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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62部分阅读

    爷说得心中发慌。张大少爷则又咆哮道:“奉皇上密旨?皇上给你们密旨的时候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当时皇上病重,为了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着想,皇上才留下那道密旨!你们奉旨行事,无可指责!可现在皇上的龙体已经大为康健,你们不但不劝说信王退还密旨,也不寻访名医为皇上治病,反而利用那道密旨网罗结党,意图不轨!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你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你对得起靖难之役中为国捐躯的先祖张玉公吗?你对得起土木堡之变中为国捐躯的先祖张辅公吗?”

    张惟贤哑口无言,被张大少爷的话彻底打动。张大少爷则得理不饶人,继续指着张惟贤的鼻子吼道:“张惟贤,我告诉你!我张好古之所以力保九千岁,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缺,更不是为了自己的满门性命着想,而是因为九千岁是当今皇上亲自任命的司礼监秉笔,我效忠于九千岁,就是效忠于当今圣上!莫说皇上现在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就是皇上病入膏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张好古就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要力保他的江山不落入旁人之手!将来新皇登基,如果觉得我没有拥立之功,没有在他登基时出力立功,将我罢官免职,杀头问罪,我张好古也问心无愧,甘之如饴!”

    说到这里,张大少爷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吼道:“我张好古如果真是为了自己,辽东血战,我为什么要去参加?锦州被建奴二十万大军包围数十日,建奴多次招降,甚至许诺把女儿许配于我,我为什么没有投降?就是因为张好古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是挺起胸膛做人的忠臣孝子!皇上是君,我是臣,我做臣子的就应该效忠于他,那怕粉身碎骨,又在所不惜!皇上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就想让我改换门庭投靠信王,你做梦!告辞!”

    说罢,张大少爷大哭着冲出花厅就走,留下张惟贤在原地呆若木鸡,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

    张大少爷不顾张府仆人丫鬟惊讶目光,大哭着冲出后院花厅,冲往大门回家的时候,路上忽然被人拦住,张大少爷抬头一看,却是张惟贤的外甥女梅清韵。看到张大少爷泪流满面的模样,恢复女装变得温柔端庄的梅清韵不由大为惊讶,柔声问道:“张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来我家的?怎么哭成这样?”

    “去问你那个外忠内j的父亲!”张大少爷疯狂咆哮道:“顺便告诉他,我和你的事,彻底告吹!我就算打一辈子的光棍,也绝对不愿有他这么一门亲戚!”

    “你说什么?”梅清韵如遭雷击,张大少爷却推开她就走。好半天回过神来后,梅清韵赶紧问明养父张惟贤所在,急匆匆赶到花厅查问原因,梅清韵到得花厅一看,却见张惟贤正在和同样不知何时到了英国公府的信王朱由检低声交谈,梅清韵忙问道:“父亲,你和张好古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怎么哭着冲出去?还……还说他宁可打一辈子的光棍,也绝对不愿意有你这么一门亲戚?”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心情极度不好的张惟贤一挥手,又吼道:“不愿有我这么一门亲戚更好,我和你母亲还舍不得把你许给他!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以后不许你和他来往了!”

    梅清韵再一次如遭雷击,珠泪夺眶而出,正急着和朱由检商量大事的张惟贤却不由分说,愣是叫人把哭成泪人一般的梅清韵给架了出去。可是梅清韵出去没过多久,花厅外面就响起了仆人丫鬟的惊叫声,“不好了,小姐投水自杀了!快来人啊!”听到这声音,张惟贤差点没晕过去,赶紧只好扔下朱由检,冲出去抢救女儿。

    还好,梅清韵跳进自家花园池塘的时候,旁边的仆人丫鬟数量不少,很快就把梅清韵给救了上来,但也喝了一肚皮水,人晕了过去。好不容易把人救醒过来时,抱着奄奄一息的梅清韵,张惟贤老泪纵横的嚎啕大哭,“我的女儿啊!是父亲对不起你!张好古做得对,也说得对,是父亲自己做错了,说错了,他才是对的!那件事情,老夫不管了!”

    被张大少爷骂醒,也被女儿的自杀之举惊醒,铁杆保皇派张惟贤毅然决定退出拥护信王朱由检继位的行动。可是让张惟贤一群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到了第二天上午,张大少爷居然率领刘若宰、余煌、陆万龄和翰林院编检厅所有官员联名上表,弹劾信王朱由检私藏密旨,网罗结党,意图不轨,要求明熹宗重处朱由检。而且张大少爷的理由也非常充分,明熹宗的身体已经大为康复,朱由检不但不主动退还继位密旨,反而利用这道密旨结党营私,是谋反篡逆的不赦之罪,不加惩处,难服天下臣民之心!

    朱由检和张嫣一伙人算是被张大少爷这一闷棍给敲晕了,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朱由检到底是不是被冤枉,可是让朱由检和张嫣等人想不到的是,在明知明熹宗顾及亲情舍不得对兄弟下狠手的情况下,张大少爷的这一手还只是第一招,接下来的组合闷棍还在后面,一棍比一棍更狠,一棍比一棍更毒……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死我活

    大明朝廷上最不缺的是什么?最不缺的是以骂人为生为乐的御史言官!魏老太监那么权倾朝野,都照样有杨涟之流的御史言官敢和他玩命,张大少爷弹劾朱由检的奏章更象是一颗点燃了火药桶的火星,沉寂了许久的言官御史们一下子就剧烈爆炸开了!

    张大少爷早上递交了弹劾奏章,到了中午,跟风弹劾的奏章就铺天盖地的涌向了内阁和司礼监,这些官员中固然有张大少爷授意的阉党走狗,也有不属于任何党派的刺头——比如向来就是认理不认亲的工部两大主事徐尔一和陆澄源,这两位爷都是那种从不拉帮结派的独行侠,水火不侵油盐不进,谁也没办法笼络他们,可是弹劾起人来向来就是玩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奏章里把未来崇祯骂得是狗血淋头,狗屁不如,简直把崇祯骂成是普天之下古往今来第一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卑鄙之徒!甚至还有不少脑袋僵化的东林党官员,也是难得和阉党站在同一阵线,对着未来崇祯开火开骂!——没办法,张大少爷的理由实在太充分了,只要是被忠孝节义和三纲无常洗脑的官员,没有不义愤填膺的!

    很有趣的是。弹劾朱由检的朝廷官员中,官职最高的就是张大少爷的正四品,剩下的全是四品以下的五六品官员,一二三品的达官显贵则个个装聋作哑,就象不知道这事一样,就连魏忠贤手下的阉党官员为了表明心迹,准备上表弹劾,也都被魏忠贤严词制止,不许他们搀和进去——至少现在不许他们搀和进去!而且魏忠贤不仅不许自己手下的高品级官员弹劾朱由检,还专门跑到午门门口当众呵斥张大少爷,勒令张大少爷收回奏章,可惜张大少爷就象是忽然被比干海瑞包龙图附体一样,就连魏忠贤的话都不听,说什么都要和崇祯拼命!

    “啪!”大概也是被张大少爷气急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魏忠贤竟然狠狠赏给张大少爷一记耳光,咆哮道:“猴崽子,咱家要说多少遍你才明白?皇上现在龙体有恙,你就算再有理,也得为皇上的龙体着想,给咱家闭嘴!马上你的奏章收回去,明白没有?”

    “亲爹,孩儿着是为了向皇上尽忠,才这么做的!”张大少爷理直气壮的捂着脸大声叫道:“当初皇上病重的时候,为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着想,信王预防万一接受了密旨,准备继位。这点无可指责!现在皇上的龙体已经大为康健,信王就应该主动退还密旨,可信王不仅不退还密旨,孩儿反而听说他利用这道密旨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不是谋朝篡位是什么?孩儿身为大明臣子,当然应该挺身而出,揭发信王的罪行!”说到这里,张大少爷转向身后的刘若宰和余煌一伙官员叫道:“各位同僚,你们说我做得对不对?”

    “太对了——!”一大帮子低品级官员光脚不怕穿鞋,轰然答应。魏忠贤则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记耳光抽在张大少爷脸上,吼道:“猴崽子,你给咱家闭嘴!咱家已经说了,皇上的龙体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健,为了他的龙体着想,你就别拿这些事刺激皇上了!你马上把奏章收回去,再把这些人带走,否则的话,咱家可就要家法侍侯了!”

    “不!”张大少爷一蹦三尺高,大叫大嚷道:“亲爹。就算你用家法治我,为了大明的江山万年,为了大明列祖列宗留下来的家法,我也要弹劾信王!信王有罪!有罪!”

    “反了你了!”魏忠贤气得一脚把张大少爷踹在地上,吼道:“许显纯,给咱家把这个猴崽子拖出承天门,杖责二十!”

    “遵命!”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抱拳答应,指挥四名锦衣卫架起张大少爷就走。后面的徐尔一等人不乐意了,跳出来阻止道:“慢着!魏公公,廷杖朝廷命官,需要皇上亲自下旨,你没有资格下令廷杖张好古大人!”陆澄源也叫道:“魏公公,你这是僭越,是越权,我要参你!我要参你!”

    “张好古是咱家的亲儿子,咱家这是执行家法!”魏忠贤铁青着脸说道:“徐大人你们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自己去问张好古,他如果说一声他不愿领咱家的家法,咱家就叫人别打他!”徐尔一等人扭头去看张大少爷时,张大少爷却把脑袋一昂,大叫道:“为了维持朝廷纲常,君臣大义,我愿意领受家法!徐大人,陆大人,你们就不要阻止了!”

    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面,徐尔一和陆澄源等人也不好意思阻止魏忠贤用家法处置张大少爷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少爷被锦衣卫架出承天门受刑,可是张大少爷没走得几步,忽然又挣脱锦衣卫扭头跑回魏忠贤面前。双膝跪下。魏忠贤喜道:“猴崽子,你想通了?只要你撤回奏章,咱家就不打你。”

    “不,孩儿宁死不撤奏章!”张大少爷一句话把魏忠贤噎得半死,又从怀里掏出一支工艺精美的雪亮银针,双手捧过头顶,大声说道:“亲爹,这支银针,是江南织造李实李公公送给孩儿验毒用的,在辽东的时候,孩儿就是用这支银针验毒吸毒,防止建奴收买细作暗害孩儿。现在孩儿把这支银针孝敬给干爹,请干爹在服侍皇上饮食起居的时候,仔细检查皇上服用的药物、饭菜和茶水,以免j人下毒暗害皇上!那孩儿即便被家法打死,在九泉之下,孩儿也可以瞑目了!”

    “猴崽子,越说越不象话了,什么人会下毒暗害皇上?”魏忠贤怒骂道。张大少爷飞快答道:“亲爹明鉴,那道密旨不仅可以网罗朝中大臣,宫中太监和宫女同样可以收买!孩儿斗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求亲爹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收下孩儿的银针!”

    魏忠贤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半晌才一把抢过银针,又一脚把张大少爷踹开,吼道:“拖下去,给咱家狠狠的打!”锦衣卫再度架起张大少爷,张大少爷则甩开他们,昂首挺胸大步走向刑场。见此情景,在场的官员无不心中叹服,心说魏忠贤和张好古这对父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父子两个对大明江山和当朝皇上确实都是忠心耿耿,对比起来,私自收藏那道密旨不肯主动上交的信王就太不是东西了也太不地道了。

    张大少爷被拖出承天门‘狠狠’的打扳子了。魏忠贤则铁青着脸进到午门,又上到城楼,向正在城楼上偷听城下动静的明熹宗和张嫣一伙人双膝跪下,老泪纵横的磕头说道:“皇上,奴婢无能,实在没法子制住那个不肖子,奴婢奏请皇上,允许奴婢大义灭亲,将张好古那个猴崽子杖死,免得他又来气皇上了。奴婢无能,奴婢无能啊。”

    听到魏忠贤父子对答的明熹宗朱由校阴沉着脸不说话,张嫣、朱纯臣、张惟贤和张国纪等人垂头丧气的不敢出声,倒是未来崇祯朱由检坐不住了,跪到魏忠贤旁边,向明熹宗磕头说道:“皇兄,张好古弹劾得对,皇兄的龙体大为康健之后,臣弟没有主动上交传位密诏,确实是臣弟的错。臣弟叩请皇兄收回密诏,以平众臣之怒。”

    “收回密诏容易,可是治你的罪难。”明熹宗慈爱的看一眼弟弟,叹气说道:“张好古他弹劾你私藏密诏拒绝上交,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朕就算收回了你的密诏,也得治你的罪,否则朝中大臣照样不服。可是治你的罪,你叫朕又怎么忍心?”

    未来崇祯哑口无言——上交密诏确实没什么,只要身体极度不好的明熹宗还是没有儿子,到了病重那天,亲情观念极强的明熹宗铁定还得传位给崇祯。可是明熹宗一旦下旨治罪就不同了,罚轻了朝廷大臣照样不服,照样继续弹劾,要是罪名定重了,轻则废除王爵罢为庶人,重就得杀头抄家,到那时候,崇祯要是还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那才叫怪了。而张嫣和张惟贤等一帮铁杆保皇党也明白这个道理,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犯愁,后悔不该主动招惹张大少爷这个小瘟神,把密诏的事泄露给他——其实张惟贤就算没泄露这件事也没用了,在宋金和肖传的严刑拷打下,王体乾昨天晚上已经把密诏这件事给抖出来了,就算张惟贤不说,魏忠贤和张大少爷也最多晚几个时辰知道而已。只有表面上垂头丧气的魏忠贤和客氏在心底笑开了花,头一次发现平时那些讨厌的言官御史原来也有用处,垃圾不过是放错了地方的宝贝。

    “忠贤,你再去对张好古说说。”明熹宗咬着牙齿向魏忠贤说道:“你告诉他,朕知道他是为了朕好,也是对朕忠心耿耿,可信王毕竟是朕的亲弟弟,朕下不了手!只要他肯撤回弹劾奏章,不再逼着朕治皇弟的罪,那么朕一定重重奖赏于他,要什么官爵他一句话就行,朕只要他收回奏章,别再为难朕的弟弟了。”

    “奴婢遵旨。”魏忠贤毕恭毕敬的答应。可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嫣惊叫起来,“不好了,皇上你快看,张好古他又进来了!”

    朱由校兄弟一起惊讶抬头,却见已经被剥去官衣的张大少爷穿着一身雪白内衣,带着满屁股的血迹重新走进了承天门,正在向这边一瘸一拐的走来,看那架势,张大少爷似乎还要继续跪在午门前等待弹劾崇祯的回音。见此情景,朱由校不由连声叫苦,骂道:“张好古,你这个猴崽子怎么这么倔?你好歹是朕的奶哥哥,难道你真要逼着朕杀了亲弟弟?”朱由检则差点没气晕过去,心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登上皇位,我一定要把张好古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有人要问了,张大少爷不是挨了二十廷杖了吗?碗口粗的大棍子打在屁股上,还狠狠打了二十下,张大少爷就算没有断气,屁股起码也得开花吧,怎么还能坚持走动呢?其实道理很简单,执刑人是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大人,这位对九千岁忠心耿耿的许大爷如果想要人的命,一棍子下去就能把人的臀骨给打得粉碎,可他如果不想让受刑人断气遭罪,看似虎虎生风的一棍子打下去,屁股皮开肉绽,血流淹菊,可实际上呢,皮肤下面的肌肉骨骼软组织压根没半点屁事。所以很理所当然的,张大少爷挨了锦衣卫的二十廷杖,看上去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实际上也就一点皮肤外伤,涂一点云南白药也就可以继续上大玉儿了——抱歉,忘记这年代还没有云南白药了。

    更可气的还在后面,伪君子张大少爷没被廷杖打死就算了,跪在午门外等待回音的清流官员迎上来安慰的时候,张大少爷还大言不惭的得了便宜卖乖,呲牙咧嘴的笑道:“各位同僚,没什么,廷杖比建奴的刀子轻多了!正月初四那天晚上,建奴的大军攻上锦州城墙,我亲自带着亲兵队去砍建奴,挨了两刀,那刀子可比廷杖疼多了!没什么,我还撑得住,只要我张好古还有一口气在,就坚决和朝中j佞斗争到底!”

    “好样的!”在场的言官御史们纷纷鼓起掌来,争先恐后的叫道:“张大人,我们支持你,支持你和乱臣j佞斗争到底,皇上一天不处置信王,我们就一天不停止上表弹劾!”

    就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重振雄风的大明言官御史们意气昂扬的时候,司礼监系笔太监李永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