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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旧时光第2部分阅读

    也经常用这件事来调侃他。

    一个踏动着欣然步伐的倩影悄然来到他的面前,遮住了斜射在他脸上的光影,他的脸部一下子遭受不到阳光的洗礼,依旧没有睁开眼,不悦的从微抿的薄唇中吐出两个字:“走开。”

    第二节:拒绝

    不用睁眼,他都知道是谁那么‘不要命’的来打扰自己的休憩,除了她、还是她,正是广播站刚刚播音的那封情书的主人。

    “徐亦深!你在这里休息吗?”

    念左眨动着她那双灵动的眸子,欣喜的光芒在里面跃动。

    “不关你的事。”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能从中听出些许的不耐烦。

    “哎,你有没有听刚刚播音姐姐念的那篇短文啊?题目叫作‘侧影’,是我最新编撰送给你的哟!”她的语气随着她的嘴角一并上扬,带着些微的得意昂扬。

    徐亦深睁开眼睛,那双沉郁明净的眼暴露在淡金色的阳光下,直直的望向初念左,不久,他手撑着草坪,一跃而起,动作迅速如风。

    微风亲吻过念左的脸颊,转眼间,他就已经走在了前方,背影孤傲,带着点摄人的魄力与迷人的气质。

    仅仅呆愣了一秒,她又尾随着追上去,不顾旁人的大叫着,“徐亦深,你给我站住!”

    他的脚步一顿,本想停住,后来又有些自嘲,自己为何要听她的?想着,脚步又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这丫头已经缠了他好些日子了,自己也拒绝过她无数次了,但不知为何,她仍不肯放弃,就像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不!她这种是典型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有时候静下来,他总会想起她顽强倔强的小脸,不禁好奇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她不肯放弃,仅仅只是因为对自己的喜欢吗?

    呵呵,讥嘲着,不!这世间已经没有一份爱恋是可以让他相信的了,父母亲之间不堪一击的爱情是这样,就连自己的前任女友也是。

    喜欢?

    爱?

    这些原本美好纯真的名词在他的眼里都成了可笑的、嘲讽的代名词。

    “喂!徐亦深,你给我站住!站住!”初念左越叫他走得越急,最后干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就在徐亦深以为她要放弃,正准备鄙夷她所谓的坚持时,身后却传来了一把坚移的声音,一字一顿都是那么的有力,让他平静的心漾起了一丝小涟漪。

    “难道我所有的努力你都看不到吗?为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你还只是留了个背影给我,还是在你的眼里,我的那些努力都是可笑的?”

    他不会知道,自己为了想这封能表达自己情真意切的情书耗费了多长的时间和多久的精力。但他却,那么的……不屑一顾。

    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这样。

    这时,亦深收住了自己前行的脚步,听了她的话不禁有些气恼,转过身,冷然的眼眸中终于点燃了一丝隐约的怒火,慢慢逼近她,气场有些强硬,让念左也有些畏怕的后退两步,原本吼话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我有眼睛,我看得到!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努力再多有什么用?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他的话,无疑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大力地敲击在她的心里,虽然早已知道这些,但从他的口中亲言诉说,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丝苦涩的难受。但所幸,她的心不是玻璃做的,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一击就碎。要不然,之前的几次拒绝,她又是怎么撑过来的。

    第三节:训话

    “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喜欢你!”

    初念左直起了腰板,眼瞳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连世间最坚硬的金刚石都无法媲比的刚强。

    “s!初念左,我会让你知道喜欢我后果,只会让你后悔!”说完,没有再看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嘴上说着威胁的话,心里却化开了一丝柔软。

    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又有多久没有人为了他……一再的坚持了。

    身后的人儿已经没有了脸部的紧绷,而是转为欢喜雀跃的笑靥,对着他清高的背影大吼着:“哈哈……徐亦深,这次有进步,总算记住我的名字了!”

    这就是她,不开心的事情总会随着那一缕清风拂到脑后,然后消散不见,但遇到开心的事情就会站在原地傻笑半天,单纯可爱的她,如果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是她一生都无法莫及的伤痛,那么她,又会不会后悔追求他呢……

    ……

    “初念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学生时代不做学生该做的事情,你学什么别人告白谈恋爱?你以为你自己的成绩很好了吗?能考年级第一了吗?还是对上清华北大有一定的把握了?你看看你……”

    坐在办公旋转椅上的教导主任气恼的拍着自己的办公桌,怒目圆睁的望着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的初念左,手不时的抚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盘曲在后脑的长发和一身肃立的黑色西装,给人一种干练、严肃的感觉。

    初念左低下头,摆出一副‘知错了’的神情,眼睛却开始左右飘忽起来,广播站的情书事件还是被教导主任知道了,这不,正找她和徐亦深前来问话呢。

    “初念左,我说了那么多,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啊?还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啊?”教导主任见她一副神情恍惚,毫不在意的模样,一阵无明火就在她的心底燃烧熊熊,不禁提高了音量。

    “主、主任,耳边风和左耳进右耳出是一样的意思,你不用重复两、两遍……”初念左低低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斜眼看到主任越发铁青的面庞,吓得马上噤声。

    而徐亦深只是懒懒的靠在书架边,目光淡漠泰若的望着初念左,看着她低垂着头摆弄出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然而眼里却闪烁着坚定、不放弃的光芒,宛若世间最耀目的星辰。

    被训成这样,甚至冒着要被处分的危险都还不肯放弃吗?他不禁有些好奇,到底要怎样她才肯放弃对自己的喜欢以及追求,真的有必要闹到当众拒绝她、给她难堪才肯放弃吗?还是说,她从来就不知道放弃为何意……

    徐亦深之所以能以那么慵懒的姿态看着这场以‘情书’引发的战争,完全是因为他是众所周知的好学生,主任自然不敢拿他来出气,他可是上级领导看中的好苗子,万一给她一不小心掐断了,她估计,自己的前程也会随着断灭,想想都有些可怖。

    第四节:害怕

    所以,本来分担在两个人头上的罪责,现在却要初念左一个人默默忍受和承担,也难怪,事情的导火索是在她这里点燃的。

    “算了,你回去好好给我反思一下,以后认真学习,不要再犯了就是了,这次我也不追究什么了,但是,请你谨记学校的校纪校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像是说累了,教导主任终于摆手扶额叫他们出去了,脸上挂满了颓然。

    一念,初念左好像感悟到主任的良苦用心了,为她脸上的颓然而心疼着,知道主任说那么多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真的、真的做不到放弃,一件事情尚未达到目的就轻言放弃,这不是她的性格,更不是她的作风。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主任办公室,阳过西山,橘色的光芒照耀在两张年轻美丽的面孔上,白色的云朵被夕阳染红,此刻飘散在空中,化作一道迷离的光彩。

    放学铃声敲响已久,学校里早已没了多少人影,只剩下那些忙碌匆匆的身影,校门口,单个稀疏的人影也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初念左出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回过头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却猛地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背脊,鼻子有些生疼,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她揉着自己的小鼻子,不禁蹙眉,“徐亦深,你干嘛?干嘛突然停下来?”

    “怎么做才肯放弃?”

    他修长的身形在橘黄的光芒下在边缘慢慢的勾勒着属于他的曲线,仿佛在那一瞬,全世界的光芒都集聚在他的身上,明明就在身前,却又那样的遥远。

    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清淡的声音犹如冷风袭过,让人不由得一阵瑟缩。

    初念左直了直腰板,望着他清冽寒风的背影说——

    “我不会放弃的,除非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女朋友!”

    虽然壮了壮胆子,但声音还是有些微的轻颤,似乎是因为底气不足。

    她好像……在害怕,害怕他会再次的拒绝她,在如此迷人的血色的夕阳中,在如此梦幻唯美的环境中,在如此容易破碎的梦境之下,是的,容易破碎。

    只要海平线上升起一丝象征黑夜的黛色,这美好而又易碎的夕阳美景即将被吞噬,直至消失。

    念左强压着心里的胆怯,只要遇到自己不想面对的事,她就会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不知是她的本性还是人的本性,然而,她正是在克制着自己欲要逃走的冲动,知道他肯定会拒绝自己,但还是做不到临阵脱逃。

    既然梦境会碎,那就让它彻彻底底的碎一次。

    碎了就不能还原,不能还原或许就会断了她一切的遐想吧。

    对方静默了半响,良久才开口,声音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落寞。

    “为什么会喜欢我?是因为外貌、气质、成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外在的东西就那么的吸引你们吗?你们又了解我多少?真的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盲目的追求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第五节:永远

    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说任何拒绝她的话,但他的声音又轻又淡,像是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地刺中了初念左的心,让她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孤单。”

    初念左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面前橘红的天光,眼眸倏地变得柔软无比,唇角微弯,说出了这两个徐亦深怎么也没料到的字。

    终于,他偏头望向她,眉宇眼角边漾起了不解的弧度。

    念左知道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的望向遥不可及的天边,清灵的眼瞳里也倒映着那美轮的美景。

    “你很孤单,虽然表面上好像很清高高傲的模样,让人不敢亲近你去和你交朋友,但其实你的心底还是很渴望交朋友的,因为你想摆脱心里的那层冰霜、那层孤寂,同样的,你还很脆弱,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的心竖起高高的冰墙,但我希望自己能够温暖你,给你带来暖人的阳光……”

    “够了!”他打断她,“你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你一点都不了解,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拉着,强行暴露在清明、白色的阳光底下,所有的一切被看得清清楚楚,只等待别人来审判,这种被人看穿、被人洞悉的滋味很难受,让他一时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怒的朝她吼着。

    念左的眸光一暗,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选择逃避、逃避所有容易让自己受伤的事。

    “徐亦深,别这样……”

    “初念左,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过分自信,因为我徐亦深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现在不会、将来不会、永远都不会!”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他越行越远,橙黄的夕阳模糊了他的背影,原本刚毅的线条也在那一刻突然崩断,将所有的一切都魔化了,变得如梦似幻。

    她呆呆的怔在原地,他又再一次、狠狠地拒绝了她。

    不!这比以往的每次都还要更伤人、更残忍,因为他说出了一个无法企及的词——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她不知道,如果徐亦深永远都不会接受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她,那她就在永远之后等他。

    鼓起勇气,朝着他落魄的背影大吼着:“徐亦深,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那我就在永远之后等你。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会一直、一直在永远之后等你!

    初念左清晰的看到被朦胧的那个欣长的背影猛地一顿,接着,便消失在夕阳的余光里。

    ……

    被教导主任训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初念左都没有再去找过徐亦深了,因为临近月考,她最近都在忙着修补自己的功课,就算不给自己交代,也要给家中的父亲交代吧,总不能每次都拿个不及格回去,被他训斥一顿之后当作若无其事吧。

    如水般的岁月已经在父亲的脸上画下一道又一道辛酸的痕迹,两鬓间的白发就像银针一样耀痛了她的眼,她知道父亲的辛苦,也知道,他是真的累了。

    第六节:努力

    教室里早就空无一人,随着放学的铃声响起,班里的同学也就跟着一哄而散了,那些脸上原本烦闷的思绪被那欢悦的铃声击碎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这个铃声就像是上天派来的救赎一般。

    橙色的光束斜斜的从窗边照射进来,落在书本上,犹如一个个精巧的精灵一般,在她的书本上跃动着,洒满了细碎的光芒。

    念左用笔端敲击着自己蹙紧的眉头,有些苦恼。

    这道复杂的数学题已经缠了她好久了,可是她就是想不出要怎么解这道题,甚至连一点思绪都没有。

    桌面上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数学参考资料,基本上每本书都摊开着,每一页的小角上都有一点被‘残忍’翻动过的痕迹。

    “初念左小朋友,什么题目那么困扰你呢?让你这么的……废寝忘食?”

    一道爽朗的声音冲进了念左的耳中,让她紧蹙的眉梢倏地松展,她欣然的抬起头,望着倚靠在门边的人讪笑着,“啊,哥,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你快来教我。”

    她朝初允箫招手,嘴角的笑容愈咧愈大,弧度甜美的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好吃的糖果一般。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周身都镀起了一层迷蒙的、如梦似幻的光晕,初允箫长得很好看,眉宇眼梢间和念左颇有几分相像,是的,他是她的亲生哥哥,也是念左所念的这所高中的国际班学生。

    笼统点说,就是准出国学生。

    “我为什么要过去?”

    出乎意料的,允箫并没有直接走到她的身边,而是反问道。

    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嘟起嘴巴不悦的说道:“哥,不带你这样的,快过来教我。”

    “give,,,ren。”

    他轻弯着自己的嘴角,这样刁难她,自是有自己的目的。

    “身为哥哥,完全有义务和责任教授妹妹任何不懂的知识点!”初念左撇嘴,冷静淡淡的说道,如同机器里传出来的机械声。

    “额,你这是什么歪理啊,好吧,教你可以,把你课桌上的饭盒给我。”初允箫修长的手指指着桌面上那盒装有色香味俱全食物的塑料饭盒,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初念左马上逃也似的将饭盒拿起,护在自己的怀里,大声说道:“初允箫,我告诉你,你别打我饭盒的主意,这是我今天晚上的晚餐了,你拿走了我吃什么呀!”

    “爸爸今天有课不在家,身上刚好又没钱,你就把饭盒让给你最亲爱的哥哥吧,而且,你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你还能得到一道数学题的专业解法,一举两得的事,不是很好吗?”初允箫立起身子,朝她这边走过来,好看的唇形里说出自认为言之有理的话。

    “桑阿姨昨天从美国回来了,在家呢。”

    话一脱口,初允箫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暗,眼底划过若有似无的愤意,冷声开口,拒绝道:“我不要!我从来不和除了母亲之外的女人在同间屋子同台吃饭。”

    第七节:难题

    念左被他的冷言逼迫,神情一滞,差点忘了,哥哥一向不喜欢爸爸新娶进门的桑阿姨和她的女儿,有些怔然的抬手指了下自己,“哥,我也是女的。”

    初允箫看着她呆愣的神情,‘噗嗤’一声轻笑出声,伸手揉着她顺滑的长发,带着微微的宠溺,“你和她们不一样,你顶多就算个屁大点的小丫头。”

    初念左板起面孔,怒气在她的眼里点燃两簇小火苗,“初允箫,哼!本来冲着你饿肚子想要把饭盒给你的,现在你想都别想!”

    “噔”的一声,允箫突然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的趴在桌面上,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她,“那你让我饿死得了,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放学又被人拖去打了一场球赛,你就让我在你的教室里饿死吧!反正你也一直说我没个做哥哥的样子。”

    听完他这话,同情心和怜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