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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135部分阅读

盘算到这里,一向吝啬的福王爷忽然头一次为自己的吝啬感到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多少少捐一点的!紧张之下,福王爷赶紧又问道:“张部堂,那皇上后来又是什么说的?”

    “对不住王爷,下官是个外臣,这些事也是道听途说而来,后面的事下官也不知道了。”张大少爷无可奈何的一摊手,又好心好意的劝道:“不过王爷你放心,当今天子圣明烛照,应该是不会听信那些无耻小人的谗言的。”

    “别应该啊!这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你应该给我一个准信啊!”福王爷差点没哭出来。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宋献策忽然插口道:“东家,还有那件事情,你应该告诉王爷一下,让王爷有所准备,免得王爷糊里糊涂的就被j人害了。”

    “什么事?”福王爷紧张得猛的跳起来。张大少爷则摇头呵斥道:“宋师爷,本官在和王爷说话,没你插话的份,你看看你胡说八道,把王爷吓成什么样了?”宋献策被张大少爷骂得把脑袋一缩,低头答道:“学生知错了,请东家恕罪。”

    “张部堂,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你要是还当本王是王爷,就应该把有关本王的事全部告诉本王。”福王爷大急,赶紧连声催促。张大少爷当然不肯说,只是答道:“王爷放心,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芝麻绿豆小事,不听也罢。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王爷你早些安歇吧,下官明天还要赶赴潼关剿贼,就先告辞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给王爷请安。”说罢,张大少爷起身就走,又笑着说道:“王爷你早些休息,过不了几天,可能我父亲魏公公又会派人来探望你的。”

    “不对啊!我和魏忠贤没有半点交情,他凭什么要送人参给我?还要再派人来探望我?”并不算太笨的福王爷忽然醒过味来,“那条老阉狗是皇帝的心腹,掌管着东厂和镇抚司,一个很重要的职责就是监视我们这些藩王会不会造反篡位,他派最信任的亲儿子张小阉狗过来给我送礼,莫非就是想试探我,看看我有没有想造反?还有这条小阉狗,打仗这么厉害,莫非就是象宁王谋逆那件事一样——兵部尚书王琼怀疑宁王要造反,又没有证据,所以才把当时最能打仗的王阳明那个老流氓派到江西预备着?”

    “张部堂,你远道而来,连杯酒都没喝,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盘算到这里,福王爷再也不敢迟疑,赶紧一把拉住张大少爷,连声吩咐道:“快来人,准备最好的宴席,最好的美酒,我要给部堂大人接风洗尘!快要,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去把先皇赐给本王那坛六十年的茅台挖出来,款待部堂大人!”

    好说歹说,张大少爷终于还是没能拗过慷慨而又热情的福王爷,留在了福王府中陪着福王爷共进。席间,酒过三巡后,福王爷当然又得提起张大少爷隐瞒的那件事情,而张大少爷这次也终于说了实话,先用眼色让福王爷屏退左右,这才凑在福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那件事情真的不大,而且卑职斗胆,不敢挑拨王爷你和皇上的亲情,也把那件事情给瞒了下来,没有向朝廷禀报,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部堂大人,到底是什么事,你得让本王知道,有所准备啊。”福王爷心惊肉跳的问道。张大少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在福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卑职担任宣大总督期间,出兵追剿陕西乱贼时,曾经抓到一个乱贼头目,他自称是按王爷你的命令举旗造反,准备把王爷你扶上皇位,还说他的军饷粮草什么的,都是王爷你暗中给他提供的——卑职当然知道那个贼头是在胡说八道,就用酷刑拷问,逼他说出真相,问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污蔑陷害王爷你?但那个贼头十分顽固,到死都没有改口!”

    “有这事?”福王爷差点没哭出来,心说那个天杀的贼头,老子是招你惹你了,你怎么来这么陷害老子?张大少爷又十分放肆的轻轻拍拍福王爷的肩膀,安慰道:“王爷你放心,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卑职的几个心腹,他们都会给王爷你保密的。还有那个乱贼的口供,也已经被卑职给悄悄烧了,没有呈交给朝廷。”

    “部堂大人啊,你可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啊!”福王爷庆幸得差点没有哭出来——要是真有那么一份口供上交给朝廷,那福王爷就是浑身上下长着一百张嘴,也休想说得清楚了!张大少爷则又谦虚道:“王爷过奖了,你一辈子没去过陕西,这点卑职非常清楚,所以你怎么可能和陕西乱贼的有勾结呢?王爷你放心,就算真的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谗,污蔑于你,卑职也一定会为你据理力争,为你洗刷清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多谢部堂大人,你的大恩大德,小王永世难忘。”福王爷道谢,又哭丧着脸说道:“怕就怕如果真有小人在皇上面前进谗,到时候就连部堂大人你也为小王说不清楚了。”

    “这倒也是,自古以来,舌头杀人比刀子杀人更厉害。”张大少爷附和点头,又发自内心的埋怨道:“王爷,不是卑职说你,天启七年那次,你怎么就一两银子和一颗粮食都不捐呢?当时你如果咬牙省上一点,为朝廷的平乱剿贼捐上千八百两银子,又怎么会招来这些闲言闲语?王爷你难道不知道,你离京就藩时,当今万岁可是亲眼目睹了的,万历先皇才赐给你多少银子和珠宝,皇上心里都清楚,你如果捐了,那些j佞小人又怎么会怀疑你把这些金银珠宝用来招兵买马准备造反呢?”

    “部堂大人教训得是,小王现在也是后悔莫名了。”福王爷失魂落魄的点头,稍微盘算后,福王爷忽然又一把抓住张大少爷的袖子,急切问道:“张部堂,你这次赶赴陕西就职剿贼,手里一定很缺军饷吧?你看这么行不行,小王给你捐两千两银子的军饷,你把这事写成奏章,用六百里快马送到京城,交给皇上御览?”

    “王爷,你可别害卑职!”张大少爷大惊失色,赶紧拒绝道:“卑职不能要你的军饷,绝对不能要!”

    “小王捐饷助军,怎么是害你了?”福王爷满头雾水的问道。张大少爷连摆手拒绝,满面惶恐的说道:“王爷,卑职敬你是皇上的叔辈,不忍心看到你们叔侄相疑,这才斗胆替你向朝廷隐瞒了一些事情——可是你的军饷,卑职绝对不能要!王爷,算卑职求你了,千万不要害卑职啊!”

    张大少爷越是拒绝,福王爷就越是心惊肉跳,心里忍不住琢磨,“难道说,皇帝已经把我怀疑到这地步了?这条小阉狗怕将来被我连累,所以才说什么都不肯要我的银子?否则的话,那有送上门的银子也不收的道理?”这时,宋献策忽然又小声说道:“王爷,你真的不要害我们东家了——京城里有传言说,你把二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送到了陕西招兵买马,举旗作乱!现在又你拿两千两银子给我们东家当军饷,不是让我们东家背上嫌疑是什么?”

    “宋师爷,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张大少爷发起火来,喝道:“那些胡说八道的谣言能相信么?王爷虽然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和粮食来,可他怎么会拿去资助乱贼?”说罢,张大少爷站起身来,向福王爷拱手说道:“王爷,卑职治下不力,没管好这个师爷,卑职回去就把他开革了,给你出气!好,天色已晚,卑职也酒足饭饱,应该告辞了。”

    “二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福王爷差点没吓瘫过去,赶紧紧紧拉住张大少爷的袖子,哀求道:“张部堂,你别慌着走,让小王再想想,让小王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本王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有这么多人把小王往死里整……?”福王爷确实是慌了,脑袋里彻底成了一团乱麻,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自己明明在洛阳城里老老实实当土财主,当富家翁,怎么就有人硬要说自己准备造反?出钱出粮资助陕西那帮乱贼?

    “王爷,时间不早,卑职真的得告辞了。”张大少爷连连推托,又向张石头吩咐道:“石头,快去门口备马,连夜出城回军营。”说着,张石头领命而去,张大少爷也甩开福王爷就往外走。宋献策乘机凑到心里乱成一团的福王爷旁边,在福王爷耳边低声说道:“王爷,草民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摆脱嫌疑,让那些j佞小人再也没办法污蔑于你,也可以让皇上和九千岁对你彻底放心。”

    “什么法子?”福王爷当然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宋献策犹疑了一下,低声说道:“王爷,草民给你出主意可以,但你得答应草民一个条件——王爷你也看到了,我们东家准备开革我了,我如果真被开革了,你得让我到你的王府当一个帐房,挣点俸禄养家糊口。”

    “没问题,这个绝对没问题。”福王爷一口答应。宋献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既然现在朝廷里这么多人污蔑你,皇上和九千岁又派张部堂来探视你的情况,那你就索性捐给张部堂二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和五万石粮食的军粮,帮助张部堂剿灭陕西乱贼!这么一来,还有谁敢污蔑你?皇上又怎么会疑心你?”

    “二十万两银子?!五万石军粮?!”福王爷心脏病险些当场发作。宋献策又低声说道:“王爷,你别觉得多,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真被朝廷当成了宁王,你所有的银子和粮食,不还都是朝廷剿灭乱贼的军饷和军粮?”

    “宋师爷,走吧,东家在催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史可法终于开口催促。这时,已经出门备马的张石头忽然又急匆匆跑进来,在院中大声说道:“少爷,出事了,河南道御史梁之栋与洛阳知府陈奇瑜两位大人有紧急军情奏报,已经在门外等你半个多时辰了。”

    “混帐东西,既然有紧急军情,那为什么不立即禀报,要等这么久才来禀报?”张大少爷发怒问道。张石头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张大少爷手里,又凑在张大少爷怀里低声说了几句。张大少爷大惊失色,赶紧又冲回房间,黑着脸冲心乱如麻的福王爷喝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想当宁王?”

    “怎……怎么了?”福王爷魂飞魄散的问道。张大少爷将张石头交来的东西摔到福王爷脸上,怒道:“你自己看吧,这是河南军队在剿贼战场上缴获的东西!你今天要是不给下官一个解释,就别怪下官学王阳明先生了!”

    “这是什么?”福王爷战战兢兢扯下被张大少爷砸到头上的东西,第一眼发现是一面军旗,再展开一看,福王爷嘴里顿时喷出了白沫子——沾着鲜血的旗上清清楚楚的写道:大明弘光皇帝朱常洵!

    “东家,这不可能,这肯定是乱贼的离间计!”宋献策生怕把福王老头给吓死了,赶紧站出来给福王辩解。史可法也站了出来,向张大少爷拱手说道:“部堂大人,这肯定是伪造的,王爷真有此心,肯定在府里埋伏了无数刀斧手,发现事情败露就把我们砍了,那还会这么款待我们?”

    “你们说的道理,我当然懂!”张大少爷铁青着脸喝道:“可是我怎么向朝廷交代这面旗帜的事?不能犹疑了,石头,去传令,调屠奴军进城,先包围王爷的府邸,本官这就把事情用六百里加急向朝廷奏报,请朝廷决断!”

    “王爷,不能迟疑了。”宋献策扶起已经瘫在地上的福王爷,紧张说道:“这种事情,朝廷肯定是有杀错没放过,你就是长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只有我那个办法,能为你洗清冤屈!”

    “张部堂,我求你了!”福王爷终于承受不住这么沉重的压力,扑上来双膝跪倒,抱住张大少爷的大腿嚎啕大哭道:“我愿意捐二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帮助你出兵剿贼,只求你千万要向朝廷如实禀报,为我洗刷冤屈啊——!我求求你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潼关之危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元:张养浩。

    驰骋沙场,指点江山,三秦镇钥潼关路。仗利剑,神采扬,意气风发再征处,建奴鞑靼都化了土。兴,建奴苦,亡,汉人苦。——明:张狗少。

    “杀啊——!杀啊——!八大王万岁——!”正当张大少爷还在赶赴潼关的路上狗尾续貂胡编乱改着千古名句的时候,四镇咽喉的潼关城下。数以万计的乱贼士兵已经向着潼关关城发起了又一波猛烈攻击,抗着简陋的云梯,推着缴获而来的云台,踏着浸满鲜血的黄沙褐土,穿过堆积成山的残尸断刀,折旗乱石,潮水一般涌向早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潼关城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弟兄们,乱贼又上来了,起来迎敌啊!”与乱贼疯狂冲锋相应的则是潼关关墙上的明军将领呼喊吆喝,还有明军士兵奔走搬运守城物资的口号声与脚步声,当乱贼前锋冲进射程之时,城墙上忽然嗡嗡连声,数以千计的箭矢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划出无数道快得几乎无法辨别的抛物线,呼啸着落到乱贼士兵头上,震天的惨叫声,也在乱贼人群中升腾起来。乱贼再冲近时,关墙上忽然又是木石如雨,人头大的青石和海碗粗的擂木冰雹般砸下,砸进密如蚁群的乱贼军中,溅起的则是滚烫的血花和绝望的叫喊。但乱贼的数量实在太多,潼关的守军也实在太少和弱了一些,反击虽然猛烈,无数架乱贼的云梯还是带着风声陆续搭上墙头。嘴里咬着武器的乱贼士兵疯狂向上攀爬,还有无数乱贼士兵在关下疯狂叫喊,“杀!杀进潼关!银子女人和粮食,要多少有多少——!”

    “狗日的乱贼,来吧,老子等着你们!”陕西延绥的总兵张应昌没戴头盔的额头上绑着带血绷带,提着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带血钢刀站在城楼上,血红着双眼怒吼,“弟兄们,给老子上!把乱贼给老子打下去!杀——!”

    “杀!”已经个个杀得满身是血的陕西士兵纷纷怒吼,抬起合抱粗的巨木猛撞乱贼云梯,提着钢刀刺枪冲向陆续登上关墙的乱贼士兵,刀砍枪刺,舍死忘生与乱贼士兵厮杀在一起,将登上城墙的乱贼士兵一个个砍翻砍倒,戳下城墙。副总兵苑攀龙亲自领着精锐士兵四处游走补缺,但凡有那里支撑不住,立即就提着刀子吼叫着冲上去,与乱贼士兵滚爬跌打的厮杀在一起。城墙上杀声震天,吼声如雷,冰冷的刀锋割破滚烫的胸膛。刀枪盔甲碰撞溅出串串火星,散发着热气的鲜血到处喷溅,在城墙上汇成一道道小溪,顺着台阶和箭垛缓缓流淌,将灰黄的关墙染得又红又黑。

    几百年没有打过仗的河南军队表现确实让人无比失望,当张应昌和苑攀龙带来的三千陕西军队在关墙上浴血奋战的时候,只有少量的河南军队与他们并肩作战,也只有小部分的河南士兵在往矢石交加的城墙上搬运守城物资和拉弓放箭,大部分的河南军队士兵则龟缩在关墙城内,任凭河南巡抚杨作楫和巡按鲍奇谟如何漫骂、殴打甚至恳求,这些士兵却说什么都不敢上到城墙与乱贼死战,最多就是帮着把石头擂木之类的物资搬上城墙内侧,说什么都不敢往打得热火朝天的箭垛旁边走一步。杨作楫和鲍奇谟等人催得急了,甚至还有不少士兵从东面关墙跳墙逃生,宁可冒险当逃兵也不肯去西面的战场上送死。

    “弟兄们,我杨作楫求你们了,快上战场吧!”耳边听得城外的乱贼喊杀声越来越烈,河南巡抚杨作楫急得差点没掉下眼泪,向面前的士兵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恳求道:“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七天来,硬仗全是增援我们的陕西军队打的,他们的伤亡已经很重了,该你们上战场给他们减轻一点压力了!我求你们了,我可以拿起武器,和你们一起上战场,并肩杀敌,求你们了!”

    “督战队!督战队!把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全部赶上城墙!”名声很差的河南巡按鲍奇谟唱的是黑脸。挥舞着手臂袖子大喊大叫,“再有临阵逃生者,马上给我砍了!”由河南副将芮琦亲自率领的督战队也努力驱逐士兵上城作战,无奈赶上去一个又跳下来两个,效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