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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36部分阅读

刷好的彩票,已经装船运往苏州、扬州、松江和杭州了。现在再印,就算雕版和纸张都是现成的。也无论如何来不及了。”

    “没关系,可以把其他州府的彩票截留下来,在应天府发售啊。”一个应天府官员建议道。话音未落,亲自前来应天府彩票发行现场观摩学习的浙江巡抚潘汝祯、苏州知府胡瓒宗、江知府张宗衡和扬州知府刘铎三个当事人同时跳出来,异口同声的叫道:“不行!苏州、扬州、松江和杭州的百姓士绅急灾民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都在翘首以待等着捐款赈灾,我们怎么能寒了这四个州府的百姓士绅之心?”——这四个人虽然都不知道张大少爷在二次抽奖中搞的猫腻,但也非常清楚这是一个难得的发财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李公公,下官认为不应该竭泽而渔,应该吊一吊金陵百姓的胃口,有利于我们的彩票发售——那才是长期固定的财源。”张大少爷终于开口,否决了在应天府继续发售即开彩票的建议。李实也知道以应天百姓现在的热情,接着推出彩票必然大受欢迎,财源广进,也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毛大人,带着应天官员下去安抚百姓吧,就说现在彩票都卖光了,过几天我们再搞奖励更大的赈灾彩票,让应天百姓稍安勿躁。”

    “还有。”张大少爷补充说道:“召集应天府的大商户,本官明天要见他们。和他们商量如何发售彩票票。”

    公元一六二五年,大明天启五年七月初六,大明开朝以来首次推出的赈灾彩票在应天府销售一空,共计筹款纹银十五万两,除去返还百姓的七万五千两奖金,再除去彩票成本、宣传费用和地方截留共计一万二千两,实际筹款六万三千两——这个数字,张大少爷第二天早上就直以布告公诸于众,接受公众监督。而此事过后,江南各地州府要求发行彩票的公文雪片般飞来,全都希望钦差大臣张大少爷能够到他们的州府发行赈灾彩票。让自己治下的江南百姓为北方灾民献上一份爱心——顺便让张大少爷吃肉,自己喝口汤。与此同时,妒火中烧的东林党言官御史也在摩拳擦掌,随便准备着上表上奏,弹劾张大少爷巧立名目搜刮民财,公然鼓励百姓参与赌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貌似清廉的张大少爷可谓是财源广进,不管是朝廷的荷包还是张大少爷的荷包都塞得满满当——张大少爷率领江南地方官员,先后苏州、扬州、松江和杭州四个天下最富裕的州府举办赈灾彩票发行,全都是盛况空前,火暴异常,不光把四个州府本地百姓的血汗钱坑到不少,就连不少外乡人都听到风声,专程从外地跑到这几个州府购买彩票,参与赌博,甚至还有不少赌红了眼的采民跟着张大少爷不放,张大少爷在那里发行彩票,他们就跟到那里买彩票,其中还真有不少赚的,结果无意中又成了张大少爷的活广告,勾引得无数抱着一夜暴富梦想的江南百姓纷纷解囊,争先恐后的把沾着血汗的铜钱银子往张大少爷的狼嘴里扔。这么一来,张大少爷通过抄袭后世的二次抽奖大搞花样,自然是捞得脑满肠肥一般人还看不出来,张大少爷的随从亲信也跟着沾了不少光,或多或少都捞到不少银子,同时地方官府也从中营利截留,弄到一大笔银子,自天启元年以来一直因为同时应付贵州苗乱和辽东战事的大明国库,也极为难得的开始缩小赤字,可谓皆大欢喜。

    红眼病到处都有,张大少爷用赈灾彩票这一招大捞特捞,无数官员为之眼红嘀咕自不用说,南直隶没有发行赈灾彩票的其他州府更是垂涎三尺,纷纷上书写信,请求张大少爷到他们的治地府城发行彩票,以便让他们治下的子民也为北方灾民献上一份爱心。面对这样的要求。张大少爷自然是顺水推舟,提出他蕴酿已久的彩票方案,上表朝廷,请求在南直隶部分州府和杭州试行。

    张大少爷提出的彩票方案与后世大同小异,为三十六选六,奖金上限为一万两,在职官员与其直系亲眷不得参与,具体推行方法为江南织造处直管,委托各地商家销售,每七天开一次奖,兑奖时间为一月,限制于交通条件和通讯条件,所以各个州府分开发行,分别摇奖。江南织造局对彩票的控制手段为彩票纸张,每一张带有防伪花纹的彩票只允许使用官府发放的专用印章印制一注号码,以便统计销售数量,每销售一张彩票,都要在官府发放的号本上盖印备份两份,以便中奖之时核对真伪,彩票销售时间为每期六天,第七天开奖前号本上缴封存,一份地方官府留存,一份送往江南织造处保存,中奖百两以上者必须到江南织造处兑换,每隔一段时间,江南织造局都要派人核对号本记录,以防地方官员做伪。同时张大少爷为了遏制造假,减少了小奖数量,除了最基本的十文小奖之外,仅设百文奖和纹银一两奖,增加造假成本和减少造假得利,从根子上遏制地方官员勾结彩票销售商造假。当然了,张大少爷少不得又提出重惩造假方案,伪造彩票者牟利者,官员一律革职抄家,百姓和彩票销售商则是没收全部家产,流放口外充军。

    张大少爷这个颇为完美的彩票发行方案公布后,整个江南的官场和商界都为之震动,地方官府盯上了张大少爷提出的百分之五地方截留,商人则盯上了张大少爷提出的百分之六销售提成——赈灾彩票的火爆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谁都知道彩票一旦发行,无异于就是为自己们开辟了一条长期而稳定财源,所以不光是江南官员群起拥戴,支持彩票发行推广,商人们更是未雨绸缪,早早就给地方官员送礼行贿,力争拿到本地的彩票独家发售权利。甚至就连张大少爷的死对头东林党官员也一反常态,放下隔阂上表朝廷,支持张大少爷推行彩票票——没办法,东林党官员背后就是江南工商,他们也不敢断背后老板的财路。这么一来,外廉内赃的张大少爷少不得被江南官绅商人推崇为天下第一清官,天下第一能吏,大明朝难得的栋梁之材,光万民伞就给张大少爷送了十好几把。

    靠着彩票为江南官商描绘的美好前景,张大少爷正处处春风得意时,七月二十六这天,魏忠贤的公文终于送到,在公文中,魏忠贤先是狠狠的夸奖了张大少爷一通,然后告诉张大少爷,不能再刮了,马上就到秋收征粮的日子,再刮下去只怕会影响到前线的军粮供应,所以魏忠贤在公文中命令张大少爷即刻押解赈灾银款与收购到的粮食返回京城,顺道在山东监督赈粮发放,打击一下赈灾过程中已经出现的贪墨苗头。至于张大少爷提出的彩票方案,魏忠贤给出的答复则是让李实在应天府先行试行,观察效果,其他的等张大少爷回京之后再做商量。

    “回京城,江南我还没玩够,陈圆圆、董小宛和柳如是她们也还没找到,现在回去真是可惜。”看完魏忠贤的公文和书信,张大少爷搔搔脑袋十分惋惜,不过转念一想,张大少爷还是叹气说道:“没办法,家乡的父老乡亲还在等着我的粮食救命,回去就回去吧。也不知道马俊和吴二少那帮兔崽子们饿死没有,说起来还真有点怪想他们的。”

    公元一六二五年七月二十九,奉命出使江南筹款赈灾的张好古张大少爷带着在江南搜刮到的大批人才,又带着三十万石第二批购置的赈灾米粮,一路乘船浩浩荡荡的返回京城。临行时,江南头号大太监李实亲率江南文武百官至码头送行,当着众多官员的面,李实向张大少爷深深一拜,三鞠到底,非常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吓得张大少爷赶紧还礼,客气道:“李公公,你千万不要这样,下官这次赴江南筹款赈灾,多亏了你和各位大人的全力协助,应该感谢的人是下官,怎么是你?”

    “探花郎,你不必谦虚。”李实平静说道:“你在江南一举一动,咱家都心知肚明,你为了给朝廷征收税赋,也为了给咱家减轻压力,付出了巨大心血,咱家也比谁都明白。咱家多的话不说,探花郎以后有什么需要到咱家的地方,尽管可以向咱家开口,咱家尽力而为。”

    “李公公不必客气,那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张大少爷向李实拱手,也是非常诚恳的说道:“李公公,你多保重,朝廷现在同时要面对贵州苗乱和辽东战事,离不开江南税赋,也离不开你啊。”说着,张大少爷和李实主动互相伸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大生知己之感。张大少爷甚至还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天魏老太监倒台了或者蹬腿了,李实接替魏老太监的位置,那我和他之间,会不会象张居正和冯保一样配合得亲密无间?重新振兴这个国家?”

    第八十九章 返回山东

    有道是:腰缠十万贯,骑鹤别扬州。又有道是:两袖金风存正气,五湖皓月照黑心。——这两句话,用来形容咱们张大少爷现在的状况,那就是再恰当不过了。朝廷让张大少爷筹款五十万两赈济山东灾民,任何人都不太看好张大少爷的这趟得罪人的差事,可咱们的张大少爷不仅出人意料的弄到二百一十多万两银子,还给自己和随从都捞足了好处;末了江南官民百姓不仅没有抱怨张大少爷横征暴敛,勒索敲诈,反而对张大少爷是交口称赞,称赞张大少爷学冠古今,称赞张大少爷的才智过人,称赞张大少爷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更称赞张大少爷生财有道的创收手段,给江南官府开辟了一条新的财源,也给江南百姓带去了生产科技,更离谱的是歌颂张大少爷的为官廉洁,两袖清风!可谓是名利双收,两不耽误。甚至就连张大少爷返回京城经过扬州时,那些被张大少爷敲得哭爹喊娘的扬州盐商。还乖乖的自发组织起来迎到码头,恭请张大少爷留鞋纪念……

    “请钦差大人留鞋!”数十名扬州盐商磕头跪请声中,鞭炮齐鸣,汪福光和乔承望两个最大的盐商跪下,亲手为张大少爷脱去鞋子,高高举过头顶,留为去思,以纪念张大少爷‘爱护’扬州盐商的‘功德’。而咱们的张大少爷却丝毫不以获此殊荣而悦,反而在肚子里破口大骂,“太阳他娘!是那个王八蛋发明的这个脱鞋礼?这不是逼着本少爷重新买一双新鞋么?”

    “劈劈啪啪”鞭炮又响,扬州盐商和扬州地方官员的歌功颂德声中,张大少爷的官船驶离码头,缓缓驶向北方。看着码头渐远,提心吊胆了许久的张清韵终于也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坐回椅上,被张清韵牵在手里的小邢沅好奇问道:“张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担心一个人,幸亏她没来。”张清韵摇摇头,顺口回答——不用说,张清韵担心的人自然是眼中钉肉中刺江南第一才女杨宛了,赈灾彩票发行的最后一站正是扬州,杨宛登台献唱聚集人气就没有离开,此刻正在扬州,张清韵当然担心她突然出现,勾引张大少爷为她赎身,把她带到京城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丝悠扬的箫声远远传来,张清韵循声看去,却见一条小船缓缓划来,一身浅红纱衣的杨宛手捧玉箫,立在船头迎风吹奏。

    纱衣飞舞,未束长发迎风飘荡,飘飘然宛如仙女下凡。箫声清雅,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仿佛多情少女立在月下,思念情郎,几乎令人沉醉。听到这箫声,又看到俏生生的动人模样,本来就千般不情愿、万般舍不得离开江南的魏家兄弟一起奔到船尾,冲着杨宛大喊,“杨姑娘,你来给我们兄弟俩送行了?谢谢。谢谢你啊!”“杨姑娘,跟我们回京城吧,我们给你赎身,在京城买栋宅子给你住!”而杨宛仿若不觉,只是闭目品箫,继续吹奏。

    “风流探花郎,怎么还不去?”张清韵瞟一眼背手闭目站在旁边的张大少爷,酸不挤挤的哼道:“相好的来给你送行了,你怎么还不去与她道别?再或者,你干脆把她带回京城吧,反正你在文丞相胡同那里的宅子那么大,住下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清韵,这点你就大错特错了。”张大少爷摇头,闭着眼睛倾听着箫声,微笑说道:“我和杨宛姑娘之间,其实并没有半点男女私情,杨宛姑娘来给我送行,一是因为仰慕我的才学,二是实现她为我吹奏一曲洞箫的承诺,别无他意。至于我嘛,和她接触不多,对她虽然偶尔会有一些色欲,可更多的是对她身世处境的同情,还有对她才华的欣赏,谈不上什么男女感情。毕竟,一见钟情的例子,在这世界上太少太少了。”

    “真的?”张清韵斜着眼,十分欣赏张大少爷脸上难得的严肃表情。谁知张大少爷的严肃表情眨眼即逝,立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身边有一位你这样的大美女,怎么还舍得扔下你不管?去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

    “呸!就你?下辈子吧!”张清韵红着脸呸了一口,拉起小邢沅起身就走,表面上怒气冲冲,心中却着实又羞又喜。而张大少爷背手肃立原地,直到一曲终了,张大少爷才大步走到船尾,向小船上的杨宛微笑说道:“杨姑娘,多谢你的洞箫相送,小生惭愧,至到今天才完完全全的用心听完姑娘一曲,姑娘在音律上的造诣天分,确实是天下无双,小生佩服之至。”说罢,张大少爷向杨宛拱手行礼。

    “多谢探花郎夸奖。”杨宛盈盈一福,还礼道:“探花郎,路途遥远,奴家只能送到这里,探花郎今后还请多多保重。”

    “姑娘也请保重,今后如果有缘相见,小生一定再向姑娘请教音律。”张大少爷又拱了拱手。杨宛嫣然一笑,从怀中掏出物,扬手抛给张大少爷。然后吩咐船家掉头,轻舟顺流而回。张大少爷探手接过杨宛抛来的物件,入手绵软,再摊开手时,一个五色丝线绣成的香囊跃然于目,而在香囊之中,还有一缕青丝。张大少爷不由叹气道:“唉,青丝,情丝?真是没想到啊,本少爷的魅力会有如此之大?多好的一个姑娘,说不定就被我这下给毁了。造孽,我造孽啊!”

    ……

    灾情如火,庞大的运粮队在途中不敢有半点耽搁,一直是日夜不停的赶路北行,经过十几天的日夜兼程,张大少爷亲自率领的船队终于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进入了山东境内,而此刻的山东大地,完全已经是一片赤地。烈日当空,从船队了望台上向远处看去,运河两岸已经看不到一点绿色,更别说能看到一点人烟,到处都是亮晃晃的一片赤色,晃得人眼晕,仿佛整个大地都在燃烧一般。不管田地还是山丘都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偶尔能看到一两棵枯死的树木,树干上却没有半片树叶,甚至就连树皮都是不翼而飞,赤裸的树干耸立在龟裂的大地之上,显得之凄凉。

    “怎么旱成了这样?怎么旱成了这样?”不太了解气象常识的张大少爷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说道:“下江南的时候经过这里,灾情没这么严重啊?邸报上面还说,六月初的时候山东境内还下了一场大雨,应该缓解了部分灾情,怎么看上去灾情比我们来的时候还要严重了?”

    “坏就坏在那场大雨啊。”张大少爷重金礼聘来的师爷宋献策长叹一声,解释说道:“北方的气候就是这样,久旱之后忽来一场大雨,虽然能够缓解部分灾情,可是蝗灾必然接踵而来,东家你可以仔细看,那些枯死的树,其实树叶和树皮都是被蝗虫给啃光的,田地里雨水滋润出来的一点绿色,也被蝗虫给吃得一干二净了。”

    被宋献策这么一提醒,张大少爷立即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看科学节目时,好象是说过大旱降雨过后会有蝗虫泛滥,具体因为什么科学原因,张大少爷却一点都记不得了。又叹了一口气后。张大少爷问道:“那么水利呢?山东境内也有不少的大河流,为什么水利就不起一点作用?我记得黄河旧道大清河就是从济南旁边经过,怎么那里的灾情反而最严重?”

    “张大人,自万历三十三年李化龙李大人、曹时聘曹大人治理黄河以来,朝廷已经几十年没有拨过一两银子治理黄河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