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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34部分阅读

    又快又稳,所以张大少爷一路加鞭,很顺利的就抵达了松江府城,可饶是如此,张大少爷一行抵达目的地时,太阳还是已经落到了西山之巅,天色将黑。时间紧急,张大少爷一行也顾不得欣赏松江风光,直接就拍马进城,可到得城门口正要交税之时,一支庞大的运粮车队却从城中出来,立时就把张大少爷几人的进城道路给堵了一个严严实实。不便暴露身份的张大少爷一行无奈,只得让到路边,先让这队粮车出城。

    “麻烦,这支粮车队得走多少时间?”左等右等都不见粮车走完,脾气焦躁的张清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嘀咕道:“这是谁家的粮队,怎么一次运这么多粮食?”

    “大概是应天府的粮食涨价,松江商人见有利可图,就从松江运粮食到应天府去贩卖吧。”张大少爷想起早上宋金送来的消息,又瞟见那些粮车上都打着‘范’记商号的旗帜,便随口向面前运粮经过的车夫问道:“这位小哥。你们的大掌柜,肯定是松江府最大的粮商吧?现在松江府的粮食,一石能卖上多少钱了?”

    “公子,你说错了。”那车夫随口答道:“我们大掌柜的姓钱不姓范,是一位姓范的山西大老爷在松江收购粮食,要我们送到吴淞口码头装船的。范老爷有钱啊,把我们松江的粮食都收贵了,现在松江的米都卖到七钱五一石了。”

    “这么贵?”张大少爷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有j商恶意囤积粮食,把江南一带的粮价故意炒高,准备狠狠宰自己一把。恼怒之下,张大少爷把肖传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肖大哥,你到前面去,顺便找几辆粮车,在一些粮袋上面做几个记号,等抓到了谁在恶意哄抬粮价,咱们再好好的收拾他。”肖传点头,领命策马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粮车走完,肖传也从前面回来了,向张大少爷低声禀报道:“张兄弟,我刚才装成押粮的混进队伍,乘他们不注意,在几个粮袋上用手指头蘸着朱砂写了几个‘古’字,到时候你就看好吧。”张大少爷点头,一挥手说道:“好,进城。”

    ……

    张大少爷一行到是顺利进城了,可张大少爷几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他们等待入城的时候,他们头顶的城墙之上,几双眼睛正在阴阴的盯着他们。其中一个操着山西口音、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沉声问道:“他就是张好古?没有搞错?他不是筹款赈灾的钦差大臣么,怎么到松江府来了?”

    “绝对错不了。”另一个本地口音的商人低声答道:“我在无锡见过他,我们家大老爷就是被他害得丢官罢职又下狱,他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只是他为什么会来松江府,我就不知道了。”

    那山西口音的中年男子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却在琢磨,“四贝勒和范先生都说过,谁要是拿到张好古的脑袋献给他们,他们可以赏纹银三万两!现在三万两银子就放在面前,值不值得我冒这个险呢?”

    ……

    即便是这个时代,徐光启在松江府也是家喻户晓的大名人,所以张大少爷一行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住址,可仔细一问清楚,张大少爷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原来徐光启没有住在松江城里,而是住在松江城东北方十里外的徐家庄。懊恼自己没在城门处就打听徐光启住宅之余,张大少爷一行赶紧又从北门出城,马不停蹄赶往徐家庄。当然了,也因为这个意外失误,张大少爷没少挨张清的数落,“真是废物,来也不先打听一下徐大人住在什么地方?白花了四文钱的入城税,真是钱多得没地方放了,我要是笨成你这样啊,干脆四文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行了,你又不是我媳妇,干嘛要管我花了多少钱?”张大少爷没好气的反驳,结果话还没说完,张清就已经涨红着脸冲上来抓张大少爷的俊脸。

    打打闹闹间,张大少爷一行终于在阳光即将从地平线上消失的那一刻赶到徐家庄,这是一座十分典型的江南乡村,小桥流水,垂柳成荫,幽静典雅,景色十分秀丽,已经跑得满头满脸尘土的张大少爷甚是欢喜,又想在徐光启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便吩咐道:“乘着天还没全黑,我们找个地方洗把脸,然后再去拜见徐大人。”同样跑得满头满脸汗水灰尘的张清和薄珏齐声叫好,肖传则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峰叫道:“张兄弟,那边有小溪,去那里洗脸怎么样?”

    “好,看谁先到,最后到的人今天晚上负责打洗脚水!”张大少爷大叫一声,率先拍马冲了过去。张清大怒,骂着张大少爷狡猾,赶紧追了过去,肖传和薄珏紧紧跟上,可没跑得多远,肖传忽然发现事情不妙,赶紧叫道:“张公子,薄兄弟,不对,快停住。”

    “怎么了?”张清惊讶回头问道。肖传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矮山旁边的小树林,张清和薄珏定睛细看,却见树林中挂有红白色的衣衫,似乎有人正在那里洗澡——看衣服的颜色,似乎还是女人。明白了这点,张清和薄珏也不叫破,只是和肖传一起坏笑,看着前面的张大少爷冲进雷区。果不其然,当张大少爷冲到树林旁时,树林里立即有一名女子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湘妹,快躲好,有男人过来了!骑马的,快回去,我妹妹在这里洗澡。”

    “啊——!”张大少爷和另一名少女的惊叫声同时响起。紧接着,张大少爷狼狈不堪的掉转马头,连滚带爬的冲了回来。而这边张清、肖传和薄珏已经笑得快马背上跌下去,一起问道:“张兄弟(大人、狗少),看到没有,长得漂不漂亮?”

    张大少爷也知道上当,满脸通红的大声吼道:“看到了,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怎么样?”张清、薄珏和肖传等人再度大笑,不曾想那边岸上的女子也听到了张大少爷的话,大怒叫道:“缃妹,那个登徒子已经看到你了,快上来穿衣服,找他算帐!”听到这话,张大少爷自然是抱头鼠窜,张清等人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紧跟着张大少爷冲向徐家庄。

    另外找地方匆匆洗了脸,重新整理好衣冠,张大少爷一行步行进入了徐家庄,借着天黑前的最后一点余光,顺利的找到了外表普通平常的徐光启宅院门前。张大少爷亲自敲响院门时,院子里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粗布长衣,满脸的焦黑,似乎刚从厨房生火出来的一样,那老者打量着张大少爷问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敢问老伯,这里可是前任河南道御史徐光启徐大人的府邸?”张大少爷彬彬有礼的抱拳问道。那老者点头称是,张大少爷大喜,又行礼说道:“那烦劳老伯通禀一声,就说晚生山东临清张好古求见徐前辈,请徐前辈务必赐见。”

    “山东临清?张好古?莫非你就是新科探花、奉旨出使江南筹款赈灾的钦差张好古?”那老者十分惊讶的问道。张大少爷一愣,正要问这老者为什么知道自己时,旁边却响起一个尖锐的惊叫声,“湘妹,就是他!就是那个穿青袍戴方巾的滛贼偷看你洗澡!”

    “不会吧?”张大少爷叫苦不迭,扭头看去时,却见两名英资飒爽的女子各拿着一柄仿佛巨大镰刀的白杆长钩,正在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其中一名年龄稍稚的红衣少女身材修长,个头比中等身材的张大少爷还要高出不少,两条美腿又细又长,十分诱人,颇是秀丽的粉脸却涨得通红,冲张大少爷挺起白杆长钩,愤怒的向另一名女子问道:“嫂嫂,你看清楚了,就是这个滛贼偷看我?”

    “不错,就是他!”另一名女子点头。那红衣少女顿时怒吼一声,白杆长钩迎头砸向张大少爷的脑袋,“滛贼,受死!”

    老天爷也真是不长眼,恶贯满盈的张大少爷来到这时代后就遇到两次危险,上一次是有熊瑚在旁边,结果救了张大少爷一条小命,这次再遇危险,结果又有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的肖传守在旁边,所以那红衣少女的白杆长钩还没钩到张大少爷脑袋,肖传的绣春刀已经架住了她的长杆钩,刀钩相交,肖传的绣春钢刀竟然没有削断的红衣少女的白木长杆。那红衣少女毫不迟疑,长钩就势一拖,铁质长钩复又去削肖传手腕,速度快得几乎不敢想象,肖传也不犹豫,一个就地打滚躲开铁钩,绣春刀复又去斩的那红衣少女的细长美腿。不曾想那红衣少女的手中白杆长钩忽然钩头后仰,杆尾迎面砸向肖传面门,也是直到此刻,肖传才发现那支白杆长钩的杆尾竟然还装有一个铁环,铁环带风,如果砸在脸上至少就是颊骨粉碎。措手不及之下,肖传飞快收刀去戳铁环,刀尖侥幸插入环中发出巨响,十分幸运的把这致命一击挡住。

    肖传和那红衣少女都是以快打快,快得让人无法呼吸,直看得张大少爷几人眼花缭乱,想要叫喊阻止都来不及,那粗布长衫的老者也是直到此刻才叫出声来,“马姑娘,不要误会,有话慢慢说。”

    “马姑娘?名字里带湘字?难道是马湘兰?”张大少爷贼眼一亮,下意识的把眼前的红衣美少女和秦淮八艳联系在一起。而肖传也跳起身来,横刀护胸叫道:“姓马?白杆枪?石柱土司马千乘马将军、土司夫人秦良玉秦将军,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我父亲母亲?”那红衣少女也是一愣。肖传大笑,收刀拱手说道:“原来是秦将军的千金,怪不得这么厉害,卑职佩服。卑职肖传,现任东厂贴刑百户,此前是在镇抚司衙门供职,天启元年浑河血战前,卑职曾经在山海关与马姑娘的舅父秦邦屏秦将军有过数面之缘,对秦将军敬佩之至。秦将军为国捐躯之后,卑职还曾大哭过几次。”

    “原来你是我舅舅的朋友。”那红衣少女对肖传敌意大减,终于收回白杆枪。肖传又指着另一名美貌女郎问道:“马姑娘,刚才你叫这位夫人为嫂嫂,莫非她就是小马超马祥麟马将军的夫人、我大明仅有的两位女将军之一的张凤仪张将军?”

    “我就是张凤仪,将军之称可不敢当。”张凤仪板着脸没给肖传一个好声气,又指着正处于瞠目结舌中的张大少爷喝道:“这个滛贼是谁?为什么偷看我夫君的妹妹马湘菱沐浴?还在大路上大叫大喊,败坏我妹妹的名声?”

    众目睽睽中,张大少爷委屈大叫起来,口不择言的叫嚷道:“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我一点都没有看到!如果真看到了,象马姑娘这么美的姑娘,我怎么舍得马上就跑回来?”

    第八十四章 徐光启

    “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我一点都没有看到!如果真看到了,象马姑娘这么美的姑娘,我怎么舍得马上就跑回来?”慌乱之中,一向口若悬河的张大少爷难得有些口不择言。结果话一出口,标准模特身材、个头比张大少爷还高的马湘菱一张俏脸立即又涨得通红,下意识的握紧了白杆枪,就躲在张大少爷后面的张清更是狠狠一爪,直接就掐到张大少爷的脊背上。还好,那位粗布衣衫的老者及时笑道:“马侄女,请冷静,这位张公子,其实就是现在名满天下的新科探花、钦差大臣张好古张大人,你们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谈。”

    “徐伯父,他就是新科探花、钦差大臣张好古?”张凤仪和马湘菱同时指着张大少爷惊叫问道。那老者微笑点头,张大少爷则整整衣巾,咳嗽一声摆出彬彬有礼的架势,文质彬彬的拱手道:“张将军,马姑娘,不错,小生正是张好古。”可不曾想张大少爷这些媚眼显然是做给了瞎子看。张凤仪和马湘菱竟然同时柳眉倒竖,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无耻阉狗!滚远一些!”

    “哎……?马姑娘张夫人,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难道你们的父母也是东林党官员?”历史知识无比浅薄的张大少爷有些傻眼,还以为自己又招惹上了东林党官员的子女——所以张凤仪和马湘菱才会用东林党专用的词语辱骂自己。

    “探花郎误会了,张侄女的父亲张铨张大人,马姑娘的父亲马千乘将军和母亲秦良玉将军,都不是东林党人。”那粗布长衫的老者背手微笑,向张大少爷解释说道:“不过张侄女的岳父、马姑娘的父亲马千乘马将军,是被内监邱乘云陷害致死,虽说邱乘云已遭天谴,但张侄女和马姑娘仍然对内监恨入骨髓——探花郎你是魏公公的人,这点天下皆知,张侄女和马姑娘自然对你有点反感了。”

    “哦,原来如此。”张大少爷暗叫倒霉,自己怎么走到那里都能碰到魏老太监的仇人?同时张大少爷也迅速醒悟过来,忙向那粗布长衫的老者拱手鞠躬,毕恭毕敬的问道:“这位老伯,你称张夫人为侄女,莫非你就是……”

    “不错,老朽正是徐光启。”那粗布长衫的老者一笑,拱手还礼,微笑着解释道:“张侄女的父亲张铨张大人,和老朽一样都是万历三十二年甲辰科的进士,同榜同年,情同手足。前日探花郎遣人见召,恰好张侄女刚从四川远道而来。正在老朽家中拜访,所以老朽未能应命,失礼之处,还望探花郎赎罪。”

    “哦,原来徐大人真有四川来的贵客。”张大少爷恍然大悟,心说我还以为是徐光启摆架子不肯见我,原来真是有客人在家里脱不开身,看来我还真是错怪他了。这时候,徐光启招呼道:“探花郎,肖大人,还有张侄女马姑娘,你们都别站着了,老朽家中请吧,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误会,坐下来慢慢说吧。”又饿又累的张大少爷一行当然同意,张凤仪和马湘菱妯娌虽然极其厌恶张大少爷这个阉奴走狗,可看在徐光启的面子上,还是恨恨进到了徐光启的宅院。

    进得房来,各按主次坐好,徐光启一边吩咐家人做饭上茶,一边向张大少爷解释了张凤仪和马湘菱的来意。原来。天启元年贵州土司奢祟明、安邦彦反叛作乱,贵阳城被围十一个月,大半个贵州和四川部分地区战火四起,重庆也一度告急,秦良玉的白杆军奉调入黔作乱,虽然在贵州明军的有力配合下屡战屡捷,连续重创叛军,彻底平定叛乱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但云贵高原崇山峻岭的独特地形和叛军的坚固山寨却给白杆军和明军制造了巨大麻烦,在攻坚攻险的战斗中伤亡惨重,而明军所使用的红衣大炮重达万斤,搬运困难,无法有效配合明军进行山地作战。为了减少军队的损失和加快平定叛军,徐光启的老上司、前任兵部尚书、现任贵州总督张鹤鸣、还有在辽东血战中见识过火炮威力的秦良玉,不约而同的就想起了大明火器第一人徐光启,所以才派出与徐光启关系密切的秦良玉儿媳张凤仪远赴松江,向徐光启请教对策,看看能不能造出一些便于山地作战的轻炮,协助白杆军和贵州明军平定叛军。当然了,马湘菱和嫂嫂张凤仪同来松江,只是为了路上做伴和互相有个照应——可不是因为被张大少爷的王八之气吸引过来的。

    解释完了张凤仪和马湘菱的来意,张大少爷也解释了自己和马湘菱的误会,并赌咒发誓自己没有看到沐浴中的马湘菱一眼,张凤仪和马湘菱妯娌虽不甚信,却也不好意思过于张扬,只得悻悻作罢。这时,徐光启的家人已经把饭菜送上,一天没吃东西的张大少爷几人马上象饿虎扑羊一般的扑上去,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而徐光启也不在意,只是亲自给张大少爷重新续上茶免得张大少爷噎着,又微笑问道:“探花郎,你先是派人相召,又是亲临陋宅,到底是什么事,一定要找老夫?”

    “晚生拜访徐大人,原因很多,但关键就一条,请徐大人你重新出山,在朝廷中担任官职,晚生愿意为大人举荐。”张大少爷一边扒拉着糙米饭一边答道。话音未落,张凤仪和马湘菱已经一起哼了起来,“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来,想要徐伯父给魏忠贤效力,做梦!”

    “不是给九千岁效力,是给朝廷效力,为天下百姓效力。”张大少爷毫不脸红的解释道。但徐光启还是摇头说道:“探花郎的美意,老朽心领了,但老朽年事已高,已经无意功名了。探花郎这一次松江,怕是要白跑了。”

    “徐大人,你先别急着拒绝。”张大少爷一笑。指着薄珏说道:“徐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薄珏薄年兄,上一科江南乡试的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