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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97部分阅读

    续借虎皮拉大旗的商人都跑到吴二掌柜这来拍马屁了。

    有人要问了,既然那些聪明商人可以向吴二掌柜和马俊借旗运货,倒卖走私违禁物资牟取暴利,为什么更聪明的八个蝗商就不找吴二掌柜和马俊借旗赚钱呢?答案很简单,吴二掌柜和马俊的心肠之黑,并不在新任宣大总督张大少爷之下,所有的商户借旗运货,吴二掌柜和马俊都要抽取货物利润的两成作为佣金——无缘无故被别人拿走两成利润,没有背景靠山的一般小商户为了赚钱,也只能咬牙答应,可是对于这些年在张家口称王称霸的八大蝗商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耻辱——在自己的地盘被外来人收保护费,地头蛇被过江龙给拾掇了,传扬出去还不得让通州那帮漕运商人和扬州那帮盐耗子给笑掉大牙啊?

    耻辱归耻辱,面子和自尊心都不能当饭吃,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犹豫了一两天后,田生兰和靳良玉还是厚着脸皮跑去找了吴二掌柜和马俊,请他们帮忙让自己们的一批私盐过关,不曾想吴二掌柜和马俊狮子大张嘴——抽五成利润!这么一来,田生兰和靳良玉一蹦三尺高了,铁青着脸说道:“吴二掌柜,马大掌柜,你们太过份了吧?坐地抽成也就算了,别人抽两成利润也可以算了,怎么我们来求你们,你们要拿走一半?”

    “田大掌柜的,靳大掌柜的,你们别生气啊。”吴二掌柜笑嘻嘻的说道:“抽两成,那是我们看不起那些小本经营的小商号,所以才抽他们两成的利润,象你们这些大商号,能和他们比?我们俩兄弟敢把两位大掌柜和那些小虾米放在一起么?抽五成,这是我们俩兄弟尊敬你们两位大掌柜啊!”

    “抽别人两成,是看不起他们?抽我们五成,是因为尊敬我们?这是什么道理?”田生兰和靳良玉听得是满头的雾水。吴二掌柜则振振有辞的说道:“两位大掌柜的,你们仔细想一想,那些小商号能和你们比么?他们运一次盐,最多不过十引二十引,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五十引,就算是出了问题,我们承担的风险也小!可你们两位掌柜运的盐呢,只怕随便任何一次运的私盐,都够杀一家人的脑袋吧?要是出了问题,我们还不是承担相应的风险?”

    “对呀,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对你们两位掌柜抽五成。”马俊也理直气壮的说道:“多大的利润,就有多大的风险。两位大掌柜的经商这么多年,不会这个道理也不懂吧?只要你们让出五成利润,我们俩兄弟保管你们的货物顺利过关,即便出了问题,我们两兄弟也替你们扛着!”

    田生兰和靳良玉目瞪口呆,把消息泄露给其他几个蝗商后,其他几个蝗商也是目瞪口呆,却又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的歪理。稍一迟疑间,商业黄金期就已经飞快从手中溜走,最后到了腊月二十八那天,手中囤积有大量私茶急于脱手的翟莹无可奈何下只好又找到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一番讨价还价下来,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终于大发慈悲的答应只抽四成,并且马大掌柜亲自出面,帮助翟莹的私茶过关,结果翟莹的陈年私茶倒是顺利过关全部出手了,腾出了银子准备来年到江南采购新茶,可白花花的银子却有四成流进了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手里,让山西第二抠翟莹心疼得连年夜饭都吃不下去。其他的几个蝗商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商量借着过年的机会来给两个活宝掌柜的拜年,进一步拉拢关系,看看这两个豺狼心肠的活宝掌柜能不能把抽佣降低一些。

    在街上排了许久的队,一直到了下午,八大蝗商总算是进到了吴二掌柜的绸缎庄里,而与吴二掌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马大掌柜也在绸缎庄里,到后堂呈上拜年礼物后,范永斗代表八大蝗商向吴二掌柜和马大掌柜提出交易条件了,希望这两个活宝能把抽成降到两成,和别人一样,交换条件则是八大蝗商的所有货物都委托这两个活宝商号过关。范永斗还开门见山的说道:“两位掌柜的,你们说的话是有道理,多大的利润,就有多大的风险!可两位大掌柜的有没有想过,我们八家每天进出关口的货物有多大?你们每家都抽两成,每天要赚多少银子?只怕整个张家口所有商号的货物加起来,都没有我们八家的一半多吧?”

    “范大掌柜的,你说得有道理。”吴二掌柜点头承认,又笑眯眯的说道:“可还是那句话,做你们的买卖实在太危险了!大家都在张家口讨生活,各位大掌柜做的什么买卖,瞒得过朝廷,瞒不过同行,为了预防万一,所以我们这个抽成绝对不能降,如果真出了事,我们俩兄弟也有银子活动是不是?”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马俊也毫不脸红的说道:“这么吧,看在各位大掌柜的面子,和翟大掌柜的那批茶叶一样,四成,各位大掌柜的货物过关,不管什么货物,利润都抽四成!”

    “三成!”范永斗咬牙开出底价。不料吴二掌柜和马俊一起摇头,斩钉截铁的异口同声说道:“四成!少一点都不行!”

    话说到这地步,八大蝗商也彻彻底底的束手无策了,违禁物资的利润是高,可是除去车马运费、人工费用和各种经营成本,再被吴二掌柜和马俊拿走四成,八大蝗商连利润的四成都挣不到了,所以这个抽成比例,也是八大蝗商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恼怒之下,范永斗等八大蝗商一起起身告辞,准备去进行谈判不成的第二计划,也就是再度进京活动,找相好的御史言官收拾了这两个贪心不足的活宝掌柜,先把他们收拾了,再想办法重新打通张家口关卡——毕竟,吴二掌柜和马俊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地抽成抽佣,背后肯定少不了朝廷大员的支持,他们拿到手的银子也不会全部揣进自己腰包,他们倒台之后,那些指望张家口发财的文武官员肯定会另外扶持代理商人,到时候八大蝗商也就有了可乘之机。当然,这么做肯定得花时间,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也不希奇。

    气冲冲出门的时候,八大蝗商迎面就撞见了没资格去阳和参加会议的三个张家口地头蛇,宣府知府刘永祚、副将孙尚智和参将石天林,手里都提着礼品,看样子是一起来给这两个活宝掌柜拜年的。双方见面,范永斗讥讽的问道:“三位大人,朝廷命官来给两个布衣商人拜年,这还真是少见啊。”

    “范大掌柜的,你就别笑话我们了。”孙尚智哭丧着脸,低声答道:“我们派人进京打听消息,这两个家伙确实是我们顶头上司的亲戚,还很能说上话,去年在张家口没赚到钱,写信回家告状,结果我们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在京城还吃了瓜落——兵部的钱主事直接放话,他那个外甥在张家口再赚不到银子,我和老石就得到宁夏去剿灭乱贼了!那地方的风沙比张家口还大,乱贼又闹得那么凶,我和老石可都不想去。”

    “钱主事直接说了这话?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他的外甥在张家口在生意?”范永斗有些惊讶的问道。孙尚智表情更为哭丧,低声答道:“也该我倒霉,天启六年钱主事的外甥到张家口做生意的时候,钱主事就给我写过一封信,叫我照顾他的外甥,可是不知道那个驿站出了问题,竟然把这封信给弄丢了!害得钱主事以为我收到了信,我又不知道他的外甥来了张家口——他娘的,本来这次宣府总兵换人,我很有希望的,可就因为那封信丢了,就便宜了姓黑那个咋种鞑子!”

    “信给弄丢了?”范永斗苦笑,心说这个孙蛮子还真够倒霉,驿站丢失公文信件的事是常有,可是偏偏丢掉了这封关系到孙尚智前程命运的书信,也算是倒霉到了极点。那边孙尚智则又偷看一眼正在和王大宇说话的刘永祚,附在范永斗耳边低声说道:“范大掌柜的,姓马的那边,你可别让我为难,那个姓吴的那边,你也得小心——我收到消息,吏部的张堂官给刘永祚的人放话了,照顾好张堂官的侄子,干完这一任,张堂官可以考虑把刘永祚调到扬州去,那地方可比张家口更肥,恐怕刘永祚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会死保这个姓吴的。”

    “操!这两个怂娃一文一武,倒也把张家口的文武官员都吃死了!”范永斗心中益发郁闷——范永斗也有张家的情报网络,也曾到京城打听过张瑞图和钱元懿的情况,而张瑞图的管家和钱元懿本人也都亲口承认,他们是有这两个亲戚,从小娇生惯养文不成武不就,当不了文官也做不了武将,所以才放到张家口来做生意,发点小财,而且还特别交代范永斗的使者,要范永斗这个张家口头号大掌柜对这两个子侄多多照顾,将来定有重谢。也正因为如此,范永斗才没有象往常那样下黑手收拾这两个活宝掌柜,直接让他们从张家口消失。

    “东家,东家。”范永斗等人正心事重重的在来远堡街上闲逛的时候,范永斗的得力助手陈大并忽然快马跑了过来,在范永斗面前跳下战马,附到范永斗耳边低声说道:“东家,快回家去,大金皇帝的使者来了,在咱们家里等着,要立即见你,还有其他七位掌柜!”

    “大金汗的使者来了?对过暗号凭记没有?”范永斗紧张低声问道。陈大并苦笑答道:“东家,不用对暗号和凭记了,因为这次来的是大人物,小人在盛京见过——宁完我宁先生!”

    “宁完我?!”范永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大金三大汉臣之一的宁完我亲自出手,看来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了!想到这里,范永斗忙向旁边的几个蝗商使个眼色,一起骑上快马,打马赶回位于张家口的自家宅院。

    八大蝗商一路匆匆跑到张家口关门前,正好有一队打着吴记绸缎庄的马车出关,虽然马车上装的都是长条木箱,车轮印也非同一般的深,一看装的就不是绸缎,可那些严格盘查其他商队的明军士兵却连理都不理,直接就挥手放行。八大蝗商正羡慕间,其中一辆马车的车轴忽然断裂,马车一偏,木箱摔在地上破裂,一根佛朗机小炮的炮管也滚了出来!

    “火炮!”不知多少人惊叫起来,那些吴记绸缎庄的伙计也全部呆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们车上竟然是这种杀头的玩意。那边看门的明军士兵也全都愣了一下,迟疑着盘算是不是应该上去把这些胆敢大摇大摆走私军火的商队伙计拿下。这边范永斗和王登库等蝗商也是目瞪口呆,他们以前是走私过军火,可都是些火枪三眼铳之类的小型火器,象佛朗机炮这样的中型武器,他们可是想走私也找不到货源——大明军队有规矩,火炮火枪必须由太监监军掌管,那些监军卖几支火枪倒是有胆子,可是叫他们卖炮,就是杀了他们的头也不敢了。

    “什么火炮?这都是木材——只是看上去象是火炮。”一个吴记绸缎庄的班头站了出来,大模大样的喝道:“把木材搬上车,继续走。”

    “木材,是烧火用的木材,不用管。”那边守关的明军将领也叫了起来,指挥着士兵继续盘查其他商号的车队,压根不去理会那近在咫尺的佛朗机火炮,任由吴记绸缎庄的伙计把佛朗机装上其他马车,大模大样的当众离去。见此情景,八个蝗商难免又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心说,“看来那两个小子的来头,比我们想象的还大,想要把他们从张家口直接赶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范大掌柜,先别急着和那两个小子翻脸吧?”黄云龙也附到范永斗耳边低声说道:“那俩个小子连火炮都弄得到手,拉拢他们对我们也许更有利,再商量一下,不行给他们三成五的抽成——只要他们能帮我们弄到更紧缺的货物,给他们三成五也捞得回来。”

    “先去见宁大人,这事以后再商量。”范永斗也开始动心,心说如果能把这两个靠山极硬的活宝拉到自己们这边,不仅可以赚到更多钱,对张好古那条小疯狗,也不用这么忌讳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百密一疏

    “不只是我来了,范文程范先生也来了,不过他去了蛮子的宁远城,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张家口。”当范永斗等蝗商假惺惺的问起什么大事需要劳动宁完我的大驾时,宁完我开门见山又态度傲慢的说道:“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攸关我们大金国运,所以大金汗才颁布圣旨,让我带着范文程到蛮子这边和你们联系——别的人,大汗也不放心。”

    “宁先生,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居然能够请得动大金皇帝最为信任的宁先生你——领着范先生一同出马?”八个蝗商个个脸上变色,满脸的诚惶诚恐,心里却一起嗤笑,“宁老狗你就吹吧,你当我们在辽东没有眼线,不知道你在大金朝廷里到底是什么地位?辽东三狗奴范鲍宁,你排名最后,人家范文程对大金国忠心到三天两头把小老婆送给小王子多铎睡,大金皇帝还会更信任你?”

    “当然是粮食问题。”宁完我收起傲慢态度,语气严肃的说道:“去年,辽东大旱。粮食产量锐减,秋收后还没入冬,大金八旗军民百姓就已经陷入粮荒之中,而你们身为大金官员,大金汗亲自指定的大金国商,却在这个紧要时刻切断了大金国的粮食供应,还有盐巴、布匹和生铁等紧缺物资的供应,严重威胁到了我们大金国的国家安全,大金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宁先生,这可不能怪我们啊,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啊。”范永斗等几个蝗商一起叫起苦来,范永斗哭丧着脸说道:“去年七月,张好古小疯狗忽然偷袭科尔沁草原,逼着科尔沁土谢图汗背叛了大金,又残酷杀害了忠于大金的达来台吉,科尔沁草原和喀喇沁草原一起沦陷,切断了我们和大金的交通线,我们还怎么能把粮食送到辽东去?后来蛮子朝廷又忽然调换了宁远监军和宁前巡按,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才被迫停止了宁远对大金的粮食供应。我们完全是被迫的啊,不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啊。”

    “是啊。”黄云龙也哭丧着脸说道:“为了重新打通粮道,我们遵照大金国的旨意,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巨款贿赂蛮子朝廷的掌权太监魏忠贤,为辽东巡抚活动宣大总督这个职位,结果又阴错阳差的失败,我们也损失惨重啊。”其他几个蝗商也纷纷叫苦道:“除了贿赂魏忠贤以外。还有为了收买其他蛮子官员为我们说话,我们也下了大本钱啊,可运气不好,能有什么办法?”

    “不用找原因。”宁完我打断八个蝗商的叫苦,冷冷的说道:“大汗不要原因,只要粮食、武器、生铁、茶砖和布匹,大汗有旨,限你们在天命十三年正月之内,重新打通张家口到辽东的粮道!二月底之前,将至少三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斤生铁送到辽东,只能多,不能少!还有盐巴、茶叶和布匹,也是越多越好!”

    “正月底前打通粮道?二月底之前将三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斤生铁送到辽东?”八个蝗商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惨叫起来,“宁先生,这不可能!现在的宣大不比从前了,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当上了宣大总督,就盯上了张家口边市,张家口边市流落出去这么多粮食和生铁,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被他给发现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宁大人。你刚来张家口,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张家口是什么情况,张好古那条小疯狗的走狗黑云龙把持了张家口关城防务,严查走私,现在不要说几十万石粮食和生铁了,就是一颗粮食、一斤生铁,也休想运出张家口关门!”

    “还有粮道的问题,现在喀喇沁和科尔沁的鞑靼部落都已经被张好古小疯狗打怕了,对张好古小疯狗唯命是从,要想重新打通粮道,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啊!”

    “对对对,宁先生,你也要考虑我们这里的情况啊,我们已经在努力了,可两个月内要把这么多粮食货物送到大金,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不管几个蝗商怎么面如土色的叫嚷恳求,宁完我就是微笑不语,只是捧着茶杯慢慢的品茶,好不容易等到八个蝗商心惊胆战的叫完,宁完我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苦叫完了?叫完了让我说几句吧,你们说,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当上宣大总督,你们的货就出不了张家口,可我刚才听你们的仆人聊天,说有一家商号走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