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回到大明当才子 > 回到大明当才子第115部分阅读

回到大明当才子第115部分阅读

    战,战事稍有不利,只怕就……”

    “胡说八道!”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忠贤忽然开口,而且语出惊人,大声说道:“鞑靼虎墩兔倘若真有胆子与我大明开战,那我大明必胜,鞑靼必败!”

    出了名只会捞钱不懂军事的魏忠贤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然后每一个官员心里都闪过一个名字——张好古!魏忠贤就是仗着有这么一个能打仗的儿子,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王永光看了面无表情的魏忠贤一眼,苦笑着说道:“魏公公,卑职知道,宣大总督张好古张大人确实能打,也从来不怕任何敌人,可是虎墩兔自归化迁都到察汉浩特之后,距离蓟门已经比距离宣大更近,倘若明蒙开战,虎墩兔不去宣大与张大人硬碰硬,直接南下蓟门,马蚤扰蓟门长城,那张宪台鞭长莫及,又怎么能必胜鞑靼大军呢?”

    “王大人,如果你是鞑靼虎墩兔,与大明重开战火之后,那你会先打那里?”魏忠贤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说道:“虎墩兔的长子额哲和五万鞑靼大军被张好古困在宣大,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如果你是虎墩兔汗,你会坐视五万大军被张好古歼灭,直接南下蓟门么?”

    “这个……”王永光一愣,心说魏忠贤什么时候这么懂军事了,居然连虎墩兔必攻宣大这点都看懂了?迟疑了一下之后,王永光又小心翼翼的说道:“魏公公,那就算虎墩兔会先攻宣大吧,可宣大长城 年久失修,远比不上经过我朝名将戚继光亲手修缮的蓟门长城,张大人没有地利可依,而且张大人还肩负着防范乱贼东进的要任,两面作战,与鞑靼的倾国之兵决战,只怕胜负还在五五之数。”说到这,王永光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说五五之数还是拍你魏老太监儿子马屁,负多胜少才对。”

    “呵呵,王大人,亏你还是兵部堂官,连我军必胜这个道理都看不出来么?”魏忠贤难得在军事上讥笑别人一声,又转向明熹宗拱手说道:“皇上,你不必担心,如果我大明与鞑靼开战,那我大明有四必胜,鞑靼有四必败,所以我军必胜,鞑靼必败!”

    “大明有四必胜?鞑靼有四必败?”明熹宗眼睛一亮,忙问道:“忠贤,你快说说,我们有那四必胜,那四必败?”

    魏忠贤略一点头,朗声答道:“回皇上,奴婢认为我大明第一必胜,胜在道义!虎墩兔撕毁盟约,偷袭我大明腹地,失信在先,而我大明对虎墩兔年年赐封,岁岁赏银,即便国内饥荒仍不禁边市,帮助鞑靼度过粮荒,对鞑靼之信义可谓天地可鉴!倘若开战,我大明将士恼恨鞑靼无义,必然奋勇当先,以一当十;而鞑靼士卒失义在先,兵出无名,必然兵无战意,将无战心——所以我大明与鞑靼开战,首先就占了义胜!”

    “说得好,我们以有道伐无道,确实占了人心上风。”明熹宗大声鼓掌,极其欣赏魏忠贤的这个看法。魏忠贤则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满朝文武,又大声说道:“我大明第二胜,虎墩兔欺软怕硬,志大才疏,反复无常,鞑靼诸部对之多有不满,所以到了战时,虎墩兔必不能如臂使指,调派军队,兵虽多而人心不齐!而我大明皇上唯才是举,用人得当,宣大总督张好古能征善战,用兵如神,大明将士无不心服口服,建奴鞑靼闻其名无不心惊胆战!到了战场之上,张好古率领的宣大军队万众一心,士气高昂,而虎墩兔率领的鞑靼军队瞻前顾后,形同散沙,所以我大明的第二胜就是——武胜!”

    “我大明第三胜!”魏忠贤越说越是得意,口沫横飞的说道:“张好古将五万鞑靼困于阴山山脉,故意围而不歼,虎墩兔倘若开战,必然千里行军,过沙漠越群岭,救其子与其军,劳师远征,而我大明宣大军队以逸待劳,以盛击疲,以有备击无败,必然一战破敌,马到成功!所以我大明的第三胜就是,谋胜!除此之外,大明第四胜更为关键,虎墩兔自继承汗位以来,对鞑靼诸部横征暴敛,肆意搜刮,鞑靼诸部稍有不满便以兵锋加之,车臣鞑靼诸部与科尔沁、喀喇沁鞑靼无不对之入骨;而我大明对鞑靼诸部恩赏有加,仁至义尽!所以虎墩兔一旦与我大明开战,鞑靼诸部定然四分五裂,纷争四起,皇上再只要一道诏书,臣服我大明的科尔沁、喀喇沁鞑靼诸部必然出兵,乘虎墩兔南下宣大之机,从背后攻打虎墩兔军空虚的后方,令其腹背受敌,首尾难顾!所以我大明对鞑靼的第四胜便是,仁胜!”

    说到这,魏忠贤又向明熹宗深深一鞠,微笑说道:“皇上,正因为我大明有此四胜,鞑靼有此四败,所以奴婢认为,只要虎墩兔敢和大明开战,那他此战必败!而且奴婢认为,我大明即便对虎墩兔做出忍让,他也答应了与我大明延续盟约,他控制的鞑靼军队对我大明来说,始终也是一个重大威胁,将来难保他不会对大明又生出异心,所以只有和他打上一仗,把他打怕,把他的威信打光,让他在失败之后无力控制鞑靼诸部,一仗打出北方数十年安宁,我们大明才可以确保北方边境的长治久安啊。”

    “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明熹宗激动得站起来,大声叫道:“忠贤你说得对,只有一仗打出北方安宁,才能确保北方边境的长治久安!朕决定了,鉴于鞑靼军队偷袭我大明城池,大明直接对鞑靼宣战!”那边满朝文武百官个个张口结舌,半晌才一起跪下,山呼万岁。

    “咦?魏老太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军事了?”听得瞠目结舌的朱纯臣小声向张惟贤嘀咕问道。张惟贤冷哼一声,小声答道:“还用说?肯定张好古那小子教他的,让他在朝廷上争这个面子。”

    这时,神采飞扬的魏忠贤又拱手说道:“皇上,奴婢认为,即便和鞑靼全面开战,我们也应该先礼后兵,占尽道义上风。奴婢建议皇上还是派一个使者去一趟察汉浩特,质问他为什么要背信弃义,偷袭我大明腹地?同时要求他执行盟约,将察汉浩特城内的建奴使者斩首问罪,拿建奴使者的脑袋来表示悔罪之意,另外再要他把科尔沁草原和喀喇沁草原无偿租借给我们大明二十年,作为战争赔偿,我们才可以坐下来商量释放战俘的事。这么一来,虎墩兔鞑靼即便还想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也只会威信扫地,难以服众,同时彻底杜绝他和建奴缔结同盟的苗头,让他和建奴彻底决裂。”

    “好,就这么办!”明熹宗当场拍板,又微笑着说道:“对了,忠贤,听说你那个亲儿子张好古在战场上最喜欢耍花招,尤其喜欢离间敌人——朕干脆别等他开口了,直接赐给他对所有鞑靼部落的生杀予夺权力,让他也好随机行事。”

    “皇上圣明,奴婢那个亲儿子,就是这一点不好。”魏忠贤苦笑答道:“平时里忠君爱民,又孝顺又听话,可到了战场上就变得又j又滑,不把敌人阴死就不舒坦,真不知道是谁教的——不过奴婢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狗少仁心

    秋风如刀,吹起了枯萎的草叶,吹落了枯黄的树叶,也吹皱了横七竖八躺倒在山谷中的蒙古士兵皮肤,吹裂了他们因为脱水而起皮的嘴唇。先前入谷时,道路两旁山岭上的阔叶树木,枝头还挂满了鲜艳的红叶,可短短十来天时间下来,所有的树木竟然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原本红如烈火的叶子铺成满地的黄,秋风袭来,枝摇叶动,带起一串动听的音符,群山金黄,碧空如洗,白云如雪,景如画,人在画中,更在地狱中。

    “使力。兄弟,使力绞啊。”两个蒙古士兵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奋力绞动手中束成一团的纱布,纱布中渐渐渗出青黄铯的水滴,汇成一股,滴进地上的破烂瓷碗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当纱布里包裹着的东西在也榨不出汁水来时,两个蒙古士兵才小心翼翼的捧起破碗,珍而重之的放到嘴边,轮流小口吮吸那充满刺鼻气味的青黄汁水——用马粪榨出来的汁水。可就算如此,就在他们身边,还有几十上百个嘴唇干裂得都流出了鲜血的蒙古士兵羡慕的看着他们,羡慕的看着那个装着小半碗粪水的破碗,仿佛里面装的都是琼浆玉液一般。

    断水了,五六天前就已经彻底断水了,在入谷时,为了加快行军速度,蒙古军队伍并没有携带沉重的水车,只是每个士兵身上挂有一个羊皮水袋,被明军包围后,尽管每一个士兵都在拼命节约饮水,可是仅够正常饮用一天的饮水再怎么节约,最节约的人也不过是撑了七天。绵延五十余里的小道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水源,可是那几条小得可怜的溪流,最多只能维持三四百人的正常饮水,换句话说,基本上只拿维持千夫长以上级别的蒙古将领饮用。普通士兵就只能委屈一下,喝人尿、马尿和马粪里绞出来的汁水了。每一个蒙古士兵都在企盼降雨,可是他们忘了,如果不是北方连年干旱无雨,大明的陕甘境内又怎么会爆发贼乱呢?

    粮食不成问题,大不了把战马宰了就完全可以支撑到援军赶到,可是没有足够的饮水,这支四万多人的蒙古军队能不能支撑到援军解围那一天,就没有一个人敢打这个包票了。为了杀出一条生路,以也里可温为首的一部分蒙古老将曾经多次组织敢死队冲锋,但每一次都被占据绝对地利和武器优势的明军士兵打得头破血流,屁滚尿流,损兵折将结果连关墙都摸不到,还弄得明军队伍三天两天要清理关墙前方壕沟里的尸体,腾出空间好继续装蒙古士兵的尸体。

    明的不行有暗的,也有蒙古将领想玩玩偷袭摸关,可是他们运气实在太烂,偏偏碰上了出了名喜欢玩阴谋诡计的张大少爷,结果很自然的,偷袭的军队基本上是有去无回,士兵伤亡的比例比白天正面强攻时还要巨大。另外也有蒙古将领自告奋勇前去探路。想找出一条新路突围,可惜歹毒无耻的张大少爷早就通过走私商人摸清楚这一带山区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堑,几条勉强能够步行行走的小路也被挖断的挖断,堵死的堵死,关键位置还驻扎有军队,发现探路的蒙古士兵立即火枪弓箭的招呼,加上这一带的地形时确实是山高路险,所以找了好几天,蒙古军队愣是找不出第二条可以突围的道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要想翻出十几个山头逃出山区,四万多蒙古士兵能够活着出去的恐怕连剩一半都难,而且士兵战马个个累得半死不活的逃出去,即便到了草原上也是给明军士兵屠杀的命。所以蒙古军上上下下都没了办法,只好认命的陪着他们的蠢货王子留在山谷里,忍饥挨饿的等待林丹的救兵解围——准确来说,是等待奇迹出现。

    比干渴和饥饿更可怕的是士气的崩溃和人心的分裂,和大明友好通商半个多世纪下来,对大明抱有好感的蒙古将士相当不在少数,额哲背信弃义偷袭大明腹地,本来就已经让许多直爽性子的蒙古将士极为不满,只是迫于军令不得不执行,现在主动挑起战火额哲又把四万多蒙古大军引入绝地,被明军重重包围,蒙古将士的不满自然就达到了顶点,几乎每一个蒙古将士都在背后诅咒额哲,诅咒这个千古罕见的蠢货不得好死,诅咒这个天下第一草包被明军千刀万剐——其实平心而论,额哲的偷袭计划也不算太过糟糕。几乎和张大少爷当年的绕道蒙古草原偷袭盛京有得一比,只是额哲的点子实在太背,偏偏碰上了张大少爷这个不搞阴谋诡计不舒服斯基,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背上这个千古第一蠢货的名头了。

    极度不满之下,蒙古军队伍里内讧不断,亲明部落的蒙古将士和仇视大明的鞑靼部落士兵屡生冲突,为了一口饮水和一句口角拔刀相向者不计其数,尤其是林丹直辖的察哈尔部落士兵,更是和比较亲明的奇喇古特(土尔扈特)、土默特等蒙古部落士兵火并连连,一边骂对方是卖国贼,另一边则指责对方是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恩将仇报的无耻鼠辈,因为内讧丧生者不计其数,乘夜潜逃向明军投降者更是不计其数。偏偏全军主帅额哲又是一个无能之辈,自从发现突围无望后,每天都只会以泪洗面,哭着喊着要爸爸妈妈来救命,拿不出什么办法抚慰军心,团结军队,额哲的心腹亲信古英塔苏也是耍嘴皮子没什么真本事的角色,被包围后干脆每天躲在水源旁边,象乌龟一样说什么都不肯出头。结果只能苦了也里可温等蒙古老将,每天象消防队一样四处救火。拼命的化解纷争,鼓舞士气,号召军队同舟共济度过难关,但也是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累得象条狗也于事无补。

    又在极度干渴的情况下忍耐了一天,眼见军心士气一天天委靡,军队彻底崩溃只在朝夕,也里可温等蒙古老将都坐不住了,稍作商量后一起来到正在水源旁边痛哭流涕的额哲面前,由也里可温向额哲说道:“大王子,再这么下去恐怕不行了。士兵没有水喝,要想坚持到大汗的救兵到来,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为了保住这四万多蒙古勇士的生命,也为了他们在草原上的亲人和妻儿老小,我们接受大明军队开出的条件投降吧。”

    “不行,绝对不能投降!”守在水源旁边的古英塔苏向杀猪一样叫喊起来——明军开出的投降条件里,有一条可是要蒙古军队拿他和一批仇明将领的脑袋去表示投降诚意的。为了不让眼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溜走,古英塔苏象疯了一样的叫嚷道:“不能投降!绝对不能!蛮子要我们所有的战马,还要我们所有的士兵去当苦役,我们大蒙古的勇士去给蛮子当苦役,当奴隶,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当苦役也比没命强!”也里可温大怒说道:“古英塔苏,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拿你的脑袋去向张好古大人表示投降诚意,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再不投降,这四万多蒙古勇士就要被活活饿死在山谷里了!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妻子儿女,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只有投了降,他们才有一线生机,将来大汗和大明重新和好,达成结盟谈判,大明朝廷肯定会把这些士兵释放,让他们回家去和家人团聚!难道你想让几万蒙古将士给你陪葬么?”

    “如果大汗不和蛮子谈判呢?那蛮子军队还不是要把我们全部屠杀?”古英塔苏血红着眼睛大吼大叫,“如果大汗不管我们的生死,决定和蛮子全面开战,那蛮子还会放过我们这些俘虏?到时候就算蛮子不杀我们,我们也要在蛮子明国当一辈子的奴隶,直到活活累死,你明白么?”

    “事到如今,怎么都得赌上一赌了!”也里可温怒道:“我们如果投降了,大汗为了把我们赎回去,也许会接受大明的所有条件,那我们还有希望活着。可我们如果坚持不投降,那我们不是活活渴死就是被大明军队消灭,到那时候,大汗就算和大明重新结盟也晚了!”

    “也里可温,你这个老卖国贼。你向蛮子投降,你……你无耻!老不要脸!”古英塔苏气急败坏,又一把抓住额哲的袖子,跪下来哀求道:“大王子,你千万不能投降啊,也里可温这些老卖国贼投降没什么,他们可以活命,可你就死定了!出兵偷袭蛮子腹地的是你,让五万大军全军覆没的人也是你,你如果投降了,不管是蛮子还是大汗都不会放过你啊!你只有坚持下去,坚持到大汗的救兵来了,和大汗的救兵里应外合消灭蛮子,才能将功赎罪,才能有机会继承大汗的汗位啊!大王子,你最忠诚的奴仆古英塔苏求你了——!”

    古英塔苏的话恰好击中了额哲的要害,以额哲的所作所为,向明军投降后,即便明军不杀他,林丹也和大明朝廷达成协议将他赎回蒙古,大明朝廷也绝对会在协议里加上一条,绝对不允许林丹把汗位传给额哲这个有前科的仇明派,而且额哲投降之后,五万蒙古大军事实上全军覆没,额哲回到察汉浩特后也会变成过街老鼠,臭不可闻的茅坑石头,这辈子别想窥视蒙古大汗的位置——额哲虽蠢,但这个道理还是很懂的。所以额哲很快就抹干净眼泪,向也里可温等蒙古老将说道:“各位老将军,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蒙古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勇士,所以我们只能坚持,不能投降。”

    “大王子——!”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