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些晚,作者头晕……
坚持日更啊握拳,撑不住了,我睡了晚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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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也就是说事实上小花他的视神经没有任何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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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女人
高朋满座,美酒当前。
我一直都搞不懂花如令身为天下第一首富这种偏文的职业为什么还会认识那么多的江湖中人,但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正堂中坐着的大部分都是花家的江湖朋友,而那些交易往来户们,大概都窝在不知道哪个小包间里,等着花如令空下来挨个接见,洽谈未来阶段的生意问题。
周围全是开朗豪爽的江湖中人倒是比较能让人放松,但酒过三巡,那一个个扯着嗓子大声嚎叫碗到碗干喝一半洒一半的气氛,实在是让我这个耳聪目不明的人有些敬谢不敏。
尤其是刚刚从花满楼那里知道当年详细情形的现在,这种吵嚷声更让我从心底生出一种烦躁的情绪。
花满楼的眼睛,并不是铁鞋用火燎出问题的。
不仅没有任何伤口,甚至可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安到别人身上那就是一对2o的好眼。
但是,拥有这样一双毫发无伤的眼睛的花满楼,的的确确什么都看不见。
据他说,当年的事情到我跳崖时听到的那一声惊叫之后,生活一直平安喜乐的花满楼就因为被歹人抓着一路狂飙吹了山风和受了一定程度的惊吓而晕了过去,然后做噩梦,发高烧,等抢救过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眼睛好端端的可就是看不见,让花满楼自己也觉得不能理解,讲完之后转过来问我是不是中了邪术还是别的什么,被已经很郁卒的我打断告知邪术神马的根本就不存在。
心理疾病。我咬着筷子磨了磨牙,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这会儿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我去哪里给他找心理医生啊t_t……
耳边得吵嚷声略略低了一些,我听到宋问草从我正对面的那张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
“诸位,天时正好,今日恭贺花大侠六十大寿,大家举起杯来痛饮一场!”
江湖上最不能得罪的是两种人,高手,还有神医。
得罪了高手就等于他哪天心情不爽的时候可以来收你的命,虽然危险但脚底多抹点油还是溜得掉的。但得罪了神医,你就可以在被高手追杀好不容易以重伤换回性命急需救治的时候买棺材等死了。
所以,对于心高气傲动辄抄家伙伤人的江湖人来讲,前来给花如令祝寿是冲着朋友交情和面子,但听从宋问草的敬酒言,则是冲着这位游历江湖的神医去的。于是话音一落,在座十好几张桌子都传来了震天的叫好声。
花如令是什么人?天下第一首富,提到他就等同于提到金山银山,虽然武功不算绝顶但也很高,交游广阔又乐善好施,倒是出了武林世家之外少数不大入江湖却又名声在外的人。一阵叫好声如狂风过境,之后这些江湖中人全都微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扣在了嘴上一饮而尽。
除了我们坐的这张主桌以外都是些一帮五大三粗的人,明明刚才喝酒还用的是碗,这会儿就都换成了小酒盅,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熊瞎子拈花微笑的气势让我一脸黑线,一杯酒差点全都贡献给了座上的菜。
我终于明白花满楼说的【商贾不与我们同席】的意思了,其实是怕那些个良民百姓被这帮长着血盆大口的酒鬼吓到吧?
说到底这里最正经的也就只有我们这一桌,石鹊、鹰眼老七和袁飞都算得上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喝酒的姿势和习惯嘛自然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苦智大师不喝酒,正抄着筷子冲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一盘素腌萝卜练拈花指,花如令正斜着身子给他夹稍远一点的素鸡;花满楼一脸严肃坐在我身边,一句话都不说;宋问草跟乌金雕在对面嘀嘀咕咕;关泰自个坐在那里不停地给自己灌酒。
我左右看了看,果然还是我们这一桌最和谐啊……
就在我捧着酒杯考虑花家难得用这么好的酒请客是不是多贪两杯的时候,从大门口蹦进来一个人。
卷发,蓬蓬胡,鹰钩鼻。唔,这人长得很西方化嘛。
满脑子刚刚知道的花满楼的事情,我居然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外面乐队的奏曲声,很有印度风的西域舞曲,于是这人二话不说先半蹲在地上弹着腿来了一段,然后站起来脸不红气不乱地行了个礼,“戈薇尊龟德科人,载瞎艾米尔,疯憨high锅锅王之命,迁唻为花奘竹竹寿!载瞎准杯了一些萧拔戏,威大家竹竹性!”(各位尊贵的客人,在下埃米尔,奉瀚海国国王之命,前来为花庄主祝寿,在下准备了一些小把戏,为大家助助兴。)
噗……这个憨high锅锅王的使者,你还是学好普通话再来竹寿吧= =。
人说乐极生悲,通常都是真的。
就比如我现在,光顾着肚子里吐槽那位使者大人的普通话水平问题,却忘记了这个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直到用来应景的金银珠宝被藏在木桶里的小孩子们献上,随着音乐声从门外扭进来一个戴着面纱的西域少女,而我也开始条件反射地想往桌子底下钻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被我忽略的差不多了的问题。
——该死的这个西域“少女”我认识啊啊啊啊啊!!
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辰空兄比过女人缘(孩子那是你自己比的= =)?我当时还是拿一个一直呆在瀚海国,对玉逍遥一往情深的女人来安慰自己来着。
那个女人……就是这个了。
一个有点小聪明但一肚子坏水偏偏到了我面前喜欢装单纯女生的家伙。
同时,也是我对面那个名叫宋问草的铁鞋的亲生女儿。
她那会儿还只是孔雀王子的准王妃,被接到瀚海国皇宫里面进行礼仪气质等方面的教导,正巧碰到被舅舅那无时不刻不饱含调戏语调的说话方式气到、独自一个人从皇宫中的国师居所跑出来的我。
不知道究竟是看我长得好欺负,还是身为一个准中原人实在不习惯孔雀王子那种标准的西域男人脸,总之她第一天碰见我,第二天打听我,而第三天就彻底被我归入了包括舅舅在内的拒绝来往户。因为她开始只要有时间就到国师府外面等,等到我之后还要一脸【约会迟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的表情……
反正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只要见到她我就胃疼,不仅胃疼,头也疼牙也疼,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一个地方舒服的,但她偏偏好像乐此不疲。这已经不光是传说中的单恋问题了,因为她的热情已经到达了就连外公都在百忙之中跑来问我,我是不是找了个小女朋友这类的话。
天晓得这女人完全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每天一副处于热恋阶段闲人勿扰的样子绝对就是拿来郁闷我的绝对!!
不过她那种每天都【热恋中】的状态倒是给了瀚海王一个错觉,以为她真的很爱孔雀王子殿下,于是,其实我想说这个穿着西域传统服装纱巾蒙面大跳艳舞的“少女”,其实在我离开瀚海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种名为【孔雀王妃】的少妇了。
尽管这个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但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的那种有鬼跟在身后的感觉,还是让我一见到她就想躲到什么掩体后面去。
但这个时候岂止不能躲到桌子下暂避,我甚至就连动都不能多动一下,因为我知道这位王妃殿下一直在借着舞蹈中的辗转腾挪环视整个大厅中每位客人的容貌姿态。而一个无聊的时候会跑去红楼住半个多月打发时间的江湖后起之秀,见到这种身姿美妙、面容神秘的“少女”,自然是要多看两眼的。
其实不仅仅是我这个后起之秀,在座的眼睛都看直了的其实也不在少数。光听那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我就想扶额,这里是花家的桃花堡不是哪里的花街柳巷,看的这么兴起那等会人家退场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给几个铜板银票什么的做奖赏?
幸好能够用来给我纠结的时间不长,那几个藏在木桶里面滚进来献金银珠宝的小孩子,开始给每桌的每位客人奉上美酒。
一人一壶啊,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赤霞红这种酒,在瀚海国我也见识了不下一两次了。这东西其实要不了谁的命,但拿来灌犯人什么的很有用处,一壶酒下肚,想要运功那就等着吐血吧。不运功?那这辈子除了归顺效忠还能有踏出牢房的机会,不然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只不过这毒酒造价挺高的,所以通常都是拿来孝敬比较重要的人物。一壶能管三个月,然后舅舅就会愁眉苦脸地拿着自己的财政赤字去给瀚海国王添堵……事实上,能在中原开得起这么多连锁店的人一定不会缺钱的,我看他八成就是觉得用国家的钱比较过瘾而已。
要不然以前训练那会儿我喝了他那么多的赤霞红,又怎么会连他一次肉疼的趋势都没发现过?
银质的酒壶和小巧的酒杯,真是摸起来就让人喜欢。我倒了一杯灌下肚,吧唧吧唧嘴,好像比上次喝起来淡了些,该不会是兑水了吧?
耳边清楚的听到花满楼轻轻叹气的声音,他这会儿情绪一直都比较低沉,既然是给自己老爹祝寿,又怎么能够愁眉苦脸的呢?
“你怎么了?”我凑过去问他,“美女当前高朋满座,杯中有酒盘中有肉,正是人生得意时刻,怎么可以不开怀畅饮呢?”说着就想给他倒上一杯。
花满楼伸手拦住,“这酒有股刺鼻的西域香料的味道,我还是不喝了。”
刺鼻么?我凑上去闻了闻,其实还好啊,你不能指望有毒的东西什么香料都不放不是么?少喝一点不会死人的。
我还想说话,花满楼却好像突然没了耐性,“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
花满楼,这可是你亲爹的六十大寿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88相杀
诸事不顺,要死。
这就是我晚上借尿遁单独见过郑重其事向我交代任务的花如令和宋问草之后的第一想法。
什么家传宝甲雪丝缠,刀枪不入千金难求的,说是要我当场贴身穿上以减少半夜里起床夜袭时的换装时间,其实宋问草的意图就是让我这个连铁鞋的面具都要好奇的拿起来摸一摸看一看的家伙没时间验证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吧?
那一张老菊花般的笑脸,家长给孩子穿衣服的架势,还有事无巨细全部仔细交代的唠叨,全都让我对这个人的演技水准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且从面具的样子跟铁鞋不易容之前很像这点,我也不难认为我对面这个低头给我系衣服绳子的家伙,他的大脑绝对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诡异的回路上面去了。
不得不说的是,如果我真的穿着铁鞋,戴着这个跟他长得几乎一样的面具死在了花满楼手里,事成之后这混蛋再掀了自己的易容把这帮原本想给花满楼治心病的武林名人从头嘲讽到脚,那所造成的后果绝对不下于原子弹爆炸吧?
或许这个以为自己稳坐未来瀚海国国丈交椅的家伙,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也说不定……
不过其实要说诸事不顺倒真不是因为我大致想到了宋问草地歹毒心思,而是因为我忽略了做过抗药性训练的这个身体对于有毒物品的应激反应。
赤霞红好歹也算是毒酒,喝了不中毒是一回事,有没有反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一点是当我松开了因为肠绞痛被不小心掐出了个口子的雪丝缠软甲,双腿虚脱摇摇晃晃从五谷轮回之所里沾了一身臭气地爬出来时,我终于意识到的。一个人就算抗毒能力再强,为了不出现诸如打嗝放屁拉肚子之类的容易耽误事情损坏形象的意外事件,还是离有毒的东西远一些比较好。
真想大声唱一首菊花残来慰藉它今天所受的折磨……不过我还不傻,我知道金九龄这会儿就在附近,所以这种明显会被看成不正常份子的行为还是免了吧。
我知道酒喝多了的男人,往往会十分向往五谷轮回之地那种地方,因为通常只有放完了水,他们才能接着喝。而一个存货已经不少又暂时忘记上厕所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口哨。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抱着柱子蹦到腿不再酸麻,我把晚上参加假面游戏用的包袱甩在身后,一路吹着口哨向我的临时居所开进。
金九龄你不要怪我狠,谁让你大晚上的不老老实实喝酒上厕所,跑来给我玩尾行啊。
“6小凤,干什么去了?”果然,才下了几个台阶,身后就传来金九龄的声音。
一身六扇门样式的捕快便服,在金九龄的身上偏偏就能被他穿出一种潇洒而非严肃的气质,他走起路来也不像一般的捕快那样一丝不苟一步一顿,但偏偏随意地迈着步子,却会让观察他的人产生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话说,我对他下手干嘛?我应该珍爱生命远离反派才对。
于是我扣着包袱的姿势没变,略侧过身偏头问他;“诶?你怎么在这里?”
葡萄美酒夜光杯,在月光下喝才对劲儿呢。这就是他会说的话。
在我的印象中,金九龄是一个官府中人人称道的破案高手,而他本人也属于拥有极高智商的犯罪个体。他喜欢享受,所以对于能让他获得更好的享受的金钱和武功,通常都会让这个笑起来都给人萧然洒脱感的家伙什么险都敢冒。
他在绣花大盗里面曾经这样说过:【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穿最好的衣服,喝最好的酒,住呢,要住最好的房子。】所以他劫了对于普通富足家庭来说属于天文数字的镖银,又从王府里堂而皇之地偷走了易水歌。金钱和极高的剑法武功他都有了,才对那个时候的6小凤说准备退隐。谁知到他案子做的那么大又嫉妒心太强把6小凤扯了进去,最后才会功亏一篑。
其实对于这样一个才华横溢胆大包天又出手精准的“未来罪犯”,我倒是没觉得他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地方,说实话,如果我有那个本事和心思,我说不好会比他做得更绝。因为人不为己,毕竟是要天诛地灭的。
“我来找你。”金九龄每次一见到我,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了不止一个百分点。
有帅哥冲着自己笑美好是美好,可,这台词不对啊:“啊?找我?”
“6小凤,你急匆匆地跑出去,都没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吗?”他笑眯眯地指指自己的肩膀。
我这才发现金九龄的肩膀上还蛰伏着另一个生命波动,小小的,外面还包了一层壳。
“……”我真的应该买个绳子了真的,“谢谢你帮我找到安翠欧。”
“安……翠欧?”金九龄抓着一点都不怕生在空中还四腿乱蹬的小翠递了过来,“是西洋话?”
“算是。”我呆呆地接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抓狂,现在不是应该谈论我手里包袱的问题么,怎么开始讨论宠物了?
“这样啊……哦,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了,肠胃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歇息比较好。”
我点头,然后默默地退散,任由心底宽宽的面条泪流向远方。
连金九龄都崩成这样了,苍天啊请您保佑我今晚的要命游戏顺应剧情吧!!
夜半时分,气氛冷凝肃穆,有种风雨欲来的势头。
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毕竟一想到要把命交到花满楼的判断里我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把壳子上终于还是多了条绳子的小翠安安稳稳地拴在桌腿上,我轻轻拍了两下。孩子,要是我回不来,你就留在花家垫桌角吧。
虽然说花满楼这个人十分可信,而且我的衣服里面除了已经被动过手脚的雪丝缠之外,还有一件真的刀枪不入的小背心。但是,怕就怕他突然学西门吹雪一剑封喉,就算不一剑封喉,砍胳膊砍腿也是很危险的,我可不想因为少了个零件而变成双重残废。
黑衣,铁鞋,面具,披风。
一件一件把包袱里的东西套到身上,我站在窗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算不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花满楼我要是真被你干掉了就每天到你十几年前的噩梦里跳崖给你看!
抬脚,运起轻功想要直接蹦上屋顶。
……= =!
理想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不是我对自己的轻功不自信,司空摘星说过我的确已经跟他不相上下了。也不是这么重要的时候真气掉了链子,毕竟这玩意儿是我一点一滴练出来的不会不听话。只是我虽然试过负重长跑、负重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