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这时候邵氏父女应该已经登上飞机飞回港岛，才给他打来电话。
“刚把邵先生和他女儿送上飞机，在江滩边走走，吹吹风。”华言实话实说。
“我离你不远，要不要过来坐会儿？”林静发出了邀请，她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对华言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仅仅两天没有听到华言的声音，林静竟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渴望见到他。
“林姐没在家啊，你的脚伤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吧。”
“淮海路，棉花俱乐部，我过来喝点儿红酒，一会儿还有朋友过来。”林静并没有在电话里跟华言多聊，告诉了华言地址就挂断了电话，后边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今晚她会给华言促成至少一笔销售订单，当然，最终是否谈成，也得看华言那边的精沙是否能够达到对方的采购标准。
华言看了看时间，十点刚过，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淮海路的棉花俱乐部。
棉花俱乐部是一个以爵士乐风格为主的酒吧，音乐很轻，相对比较适合谈些事情。
华言进门之后，却并没有看到林静，给她拨了个电话，林静很快拿着电话从里边一扇门走了出来，冲着华言招手。
“看来是恢复的不错，叫上的绷带你自己已经拆掉了。”华言笑着走了过去。
“略微还有点儿疼，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到里边去吧，里边空间小些，也没有那么多人，说话方便。”
两人推开里边的门走了进去，华言这才知道，棉花俱乐部分为里外两间，外头是针对所有人营业的，而里边这个小一些的酒吧，却是只针对一些朋友开放。
“这里我也有点儿投资，不多，平时也不管事。老板姓李，从前是搞音乐的，宝岛人，国内爵士乐受众比较小，他在唱片公司也不太受重视。不过在唱片公司的朋友比较多，这里经常会有一些歌手、明星什么的过来玩，所以特意隔了这么一小间出来，省的被围观。朋友过来，说不定就能在这里看到陈升啊李宗盛这些人，他们兴致来了还会在那个角落自娱自乐一把。”林静一指进门的左角，那里有几只手鼓，几把吉他和高脚凳，简单介绍了一下。
坐下来之后，林静早就给华言准备好了杯子，拿起醒酒器给了倒了一杯红酒。
“考考你，这是什么牌子什么年代的酒。”林静略有些俏皮的一笑，看的服务员一愣，他在这里干了那么久，见到林静也不下数十回了，可是无论林静是带朋友来还是自己来，从来都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姿态。
华言拿起酒杯尝了一点儿，放下杯子，细细啧了啧，道：“04年的奔富葛兰许b95，应该是二十一世纪奔富酒庄出的评分最高的酒了。”
林静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旁边的服务员就傻眼了，这还是人类的舌头么？就这么喝了一小口，之前甚至都没有用清水去一去嘴里的味道，就能如此准确的报出红酒的品牌以及年份？
“澳洲的红酒性价比真的高出许多啊。”林静品了一口红酒，嘴里跟着酒吧里播放的爵士乐轻哼了两句。
“这两天过的怎样？”见华言不说话，林静主动问到。
“继续为人民服务嘛，还能怎样。倒是欠了一大笔债，得赶紧挣钱还债了。”
“为什么？”林静有些奇怪的问到，大概觉得脚还是有些不舒服，便干脆将双脚蜷缩到椅子上，将膝盖藏进大大的裙摆之中。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的妹妹，先天性心脏有问题，国内说手术成功率只有五成，我就托邵先生请了几个欧洲的医生。现在手术成功率倒是提高了，但是费用也远超我的预期。除了这次从邵先生手里拿到的六十万，大概还有四五十万的缺口。”
“真的仅仅只是你朋友的妹妹？”林静有些不解，如果华言很有钱倒也罢了，一百多万，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当然，只是暂时超出，林静坚信华言如果想挣钱绝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不明白华言为何会对一个朋友的妹妹这么好。
“没有骗你的必要吧？”华言喝酒，倒是也没解释林静心中的疑问，只是将手掌覆盖到林静的手背上，轻轻的按了按，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服务员再次瞪大了双眼，他亲眼看到华言将手覆盖到林静的手上，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这个服务员敢发誓，林静从来也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这么亲昵，别说这样明显暧昧的举动了，即便是男人跟她握手都很少见，林静似乎一直在很刻意的跟任何男人保持足够的距离。
难道这是林姐的男朋友？——服务员想到，但是看到华言那英俊到如果呆在夜场里，绝对会被围观搭讪的面庞，服务员又觉得林静应该不是那种肤浅到回去包养小白脸的富婆，虽然华言的肤色着实不白。
门再度被推开，林静和华言都朝着门的方向看去，一个和林静年纪相仿的女人走了进来。
看到华言那个女人明显一愣，随即冲着林静挥了挥手。
华言仔细的打量进门的女人，长的也很漂亮，不过脸部的线条要比绝大多数女人都显得稍硬一些，倒是留着长发，只是被盘在脑后，就更加凸显了她稍硬的面部轮廓。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衣，扎在下身的牛仔裤里，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略显中性的打扮。胸前也比较中性化，大约在到b罩杯之间，属于那种男人可以一手掌握的女人。
个头很高，差不多快赶上华言了，条子也很好，两条腿即便包裹在牛仔裤里，也显得笔直修长。如果不是华言知道这一定是某个白富美，肯定会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适合做模特了，走起路来胯部摆动稍大，也是比较男性化的走姿。
拉开椅子，女人坐下，果然也比较中性的分开双腿，并不像林静那样，永远是交叉着双腿而坐的。
华言打量这个女人的同时，这个女人也在打量着华言，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华言却能看得出这个女人对他的不信任。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多年的闺蜜范筱雪。这位是……”
不等林静介绍完毕，范筱雪就主动的向华言伸出了手：“范筱雪。”
华言也伸出手，跟范筱雪极其简单的搭了搭手，却极其意外的发现范筱雪竟然趁着握手的工夫在自己的掌心用指尖挠了一下。
当然会很意外，因为这种状况通常是一个女人勾引一个男人的表现，可是范筱雪虽然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华言却能够看得出她对自己的不信任。所以，华言绝不会傻到以为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高女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华言。”华言也自我介绍。
“我听林静说你开了个采沙场？”范筱雪倒是直入主题，一点儿都不兜圈子。
“也不是开，是有个采沙场想跟我合作，我负责销售这一块。目前还在考察阶段，我也得确认一下他们的生产能力和产品质量。”既然对方这么开门见山，华言也就实话实说。
范筱雪点了点头，看起来她对华言的实话实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你的销售就是主要靠林静帮你介绍客户咯？”
这句话，明显就有几分敌意了，几乎就是直接在说华言吃软饭。
华言听得出来，林静也听得出来，她有些着急的说：“筱雪，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闭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他想做生意要单子，自然要面对这些，轮不到你来替他辩白。”范筱雪还真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和她的打扮如出一辙。
华言笑了笑，冲着林静点点头，表示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可以应付。
“范小姐，或者称呼你为范女士？”
“都可以，不要在这儿装绅士，一个游泳教练你装什么上流社会？”范筱雪还真是很犀利，这要是换个人大概很难忍受她的言语。
“那我还是喊你范小姐吧。我和林姐算是比普通朋友的关系要近一些，以后怎样我也不知道，可是目前还不是你所认为的恋爱关系，我也没打算利用这一点来博取什么。说这个不是为了解释，我知道你是担心林姐受骗上当，对于你所说的女人在恋爱中智商为零的这个话，我表示认同。然后呢，我也的确是希望林姐可以帮我找到一些客户，我以前没接触过这些，人脉可以说完全没有。不过我没指望林姐能够大包大揽的帮我把订单搞定，我只是希望她可以介绍一些有这方面需求的客户给我。至于是否能谈成，那是我的问题，我不会让林姐去帮我谈订单。”
第八十一章【调戏】
范筱雪听到这话，脸上的冰稍稍的融化了一点点，可是依旧犀利：“哼，说得好听，林静帮你介绍客户，对方可不得卖个面子么？而且，她能介绍的都是各自早就有供货商的，凭什么要转用你们的产品？”
林静似乎有些黯然，一半是因为自己的闺蜜在对华言肆意的散发嘲讽，一半是因为华言所说的，他和自己只是比普通朋友略好的关系，谈不上有任何恋爱的迹象。
华言对于范筱雪的犀利并不介意，从容的回答：“这个肯定是一定的，否则我直接罗列一下本市有需求的商户，挨个儿上门拜访就是了。既然是让林姐帮忙介绍，自然就是希望可以在同等条件下，获得一定的优先权。朋友之间如果仅仅只是吃饭聊天，那就只能称之为玩伴了。我并不觉得朋友之间就一定要撇的这么干净，如果我们的产品能够达到你们使用的要求，为什么便宜朋友而非要坚持使用那些朋友合作伙伴的呢？互惠互利永远不是一个错误吧？”
“牙尖嘴利。”范筱雪毫无顾忌的拿起林静的酒杯，喝了一口，“你只是一个游泳教练，林静凭什么跟你交朋友？”
“这就得问林姐自己了，何况现在我和她已经是朋友了不是么？范小姐，我明白你对林姐的维护之心，不过如果你一直这么咄咄逼人，而不是心平气和的跟我谈谈合作的可能性，那么我想我们今天就喝喝酒聊聊天好了。”
范筱雪一愣，道：“你不想要我给你单子了？”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冷笑道：“还是说你已经放弃让林静给你介绍其他客户了？”
华言耸了耸肩膀：“为什么要放弃呢？如果你不想跟我合作，我还是会让林姐帮我介绍客户的。当然，如果其他客户也表现的和你一样，那么我会放弃。”
“你……”范筱雪的眉毛竖了起来，但是很快有舒展开来，“借一步说话吧。”范筱雪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拉开门回头看着华言。
“筱雪！”林静似乎有些难堪。
华言笑了笑，站起身来，小声对林静说：“没事的，她也是好意。”说罢走向门口，跟范筱雪一起走到了外边。
走到外头，两人找了个空位子坐下，范筱雪冷冰冰的直接说道：“刚才林静在，我也不方便说。不过握手的时候你也感觉到了。”
华言微愣，抬起了眉头。
“你做采沙场一年才能挣多少钱？而且还是跟别人合伙。撑死一年十万的分红吧？这样，我每年给你五十万，其他你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的，当然，合理开销。怎么样？”
范筱雪果然是女中豪杰啊，华言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
“你是说你包养我？”华言啼笑皆非的，可是范筱雪却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你居然不是蕾丝边？”华言又问。
范筱雪皱了皱眉：“林静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其实我是双性恋。”很从容，这让华言更加无语。
“这比你起早贪黑的搞什么采沙场强多了，我平时也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召见你，一周也就两次。平均三天一次，你这种年纪，以及你这种体格，就算每晚三次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况且我除了胸比林静小点儿之外，其余都不比她差，也不是什么年老色衰需要你伺候的主儿。你放心，进去我不会拆穿你，就说没谈成，回头你主动放弃采沙场的想法就是了。你跟林静依旧可以当普通朋友处，我也绝不会让你出现在她面前，你不用担心尴尬的问题。你该找女朋友自己找，只要你交完我的公粮还有余力，我不会干涉你。怎么样？给句痛快话。”
剽悍！太剽悍了！
华言完全对范筱雪无语了，这番话说的太过于赤|裸裸了，感觉上就好像华言现在脱了裤子她就能骑到华言身上去似的。
勉强的对范筱雪笑了笑，华言道：“两天前，有一个叫做邵隽亦的人跟我说，想请我做他公司的高级顾问，给我开的条件是五百万年薪加上集团利润5的年底分红。范小姐，我不管你是为了林姐来试探我，还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华言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却又回头打量了范筱雪两眼，走回到俯身凑到范筱雪的耳边说道：“当然，如果范小姐真有那个兴趣，偶尔陪你打两场友谊赛我是无所谓的，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生理需要。”
这一次，华言再没有回头，径直推开里间的门，走了进去。
范筱雪坐在外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才华言凑得太近，耳边似乎直到现在还留有华言口中那温热的气息，加上华言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范筱雪也有些凌乱。
好半天之后，范筱雪才回过神来，走到里边，心想华言肯定跑去跟林静嚼舌根了，没想到一进去，林静就问她：“你出去干什么了？华言说你教训完他之后就出去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嗯？这个家伙居然没告黑状？——范筱雪有些不解的看着华言。
华言笑道：“范小姐不用介怀，我明白这是你作为林姐的闺蜜对她的关心，你的话我都记住了，不过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如果想要钱，真的不需要动林姐的脑筋。”
范筱雪大概猜出林静所说的“教训”是什么内容了，便狐疑道：“邵隽亦就是那个港岛的富翁？”华言和林静一了点头，“他真的说要给你五百万年薪以及5的年底分红请你给他当高级顾问？”
华言再度点了点头，林静也有些奇怪的问到：“华言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儿？”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也不想拿这个吹嘘什么，反正我都拒绝了。”
“拒绝了？！”这次，是林静和范筱雪一起喊叫出来的。
“是呀，拒绝了。”
“你知道给邵氏做经理人是个什么概念么？你知道邵氏以后五个点的分红到底会是多少钱么？”范筱雪简直难以置信。
“第一年应该不会低于我的顾问费用，而等到投资逐步落实生意上了轨道之后，我相信一年过亿也未必不可能。”华言回答的很从容。
林静直截了当的问到：“为什么？为什么拒绝？就为了你的那些兄弟？”
“也不是，我这人不习惯坐在cfe里用小杯喝咖啡，还是更喜欢坐在海边的大排档吆五喝六的大杯喝啤酒。更主要是的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这个顾问不好当，邵家的麻烦不少。”
这话，两个女人倒是都很赞同，她们也都很清楚，邵隽亦不仅仅是个富翁那么简单。
范筱雪的心思转开了，如果华言所说的关于邵隽亦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可能真的是误会他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华言是想得到林静拿到她全部身家的可能性。但是至少这种可能性非常低，相信林静也不是个傻女人，就算现在智商低点儿，迟早都会懂得保护自己。
“邵隽亦为什么会出这么高的代价请你做高级顾问？”范筱雪觉得有必要证实一下这一点。“你不就是个思岱会所的游泳教练么？”
华言耸耸肩：“同时我还兼着邵隽亦女儿邵夜玉的私人贴身保镖，不过好像邵先生对我的期望值远比一个贴身保镖要高得多，所以……”
林静看范筱雪满脸的疑惑，笑着解释了一下华言为什么会给邵夜玉当保镖，顺便也说了一下华言那个朋友妹妹的事情。
“这么说，其实你是一个大好人？宇宙无敌的大好人？”范筱雪完全难以置信。
“倒不是什么大好人，我不可能对任何一个朋友都这么好，而至于我那个朋友的妹妹，是个很特殊的情况。”
华言的话到此戛然而止，范筱雪虽然也和林静一样很想知道华言为什么会对许眉这么好，可是却也更加知道华言不会说。
“好吧，我必须承认，你真的是一个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