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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390部分阅读

    一贫如洗,而行省会因为拥有那么巨大的财富变得更加令人担心。”

    “的确如此,”伦格微微点头,他看到财政大臣似乎因为自己的这句赞同的话稍稍松了口气后,他又微微摇头“不过您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完全把财政大权让给那些总督们,我同样知道那些人的胃口大得出奇,甚至我怀疑他们当中有人在上缴那些赋税时,是不是刻意隐瞒。”

    说到这里,伦格向康尼努斯微微示意,随即他走到墙边,从树立的巨大书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皮囊。

    “我知道很多人并不喜欢赫克托尔,事实上有时候我也不太喜欢他,他总是想知道别人在背后做些什么,甚至有时候他认为每个人都好像是在计划着什么阴谋,”伦格从皮囊的缺口里取出几份镶嵌着牛皮封面的文件,递到财政大臣面前“不过我想他这种想法有时候未尝不对,至少对有些行省来说,他的那种猜测并没有错误。”

    望着康尼努斯看着那些文件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的表情,伦格发出一声轻轻叹息:“我们应该知道那些行省中有多少人是在利用每年的税赋侵吞帝国的金钱,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为了应付把实物税送到君士坦丁堡一路上所需要的减耗,他们会就必须要向农民征收比要求的更多的数额,可是这个数额的多少却完全是由他们自己来决定,这其中所带来的弊病,我相信你即便想象一下都会感到可怕。农民们会因为那些人贪婪而被压榨得无法喘息,而他们会把这种压榨变成对我们的憎恨,而事实上罗马并没有从其中得到任何多余的好处。”

    “可是……”

    “另外,那些实物税难道就要堆积在君士坦丁堡的仓库里就那样烂掉?而那些行省的民众却不能从他们自己创造的财富中得到任何好处,他们会羡慕甚至嫉妒君士坦丁堡的富饶,然后他们会纷纷从家乡汇集到这座城市,这就让我们被迫从帝国的其他地方征集更多的财富才能养活日益庞大的人口,如此下去总有一天帝国的行省会象被抽干的河流一般彻底枯竭,而罗马则会为了拯救那些濒临荒芜的地方,耗尽帝国的最后一丝财力。”

    伦格的话让康尼努斯为之愕然,在他的心目中,君士坦丁堡对各个行省如同吸食骨血般的行为已经经历了几个世纪,不论是他还是任何君士坦丁堡人都已经把这个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从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误,甚至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君士坦丁堡就是罗马的全部。

    绝对不能再这样了……伦格一边说着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他可以想象到这样一种局面的帝国所面临着什么样的险峻局势,一想到历史上的君士坦丁堡在被十字军攻破后,其他行省居然会因为贫瘠而无法组织起一支像样的军队,不得不被迫败退尼西亚,直到过了几十年之后才得以复国,他就在心中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让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帝国要在土地上进行变革,同样也要在赋税上进行变革,”看着康尼努斯似乎依旧要有所辩驳的神色,伦格不容质疑的开口说到:“我知道你们有着什么样的顾虑,而且我也知道你们的顾虑未尝没有道理,所以我才要在进行变革的同时,做好更多的准备。”

    他一边说,一边把康尼努斯之前拿来的另外一份一份谕令向财政大臣微微一晃:“所以我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下达这样的命令,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未免有些不公平,但是我还是要你为我筹备下足够多的款项,罗马必须要建立起贯通全国的道路,我知道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是这却必须要立刻进行,不过你的确提醒了我,所以我决定临时加上一道特令。”

    “特令?陛下?”康尼努斯心头微微有些不安的看着伦格,他不知道皇帝要在帝国财政刚刚有所好转的时候,又要干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会把建立罗马公路做为各个行省抵付明年税收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在明年需要向国库上缴税收时,我会允许他们用修建公路的方式来做为允许他们自己行省收缴的那部分税赋,”伦格微微一笑“而从公路建成之后开始,他们才可以拥有属于自己行省的收税权。”

    康尼努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皇帝,这时的他好像看到了眼前这位二十岁的年轻皇帝是那么让他无法看透,而且他也在怀疑,也许皇帝早在决定进行土地变革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现在的这种举措。

    “我会向所以人宣布我的决定,所以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在之后的御前会议上提出。”

    伦格坐在椅子里淡淡的说着,当他看着康尼努斯最终不得不有些无奈的退下时,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轻轻微笑。

    一声开门的轻响从身后传来,光着脚的埃罗帕西娅悄悄走到了伦格的身后。

    “没有想到会是康尼努斯?”从后面搂着伦格的脖子,看着他脸上的微笑,埃罗帕西娅有些无奈的说“为了让你知道究竟会是谁先提出反对,我就要这么随意的在那些文件上签字用玺吗?”

    “埃罗帕西娅,有时候人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强迫自己成为别人,你不是玛蒂娜,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成为玛蒂娜。”

    伦格笑着把埃罗帕西娅从身后拉到前面,坐到自己怀里,看着妻子随意披散的头发,伦格笑着帮她微微梳理起来:“而且我也并不认为我们可以做完所有的事情,也许即便到我们死去很多年之后,一些事情都还没有实现,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一句话‘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说着伦格的嘴唇已经深深吻在埃罗帕西娅修长的脖颈上。

    “伦格……”

    “什么?”

    “我们在利奥厅里干这个,女官们会不会很生气?”

    “那么你在乎她们是不是生气吗?”

    “当然不在乎。”

    “那我们就可以继续做下去了……”

    暧昧的声音和气息在做为罗马帝国权力中心的圣宫的利奥厅里弥漫,不过让两个正陷入g情的年轻男女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伦格刚刚把已经半裸的埃罗帕西娅放倒在硕大的书桌上时,旁边的一个摇铃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就在只来得及用袍子裹住自己的埃罗帕西娅刚刚站到地上,随着房门敞开,阿历克斯已经走进房间:“陛下,圣地的消息,萨拉丁与理查发生了大战!”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一十五章 浪漫的骑士,鲁莽的国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一十五章 浪漫的骑士,鲁莽的国王

    一一九零年八月二十一日,十字军与正在向的黎波里进发,试图截断十字军补给线的的萨拉森军队在阿尔苏夫遭遇,一场第三次东征以来真正的大战,终于在这座戈壁中的小山村附近爆发了!

    在这场大战中,理查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狠狠的打击了埃及苏丹,在他那让很多人觉得颇为意外的灵活机动的战术中,理查摒弃了之前多年来英国人一直沿用的那种以勇猛进攻为主的方式,在严密的使用长弓手对临近进攻的萨拉森人予以打击的同时,和长弓手紧密配合的矛兵,成为了理查给予萨拉丁最大的打击。

    当萨拉森人急躁的向着十字军冲去时,理查并没有让同样急躁的法兰克骑士们迎着敌人冲去,而是严令他们谨守阵地,看着那些迎面而来的敌人,十字军步兵长矛如密林般竖立了起来,夹在长矛阵型中间的弓兵如同锋利的刺猬脊背上的暗刺般不时的向着冲来的萨拉森人投射出密集的箭雨,然后在已经损失惨重的萨拉森人刚刚冲到面前,要面对那些戳立在地上的可怕矛林时,队伍后面的法兰克骑兵,终于有了展示他们强大的机会。

    萨拉丁的军队一次次的向着敌人冲锋,但是却又一次次的被击退,当黄昏来临时,看到一切已经决定的萨拉丁,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决定。

    带着金黄铯的余晖洒在了安静的躺在战场上的士兵们身上,不过这时他们的身体已经冰冷,生命的源泉已经枯竭。

    是役,萨拉森军队遭受到了自圣地之战后最为惨痛的失败,三千三百名士兵永远的倒在了荒凉的戈壁上,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他身边一位颇为重要的同族兄弟。

    而十字军的损失却颇为微小,不足二百人的伤亡让人们看到了英国国王在战场上伟大的指挥艺术,在人们不住的为这位国王欢呼声中,理查的名望达到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顶点。

    这样的一场大战,让法兰克人似乎看到了一个令他们为之兴奋的前景,他们相信只要在进行几次这样的大战,异教徒势必要遭受到巨大的损失,同时他们也相信,只要十字军能继续以这种势如破竹的气势向敌人发起一次次的进攻,那么圣地的光复就是指日可待了。

    在这样的时候,十字军中出现了一个听似有些意外,但是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的呼声,要求理查乘着战胜萨拉森人的胜利气势,一鼓作气向着圣城前进,然后把那顶已经虚悬的耶路撒冷国王的王冠戴在他自己的头上!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舆论,是否是理查自己授意散布出去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腓力却感到了难以忍受的压力。

    相对于理查的巨大胜利,腓力却面临着人们对他指挥才能的质疑,尽管没有人怀疑他做为一位国王的成功,但是人们却不能不对他之前在阿卡城下毫无建树的举动颇有微词。

    即便是法国的贵族们,也为自己的国王在东征中的拙劣的指挥感到愤懑,虽然他们在他的面前依旧恭敬谦恭,但是当提到未来与萨拉森人的战斗时,他们却又背着腓力纷纷到理查那里讨要机宜,这让腓力不禁在感到难堪的同时,更加难以抑制心中的恼火。

    而这场战役的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时,也不禁引起了罗马人的极大震动。

    一直以来,人们已经逐渐习惯了皇帝给他们带来的种种意外,在罗马人的心目中,虽然皇帝在耶路撒冷最终把城市让给了萨拉丁的,但是他依旧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那位埃及苏丹抗衡的英雄。

    不过令罗马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在他们心目中几乎无法战胜的埃及苏丹,却出人意料的被法兰克人击败!

    这让罗马人在意外的同时,不禁对法兰克人的强大感到不安起来,而且他们很快也感觉到,那些在君士坦丁堡的法兰克商人们的态度,也随着这个消息到来变得倨傲起来,他们不住的在罗马人面前炫耀这个胜利,同时也有人用暗示的方式讥讽罗马皇帝当初最终让出耶路撒冷的举动,根本与英国国王的壮举无法相比。

    “应该把说这种话的人吊死在路边的灯杆上!”

    一个懊恼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一些经过的人不由回头看向那位一脸愤怒的将军,不过当看到他旁边的一个人时,人们立刻纷纷躲开,唯恐被他发现。

    “您在恼怒什么呢?”赫克托尔声调平淡,他那双透明眼睛好像透着疑惑似的看着丕平愤怒的表情,然后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了一丝淡笑“难道就因为那些人称赞理查就要把他们吊死吗,要知道那些人可是几乎每天都给罗马带来大笔的黄金。”

    “可是他们在诋毁皇帝,大人,您应该和我们一样清楚,当初在耶路撒冷我们是用那么少的军队去面对萨拉丁的大军,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迫使萨拉丁不得不同意了我们的条件,难道这不是一个奇迹吗,难道这样的奇迹不是只有皇帝才能创造的吗?”丕平有些愤怒的反问着,他为监察大臣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同样感到不满,在他心目中,这个时候的赫克托尔应该早已经带着他那些无孔不入的手下去抓捕诋毁皇帝的法兰克商人们,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化病人不但没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似乎还有反对的意思。

    “皇帝并没有命令我们这么做,”赫克托尔淡淡的说,他这种态度让丕平感到匪夷思索,就在他要指出之前赫克托尔那些不禁皇帝允许就擅作主张的先例时,赫克托尔继续说“或许陛下自己也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要知道毕竟获得胜利的是与我们同样信仰的基督徒。”

    丕平还要继续辩驳,可是赫克托尔却已经不再理会他,在近卫军第一旗队长愤懑的低声叨咕中,他转身向着已经等待在宫门口的阿历克斯走去。

    “陛下对那个消息有什么看法吗?”赫克托尔一边和阿历克斯走在利奥厅的走廊里,一边平静的问着,在伦格的身边,真正一直跟随他的是阿历克斯,甚至在很多人心目中,即便是皇后与皇帝在一起的时间,似乎也不比近卫军统帅更多些。

    “大人,您也许会感到有些意外,”阿历克斯看着觐见室外间的房门轻轻一笑“陛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想不到那头野兽还真的打败了萨拉丁’。”

    “陛下是这么说的?”赫克托尔停住脚步看着阿历克斯,在略微沉思之后他点了点头“看来陛下的确已经想到了萨拉丁可能会失败,既然这样那么我想他一定已经有所准备了。”

    “陛下已经在等着您了,大人,”阿历克斯向觐见室抬手示意“而且陛下已经下令,在您出来之前,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你们。”

    自己推门走进利奥厅的赫克托尔看到了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海峡的皇帝背影,当听到门响时,伦格转过身,让赫克托尔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伦格脸上挂着一丝轻松的笑容。

    “赫克托尔,你一定听到那个消息了,”伦格笑着招呼白化病人和自己一起坐到靠墙的椅子上“你能想象这个时候萨拉丁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吗,我想那一定是颇为精彩的。”

    “一定十分精彩,”赫克托尔随口附和着,虽然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皇帝会因为对理查的嫉妒,和那些法兰克商人愚蠢的傲慢就要打开杀戒,不过他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理查也许会立刻向圣地进军,如果那样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场新的圣地保卫战了。”

    “的确如此,我的朋友,不过在那之前,或许我们还会看到一场更加精彩的戏剧,”伦格注意到当自己这么说时白化病人那双透明眼睛中罕见的露出的诧异眼神“不要这个样子,虽然我并不反对阴谋,但是并不是说我一定要使用阴谋来为自己做事情。”

    伦格一边无奈的纠正着赫克托尔那已经习惯了的胡思乱想,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件递他的手里:“按照的黎波里与安条克在当初签署的协约,当双方有一方失去继承人时,另一方可以以最接近的顺位者继承对方的爵位,现在安条克的博希蒙德已经死了,而的黎波里……”

    “佐薇女伯爵应该可以有权力继承安条克公爵的爵位?”赫克托尔试探着问。

    “那已经是过去了,”伦格的手指在文件最下边轻轻指了指“按照女伯爵个人的意愿,她将自动放弃安条克公爵的称号。”

    “个人意愿?”赫克托尔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把这个疑问说出来,而是一边仔细看着那些条款,一边在心里暗暗想象着这样做,最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然后在仔细想过之后,他抬头看着伦格“陛下,您认为哪位法兰西贵族会成为安条克公爵?”

    “应该是,哪位十字军的贵族会成为安条克公爵。”伦格轻声纠正着。

    听到皇帝的话,赫克托尔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他略微沉吟之后站起来向伦格微微鞠躬:“那么陛下我就把这个消息向十字军透露出去了?”

    “先要送到的黎波里去,巴里安不是就在的黎波里吗?”伦格点了点头。

    赫克托尔再次鞠躬向后退去,不过他很快又停住脚步,用一种略显犹豫的神色看着伦格。

    “还有什么事情?”

    “陛下,我听到一些不要的谣言,”赫克托尔的眼睛看着地上的烟灰色大理石“据说有人提出要让理查成为耶路撒冷国王……”

    “哦,是吗?”已经走到桌前拿起装饰着玳瑁笔杆的鲸骨笔开始批阅呈报的伦格,若无其事的问着。

    “还有,”赫克托尔微微抬头看着皇帝的脸上的表情“我听说理查似乎有要向伊莎贝拉女王求婚的谣言。”

    削得很尖的笔尖在文件上微微一顿,随着一滴紫色墨水滴落下来,笔尖在柚草纸上轻轻戳开了一个小洞。

    伦