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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第5部分阅读

在这个城市,而她左小鱼,却是要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另外一个城市的。先不说孟煦会不会喜欢她,就算喜欢,毕业那天就说分手吗?又有什么意义呢?电视仍然在哇啦啦地响着,小鱼却在安慰自己,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何况和孟煦,只两个月交往。

    就这样一天一天又一天。

    一个多月的实习期转瞬而逝,回去把实习报告一交,毕业论文一答辩,办好离校手续,就可以离校了。

    实习期已经过去,小鱼却发现情况并没有得到明显的好转,于是再安慰自己,大概是时间太短了。

    临近毕业,校园广播天天在煽情,只要是课间,就会播出《今天我们要走了》、《光辉岁月》、《祝你一路顺风》等等青春、怀念、伤感的歌曲,萦绕在整个校园里,更让毕业生感到离别的淡淡愁绪。

    小鱼东奔西跑地办理离校手续,她不是不怀恋,不是不伤感,但是这个时刻,她更想赶快离开学校,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城市,离开,孟煦。

    从来不知道思念是这样如影随形的东西,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古人的名句真是恰如其分啊!

    小鱼随身带了数码相机,每走一处,便将它摄进镜头,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拒绝了安扬的极力挽留,小鱼执意要走。

    安扬和一些朋友把她送到站台上。

    小鱼对安扬说:“没事,我会来看你的。到时候你就准备被我好好敲诈吧!”

    安扬泪眼汪汪,“说好了啊!一定要来啊!不来我就去揪你。你好讨厌,干吗非要这么着急回去报到?”

    “因为单位要求啊。”小鱼不愿意欺骗朋友,可是她还能用什么理由说明非要这样匆匆离开?

    小鱼也伤感了,望着朋友们的脸,想到有些人可能再也不见,泪水便潸然而下。幸好她戴了太阳镜,不至于太过失态。

    站台上响起上车的指令,小鱼最后和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又都叮嘱了几句,毅然决然地上了车。

    回到座位上,小鱼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朋友,一张张湿湿的脸,红红的眼,小鱼往外挥手,道再见。

    火车缓缓开动,小鱼“刷”地摘下太阳镜,看清楚这离别前的最后一幕,她要永远记在脑海里。

    安扬挥着手,追着火车,“小鱼!再见!小鱼!要联系我哦!一定要回来!来我们去狂吃火锅狂唱歌……”

    小鱼顿时泪流满面。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很快离开了站台,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鱼仍然盯着窗外,心里说,再见了,我的大学;再见了,安扬;再见了,朋友们;再见了——孟煦。

    小鱼回到学校后就没开通手机,孟煦打了几次都是停机状态,以为小鱼还在家没回学校,他压根就想不到小鱼是在躲他,是故意不让他联系。

    直到安扬兴冲冲地打来电话:“哥!耶!我终于毕业了!”

    孟煦心里却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恭喜啊,已经毕业了吗?”

    “对啊,完完全全地毕业了,毕业证学位证都拿到了,我已经离校了!”安扬兴奋地嚷着。

    “那,左小鱼呢?”孟煦小心翼翼地问。

    “小鱼?”安扬微讶,“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走了啊!怎么了?”

    孟煦一惊,手机滑落到沙发上。安扬在话筒里喂喂地嚷,孟煦却已经失了神。

    怎么会?难道是他的心意表示得还不够明白,小鱼一点都不懂,才会远远地离开了他身边?还是自己太温吞,速度不够快,才让她轻易逃离?

    他顿时觉得失去重心,茫然失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觉得他和小鱼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在一点相遇后,却越行越远。

    此后的孟煦和左小鱼,就好像世界上任何的两个陌生人,在各自的城市里面生活,没有任何联系,在彼此的世界消失干净。

    第9章(1)

    小鱼震惊地望着对面的男子,就算天上掉下个仙女,也不会让她更震惊了——孟煦!居然是四年不见的孟煦!

    她微张着嘴,想“啊”地尖叫,却叫不出声。她就这样看着对方,四年了,他比她记忆中更帅更有味道。

    小鱼真的呆住了,她像在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现实,突然发现孟煦也在看她,一下子体认到这不是梦,更不是幻境,于是年纪已经二十有六,工作了四年,比大学时期更成熟冷静的左小鱼做了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才会做的事情——她转身就逃了!

    她头也不回地跑向女更衣室,好像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孟煦哭笑不得,他有这么可怕吗?见了他就跑,无数次想象过遇见后的场面,就是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这丫头已经从他身边逃走了三次,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遂愿!

    四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她,随着时间流逝没有变淡反而更加浓烈地思念和想望,并没有因为刚才见到她而得到满足,他的身体和他的心都在叫嚣着,要紧紧地抱住她,确定她在他的怀里。

    孟煦知道小鱼去了哪儿,她不可能穿着击剑服就回家,她一定是跑到更衣室去。

    迅速找到了女更衣室,孟煦靠在墙上,等这只小鸵鸟把头从沙堆里面拔出来。

    更衣室里面的左小鱼,同样靠在墙上,不同于孟煦的笃定,可怜的小鱼一直没从震惊里面恢复过来,她全身战栗,不知道自己看见孟煦,是开心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些,也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害怕。

    小鱼腿软,站不住,发着抖蹲下身子,一颗心还没有从见到孟煦后产生的种种情绪里面拔出来。

    她脑子里好像有好多东西塞成一团理不清楚,又好像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蹲了很久,直到发现进进出出的人都不停地转头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小鱼慢慢起身,打开柜子,拿了洗浴的东西走到里面的浴室区,她无意识地开水,打湿身体,做着洗澡的程序,脑子却在想,孟煦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再看见他,才发现这四年来她一直在压抑着什么东西,她的心,一直都在他身上,从来不曾离开过。哪怕这四年来,她一直都可以不去想他,不去想她对他的感情,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办法对别的男人动心,因为她的心早就背叛了她的意志,溜到了他身上,唤都唤不回来。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逃避呢?左小鱼,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二十岁,难道还不能正视和处理自己的感情吗?你有多少个四年可以浪费,再错过他,你不会遗憾吗?

    小鱼问完自己,一下子确定了,坚定了,如果孟煦还没有女朋友,她一定要把爱说出来!就算被拒绝又怎样,何况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鱼冷静下来,也不发抖了,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进来了这么久,孟煦还会不会在?他就算是想叙旧,会不会以为她走了所以也走了?

    小鱼惊慌起来,不要,不要,她不要再错过了!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随便用毛巾揉了揉湿湿的头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抓着毛巾便往外冲,一冲出门,视线正撞上孟煦望向她的眼睛。

    左小鱼刹住步子,又呆住了,这次没等她回过神,孟煦已经跨步过来,牵住她的手带向一边。

    “我……”小鱼定定地望着他,下意识地吐出个单字。

    孟煦突然动了,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小鱼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小鱼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可是她好想被孟煦这样抱着,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彼此的存在。她一声不吭,犹豫了一下,伸手环住他的腰。

    孟煦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液的香味,偷偷亲她湿湿的发,呢喃道:“你这个不乖的丫头……”

    小鱼听见了,眼睛一下子湿了,她将孟煦抱得更紧,汲取他的体温。

    良久,孟煦终于放松她,就见到小鱼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湿湿的眼,红红的鼻,即使这样,孟煦也觉得她好可爱。

    他低低地问:“哭什么?小鱼,见到我不高兴吗?”

    这么温柔,小鱼又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睛。

    孟煦慌了,忙用大拇指揩去她眼睛下的泪水,小鱼眼睛极慢地一眨一眨,眼泪越发汹涌。

    孟煦看她泪眼,又心痛,又不舍,只想疼惜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覆住小鱼冰冰的唇。

    小鱼身子一僵,又觉得理所当然,她闭上泪湿的眼,抽泣着,感觉到孟煦在轻轻地吮吻她的唇瓣。

    好感动,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孟煦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好幸福。于是小鱼泪流得更凶,咸咸的泪水滑到唇里。

    孟煦轻叹一声,温热的舌滑进小鱼嘴里,寻着她的丁香小舌。小鱼任他主动,浅浅回应。她尝到了自己泪水的咸咸的滋味,更尝到了甜蜜的滋味,尝到,爱情的滋味。

    牵着小鱼的手走出击剑馆,小鱼一直都有点处在游离状态,唇角勾着笑,还是觉得那么不真实。

    孟煦刚从更衣室把击剑服换下出来的时候,小鱼差点看傻了。他穿了一身prada的铁灰色西服,小鱼从来没有见过孟煦穿西服的样子,当初教习击剑的时候一直穿的运动服,包括那次假相亲都是直接从体育馆过去的。没想到他穿西服这样帅,本来个子就高,加上双肩宽阔,把设计给西方人穿的西服愣是穿得好有味道。

    小鱼看得呆呆的,还要费神注意自己的形象,好辛苦。

    孟煦把小鱼带到台阶下,对小鱼说:“等我一下。”

    小鱼眨眨眼,乖乖答应一声,一会就看见一辆黑色的“toyota”缓缓地开了过来。

    小鱼上了车,听着车厢里面轻轻的音乐声,才想起问孟煦:“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煦看她一眼,“来捉一条调皮的鱼啊!谁叫她爱和我捉迷藏?”

    小鱼跟他装傻,“什么鱼?金鱼还是娃娃鱼?”

    “是左小鱼。”孟煦才不跟她绕弯子。

    小鱼咬咬唇,“你怎么会在这边有车?”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小鱼有一大堆问题要孟煦解答。

    “我和朋友在这边开了个律师事务所,已经有两个月了。开业之初诸事繁多,好不容易稳定了局面,今天才过来找你。”

    “你……”小鱼湿了眼,“不要说这是为了我,会很俗。”

    “俗也没办法,因为这就是事实。”孟煦把车停到路边,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小鱼,我知道你要现实的爱情,所以我建好了城堡才来接你。我之所以迟迟不来找你,就是不想先说什么承诺,那不是你要的,我不给你不确定的东西。这是一个男人为了爱情应该做的。”

    小鱼的泪又涌了出来,索性躲到孟煦的怀中,使劲往他的西服上擦。

    孟煦叹了口气,抓了张纸巾给她拭泪,一边取笑她:“天啊,这哪里是左小鱼,分明是林妹妹。”

    抬起她瘦削的下巴,望着她湿润的眼,红润的唇,忍不住又过去亲她。

    车厢里顿时只有音乐的声音,“纯白色的感觉,有一种初恋的美。爱没有杂质都无邪,你的笑像月色倒映在河水,爱成熟的季节,你想要吻我的嘴,而我那熟悉的泪水,怎么哭都被你给的呵护包围,亲爱的我说的那一些,你收不回,亲爱的你知道的这些,我还在给,亲爱的爱上你的感觉,在风轻清新的夏夜,透明的皎洁,一对相思的爱熬到了满月,你说我怎舍得睡,感情就像是慢慢蜕变的满月,一开始都有残缺……”

    天上一轮满月,应景地微微笑,看下面的人们,甜蜜安乐。

    第9章(2)

    半晌小鱼问:“你这么多年才来找我,不怕我已经嫁作人妇,或者有了男朋友?”

    “不怕。”孟煦笑眯眯,仿佛吃定了小鱼。

    小鱼笑着瞪他。

    孟煦得意地道:“因为我有卧底啊。你的所有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卧底?!”小鱼笑,“太夸张了吧,你以为是无间道啊?”

    “你的所有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比如你没有男朋友,没有遇见可以动心的人,你要现实的爱情,你的击剑在本市已经小有名气……一切的一切,事无巨细,我全都知道。”

    小鱼张大眼睛,“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

    “谁会每个星期都给你打电话?再忙都没落下过?那都是被我逼的。”

    小鱼不自觉捏紧了衣角,“安、安扬?!”

    “对,这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这四年来,每个星期我都会听她汇报你的动向,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你们……”

    “她是我表妹,你还不知道?我不准她透露任何信息给你的,看来她做到咯。”

    原来是这样。

    小鱼不禁嘲笑自己。不过这也并不是她逃走的主因。

    一切都云开日出。小鱼好想抱住孟煦,感谢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肯为了她这个别扭的女子停留,她也这么做了。

    孟煦将小鱼送到她家楼下。

    小鱼依依不舍地下车,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孟煦下了车,笑着对她摇头,“不要了。我怕会出事。”

    小鱼为他话中的暗示红了脸。

    孟煦用手指轻抚她酡红的脸蛋,“我等得够久了,不介意再等一久。”

    小鱼清清嗓子:“你话说太早了吧!”

    孟煦牵起她的手,将一个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现在还能早吗?”

    “你……”太突然了,小鱼呆呆地看着手指,那颗黄钻在闪着光。

    “这不是戒指,这是铁链,把你拴住,让你再也不能跑走。不许摘下来!”

    小鱼被幸福的感觉笼罩了,却调皮地说:“不摘就不摘,那么贵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可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嫁给你!”

    她抓住孟煦的衣领,拉下他的身子,亲了一下他的脸,把他轻轻推开,转身就跑上了楼,剩下孟煦抚着自己的脸傻笑。

    孟煦以为小鱼是开玩笑,没想到小鱼是在说真的。

    一个多星期来,他带小鱼去了自己的事务所,带小鱼去了自己的房子,小鱼也带他去自己的公司,带他去了自己家,带他去她喜欢的地方约会,走遍了这个城市。

    在小鱼的房间里,孟煦看见了那个玻璃框中的护腕,他疑问的表情取悦了小鱼。

    “这就是当初你帮我选的那个护腕啊!”

    “可是这个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孟煦还是不解。

    “这个本来就是新的。当时还是小女生嘛,说实话那时候就有点被你打动咯。结果回到宿舍,你给我戴上的这个舍不得用,回到宿舍后,想了半天,又转身跑到店里面去买了个一样的,这个就放着了。”

    孟煦好感动。

    孟煦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不忘记求婚,这么浪漫的气氛当然不会错过,偏偏小鱼还是不肯点头。

    孟煦都想要扛着小鱼直接去登记了。

    小鱼笑眯眯地道:“要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和我比剑,并且让我赢过你,就可以。”

    这是求婚失败99次后的事情。

    孟煦猛点头,“好好好,行行行。”终于肯松口,先答应下来再说。至于比剑嘛,赢不容易,输还不容易吗?

    结果两人马上就去了击剑馆,孟煦坚持马上去,万一这小鱼又反悔了怎么办?

    看见是本市的击剑之花和一个帅哥比剑,围观者众。

    两人换上击剑服,走上剑道,开始比剑。

    虽然小鱼的姿势很正确,但是表现却像是一个刚学剑的,还不断卖破绽给孟煦。

    跌破了众人眼镜。

    这还是平日里扫遍众男的左小鱼吗?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大家都想看看他们市的击剑之花在玩什么游戏?

    于是不管孟煦怎么放水,他就是输不了,真想对小鱼说:“你放放水,把我赢了吧!”

    打了半天,还是输不了,于是孟煦索性不动了。

    大大地张开手,仿佛在说:“刺我吧!劈我吧!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旁边的人都张大了眼睛,以为这两个人肯定是有毛病了。

    小鱼大笑出来。

    旁边的人更加不明所以,都愣愣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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