “原是情深,奈何缘浅。家国天下,心字成灰。”

    落款之下,唯有一朵血色凌霜花。

    那青年清浅一笑,道,“相传百年前,两位人中之龙在此初遇。只可惜在下生的晚,没能见识前人风采。唯有来此一游,凭吊古人。”

    胤禛心中转过无数思虑,瞬间起了防备心思,微微勾了勾唇角,道,“公子所言极是,然则而今烽烟并起,人才辈出,又岂不如百年之前?”

    胤禛抬手一指那棋盘, “倒是此物许是寂寞百年,不如今日在下与公子在此手谈一局?”

    那青年微微一愕,随即笑道,“兄台,请。”

    月明星稀,秋夜寒凉。胤禛已经离去,石亭之内,唯留那青年一人。

    那青年手中握着两枚棋子,随意摩挲,笑道,“表舅,你既来了,怎么还不出来?搅局的可走的远了。”

    伴着那青年的话音,一个白衣人影出现在石亭台阶之上,来人容颜与那青年有三分相似,一身气度却冷厉许多。

    白衣人负手踱到棋盘之前,静静的看了残局半晌,眸中闪过一抹讶然,“和局?素节,你可知那人来历?”

    云素节随手将棋子抛在棋盘之上,笑道,“南诏皇长子,安亲王李风生,推动此番与我东宁联合共讨西秦的幕后之人。”

    云素节顿了顿,续道,“还是清宁皇姐的准驸马!”

    白衣人顿时了悟,道,“怪不得,我少见你有如此兴致,原来他便是安亲王。这么说,你到军中很快就要与他再打交道。”

    白衣人从怀中拿出一物,递到云素节手上,却是一枚花开并蒂的羊脂玉佩。“见物如见人,你将这玉佩带在身边,明日云飞鸿必不会难为你。”

    云素节笑了笑,“表舅,素节奉了父皇明旨来此监军。二皇叔虽是主帅,但是令行禁止,表舅不必担忧。”

    “你与太子在朝中已经势同水火,在军中毕竟不如京城护卫森严,太子绝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否则一旦灭了西秦,他该如何自处。”白衣人摇头劝道,“就是皇上,也未必愿意让你平安回京。云飞鸿他欠我萧靖寒一条命……”

    萧靖寒神色悠远,道,“我萧家只要他两不相帮,便宜他了!”

    云素节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感慨万千。当年萧国舅与皇上亲弟齐王殿下相知相惜,可惜萧家在军方势力极大,唯有齐王方能制衡。

    皇帝自然不肯容二人凑做一对,几番变故之下,萧家子孙莫名凋零。不要说在外与蛮族征战的国舅萧靖寒,就是宫内的萧皇后,都化作了这场权力倾轧下的牺牲品。

    于是好好一对鸳鸳盟,化作孤鸿独自飞。

    十几年来,齐王一直不肯纳妃,甚至连京城都不回,谁不知是为了早已身死的萧靖寒!

    萧靖寒瞧了云素节一眼,道,“当年我九死一生,伤势未愈就潜踪匿形回了京城,只可惜……姐姐已逝。”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任是情深爱重,比起天下权柄,又算得什么!” 萧靖寒冷笑两声,续道,“素节,若不是当年我借死脱身,你以为云飞鸿还能将萧靖寒三个字牢记这么多年?”

    云素节微微垂眸,黯然叹息,“唯有求之不得,方才辗转反侧。”

    于情爱,于霸业,于权柄,于天下。

    求之不得心常爱,乃人之常情,天下有几人能出于此!

    而今的云素节,当初的爱新觉罗胤禩,也从不是那出世之人!

    胤禩将玉佩系在腰间,指尖细细摩挲着其上花纹。并蒂连枝当日愿,却不知这情丝能余下几分?

    乾坤虚夜宫内,胤礽与胤褆二人正透过水镜,观察虚界。

    胤褆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笃定的笑意,“相见不相识,保成,你这法子太狠了些!”

    胤礽眉峰微挑,微微一哂,“一报还一报,他们做初一,孤做十五。这才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胤褆的笑意深了几分,“你抹了他们在乾坤虚夜宫的记忆,他二人皆不知生死冤家亦转生于世……他们这一生,可比你我精彩多了!”

    南诏楼船,安亲王的舱内,胤禛缓缓将工笔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旁的绢布擦了擦手。才指了指案上刚刚完成的绘像,吩咐道,“闵哲,你拿着此画,去查画中人的身份。”

    画中青年坐于石亭之内,棋盘之前,一手执棋,一手却扣在那朵凌霜花之上。胤禛瞧了半晌,眸中神色变幻不停。

    且不论这黑衣青年的风采气度,单凭其熟知西秦与南诏宫廷秘史,就绝非寻常人。也许,此人的真正身份,贵不可言!

    东林寺内,胤禩走下石亭,抬眼回望。目光在那残局之上一掠而过,胤禩浅淡一笑,神采睥睨,这寂寞了百年的东林寺,又结因果。

    李风生,不知他日见到本王,你又是何种姿态?

    40有美人兮

    已经是弘历登基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了,也许这注定是一个紫禁城多事的季节。

    钟粹宫的纯贵妃已经病得很沉重了,偶尔清醒的时候就拽着六阿哥和四公主,牢牢的把兄妹二人的手抓在一起。纯贵妃是什么意思,六阿哥永瑢与和嘉公主都明白,可惜兄妹间的隔阂早就解不开了。

    纯贵妃执着的抓着六阿哥的手,“永瑢,你要记得血浓于水,和嘉她是你妹妹。还有你三哥,他身子不好。你们是亲兄弟啊!”

    六阿哥的脸色让人很看不明白,“额娘你放心,儿子会照顾妹妹和三哥的。”

    四公主在心里冷笑,六阿哥的照顾她可不敢要!可是哪里能让已经糊涂的额娘伤心?四公主含着眼泪点头,“额娘,您放心吧。”

    可惜纯贵妃始终不糊涂,哪里看不出这都是安慰她的话?纯贵妃悲从中来,默默的淌着眼泪后悔,也许当年她不该那样偏心六阿哥,养成了六阿哥这样独的性子。

    若是她能早早的关心三阿哥,是不是永璋就不会年轻轻的缠绵病榻?如果她能教导六阿哥尊敬兄长,是不是六阿哥自然就能学会友爱幼妹?

    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纯贵妃勉强撑着一口气,就是要等皇帝心情好的时候给儿女们再求个恩典!

    六阿哥还没有封爵,四公主还没有出嫁,她一定要撑住!

    可惜弘历却是不愿意看见病势沉重的妃嫔的,从潜邸跟着他的人一个个都要没了,那似乎就在提醒他也不再年轻了!

    更何况,女人哪有儿子重要呢?十四阿哥也病了,小小的孩子连喘一口气都艰难。令妃已经难受的晕过去好几回了!

    皇帝的心情一不好,那么紫禁城的天仿佛都透着压抑。

    皇太后拢着自己的沉香手珠天天闷在小佛堂念经,总是眯着的眼睛里是谁也看不明白的光。她已经见过自己的亲妹妹了,私下里透过一点口风。

    慎郡王的继福晋对皇太后的提议虽然很惊诧但是却也挺满意。小钮祜禄氏自己没有儿子,巴不得有个皇帝亲生的来给她的亲女儿撑撑场面!

    六阿哥哪里知道他已经被人惦记了呢?他已经被皇帝免了听政专心侍疾。所以每天紫禁城里都能看见六福晋富察氏的身影。

    阿里衮的夫人佟佳氏进宫请安的时候正当当的瞧见六福晋,她笑了笑就过去同六福晋说话了。她的女儿指了七阿哥,以后还要和六福晋做妯娌。再说了六福晋可是七阿哥的亲表姐。暗暗得了儿子嘱托,去傅谦府上走动过的佟佳氏可不会无的放矢。

    佟佳氏扶了扶头上的白玉簪子,表情很关切,“福晋的脸色很苍白啊?可要注意修养才行。”

    六福晋不错眼的盯着佟佳氏的头顶,那只簪子很眼熟啊?似乎是自己额娘的东西!六福晋就慢吞吞的接了口,“多谢夫人记挂,纯贵妃娘娘身子不好,我这样也是没法子。”

    佟佳氏摸了摸六福晋的手,惋惜的叹气,“都瘦成这样啦。”

    六福晋敏锐的感觉到一个条子被塞了过来,她快速的握住了手收起来。然后六福晋就笑了笑,“我还要去钟粹宫,可不能陪着夫人了。”

    等着到了没人的地儿,六福晋拿出条子,却只看见裁成小块的宣纸,上面滴着一点墨汁,晕成了黑灰叠嶂的一团。

    佟佳氏办好了儿子嘱托的事,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很明白,她儿子就是个传话的,这都是七阿哥的意思。可能帮着未来女婿一把,佟佳氏也很乐意。

    是七阿哥想给他表姐出气吧?佟佳氏其实挺稀罕未来女婿这样看重亲人的!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看顾,还能指望他对自己的女人好吗?佟佳氏回到府里就准备好好对女儿念叨念叨了。可等着问了一圈才知道宝宁格格出门去了,佟佳氏的脸就黑了。她这个女儿怎么就不会安安生生的在家里备嫁呢?宝宁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吧?

    胤礽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去了,他新开的铺子就在琉璃厂。店面不算大,毕竟在胤礽的计划里这就是一个消息集散地。胤礽的打算是将慢慢培养起来的人手都撒到外省去。

    作为曾经的皇太子,胤礽懂得的东西确实不少。可这些会包括怎么做生意吗?当然不会!

    胤礽根本没有把事情看得有多难,在聪敏睿智的皇太子眼里,他的九弟就是一个草包。草包都能做好的事情,他会做不好?

    所以,刚刚开业的铺子遭遇滑铁卢的时候,胤礽真心不理解!一直在府里头稳坐钓鱼台的前太子,终于坐不住了。

    掌柜范鸣一直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不是京城人,出生在福建商家。可惜不是长子分不到什么家业,只能拿着钱财到京城来讨口饭吃。

    他自然不会知道胤礽的身份,只知道这个女扮男装自称宝公子的格格绝对出自高门大户。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广阔的前程,又不会时常指手画脚,多好啊?

    胤礽只要出门就会换一身男装,可他眼前依旧会用一道珠帘挡住外面的视线。作为未来的七福晋,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任何可以攻讦的余地。

    紫玉和紫鸾带着两个家生奴才远远的站着,而外面自然还有胤礽从家里带出来的侍卫们候着。

    胤礽看着账簿子,心情并不怎么好,“上个月还略有盈利,怎么这个月就赔了这么多?”

    范鸣的神色倒是挺镇定的,他就事论事的解释道,“咱们的铺子在京城没有根基,难免被人挤兑。咱们现在又是小本经营,虽然小的能找来老字号的供货商,可各处衙门都是要孝敬的,还有泼皮地痞也要打发。这个月来了几伙儿闹事的,往常孝敬的人却来得没那么快。咱们压不住事儿,买东西的人自然就怕了。”

    范鸣隔着帘子也看不清胤礽的脸色,只续道,“其实也是孝敬的人不够分量,若是能寻到正经的靠山,就不用怕这些了。”

    掌柜的倒是不担心实话实说会怎么样,反正只要眼前这位宝公子想,就一定能按的住。只不知宝公子家里是什么状况?本来么,一个格格自己开铺子就挺让人奇怪了。

    胤礽的脸色有点木,早年被孝敬已经是寻常事,何曾想到有一天还得孝敬人啊?难道一定要让家里插手吗?不怎么想让便宜阿玛知道的胤礽有些为难。若是他问自己为什么开铺子,难道要说是想培养人手派去外省做眼线吗?

    胤礽低头抿了几口茶,略一寻思就安抚道,“这事儿我来处理,你把铺子看好,有机灵肯干的人就雇进来。一定要挑清白干净的,惹事的刺头统统不能要。”

    胤礽吹了吹茶碗里的枸杞子,笑道,“只要你做得好,自然就有天大的前程等着你!

    回程的马车上,紫玉和紫鸾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不说话的格格。胤礽支着头一直在想法子,当年老九绝对走的是政商结合的道路!有老八给他保驾护航,老九什么不敢做啊?可自己到哪里去找人护航?

    家里的条子绝对不能往出拿,否则日后进了宫很容易成祸端。胤礽叹着气吩咐将马车的窗帘子挂起来,都春天了多憋屈啊?反正不还有一层罩纱吗?

    京城里的路是那样熟悉又陌生,胤礽摩挲着手上那只浅碧色指环,漫不经心往外看。马蹄子踏在青石路上哒哒的响似乎很悠闲,可等着转过一个街角听见刺耳的小孩哭声,胤礽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马车停下了,紫玉钻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格格,前面的马车坏了,堵了路。”

    胤礽从帘子缝里看了两眼,然后就咦了一声,“你去问问前面那个孩子是谁家的?”

    眸如点墨,唇点而朱,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可把七阿哥那个毛孩子给比下去了。胤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似乎那些久违的兴致都回来了。

    这样一个美人,哪能抱着只青蛙一样的小毛孩子站在大街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胤礽的眼睛都微微亮了起来,自打真正指了婚,一切都渐渐按计划行事,他的心情就没那么压抑和疯狂了。

    当年这样那样的喜好,当然也就都渐渐想起来了。紫玉很快就问明白了,“格格,那是福建省兵马副督统钮祜禄常保大人的公子。”

    胤礽就笑了起来,“你去问问他们去哪儿,就说本公子绕路捎他一程。他们那车可不一定什么时候能修好呢。”

    紫玉很为难的看了胤礽一眼,轻声劝道,“格格,这不好吧?”

    胤礽眉梢一挑,很久都没有任性过的太子爷不怎么想放过这个偶遇的美人,“京城里钮祜禄氏那么多,他知道是谁啊?现在可没有什么格格,只有宝公子!你就说本公子是去亲戚家走动的,不就完了吗?再说,那孩子才几岁?能有十岁吗?”

    紫鸾和紫玉互相瞧了一眼,终于都妥协了。反正也就是个□岁左右模样的小子吧?

    过了没一会儿,那个很标致的孩子就抱着弟弟坐上车来了。他很懂事很腼腆的笑了笑,“我才刚进京,不想马车就坏了。多谢您帮忙啦。”

    胤礽饶有兴致的瞧着眼前这一张赏心悦目的容颜,心里还深深的惋惜了一下,当年怎么没遇见过呢?“举手之劳,何足言谢。你才刚来京城?那怎么家里没有大人接你啊?”

    “家父先一步来京城,可惜水土不服正病着,善保身为人子,哪能劳累父亲呢。”善保微微一笑就带着说不出的动人,“公子贵姓?”

    胤礽笑了笑,却没搭茬,指着那只青蛙样的小包子,“这是你弟弟?长得可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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