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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下)第6部分阅读

    帮助别人,所以,我们店里才会聘用失婚妇女当学徒;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发现你站的高度和我不一样,你登高一呼可以做到的善事,远比我多上倍,所以——”她拉长语调,对他笑得很甜。“我希望你赚很多钱。”

    “你总是想到一些我没想过的事情。”他柔声说道。

    “所以,你才喜欢我嘛……”她仰头对着他嘻嘻一笑。

    拓跋司功心窝一暖,低头吻住她的笑容。

    “喜欢”两字实在无法形容他对她情感的百分之一。所以,之前从不曾恐惧过死亡的他,现在却是比谁都怕死。因为,他害怕——没有她的世界。

    这一日,拓跋司功已出发到日本洽公数日,而宋隐儿则站在天香饼铺的厨房,仔细地盯着徒弟做白糕的步骤。

    先把她们和特定米农合作的上好西螺糯米及炒到香气四溢的芝麻都磨成粉,再将两者与绵白糖细细拌匀过筛。

    宋隐儿边看,嘴里不住地交代道:“过筛手一定要轻,只要一有力道,吃起来就会不够柔软。”

    这几天,不少老客户一听到要歇业,全都回笼上了门。

    一些老奶奶,老爷爷的不舍让她除了回以深深一鞠躬之外,也答应尽可能地接下订单,做出最好的味道:甚至还来了些部落客留下她的电话,说是想跟她约时间写篇报道,好让天香饼铺不要无声无息的消失。

    她感恩所有人的热情,当然也告诉老客户们,天香饼铺这款白糕之后将会在全球连锁餐厅贩卖,最晚,半年内一定会重新上市。

    “好了,等糕蒸好之后,我们再来练习切刀。现在,我先去打个电话。”拓跋司功今天从日本回来,她想知道他现在到哪儿了。

    “师傅是要打给未婚夫,你侬我侬喔!”

    “啊……每天住一起还不够,还要情话绵绵喔!”

    “你们皮在痒喔,还不快点去做事!”宋隐儿笑着双手叉腰,咬喝着这些特殊的徒弟妈妈们。

    “师傅害羞喽!”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我一点都不害羞,就算是面对我的阿娜答,也可以大声地对他诉说我心中的情意。”宋隐儿举高双手,画出一颗大大的爱心。

    “是吗?”

    宋隐儿蓦地转过身,发现拓跋司功居然正站在门口。

    “你回来了,我很想你!”她直接跳到他面前,双臂用力地抱住他的腰。

    拓跋司功没料到她会在众人面前这么热情,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他垂眸而下不与任何人视线交接,只是拥住了这个害他失眠了数日的小家伙。

    “啊,你们是分开很多天了吗?”一名大婶徒弟问道。

    “三天。”宋隐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厚!”所有人故意发出嘘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宋隐儿继续巴着拓跋司功的手臂,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师傅真是有够肉麻喔!”大伙儿看着他们,却没人敢对拓跋司功有越矩的举动。

    这个师傅的未来老公怎么看起来有点吓人啊?

    “你怎么想到要过来?”宋隐儿笑着问道。

    “来看一看你工作的地方。”拓跋司功很快地打量过所有人一眼。

    宋隐儿想起她曾经跟他提过,希望他能安排她店里的学徒到他的餐厅去工作,但她没想到他真的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而且他还因为知道她在乎这些人,所以亲自跑了这一趟哪!

    “谢谢你。”她紧握了下他的手。“我知道你会为我们做出最好的安排。”

    拓跋司功的心一暖,因为知道她是真的懂得他的用心。这种不必言语也能被对方了解的感觉——很好。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来做什么?”他忍不住追问道。

    “我蕙质兰心,当然懂喽!”她得意地抬起下颚。

    “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想带我回家吃白糕。”她朝他眨眨眼,走到柜子里取出一盒原本就是要做给他吃的白糕。

    拓跋司功双唇忍不住上扬了,他附耳对她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你想看的调查报告也已经送到家里了,我还帮你约了我前未婚妻的姐姐孙晓丽。”

    宋隐儿反射性地紧握住般酌手。“速度怎么这么快?”

    “既然你有疑惑,早点弄清楚不是比较好吗?”

    “了。”宋隐儿脱下工作围裙,很快地洗净手,便拉着他往外走。“各位,请原谅你们见色忘友的师傅,我去去就回来。”

    “快去,快去,最好快点生个孩子回来啊!”有人起哄地说道,引起所有人哈哈大笑。

    “未来的师傅老公,你要好好照顾隐儿……”

    “对啦,现在去哪里找她这么乖,这么懂得付出的女人;要不是我孩子还小,我早叫他们娶她了……”

    大婶们开口说了话,立刻欲罢不能地刀刀叮咛了起来。

    拓跋司功第一次遇到有人对他这样说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响应,只得皱起眉思索着应该如何响应。

    只是,他原本就长得严厉,加上浓眉一皱,看起来就是十成十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婶们的叫闹声于是在瞬间嘎然而止。

    宋隐儿看出他只是手足无措,连忙笑着拉拉他的手臂,低声说道:“回头跟她们说谢谢。”

    拓跋司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她们说谢谢,但她眼底的鼓励让他觉得也不妨一试。于是,他转过身,很快地看了大婶们一眼。

    “谢谢。”他说,立刻垂下眼。

    “唉呀,不用客气啦!”

    “你怎么不敢看我们,是害羞呵?长得这么体面还会害羞,真是好可爱啊!”

    “过来跟我们聊个十分钟,保证治好你害羞的毛病。”大婶们兴奋地朝着他逼进一步。

    “走了。”拓跋司功很快地回头揽住她的腰,大步地往前走。

    宋隐儿笑着跟上他的脚步,走出厨房,抬头想对他说话,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对劲。

    她睁大眼,一手抚上他的脸庞,这才发现——“你脸红喔?”

    “是这里太热了。”他扯了下衣领,用力地摇头。

    宋隐儿大笑着替他解开衣领,用她的手掌替他降温。“她们就像妈妈一样,因为疼我,所以就会爱屋及乌,想跟你多一些互动。”

    “我没遇过这样的状况。”他握着她的手,想着方才在厨房里那一幕,心里不知何故,竟感到有些激动。

    除了宋隐儿之外,从来没人会用那么自然的态度和他说话,她们像是把他当成朋友或家人一样,这样的感觉对他而言很新鲜、很特别,也很——

    宋隐儿微笑地看着他,真希望他能看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

    他已经开始对于她之外的其它人,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了。

    “你喜欢刚才那样的气氛吗?”她问。

    拓跋司功犹豫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他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眉宇微皱了起来。

    宋隐儿听他这么说,心都软了,踮起脚尖在他唇间印下一吻。

    “没关系,有我陪着你,你很快就会和她们相处自在的……”

    哔哔——宋隐儿的手机传来简讯声音,她拿起放在牛仔裤口袋的手机一看——拓跋司功,该死。

    她瞪着那几个字,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她咬牙忍住冷颤,很快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有事吗?”他问。

    她很快深吸了口气,抬头对着他灿然一笑;他要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绝对不要再让他担心。

    “我们赶快回家看征信社的报告吧,这样我才赶得及回来检查她们的刀工。”

    她抱着他的手臂,因为唯有如此她才不会颤抖得太厉害。

    拓跋司功不疑有他,拥着她走出门口,坐上等待接外头的黑色礼车。

    “车子里好舒服,我要睡觉了。”宋隐儿大声宣布后,把脸颊埋到他胸前。

    她紧闭着眼,感觉他的大掌缓缓地抚过她的后背。

    怕被他察觉异样,她把呼吸放得很慢,努力不让心跳太快,但她却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猜想——究竟是谁传来了那一则简讯?究竟是谁想对他不利?

    第9章(1)

    稍后,和拓跋司功一同回到家的宋隐儿,正坐在客厅沙发里,偎在他的身边,努力地想打破空气里凝结的气氛。

    他前任未婚妻的姐姐孙晓丽坐在他们对面,而拓跋司功只是一径低头看征信社送来的报告,除了一句“坐”之外,什么话都没说。

    宋隐儿看着孙晓丽,因为跟她不熟,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话题,于是只能对她一笑。

    孙晓丽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当成回应。

    宋隐儿看孙晓丽绞得死紧的十指,知道她很紧张,于是扯扯拓跋司功的手,催促他快点说话。

    “根据我手边得到的资料——你妹妹原本就有忧郁症,你们当初为什么没告诉我?”拓跋司功说道。

    宋隐儿接过他手里的资料,看到一个长得就像大家闺秀,蓄着黑色及胸长发的优雅女人。

    “明丽一直控制的很好,医生也说没问题,而且她一直很期待和拓跋先生结婚,还去报名了很多厨艺课程。”孙晓丽急忙解释道。

    “是吗?那她为什么自杀?”拓跋司功抬起冷眸,看入孙晓丽眼里。

    “我们……”孙晓丽惊跳了一下。手掌抓住外套,“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唇角往下一抿,淡淡地说道“她们高中同班过一年,而且柳芬还经常到你们家过夜,她们是姐妹淘。”

    “我和明丽年纪相差比较大,那时已经在公司工作,比较不清楚她学校里的那些事。”孙晓丽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宋隐儿看着孙晓丽,觉得很奇怪,如果孙明丽自杀后,而拓跋司功的秘书柳芬又接着自杀,她不会觉得好奇而去探问吗?

    “拓跋先生还有什么事要问吗?”孙晓丽问道。

    拓跋司功看向宋隐儿,无声地询问着。

    “请问你们当初怎么会把孙明丽小姐嫁给拓跋司功?他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宋隐儿嘴里这样说,却是握着他的手,表明自己站在他的立场。

    “拓跋先生一表人才,事业又成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孙晓丽神色紧张地看着拓跋司功,但他只是看着宋隐儿。

    “所以是为了钱?”宋隐儿脱口而出。

    孙晓丽脸上闪过一阵不悦,但她很快地恢复了脸上的表情。

    “当然是为了钱。”拓跋司功自然而然地接口道。

    “既然是为了钱,应该也不至于因为喜欢或者不喜欢这种激烈的情绪而自杀吧?你有限制或者反对过孙明丽小姐什么事吗?”宋隐儿仰头看着他。

    “我干嘛限制她?”他不解地看她一眼。

    对喔,之前的拓跋司功对人根本没兴趣的,有怎么会花心思去管别人呢?宋隐儿咬着唇,因为还是找不出让她绝地此事有蹊跷的直接原因,只好暂时收兵。

    “好了,我暂时没有问题了。”宋隐儿说。

    “人都已经死了,有必要搞得这么天翻地覆吗?”孙晓丽皱着眉说道。

    “我不是故意找麻烦,只是想要还他一个清白。”宋隐儿搂着他的手臂,仰头对他一笑,才又看向孙晓丽。“至少我现在知道你妹妹有忧郁症自杀史,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来说他克妻,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们从不认为拓跋先生想要对我妹妹的死负责任,”孙晓丽坐直身子,防备地说道。

    宋隐儿皱着眉,再度感觉出这一切的不对劲,就算是再明理的人,多少都还是会为家人的自杀找一个理由吧……

    况且,据她所知,孙明丽是在订婚不久后,曾经以向更加了解拓跋司功为由,跟着拓跋司功及柳秘书,罗伦一同到日本洽公一周,回到台湾后就自杀。她的家人怎么可能不怀疑拓跋司功在那一周做了什么呢?

    宋隐儿的疑问不少,但她认为孙晓丽是个防备森严的人,应该不容易问出什么来。

    孙晓丽看着宋隐儿满脸疑惑的样子,她悄悄握紧拳头,低声说道:“如果宋小姐已经没问题要问的话,我想和拓跋先生谈谈生意上的事情。”

    “说。”拓跋司功冷冷说道。

    “关于‘豪斯酒店’想在台东沿海建立据点的土地部分,还是想麻烦拓跋先生再和你们开发部提提看。”

    “我说过那块地并不适合开发成酒店,你们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拓跋司功漠然地看着她,神色里没有一分妥协。“我不知道你之前究竟是动用了什么关系,让那块地也排进了酒店票选地点名单中,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投赞成票的,况且,那是你的私人投资而不是你们家族孙氏土地开发的案子,我没有必要私下回复你。”

    孙晓丽因为他冷硬的拒绝而僵住表情,只得勉强挤出一抹笑,朝宋隐儿点了下头,只想快速离开,“不打扰两位了。”

    “我送你出去。”宋隐儿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孙晓丽摇头,转身快步往外走。

    宋隐儿看着她的背影,她窝回拓跋司功身边,眉头始终锁着。

    “孙明丽是跟你一起从日本回来之后才自杀的,她的家人一点都没责怪或者怀疑你吗?”她抱着他的手臂,认真地问道。

    “当然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我跟她去日本的时,也是各住一间房。况且,我那时整天都在开会及视察,她通常都是自己一人或者和柳秘书一起出门,我根本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拓跋司功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孔,不明白她究竟在怀疑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孙明丽有忧郁症病史,但是就常理而论,她的家人认为你是她的未婚夫,通常还是会认为你该负一定的责任,除非——”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他们早就知道她自杀的原因不在你。”

    “我不懂他们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叫正常。”他说。

    “算了、算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保证在婚礼前还你清白。”她嘟起嘴,搂着他的颈子,不客气地把他的胸膛当成枕头躺。

    拓跋司功看着怀里的她,双唇忍不住上扬了。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微笑,他会认为哪个人脑筋有问题,但宋隐儿确实改变了他。

    她不只是关心他的日常生活起居,而且还会自然而然地将他他身边的人拉进他的生活里,让他开始注意到罗伦总是穿蓝色衣服,林秘书年过四十却还没结婚。

    她会提醒他偶尔应该正视别人的眼睛说话,会因为他所说的话而哈哈大笑,会让他觉得每天的日子都充满了乐趣。

    “喂,我问你喔……”她玩起他衬衫最上头的钮扣,一下解开,一下又扣起来。“你当初怎么会想和孙明丽结婚?”

    是不是孙明丽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吸引?她不自觉地嘟了下唇。

    “银川的豪斯酒店开始兴建时,我在那里待了一个月勘察,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刚好那时有人想介绍孙明丽和我相亲,我想试试看结婚也无妨——毕竟那是我唯一缺少的东西。”他抚着她的脸庞,此时才发现原来那时他缺少身为人的情感,心里当然会空虚。

    “我的意思是,你选择孙明丽的原因是什么?”她再次追问道,因为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啊!

    “孙氏土地开发集团在两岸的政商关系良好,和‘豪斯酒店’集团的关系也很密切。”他公事公办地说道:“而且孙明丽那时候还满常到办公室找我,感觉起来好像不怕我,所以日子就这么定了。”

    “是喔,原来你喜欢女人积极一点。”她抿着唇,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没错,那样比较省麻烦。”他点头。

    “你还敢接话”宋隐儿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不客气地用手指用力戳他,“我是在吃醋耶”

    拓跋司功抓起她手,浓眉不解地一皱。

    “为什么吃醋?”他不懂她的逻辑。

    “因为你曾经认为另一个女人适合当你的妻子啊”宋隐儿凑到他耳边,故意大吼出声。

    “为什么?那时候的我认为妻子和事业都一样,只是成功男人基本配备。”他握住她的肩膀,将他拉回身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唉,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话不投机半句多。”宋隐儿故意别开眼,目光却突然定格在他身后的柜子。

    她惊跳起身,用航天飞机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