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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4部分阅读

    全身舒坦,忍不住大笑道:“猴崽子挺会说话,咱家是没放在心上。不过你刚才说当官后准备做两件事,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魏公公洗刷冤屈是第一件,第二件又是什么?”

    “第二件其实不是我一个人想做的事,而是全天下的人都想做的事。”张大少爷也真拉得下脸,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考中了状元以后,就有了向朝廷上表的资格,到那时候,我就要上表当今万岁,请皇上批准天下人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魏公公建造生祠,以敬其功!”(浙江巡抚潘汝桢大吼:“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提前一年零五个月抢了我的发明!”)

    “为我建生祠?”魏忠贤心花怒放,心说上天开眼,终于有聪明人想到给我建生祠了,这可是个好玩意,说不定以后我就和如来观音齐名了!哈哈,说不定还能超过他们!——没办法,魏忠贤自己就是个文盲,迷信鬼神,以前没当太监时进赌场都要拜拜关二哥,张大少爷提议把他当神一样供起来,魏忠贤不乐翻了那才叫怪。

    “他妈的,该拍的马屁都拍了,能不能过关,就看魏忠贤的下一句话了。”张大少爷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紧张。还好,魏忠贤暗乐了一番后,很快就吩咐道:“来人,拿咱家的名刺(古代名片),把这个考生送进考场。咱家倒要看看,这猴崽子说自己准能中前三名,到底是不是吹牛。”

    “不管这猴崽子是不是吹牛,拿着咱家的名刺进考场,几个考官肯定不敢不给咱家面子阻拦于他。”魏忠贤心中盘算,“东林党那帮腐儒已经和咱家不共戴天,这猴崽子很会说话也很懂事,如果他真有那么大学问能考中前三名参加殿试,那咱家就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让他进翰林院,用来牵制对付那帮腐儒和他们的门生弟子。如果他没那么大学问参加不了殿试,咱家也没什么损失。”

    “多谢九千岁。”张大少爷那知道魏忠贤的如意算盘,还道是刘宝瑞那矮胖子的相声起了作用,暗喜之下忙又连感谢带拍马屁,“等将来我考中了状元,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岁魏公公面前,一定多为九千岁你多说好话,让魏公公重重褒奖于你。”

    “哈哈哈哈,猴崽子嘴还真甜。”魏忠贤更是欢喜,又在轿子里交代了几句,派了开始那个锦衣卫百户拿上自己的黄金名刺将张大少爷送往考场,这才吩咐继续轿夫赶路。张大少爷则不动声色的让到路旁,直到魏忠贤的轿子走远时,张大少爷才发现自己的仆人张石头面如土色的倚靠在马身上,仿佛已经吓得连站都都站不稳了。看到仆人被吓成那样,身为主人的张大少爷难免得抖抖被冷汗浸透的内衣,不屑骂道:“没出息。”

    于是乎,阴错阳差之下,本来已经对考状元彻底绝望的张大少爷命中注定一般的被锦衣卫百户送往了会试考场。途中,颇为精明的张石头害怕露馅,自然不敢随便问张大少爷什么,倒是那个拿着魏忠贤黄金名刺的锦衣卫百户好奇问道:“小子,你叫魏公公九千九百九十九岁,是真不知道魏公公就是九千岁?”

    那锦衣卫百户本意是想查探咱们张大少爷虚实,弄清楚张大少爷到底是在拍马屁还是为了活命才随口胡扯,不曾想张大少爷却附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位将军,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在别人面前可别随便乱说——魏公公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岁,你说他就是九千岁,别人会怀疑你想诅咒魏公公短命,让魏公公少活九百九十九岁,如果告到了魏公公那里……”

    张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那锦衣卫百户的脸色已经比张石头还要苍白,赶紧向张大少爷拱手作揖的说道:“多谢公子提醒,以后我是得小心说话。公子放心,以后你在京城里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尽管可以来东厂找我肖传,肖传一定效犬马之劳。”

    “肖大哥不必客气,我还没多谢你送我去考场呢。”张大少爷很会做人,从张石头的包裹里拿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肖传的手里,笑眯眯的说道:“一点小意思,请肖大哥喝茶。兄弟我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货,将来在京城里是少不得麻烦肖大哥。”

    “好说,好说,只要兄弟开口,愚兄一定效劳。——哇,一百两!顶我半年多的俸禄了!张公子,你这么有钱……咱们俩兄弟一见投缘,干脆找个日子烧黄纸拜兄弟如何?”

    “干嘛要挑日子?今天就烧黄纸拜兄弟!好大哥,你说怎么样?”

    “好兄弟,好,好,今天就拜兄弟!”

    说话间,咱们的张大少爷终于来到了今科会试考场的门口,张大少爷一个眼色,张石头立即上前,为咱们的张大少爷砸响了命中注定的大门……

    ……

    会考重地,考场大门口自然有重兵把守,一般人就算想靠近大门十步之内都不可能办到——当然,有九千岁魏公公的黄金名刺就不同了。所以在张大少爷的新任拜把兄长兼东厂锦衣卫百户肖传亮出魏忠贤的黄金名刺之后,看守考场那些兵丁将官马上就收起了公事公办的嘴脸,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把张大少爷的仆人张石头领到大门前,得到张大少爷指点的张石头也不含糊,抡起拳头,对着考场大门就是乒乒乓乓一通乱砸。

    考场大门被砸,门里的门官自然要出来查看究竟,肖传把魏忠贤的黄金名刺一亮,那门官又自然得飞奔进去,才过了短短一小会,听到消息的本科正主考、翰林院编修官兼礼部侍郎张瑞图就满脸笑容的跑到考场大门口,身后还跟着三个副主考,一个个连外面是些什么人都还没看清,就东张西望、迫不及待又大呼小叫的问道:“九千岁送来的考生在那里?在那里?!下官某某某来给大人你请安了。”——还好,本科的十八房考官正在号房里无法脱身,否则这场面就更热闹了。

    “不对啊,连升三级的故事里不是说只有两个考官吗?怎么出来了四个?难道就象传说的一样,历史会发生改变?”张大少爷又有些纳闷。那边肖传则直接亮出魏忠贤的黄金名刺,指着张大少爷说道:“几位大人,九千岁有令,让卑职肖传将这位张公子送来参加会试,请张主考和三位副主考行一个方便。”说罢,肖传将魏忠贤的黄金名刺向正主考张瑞图递了过去。

    “肖将军不必多礼,下官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接九千岁他老人家的名刺啊。”张瑞图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敢去接那面不知用过多少次、已经被摩擦得闪闪发亮的黄金名刺。张瑞图又满脸谄媚的说道:“烦劳肖将军回禀九千岁,他老人家的吩咐,下官等一定照办,一定让他老人家满意。”

    “那就好,末将一定将主考大人的原话转达。”肖传点点头,又向张大少爷拱手道:“兄弟,大哥还要回去交令,就先告辞了。”说到这,肖传看在张大少爷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又故意补充一句,“等到兄弟金榜题名时,大哥再领兄弟去拜会表姐夫。”

    “好说,大哥慢走。”虽说张大少爷有些奇怪肖传干嘛提到他的表姐夫,却还是满面笑容的满口答应。那边张瑞图等四个正副主考却都倒吸了凉气,肖传的表姐夫是谁,他们这些当官的可都一清二楚——那可是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张瑞图等四人不由一起心道:“这位张公子可真牛,不仅是九千岁魏忠贤拿名刺送来的人,还和锦衣卫指挥使沾亲带故,咱们可千万不能得罪他!”

    肖传离开后,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不敢怠慢,赶紧恭恭敬敬的把张大少爷请进考场,知道历史发展的张大少爷也不客气,直接就大模大样的进了考场大门,倒是张石头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不该进门,还是张大少爷给了眼色,张石头才小心翼翼的跟了进来。主考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虽然觉得会试考生带仆人进考场有点不太合规矩,但看在九千岁的面子上,也就没敢说什么。于是乎,咱们的张大少爷不知不觉间创造了一项历史——成为大明朝建国二百五十七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着仆人进会试考场考试的考生!

    第八章 命中注定的功名(下)

    把咱们的张大少爷领进了考场后,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才发现事情的棘手之处,三场考试已经进行了两场半,现在别说是没考卷了,就连空余的考房也没有了,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还怎么考?不过咱们的大主考张瑞图是个聪明人,找三个副主考关系最好的王志坚稍微商量了一下,王志坚马上就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又把咱们的张大少爷请进房去,香茶湿巾的好生侍侯,然后一个主考和三个副主考就聚到了张瑞图的房间里,开始商量怎么处理这件棘手事情。

    “三位年兄,这事很不好办,但我们一定得办好。”会试大主考张瑞图压低声音,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是会试的最后一天,九千岁魏公公忽然把一位考生送进咱们考场,证明这位考生肯定是九千岁的亲支近派!所以咱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让他参加会考,还得让他考中!否则的话,咱们可就得罪魏公公九千岁了。”

    “张大人所言极是,正是这个道理。”三个副主考一头称是,深以为然。其中副主考之一的王志坚又皱眉说道:“张大人,可这事不只一般的麻烦啊,凡是参加这次会考又在国子监登记报名的考生,全都已经在场——也就是说,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事前肯定没在国子监登记报名,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小事一桩。”张瑞图指着另一名副主考说道:“陈大人,你是国子监司业,这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没问题。”那陈姓副主考一拍胸口,笑道:“我可以马上派人回国子监,把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的登记报名给补上,不过张大人,你得先问问这位考生来自那里?姓甚名谁?是监生出身还是举人出身?这样下官才好去办。”

    “好说,你们稍等一会,我进去看看。”张瑞图点头,出门又进了咱们张大少爷的考房。而咱们的张大少爷也怕乱说话露出马脚,干脆就趴在桌子上装睡觉,呼噜打得山响,弄得张瑞图也不敢过去把他叫醒,只能凑到张大少爷的心腹仆人张石头面前,拱手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你家公子姓甚名谁?来自何地?是何出身?我给你家公子登记造册时需要用上,还望小兄弟不吝指点。”

    “大人客气了。”张石头还算懂礼貌,还礼答道:“我家公子姓张名好古,今年二十有一,乃是山东东昌府临清州人氏——是我们家张老爷的第十一房夫人所生。”

    “张老爷的第十一房夫人所生?”张瑞图傻了眼睛,苦笑道:“小兄弟,我不是问你家公子是那位夫人所生,是问他是什么出身?”

    “是我们家十一夫人出生的啊。”张石头更加糊涂的答道。张瑞图差点没哭出来,只好扯明了说,“小兄弟,我是问你家公子有什么功名?比如象监生?举人?”

    “哦,原来是问这个啊。”张石头恍然大悟,笑着答道:“大人早说这么明白多好?我们家公子没有功名,既不是监生,也不是举人,就连秀才都不是。”

    “啊?!”大主考张瑞图差点没叫出声来,心说九千岁啊九千岁,你可真是太难为人了,你送来这位爷连秀才都不是,你叫我怎么让他参加会考?怎么让他得中?——还好,幸亏张石头没说咱们的张大少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否则的话,咱们的大主考吏部侍郎张瑞图就非跳楼不可了。

    “大人,你怎么了?”张瑞图失魂落魄的表情让张石头很是纳闷,忍不住问了一句。而张瑞图也迅速反应过来,心说我花了无数力气讨好九千岁才当上这个礼部侍郎,距离入阁拜相已经只有一步之遥,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前功尽弃,那可就太不值了——娘的,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想办法把九千岁交代这件事给办好!想到这里,张瑞图一咬牙说道:“多谢小兄弟,我知道怎么办了,稍坐,我去去就来。”(注)

    说罢,张瑞图转身又出了房门,房门刚刚关闭,咱们张大少爷的呼噜声就嘎然而止,抬起头招手把张石头叫到面前,在张石头耳边低声吩咐道:“石头,刚才你回答得很好,一会少爷我继续睡觉,如果再有人问你什么,你都可以如实回答,只有问你少爷我和九千岁魏公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千万不能回答,只能笑着装傻,明白没有?”

    “明白。”张石头点点头,也是压低声音说道:“少爷,你今天在九千岁面前可是吓死我了,也亏得你福大命大,否则搞不好老爷和十一位夫人都得被你给连累了。不过现在我们进了考场,少爷你又不会写字,一会几个考官真拿考卷给你做文章,那可怎么办啊?”

    “让少爷我做考卷?他们敢吗?”张大少爷不屑的嗤笑道:“考卷根本不成问题,现在最让这几位考官大人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让本少爷获得会考资格。”

    ……

    还真被张大少爷的乌鸦嘴说中了,张瑞图大主考把张大少爷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事向三个副主考一说后,三个副主考也全部傻了眼睛,一起异口同声的惨叫道:“什么?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连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这可怎么考啊?”

    “嘘,小声点。”张瑞图先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板着脸说道:“不错,这位考生确实没有任何功名,既不是监生也不是举人,按理来说没有参加会考的资格。——但是!这位考生乃是九千岁魏公公送来的人,身份非同寻常,所以不管多难多麻烦,我们都得让他参加会考,还得让他高中!否则大家的下场如何,相信不用本官解释了吧?”

    三个副主考都打了一个寒战,不约而同的想起东厂大牢的种种酷刑,双腿也情不自禁的开始发软颤抖。王志坚硬着头皮说道:“张大人,我们就算想帮他,硬让他过了会试。那将来还有殿试,肯定还要核对身份,到那时候一旦被揭穿,我们几个的人头可就不保了。”其他两个副主考纷纷附和,也是担心咱们的张大少爷会试好过,殿试难过。

    “是啊,会试这关我们可以通融,但殿试那关就难说了。”张瑞图先是赞同三个副主考的意见,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可不管再难,我们都得替他想办法——替这位张好古公子想办法,就是替九千岁想办法!所以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大主考所言极是,下官等一定尽力而为。”三个副主考一起赞同,对张瑞图的话深以为然。王志坚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主考,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办?这位公子是山东人,我们就算串联山东学政给他伪造功名,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没关系,伪造功名可以慢慢来,关键是先过现在这关。”张瑞图是当了多年大官的人,对瞒上不瞒下这套玩得简直是滚瓜烂熟,稍一盘算就有了主意。当下张瑞图吩咐道:“这样办,现在只剩下两个时辰和三支蜡烛的时间,会考就要结束了,让张公子做卷子肯定来不及。干脆三位大人辛苦一下,每人做一场的考题,一定得在两个时辰里把三场会考的考题都给做完了。至于考场里的事,就全交给本官来料理好了。但千万记住一点,这事情只能让我们四人知道,就连十八房考官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好,好,辛苦张大人了。”三个副主考一头,当下稍作分工就各自行头。张瑞图又叫住王志坚,低声问道:“王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担任杭州知府时,现在的山东学政谢大人好象就在邻近的湖州担任知府,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

    “下官和谢大人的关系还算过得去,虽说谈不上过命交情,但至少我们没在地方政务上起过冲突。”王志坚压低声音答道。

    张瑞图一听大喜,说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礼部这边的功名记录,我一个人就可以办到。至于谢大人那边,麻烦王大人今天晚上就给谢大人去一封书信,把张公子和九千岁的事说一下,请他为张公子补录一份功名,相信谢大人肯定不会故意刁难,帮我们把这件事情给办完美了。事成之后,九千岁一旦论功行赏,你我各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