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改喊师父『爸』了吗?”杨元旦不怕死地瞅紧老妈。
“砰!”
杨家佳踩到自己的脚,摔成狗吃屎。
“家佳!”
孔日鑫看得心疼,不管脚痛就要跑去扶人。
“不准过来!”
杨家佳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随即转向儿子装凶狠。
“杨元旦,你不怕被我痛扁就喊看看!还有,刚刚是你在作梦,什么事也没发生,睡醒就给我忘光光!回去睡觉!”教训结束,她以光速闪进房里、上锁。
“厚,老妈害羞起来更凶!”杨元旦装害怕,回头看向“准老爸”。“师父,这么恰北北的女生,你还敢霸王硬上弓?没被打死真是算你运气好。”
孔日鑫干笑,无言以对。
“先说好,我妈不能让人白亲的,既然你已经亲了她,就算照三餐被打、被踩,也要把她娶回家,以示负责。”
“ok”孔日鑫乐得很。“元旦,先叫声『爸爸』来听听。”
“爸爸。”他也想练习看看。
“杨元旦!”
在杨家佳冲出来“灭口”之前,两个男人极有默契地互看一眼,立即飞速冲回房里,先避难再说。
★★★
什么叫做“一步踏差、万步皆错”,杨家佳终于深刻明白。
竟然被儿子目睹j情——更正,是不小心一时意乱情迷被人强吻。
唉,害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儿子,只好留张字条要孔日鑫送两个孩子上学,自己早早就到派出所报到。
唉,她昨晚一定是疯了!
她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儿子突然冒出来,她和孔日鑫该不会真的就在厨房——
“啪啪啪!”
她用力拍打双颊,逼自己停止脑袋里快往限制级发展的画面,却止不住脸红心跳。
果然,她真的爱上了孔日鑫,不只是朋友,已经默默发展为男女之情,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以为不会再为爱情狂热的心,因为那个男人,又活了过来,她不知道是好是坏。
和元旦的父亲分手之后,陆续也有不少男人追求她,甚至还有长达两、三年都不死心的,她依旧不为所动,为什么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彻底陷落?
没有鲜花、没有礼物、没有烛光晚餐,她和孔日鑫甚至连单独看场电影都没有,根本连追求都不算,她却已经爱上他,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句“我爱你”,就让她手足无措,连回想起来都感觉全身酥麻、体温狂飙。
唉,爱情的箭总是想射谁就射谁,毫无道理可循,等她发现,心已经是那男人的了。
“元旦,先叫声『爸爸』来听听。”
“爸爸。”
想起昨晚进房后,那一大一小在外头的对话,她实在好气又好笑,又好感动。
她明白,就算不管双方都是单亲家庭,论才貌、论家世,她远远配不上孔日鑫,所以潜意识里一直认定彼此没有从朋友变情人的可能。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谁也不越过朋友的界线,就能相安无事地继续只暧昧、不谈情,她也可以避免再度受伤。就算将来的某天他爱上别人,大家还是朋友,她不必再承受被抛弃的苦,多好?
可是孔日鑫偏偏说出口了,在她耳边说得清清楚楚,说他爱的不是别人,就是她。
一句话,她脑袋就糊成一团;一个吻,让她的心到现在还发烫。
条件那么好,干么不去爱别人,偏要做现成老爸?
知道自己魅力非凡,听见她说不婚,干么还把惹人心乱的话和事都说尽做尽,害她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决定听听好友意见。
“不晓得该如何是好,顺其自然就好。”
周海蝶温柔浅笑,慈眉善目的,连口中吐出的话都宛如春风拂人。
“你说得简单。”
杨家佳大口咬下寿司卷,视线落在公园里无人的秋千上。
“早上我在留给他的字条上写『我不婚,再乱来连朋友都不用做!』,他够聪明就该选择遗忘昨天发生的事,免得大家尴尬。”
“你忘得掉?”
“那不重要。”
“重要。”周海蝶凝望好友的眼光满是怜惜。“不重要,你就不会专程跑来找我吃饭、问我的意见。家佳,我感觉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孔日鑫,既然你们相爱,为什么不顺其自然走下去?你真要让初恋男友阴魂不散地跟着你一辈子?”
“什么阴魂不散?”杨家佳搓搓手臂,让她大白天的忽然感到阴风阵阵。“那个人没死,还成家立业,哪来的阴魂?何况,我对那个人早就无爱无恨。”她语气坚定。“从他抛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再也不闻不问,任由他父母拿钱打发我和我妈的那天起,我的梦就醒了,现在看到他的照片,我也无动于衷,他对我来说,已经比陌生人都不如。”
“我说的不是那个人对你的影响,而是那段感情。”周海蝶对着她摇头。“家佳,一次恋爱失败就决定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实在有点矫枉过正。再试一次,就算失败了,顶多就是你的失恋记录再添一笔,确认你的运气的确比别人烂一点,然后再回去过你们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微笑接着说:“可是成功了,你会多一个相依到老的伴侣,元旦也能得到父爱,你当成女儿疼爱的孔蓉真的变成女儿,怎么算都是利多于弊,有什么不好?”
第9章(2)
有什么不好?
杨家佳仔细思索好友的建议,原本就不甚坚定的心,动摇得更厉害。
“唉,真不该来问你。”她烦躁地跺脚。“你这个人什么都往好处看,明明娇小柔弱,也认为天塌下来你能撑,在你眼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都是我一个人自寻烦恼。”
“本来就是。”周海蝶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当年最惨最苦的日子,你都能熬过来,现在你有元旦,还有我们这些好朋友陪你,还怕什么?孔日鑫要是敢做负心汉,你就打到他爸妈都认不出自己儿子,再联合元旦把孔蓉拐到你们这一边。人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就让他先赔上女儿,再看要折他的手还是脚出气,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够消气了吧?”
“折手折脚?”杨家佳好笑地调侃好友。“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真是一点都没错。我们最温柔可人的小小蝶和黑帮大哥交往之后,讲话都有江湖味了,是不是口水吃多了?”
“我、我才没有……”周海蝶胀红脸,结结巴巴地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好啦,不逗你了,看看你,脸红得像血管快爆了。”杨家佳捏捏她脸颊。“听完你说的话,真的感觉比较轻松一点,我保证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谢了。”
“不客气。还有,雄哥他不是黑帮,他是——”
“我知道,是你的亲亲恩人加男友嘛!”杨家佳一说,好友的脸色又红了。“我能不能狠下心折孔日鑫的手脚,我是不知道,但是你那位要是敢欺负你,我绝对手下不留情!不过……我怀疑那家伙块头大纯粹只是装饰,依他的个性,应该只有被你欺负的分。”
“我才不会欺负他。”
“也对,那么好的稀有男人,你疼他都来不及了——”
“讨厌!不跟你说了。”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说完了。”
周海蝶好笑又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杨家佳做了个鬼脸,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是啊,那么娇弱的海蝶都能走出情伤,有勇气再爱一回,她杨家佳身高比人高、拳头比人硬、心脏比人强,怕什么?
杨家佳望着好友脸上幸福甜蜜的笑容,羡慕欣慰之余,也不断涌现为自己再试一回的勇气。
好吧,别的不说,看在孔日鑫吻功不赖的分上,特别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家佳,你脸红得好诡异……”
★★★
“唉……”
孔日鑫坐在沙发上,手拿着杨家佳留给他的字条看了又看,每看一遍就唉叹一声,脸色超苦。
“你真是够了!”
孔日鑫手上的字条被人抽走,当场撕成粉碎。
他看了坐在身边的男人一眼,没动气,自我安慰。“也好,眼不见为净。唉!”
“你还唉?”
要不是发过誓祸福与共,温允斌真想把这个没用的乾弟弟扔去填海!
因为爱妻托他找时间送东西,好不容易今天下午有点空,结果他倒霉地遇上孔日鑫为情所困,从坐下到现在,那声“唉”他已经听到快抓狂。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现在她只是写张纸条说她不婚,再乱来连朋友都不用做,你就这么沮丧,她要是说跟你这辈子老死不相见,你不就要去跳海?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痴情?我怎么不知道?”
孔日鑫很认真地注视他三秒,幽幽地回答:“可能是和你认识太久,被你传染。”
“被我传染?”温允斌怔住,一脸疑惑。
孔日鑫点点头。“每次看你和雨霏相处,哪怕只是交换一个眼神,感觉都好有爱,那种认定对方是此生唯一的坚定感情,我很感动,越来越渴望能和你一样幸运,遇上那个让我情有独钟、想永远安定下来的女人。”
“我可是从雨霏八岁时就认识她。”温允斌提醒快溺死爱河的他。“你认识那个女人不过几个月,就认为她可能是你寻寻觅觅的终身伴侣?”
“不是可能,是『绝对』。”
经过昨晚,孔日鑫更加笃定这件事,所以早上看见字条就沮丧到不行,还得打起精神送孩子们上课,再回家自怜。
“你确定?”温允斌不太能理解。
他对雨霏的爱是经年累月、一点一滴汇集成汪洋大海,今生再也没人可取代爱妻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孔日鑫不过才认识对方几个月,这样就决定要共度一生,对他而言太儿戏了。
“你不懂,和家佳相处的一天,胜过我之前和其他女人共度的一个月,甚至一年。”孔日鑫想起心上人的好,眼神都发亮。“她真的很不一样,这辈子除了她,我没钦佩过任何女人。我不是跟你说过她工作时有多尽责、多神勇,安慰被害人的时候多有耐性、多温柔?”
“记得。”
孔日鑫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她正直、善良、尽职、温柔,不只是一个好警察,还是一位好妈妈,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好女人。”
温允斌端详着他沉醉爱河的标准神情,确定他真是被情网裹得死紧,很难逃脱,自己不助他一臂之力恐怕是不行,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
“真的,我对家佳的爱,绝对不会输给你对雨霏的感情。”孔日鑫表情认真,语气坚决。“和她在一起让我很轻松很自在、很有家的感觉,只要能待在她身边,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是看她打瞌睡都觉得很幸福,就连她儿子,我也打从心里当成自己儿子疼爱,昨晚他喊我一声爸爸,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她要是不嫁,我只好不娶,没名没分跟她耗上一辈子!”
“很好,就把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说给她听。”
“我中午就用简讯把这些话传给她了。”他苦笑。“她根本不理我,连简讯都没回,大概真的生气了。”
“一封不回就再传一封,传简讯没用就当面说,说一次没用就再说一次。”温允斌立刻为他分析、想好策略。“如果杨家佳真是你说的那种性格,就是嘴硬心软,口头上把话说得很坚定,其实内心动摇不安,这时候就算会被赶出门,你也要天天上她家报到,无论被挂几次电话,都要让她听你说完才行,然后再紧紧掐住她的弱点,让她对你的攻势无力招架,自然手到擒来。”
“听你说好像很简单……”孔日鑫半信半疑。“可是,你这辈子才谈过一次恋爱,雨霏对你更是死心塌地,不用费任何功夫就手到擒来吧?”
“随你爱信不信。”敢质疑他这只资深老狐狸的聪明脑袋?“你就继续唉到死算了!”
“我信。”
到这地步,有人给建议总是好的。
“问题是,家佳没有弱点,就算有,我也舍不得掐。”孔日鑫不怕被笑,老实说:“最惨的是万一方法用错,家佳真的生气,我可能会被当成沙包。万一她下手重一点、我运气衰一点,可能就要请你逼她跟我『冥婚』,以慰我在天之灵了。”
“不错嘛,还有心情拿自己开玩笑。”温允斌难得地被人逗笑。“既然你当局者迷,还是听不懂,我就明讲了。你确定她对你也有感觉,只是怕再度受伤才拒绝你,事情就很好解决,让愿意接受你的人去说服她就行了,因为那个人正好也是杨家佳的弱点。”
“你是说元旦?”他懂了。
“没错,还有孔蓉。”温允斌自信满满地点头。“像杨家佳那种表面刚强、内心温柔的女人,小孩就是她的致命伤,两个孩子的温情攻势,加上你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铁杵也会被你磨成绣花针。”
“有道理!”
孔日鑫一整天乌烟瘴气的脑袋此时豁然开朗,终于从牛角尖钻了出来。
是啊,有“儿子”站在他这一边,没有打不开的门、上不了的床——呃,不,是娶不到的老婆。
没错,他比谁都清楚,事关孩子,家佳的心比谁都软,让元旦天天喊着要爸爸、小蓉天天嚷着要妈妈,烦到她不点头都不行。
再不然,等到暑假把两个孩子送去夏令营,到时候只剩两人孤男寡女,他再使出浑身解数把人哄上床,让家佳肚里再怀一个,三个孩子还不逼她点头嫁人?
嘿嘿,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好到不行……
“孔日鑫,你笑得很邪恶……”
第10章(1)
温允斌离开后,孔日鑫算算时间,开车过去,差不多刚好赶上两个孩子放学,决定打电话跟安亲班告假,带孩子们去吃大餐,顺便商量“追妻计划”。
可惜,他的计划老是赶不上变化。
出门前,他才发现不知何时手机没电关机了,换了电池一看,全是女儿的未接来电,他查看女儿的简讯才知道杨家佳几个小时前受伤,同事已经先到学校接走元旦,女儿才会心急如焚,猛打手机联络。
他飞车去学校接女儿赶赴医院,因为情况不明,父女俩的脸色同样苍白,原本就爱哭的女儿一路眼泪没停过,让他拧成一团的心更加纠结,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都冒出青筋。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因为媒体蜂拥而来,杨家佳动完手术送进病房后,门外仍有警方人员留守,严格过滤访客。孔日鑫还得等对方跟元旦确认后才被放行,想不到——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不怪他诧异,因为温允斌竟然先来探望杨家佳。
“大伯。”
孔蓉有礼地先向温允斌问好,然后立刻来到哭红了眼的杨元旦身边,不舍地掏出手帕为他拭去眼泪。
“阿姨,你除了手和脚还有哪里受伤?有没有事?是不是很痛?”
孔蓉焦急地看向刚清醒不久,唇色苍白,右手和左脚裹着厚厚纱布的杨家佳。
“没事,就只有你看到的这点小伤,一点也不痛。”她没说谎,因为麻药还没全退。“是阿姨的同事太紧张了,明明叫他们别去学校通知元旦,结果他们还把人带来,也吓到你了吧?”
她视线转向沉默不说话,直接坐在椅子上,双眼像不断检查她全身伤势的男人。
“不用看了,我真的没事,医院病菌多,你帮我带两个孩子回——”
“都包成这样还叫没事?你当我三岁小孩?闭嘴休息!”
孔日鑫头一回说话大声、气势比她强,怒气腾腾的模样让杨家佳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孩子,愣愣地闭上嘴。
“为什么你在这里,却没有通知我家佳受伤的消息?”
孔日鑫看她应该没有大碍,将视线转回温允斌身上,语气有些不悦。
“气什么?我刚来不久,得到消息的时间比你还晚。”温允斌一派悠闲地回答:“我是来医院探望一位长辈,刚好听说有警察因公受伤,就顺道过来,让媒体拍一下我探望受伤员警的画面。只是谈话间我发现杨小姐可能就是害你唉了一天的那位女警,立刻让助理和其他员警把媒体请走,私下跟她聊了几句,帮她换了间单人病房。我原本要打电话通知你,但是杨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